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王建細看雪芙遞給自己的字帖後,朗聲念道。然後不好意思笑笑,“其實那個‘疑’字吧我不認得,是懵的,這話我常常聽人說過所以,懵對了?”
因爲雪芙眼裡的驚喜,王建得意。
忙的團團轉,都常常忘記每天識字這事了。
雪芙清早起來,便輕手輕腳去書桌寫下這字帖,想試試建哥哥字識的咋樣了。等他吃過早餐喝茶時纔拿出來過他看。
“呀!建哥哥了的啊,連這麼長的句子都念出來了。”雪芙由衷贊他。因爲雪芙以爲自己離開建哥哥後,他公務繁忙還要殺妖滅魔的,肯定沒功夫識多少字,沒想到他識字這麼多了!
“你建哥哥還會一句咧:秦家有女初長成!”
這是當年僖宗初見雪芙是呤的詩,王建記得可清楚了。
雪芙當然也記得,想起小僖宗,半天無語。
一夜飽睡,讓雪芙疲憊頓消,冰膚雪肌都呈現最佳美態,尤其水靈靈雙眼,眼波顧盼間簡直是流光溢彩般迷人。王建忍不住靠近雪芙攬在懷裡輕輕一吻,先額頭,小鼻頭,再後來就吻上了雪芙小嘴,香吻醉人。
雪芙被吻的發軟,更加貼近建哥哥胸膛。
趁他鬆口,雪芙踮起腳尖,回吻建哥哥。還是小鳥啄食般啄了一下王建的臉頰,嘴脣上也是啄了一下。
“呵呵呵呵~~!癢癢。雪芙啊,你還是有鳥類的習性麼,東啄一下西啄一下的?來,趁白靈和你爹都不在,你好好親親建哥哥。用櫻桃小嘴,不是小嘴皮兒。”
雪芙羞,想躲開,可建哥哥捧住她小臉不鬆手啊,酥眉澀眼,看看英俊帥氣的建哥哥,閉上眼睛,親了一下王建的嘴脣。這一次是用脣吻的,而不是用脣尖啄的。
王建深情瞪視雪芙,雙目炯炯,“雪芙啊,答應建哥哥,今生今世永不許離開我!那個,我已經告訴皇帝你活着,爲了讓他死心,我撒謊說你算不得女孩子了。你可懂的?”
“懂的!雪芙今生今世都是建哥哥的人,若死了也是建哥哥的鬼!可是,雪芙希望建哥哥別讓雪芙成爲千古罪人~~~。”
雪芙貓咪般眯了眯眼,想勸說他不要辭官的話就在脣邊轉了。
秦連生沒敲門就進來了。
哎呀,撞見自家女兒跟王建親熱之極的摟在一起情話綿綿呢。迂腐,儒雅之人自己先大紅了臉。
“老丈人昨夜可睡的安穩?”王建自從接回雪芙就開始不管不顧直接管秦連生叫岳父大人,老丈人。
這會子被撞見自己跟雪芙親暱,乾脆老臉一厚,咧嘴就叫老丈人了。
“啊~~,建兒啊,我睡的很好呢,就是,就是白靈一晚上都沒有回房,不知道幹嘛去了。”秦連生尷尬咧嘴說道白靈。看見女兒羞紅的小臉,嬌羞美豔。乾咳了兩聲。
“哎呀,建兒,芙兒,我看那,不如爹做主,你們倆成親吧。選個吉日,你早點娶了雪芙,芙兒,爹真的害怕再有節外生枝的事情發生!”
秦連生腦子裡有點亂,他怕女兒好不容易纔活着回來,跟王建感情如此的甜蜜,可別又生出什麼妖蛾子影響女兒的幸福。
王建大喜過望,趕緊跪地叩頭,“建兒謝過岳父大人!”
“爹~~~!”
雪芙明白爹的心意,羞死啦,“建哥哥你起來。爹,娘,娘她才過世沒多久啊,芙兒怎敢嫁人!”
