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才完？”易離痕拍了一下洛凡書的肩膀，算是將洛凡書丟了的魂找了回來。
洛凡書點了點頭：“有些波折，不過我確確實實是達到了我的極限，只是，應該是不會比你更高。”
洛凡書並不覺得這個成績可以比得過易離痕，按照成績來看，洛凡書修爲最高是一階中期中間的位置，如果易離痕真的如他所說即將到達一階後期。洛凡書想到這裡預估了一下，覺得易離痕的成績甩送自己兩三百級臺階不是問題。
易離痕呼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所以我決定防水。”
洛凡書有些詫異，這算是他第一次見到易離痕在觸及底線的事情上讓步。
“登天路的考覈事關你的前途，沒必要。”洛凡書說道。
“誰說我要在登天路考覈上給你放水了，我的意思是這個賭約算你贏了。”易離痕說道。
洛凡書：“做這個決定有點艱難吧？”
“不算是太艱難，雙方的因素都有。”易離痕說道。
“我的因素我大概知道，你的因素又是什麼？”洛凡書問道。
易離痕想了想：“按照家主的意思，劍峰你是肯定不應該去的，你的命金貴着呢。不過我是肯定要去劍峰的，我去了反而把你留在別的地方，我更不放心。”
“謝了。”洛凡書輕聲道謝，然後就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盤膝坐下，剛纔考覈時解開了兩個氣旋，現在他要補回來。
第五批星嵐山弟子考覈進行的相當快，實際上，每一批都進行的很快，一般一炷香的時間大半的人都淘汰的差不多了，再來一炷香的時間剩下的差不多也出來了。只是第四批多了洛凡書這樣一個奇葩，負責監考的蘇風感覺十分折磨，在山門前等待考覈的人也十分折磨。
“走了。”洛凡書身旁的易離痕站起身，隨着第五批考覈的人全員結束，蘇風開始召集第六批考覈的人了。
洛凡書睜開眼睛：“一千階的大平臺過後，登天路給玄脈中灌注的瘴氣會增加很多，而且更難被玄氣驅散。”
易離痕上次走過了一百多級臺階，洛凡書按照自己的感受給他提了一個醒。就是因爲被登天路搞了個措手不及，洛凡書在第一個平臺後白白耗費了不少體力才逐漸找回網上攀登的節奏。
“知道了。”易離痕頓了頓，就快步和別的將要參加考覈的弟子匯合了。
易離痕是最後一個結束考覈的，洛凡書已經結束了兩個氣旋的構造，易離痕才被登天路運上來。
一千八百六十九階。
易離痕的身後顯現了他的成績，洛凡書可以明顯地聽見周圍的人傳來了驚呼。除去洛凡書那一批有一個一階後期的人以外，易離痕是成績第二好的人，而且甩開了第三名很多。至於第三名是誰，洛凡書想到這裡覺得有些臊得慌。他結束考覈後，被扔回山門前時聽到更多的是不耐煩的抱怨，想來也不覺得別人做的有錯，他在登天路上墨跡了那麼久，到現在還沒聽見有人罵他，洛凡書覺得星嵐山的弟子素質還是蠻高的。
“和我預想的差別不大。”易離痕又坐回了剛纔的地方，一邊恢復玄氣一邊和洛凡書搭話。
這個本事洛凡書自認爲是沒有的，易離痕的修爲比自己更高，而且底蘊更爲深厚，才能一邊修煉一邊和他聊天。洛凡書也不是沒有試過在修煉的同時幹別的事情，結果往往是靈覺被自主收回或者手上正在乾的事情沒有幹好。
“什麼時候才能趕上你啊。”洛凡書躺倒在地上，望着天。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天上雲都沒有幾片。他已經補上了被解開的氣旋，然後他最後的一點精力也被榨了個一乾二淨，現在他連開啓靈覺都做不到，更別說是修煉了。
“我覺得不遠了，要是困就睡一覺吧，看得出來你考覈比我艱難得多。”易離痕的聲音在洛凡書身邊響起。
洛凡書閉上眼睛：“行吧，幫我看着，我眯一會。”
易離痕回頭看了一眼洛凡書，又重新轉過身子繼續修煉。他的話安慰的成分多於事實，易離痕對自己的修煉進度十分清楚，洛凡書想趕上他很是艱難，即便是他從今天起不再修煉，洛凡書也要至少三個月才能堪堪追上。對於洛凡書的修爲在他不知不覺間漲到了一階中期，易離痕並沒有什麼感覺。
他可以看出來，洛凡書並沒有足夠的底蘊，最顯而易見的就是洛凡書的身體素質，要是洛凡書真的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修爲的，他不可能馬步只站得住一個時辰，就是這一個時辰還是他看着洛凡書連着沒日沒夜地練了兩個星期才成的。
