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後,我抽時間又去了那條街,那家店還在,不過那個苗族少女已經回家了,留給我滿腦子的困惑,順便我又買了一件禮物打算送給王鈴,但是沒有在那家店裡買,心中總有種感覺,那個苗族少女出現不是單獨的碰巧,爲了保險起見我打算一定不會把王玲牽扯進來,從任何方面來說她都是無辜的。
禮物我本來還是想買鐲子,但想了想沒有買,就買了一串手鍊,是白色玉珠子做成的,拿了出來送給了她。
“喜歡嗎?”
“喜歡”。
“嗯,喜歡就好”。
王玲頓時笑了起來,更加深情地看着我,臉上洋溢着幸福,“劉志華,我愛你”。
我沒有說什麼,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腦袋,然後說道:“這幾天休息不好,我先睡一覺”。
“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就是事情比較多而已,有些累,我先睡了吃晚飯再叫我”。
王玲乖巧的點頭就出去了,我躺牀上一會就沉沉的入睡。
朦朧中我好像又做了一個夢,夢中一雙眼睛再盯着我,眼神冰冷沒有絲毫的感情,色彩,盯得我渾身發冷。
猛的驚醒,發現自己出了一身虛汗,看看天色外面已經天黑了,肚子也餓了就起牀出去吃飯。
好出門,王玲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劉志華,趕緊去三叔那裡幫忙,二叔突然發起狂來了要自殺”
。
我一聽,心裡一緊就連忙跑了過去,此刻劉家人都堵在屋子外面,幾個青壯年拿着繩子和棍子進去了,我也跟了進去。
就看見二叔如發狂的猛獸般,想要掙脫束縛,或者是想要拿頭去撞牆,嘴裡發出瘋狂而痛苦的聲音。
三叔在一旁臉色焦急,看見我進來,便招手讓我過去。
“怎麼回事?”我問道。
三叔抽着煙,“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我是來看看他,誰知道突然就發狂了,這次發狂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厲害,這樣下去我怕你二叔會發生不測”。
二叔已經完全的陷入了瘋狂,在那裡大喊大叫,面孔都變得猙獰起來絲毫非常的痛苦,那樣子看了都讓人心悸。
“那現在怎麼辦,不能讓二叔繼續這樣下去了”。
三叔抽着煙沒有回答,忽然他把菸頭掐滅丟在地上,“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是時候解決這個問題了,雖然機會很小,但我們也只有試一試了”,三叔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說道。
“小志,你跟我來,今晚我們就爲二叔解脫,成功了就是萬幸,如果失敗了那也只是你二叔的命也算是真的讓他解脫而去”。
這是瘋狂的二叔忽然也大哭起來,“我好痛苦啊,你們就讓我死去吧,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讓我痛痛快快死去吧,不然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已經明白了三叔的意思,他是要通過自己的手段來解除二叔的痛苦,只是也沒有多大的把握,我們現在也就是盡最好的努力了。
三叔讓我先等一會,他去準備東西,按照我們劉家傳下來的古法來破解蠱毒,此時二叔也稍微的安靜下去,呆滯的坐在角落裡。
在心裡一聲嘆息,“與其這樣痛苦下去,還不如來個痛苦的了結,只是這樣做如果失敗了的話,真不知道三叔會怎樣?想必肯定會更加的仇恨巫苗”。
劉家其他人都在外面觀望,看來也都知道三叔要做什麼了,都保持着沉默,如今這樣做或許是最好的辦法了
。
一會三叔回來了,拿了一大包東西進來,“小志等下你在一旁協助我,是成是敗就看這次了”,說着就把袋子打開了,從裡面拿出了做法的東西,首先是一張黃布,上面有一幅陰陽八卦。
然後三叔又叫人拿了一個鐵盆子進來,裡面盛滿清水,接着三叔又拿出一把剪刀,摸出一張道符口中默唸道決,貼在了剪刀上,就把剪刀放在了盆子裡。
剪刀浮在水面上,正面朝着二叔,對於這些我是不懂。
三叔又讓我在屋子裡佈下陰陽法陣,他自己拿着陰陽線圍着屋子弄了個八卦圖。