又來~~!王建心裡頓時哇涼哇涼的。
“非常時期,咱們不要拘禮啦,你娘若是酒泉下有知,定會催你們快些完婚的。”
說到完婚,王建雙眼一亮,他盼着這一天呢。可是新來乍到都江堰,連房子也沒有哇,咱有錢了,可是哪兒有現成的房子賣呢?總不能在這客棧的屋裡娶了雪芙吧?先還歡喜的抓耳撓腮,可立刻就愁雲慘淡。因爲想到了房子!
“白靈,你領着我岳父大人去各條街細細訪看,可有誰家正好要搬家賣房子的?我說的是萬一。”
白靈興沖沖答應着拉走了秦連生。早該辦喜事了!
雪芙直羞的矇住了自己的小臉。真的要嫁給建哥哥了麼?
羞歸羞,“其實房子有沒有我都不在意,只要真的跟建哥哥在一起,就算住茅草屋我也樂意。”低頭紅臉,雪芙柔聲說道。
“那個,那個建哥哥,我爹爹給我吃的藥見效了,我,我現在,是個真正的女人了。那個,你懂的。”雪芙小聲說道,越來越小聲,因爲她羞的要命啊。
王建大喜,反應過來是咋回事了。
“你神醫爹爹當真妙手回春吶!你有月事了麼?”王建也學雪芙悄聲說話,其實屋裡根本沒人嘛。
雪芙臊的根本沒法說話了,只能點頭。
小九用神識憤怒了一句,還有我的功勞好不好?
“你先出去玩會兒好不好?”王建感應到了小九的憤怒,想支走它,低聲呢喃。
“好啊,建哥哥咱們去看看都江堰吧,我聽說過可是沒見過。”雪芙以爲說讓她出去玩玩,正羞的無處可躲的女子,立刻想要先躲開這羞死人的話題再說。
小九樂的壞笑。龍丹滾燙,滾來滾去在王建胸膛裡滾。弄得王建哭笑不得。因爲雪芙逃也似的邁動四寸金蓮跑出門去了。
騎馬帶着雪芙去看都江堰的寶瓶口,還有昨夜想去祭拜李冰父子的塑像來着,今日與雪芙一塊去豈不更好?
白天,來看都江堰寶瓶口的人多呢,還有提香燭去李冰父子的塑像祭拜的也不少。
王建走到昨夜囚犯們搬運竹簍石頭的地方,勒住馬看了看。比夜晚多一陪的人在做着苦工。
“建哥哥可知道那叫什麼車?”雪芙看見推車便認得,想來建哥哥外地人不一定認得。
“推車?獨輪車吧?”推車的人很是吃力般,一車竹簍裡可裝滿了石頭呢。
這叫雞公車,只能一個人推,其實應該有條肩帶,讓推車人不至於太累纔對。四川民間百姓最愛用這最便宜簡易的車推老婆孩子回孃家。我爹在蜀山採藥多了,也會推這車讓我娘一起下山賣藥買東西呢。
“那我讓管事的給車栓條帶子,讓囚犯們幹活稍微輕鬆點。”
王建跳下馬去找揮鞭子者了。
雪芙暗笑,建哥哥忘了自己不是少城主了,他去,肯定吃癟,鬧不好人家會攆他滾呢。雪芙也看見了囚犯們腳鐐沉重,且多有磨出血來了的。心裡不忍。
果然,王建找到揮鞭子抽人者時,那人立刻開口就罵:“臭小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啦?敢闖這禁地!說!是不是來劫囚的!”
王建刻意的將自己做少城主時的氣宇軒揚收斂了起來,換回以往一副窮小子痞樣,加上布衣寒酸,手裡也沒有提着看守們希望的酒肉,所以看守斷定這窮小子來看望親戚,可是沒啥油水可撈。因此便出言不遜。狗眼看人低嘛。
“哦,原來這裡是禁地啊,冒犯冒犯了。我是想着告訴官差您,幹嘛不給那個雞公車弄根肩帶?讓推車的省省力嘛。可不敢劫囚。”
王建嬉笑,頑皮眨眼,癟嘴說道。眼神掃過囚犯們,發現重活都是年老體弱者幹,而身高體胖者許多都坐着編織竹簍呢。
“那麼你家哪位親戚在這服刑麼?你看啥呢!?喏,家裡兒女或者親戚孝心重的,可以讓自家親人幹些輕巧活,也可免受皮肉之苦,若是窮鬼囚犯,家裡沒人有孝心的,可就只能做苦力累死累活還挨打受罵,喏,看看吧。你家可有親戚在這裡服刑?”