“原來這纔是你和我立賭約的底氣。”易離痕嘴角微微有些上揚，他總算是弄明白了洛凡書的底氣，應該就是這突然竄起來的修爲，可能還要加上他現在手上還在打基礎的武技。
易離痕叫醒洛凡書的時候，太陽已經走到頭頂了。
“考覈結束了？”洛凡書扶着腦袋坐了起來。沒有睡的時候他只是感覺犯困，稍微睡了一會反而後腦勺痛了起來。
“結束了，去找今天的迎客弟子換身份令牌吧，你的令牌裡面記錄了這次登天路考覈的成績，他們查驗一下就會把新的令牌交給你。”易離痕伸出手搭了一把力將洛凡書拽了起來，洛凡書的性子他太瞭解了，要是他不這麼做，洛凡書肯定會保持着這個扶腦袋的姿勢重新睡過去。
洛凡書點了點頭往山門走去，登天路的考覈一般都是修爲有了跨越纔會來，當然，也不缺乏一些修爲有了提升想要來驗證一番的。畢竟二階以下的修煉者想要驗證一下自己的修爲太難了，恰巧登天路考覈提供了這樣一個平臺。
“我記得你。”星嵐山主峰的山門前，值班的迎客弟子看着洛凡書說道。
洛凡書取下自己的令牌遞了過去：“榮師兄別來無恙。”
今天值班的迎客弟子是個熟面孔——榮宏方，洛凡書入門那一天值班的迎客弟子也是他。洛凡書一直不瞭解迎客弟子是一個什麼樣的職位，只是知道主峰擔任迎客弟子的人必須是內門弟子以上的人，而旁峰的限制則稍微寬鬆一點，外門弟子也能申請擔任。迎客弟子管的事情非常寬，洛凡書知曉的就有不下三種：安排新入門的弟子，擔任入門三月後考覈的考官，發放身份令牌……
榮宏方仔細地查驗了一下令牌中記錄的信息，怎麼查驗的洛凡書並不清楚，他只看到令牌背後的星字一直在閃動，在停止閃動時榮宏方也睜開了眼睛。
“成績不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入門應該連半年都沒有吧？”榮宏方將令牌交與一個人囑咐了一下後，就重新轉回來和洛凡書繼續交談。
“五個多月，多久我記不得了。”洛凡書回答道。
“那個時候你還沒有修爲，我記得很清楚。”榮宏方繼續回憶。
“記得這麼清楚？”洛凡書有些驚訝。
榮宏方點了點頭：“我這個職位每天要接觸很多人，大部分人睡一覺我基本就忘得差不多了，不過有部分特別的人我會記得比較久。”
“我就是榮師兄口中所說的比較特別的人？”洛凡書問道。
榮宏方接過一個令牌，交與洛凡書：“五個月從白丁修煉到一階中期，還搞到了星嵐令，看來我的判斷並沒有錯，你洛凡書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榮師兄說笑了，僥倖，僥倖。”洛凡書被榮宏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好像還有人在等你，我就不打擾了。”榮宏方指了指洛凡書身後，洛凡書回頭看去，易離痕拔出劍百無聊賴地用劍在修指甲。
“那麼，榮師兄下次再見了。”洛凡書施了個禮就跑去找易離痕了，今天他們兩個考覈的成績都不錯，洛凡書決定犒勞一下自己，順便也犒勞一下易離痕。
榮宏方看着洛凡書走遠，消失在了人羣中。
“這個洛師弟身上怎麼會有它的氣息呢？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修爲漲的這麼快倒也說的過去。嗯——，也不對，它的氣息還很濃郁，應該是他們接觸應該是在一個月之前，這麼說，他本身就不簡單。”榮宏方自言自語，聲音很小，只有他自己聽得見。
……
“怎麼，今天是不打算修煉了？”易離痕看着身前的飯桌上擺了一桌酒菜，胃裡不由得傳來了飢餓的感覺。
“不煉了，哈哈，從今天起小爺我也是記名弟子了。當了五個月的雜役弟子，終於算是當到頭了。”洛凡書心情非常舒暢，手上的酒碗也被他一飲而盡。要說酒好喝，洛凡書覺得旁峰上丹青雲做東請自己的那一家酒樓當屬首選。只是那酒喝起來好喝是好喝，終究是少了一點意思，洛凡書知道少的那一點意思就是那個酒根本不烈。
“這才叫喝酒嘛。”洛凡書呼了一口氣，酒液從口一直燙到胃裡，就連身上的疲憊感都消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