（二十七）
再說了，她從不認爲姬昌可以像劇情中那樣覆滅了商朝。
帝辛不是紂王，她相信帝辛。
“妲己姑娘，今日老朽前來叨擾其實還有一事，那就是關於前夫人馬氏。”
姜子牙朝着默璃拱了拱手，一臉書生氣的說道，看姿態倒像是當世大儒，儒雅至極。
“馬氏？她如今叫晴天，我親自賜名。”
默璃素手纖纖，執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微微蹙眉，這西岐的茶不如朝歌。
不過，這手還真是賞心悅目啊。
默璃一直都知道造物主是不公平的，比如妲己得天獨厚的九尾狐族尊貴血脈，又有完美無瑕的容貌，自出生就站在了一個尋常之人可望不可即的高度。
看慣了妲己這張傾城之色，默璃感覺這大商朝醜人真多。
比如面前的姜子牙，就算是一身華服，也掩蓋不了他是一個糟老頭子的事實。
“妲己姑娘，馬氏就是一介鄉野村婦，目光狹隘，哪裡配的上您的偏愛。”隨着吃食的改善，姜子牙的氣色看起來很是不錯。
“然後呢？”默璃放下茶杯，有些意興闌珊。
這茶還真是白白浪費他花這麼長的時間來煮，看來有空得回朝歌一趟，問帝辛要些貢茶了。
“妲己姑娘，馬氏與老朽素有恩怨，不知妲己姑娘能否把馬氏交給老朽。”
一句話都功夫，姜子牙的心中已經構思了無數種處理馬氏的方法。
馬氏不是一向看不起他嗎？那他就把馬氏嫁給一個真正一無是處之人，讓她知道她當初是瞎了眼，錯把珍珠當魚目。
“再然後呢？”
默璃無中生有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顆靈果，一口一口的咬着，然後慵懶的靠在搖椅上，聽姜子牙接着說。
其實，默璃心頭這個時候在想着如何能夠把王母娘娘的那幾顆蟠桃樹養的更好。
明明剛剛移植在空間裡的時候也是枝繁葉茂，碩果累累的，怎麼現在就蔫成這個模樣了，就連息壤用上都沒什麼作用。
“女子總歸是要嫁人的，孤苦一人實爲不妥。老朽會爲馬氏擇一家境殷實的男子，與她成秦晉之好，也算是全了我們之間的夫妻情誼。”
“她不仁，老朽不能不義。”
“雖說如今老朽想起馬氏的責罵，時常會悲傷難忍，但畢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姜子牙說的可憐，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受害者的立場上，也隱晦的說了自己的不容易與馬氏的刻薄跋扈。
默璃嗤笑，還真是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換一點兒新花樣。
一日夫妻百日恩，姜子牙娶馬氏的時候已經七十二高齡了，確定有過那一“日”嗎，裝什麼夫妻情深，忍辱負重，看了着實讓人泛嘔。
“姜子牙，本姑娘看你也是個學富五車之輩，難道沒有聽過背後不議人長短一話嗎？”
“你可能不知道，剛纔的你像極了你最討厭的那些搬弄是非的長舌婦。”
“對了，我既然已經收了馬氏爲徒，那麼自會負責到底。”
“若她想再嫁，我青丘九尾狐一族定會爲她擇一高門望族，就不勞您老費心了。”
您老兩個字，默璃咬的格外重。
八十多歲了，少操些心吧。
默璃頓了頓，彈了彈塗的鮮紅的指甲，妖嬈大氣的問道“還是你覺得我青丘一脈比不上你這元始天尊座下的弟子？”
默璃心中嗤笑，就姜子牙會仗勢欺人，胡亂攀扯嗎？一開口就給她安上與聖人爲敵的名頭。
既然姜子牙做了初一就別怪她做十五。
只要他會給人帶高帽子胡亂攀扯嗎？笑話，再怎麼說，青丘都是妖族的第一大族。
姜子牙的臉一黑再黑，師父不是說過青丘狐族的人沉迷於修煉，都在鑽研着何時褪去妖骨，所以對俗事的事情知之甚少嗎？
那他面前這個能說會道到要把人噎死的九尾狐仙難不成是假冒的嗎？
長舌婦？就算是當年師父不喜他時都沒有這樣指摘過他。
還有馬氏，還想嫁給一個高門望族，也要看看他允許不允許。
馬氏這個人他是瞭解的，目光短淺，又勢力的不行，欺軟怕硬，嫌貧愛富，只需要稍加引誘就可以讓她乖乖聽話。
姜子牙覺得他今天來找這位狐狸精就是個錯誤的決定，是在自取欺辱，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去馬氏那裡轉一轉。
如今他身居高位，想來馬氏定會心猿意馬。
“妲己姑娘，老朽告退了。”
姜子牙敷衍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出來吧。”
待姜子牙離開之後，默璃對着一個角落說道。
“聽到了吧？”默璃的聲音中帶着淡淡的嘲笑，女人啊就是容易心軟，心軟的忘了曾經的痛，曾經的恨。
馬氏就是這樣的人，看着姜子牙意氣風發，指點江山，馬氏就在想當初是不是她錯看了姜子牙。
“他要爲你尋家境殷實之家，你覺得會是什麼家呢？”默璃看着自己紅豔豔的指甲，漫不經心的說着。
馬氏這個女人確實不怎樣，雖說可憐，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就算是她這段日子以來交了馬氏那麼多爲人處世的道理，古今典籍，很可惜，這馬氏就是個典型的小女人，做不成大事。
“馬氏，不如我們試一下吧，我看你對姜子牙仍然抱有幻想，而我自始至終都不喜三心二意，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所以賭一賭吧。”
“姜子牙的要求，我稍後就應了。”
雖說不應該評價對方的世界觀，但是默璃就是覺得馬氏愚不可及。
踏入了修真一途，壽命漫長，何必執着於男人這種生物，尤其是一個當初百般看不上的男人。
對於默璃來說，一次不忠，終生不用。
“師父……”馬氏緊張的看着默璃，欲言又止。
“別叫我師父，我給了你年輕的容貌，人前顯貴的資本，怎麼做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我覺得我這個師父做的仁至義盡。”
默璃靠在搖椅上慵懶的眯着眼睛，打了個哈欠，陽光這麼好，微風也不燥，她卻在想這些糟心事，真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