看守突然想到雖然這小子手裡沒提酒肉,興許兜裡帶着銀票嘛。
多有囚犯家眷來行賄,讓自家親人服刑期間少遭點罪的。少則酒肉,多則銀兩。嘿嘿,他們十幾個看守油水不小咧。
這下子敢獨自闖來,多半也是因爲要行賄!雖然其人布衣而來,滿面邪笑,也不排除他出手大方嘛。
看守臉色好看了些許。只等王建掏錢。你想啊,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鬼地兒,沒親戚的誰會一大早來?
“你奶奶個熊的!你家二大爺纔是囚犯,死囚!該死的奴才!”
王建完全明白看守的話裡含義,這是公然索賄呢,孝心重,就是給錢多唄,難怪壯漢反而幹輕巧活!
這一怒,忘記自己身份,怒罵看守。
剛想喝命,讓你們管事的頭兒來見我!話到嘴邊,想起自己早辭官了,不是少城主身份,而是一介在普通不過的平民百姓。
這些事不該俺管囉。
王建搖搖頭轉身走人。
“來人!這小子劫囚的,給我拿下!”
那看守被王建罵的楞了片刻,見他轉身,立刻大喊。
呼啦啦十幾個看守都衝過來圍住了王建,手中劍也拔出鞘直指着人,其中一個提了腳鐐,靠近他就想鎖人。
“哼,臭小子,朝廷每年撥款修繕這石龍,用囚犯可就能省下不少公款呢,民工很貴的。你擅闖禁地,劫囚罪大,先在這裡做苦役吧,啊~~~!鎖了他。”
被王建怒罵的看守惱羞成怒,叫來夥伴要抓王建。
雪芙遠遠看見建哥哥被圍住了,似乎不妙。急的跳下馬往這邊跑。
王建記得是有朝廷撥款修建都江堰這事,而且預算里民工勞務費用不低!用囚犯不花工錢,那麼朝廷撥款幹啥去了?
嗨,這是職業病了!朝廷撥款幹啥用了,幹俺這平民百姓何事?
看見雪芙提着裙裾往這邊急走。王建決定別理這些個看守,走吧。
可走不脫了!看守們用劍逼住他,提腳鐐的蹲下想鎖住人。
哎呀,非逼我動手啊。
王建怕小九出手傷了人,自己原地騰身,空中輪腿挨個一腳爆踹。然後瀟灑大步流星離開,迎上雪芙橫抱起人。放上馬揹走了。
看守們沒敢追。都被踹的暈頭轉向。剛纔發生啥事啦,咋都捱了踹?因爲王建騰身高度夠高,踹到他們頭臉上了,有的口鼻出血,大半鼻青臉腫!這可是在看守們的地盤上啊。
雪芙沒問啥也能明白王建的心情。也好,讓他多遇見點民間不平的事情,纔會明白自己該做些什麼纔對的起百姓。
馬兒自己知道過鐵索吊橋,兒雪芙嚇的膽戰心驚,因爲吊橋搖晃的厲害,她緊緊拉住建哥哥的手,四寸金蓮走的戰戰兢兢。小九使壞,做法讓鐵索吊橋劇烈搖晃起來。嚇的雪芙驚叫着撲進王建懷裡。王建如今輕功了得,趕緊抱起雪芙運功點水般飛過鐵索吊橋。怎會弔橋巨晃?
小九咯咯樂出聲來。
“你這惡龍,小心我念咒啦~~!”王建笑罵,心知這是小九製造機會讓雪芙撲進自己懷裡咧。
崇德廟在山腰,雪芙爬山吃力。腳小,體虛呀。王建自然背起女子,健步如飛來到廟前才放下她。
只見香火鼎盛,祭拜者衆多。王建笑呤呤牽着雪芙就要進廟門。
不料被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