最好再把二叔的生辰八字寫在符上,三叔又拿出一個稻草做的假人,把二叔的生辰八字貼在了上面,咬破手指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稻草人同樣也放進了盆子裡,一切準備妥當,三叔示意我馬上開始,而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守住陰陽法陣,看好二叔,因爲當年他所中蠱術非常的詭異,類似於東南亞的降頭術。
屋子的門關了起來,三叔還特意在屋子的牆壁門窗上貼了道符,確保做到萬無一失。
招魂鈴響起,那原本安靜下去的二叔又開始瘋狂起來,面色猙獰母露兇光,惡狠狠的盯着我們,那眼色有些讓人發毛。
三叔口中念着道決,忽然站起身來圍繞着八卦圖走了起來,就看見盆子裡那個稻草人上面的符自己燃燒起來,閃爍着幽光。
“啊~”,二叔突然瘋狂的大叫起來,好像非常的痛苦雙手抱着腦袋敲打着。
“陰陽爲正,天地乾坤”,三叔猛的一聲大喝,手中道符燃燒起來向着二叔打去。
同一時間,我看見盆子裡稻草人也動了起來,那樣子就好像一個真人在被火燒一樣。
而且上面竟然冒出黑煙來,那稻草人像是一個惡魔般發出詭異的聲音。
就在這時,整個屋子忽然一暗,窗子‘碰’的一聲被撞開了,一個人形腦袋影子衝了進來
。
這一刻連我都感覺到一股邪異氣息,像是見到了一個成了氣候的鬼物。
“這是降頭,快點阻止它”,三叔大喝。
我這才反應過來,用早已經準備好的黑狗血潑了上去,然後手拿陰陽線快速的擋在了中間。
現在已經關鍵時候,如果稍有差池那麼就前功盡棄,而三叔也不閒着,雙手拿着八卦布迎了上去。
那降頭有些模糊,看不清是什麼模樣,但是卻相當的兇悍,和三叔拼得不相上下,而我在一旁看着二叔,以防發生意外。
盆子中,那稻草人還沒有燒完,發出了‘嘰嘰’的聲音,在我震驚的目光中,竟然站了起來想要爬出盆子,但是又被那把剪刀給擋了回去。
此刻我在心中也不僅感嘆,這蠱術還真是難對付,若不是走上邪道恐怕會和我們劉家一樣吧。
三叔和降頭鬥得難分難解,看得我是心驚肉跳的,只見那降頭速度時快時慢,在半空中閃來閃去,發出如惡鬼般的聲音。
三叔雙手拿着八卦布阻擋着,跟隨着降頭變大變小。
終於只見三叔爆喝一聲,手中打出幾張道符,然後八卦布快速的放大,就如一個乾坤帶一把,瞬間就把降頭包裹住了。
三叔快速的把八卦布收緊,然後貼上了道符,我看見那降頭在裡面掙扎着,發出恐怖的聲音。
然後八卦布包裹着降頭被三叔丟進了旁邊另外的一個火盆裡,那聲音悽慘起來,片刻就伴隨着黑煙消失而去。
而這個時候,二叔依舊痛苦的抱着頭,看樣子我們還沒有解除他的蠱術。
“真正的蠱術在他身上,只要我們撐過半個時辰,那麼就成功了,如果你二叔熬不過這半個時辰,那也是天命註定”,三叔很平靜的說道,但是我知道此刻他心裡也是非常的着急的。
半個時辰雖然不長,但此刻對於我們來說卻像是度日如年那種感覺,感覺非常的漫長,看着二叔在那裡痛苦的掙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
而這過程中,我們也密切注視着盆子裡的稻草人,這東西想盡辦法要爬出盆子,但都被剪掉阻擋了回去,盆子裡的清水也開始變得渾濁起來。
半個時辰終於要到了,只見盆子裡的稻草人也快要燃燒乾淨,而二叔也慢慢的安靜下來。
看到這來,我們也都鬆了口氣,應該是成功了。
時辰一到,三叔把盆子端開,然後把周圍的陰陽線收了,我連忙過去查看二叔情況。
等我把爬在地上的二叔扶起來一看,頓時傻眼了,只見他臉色發青,七孔開始流出烏黑的血水來。
用手一探鼻孔,氣息已經很微弱了,“三叔,你快看二叔這是怎麼了?”我連忙大叫道。
三叔連忙跳了過來,扶住二叔一看,臉色頓時黯然起來,就那麼抓住二叔的手,目光呆滯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在一旁也不敢說話,因爲我很明白,二叔已經沒救了,蠱毒中得太深可以說已經深入五臟六腑根本沒得救。
“這個結果或許也是二叔想要的,但對於我們來說卻是難以接受”。
此刻的二叔顯得很安詳很平靜,沒有了痛苦,慢慢的停止了心跳。
屋子裡很安靜,好一會兒,三叔才重重的嘆了口氣,“要是我能夠早點決定,或許就不會是這個結果了,不過現在也好你終是解脫了,都怪我這個當哥哥的沒用啊”。
三叔說完,就放下了二叔站起身來,樣子看起來很堅強,但我分明看見了他眼角的淚光,似乎一下子就老去了十歲,走路都顫抖起來。
我連忙過去扶着他,“三叔你沒事吧?”
“沒事”,三叔淡淡的回答,“我去通知其他人,你二叔這輩子命苦,但死之後這葬禮一定要辦得風光”。
三叔回了房間,然後關上了房門一個人呆在裡面,我們也沒有去打擾他,讓他一個人靜靜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