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媽沒攔住,月正於朝着旁邊的管家一使眼色,張媽媽就被拉住了。
接着,又有好幾個丫鬟想攔着,卻是被月正於的威嚇給攔住了。
月正於來到於氏的門前,喜不自勝地道:“阿阮,我來看你了。”
這阿阮是於氏的小名,想當初,他們新婚燕爾的時候你儂我儂,月正於便經常這麼叫她。
如今,卻——
他聽裡面沒有動靜,就亟不可待地一下子猛然踢開門。
吱呀——門發出一陣不負重荷的慘叫,門打開了,然後月正於的。淫。笑僵在了臉上。
屋子裡燈火通明,於氏,月秦和十三公主正坐在裡面。
十三公主才十二三歲,生得冰雪可愛,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在咕嚕嚕地轉動。
一會兒看看神情現在有些猙獰的月正於,又看看面無表情的於氏,又看看一臉樂不可支的月秦。
她吃吃笑了兩聲道:“月尚書,我聽說月夫人的刺繡是頂尖兒的,這不,我皇祖母的壽辰快要到了,就來找月夫人請教如何繡衣裳,到時候,繡萬壽衣送給祖母。唔——是不是耽誤你們了?”
說完,大眼睛裡帶着好笑的神情,看着月正於,似乎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嘴角噙着青澀的笑。
月正於大張着嘴巴,又是懊惱,又是修持,又是不悅,此時,卻不敢發作,他借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得罪十三公主啊。
於是,月正於猛然咳嗽了一聲,然後還要滿臉堆笑:“不妨事,不,不是很妨礙的。”
他就算再不要臉,如果只是月秦,他大概會大聲呵斥讓她離開。
但是,十三公主在此,而且她還年幼,沒看到旁邊的奶嬤嬤,已經很警惕地看着他了嗎?
他如何給十三公主解釋,男人和女人,晚上是要睡在一起的?
所以,他只能將身體裡那匹蠢蠢欲動的狼咬牙和血的用力壓下去。
他自然也沒看到,十三公主的其中一個奶嬤嬤,在目睹他剛剛差點狼性大發的情形,不由得微微一撇嘴。
十三公主的母妃和長公主不對付,呵呵,這又是一個很好的談資了。
她地笑着對旁邊那個嬤嬤道:“長公主不是經常炫耀月大人是如何如何地離不開她麼?原來離開了她的月大人,竟然如此急色。”
旁邊的那位嬤嬤偷偷用手帕掩着脣笑起來:“笑死人了,我想,很多讓人都很想知道這些秘密的。”
兩個人心照不宣,明日一定要進宮好好宣揚一番,讓那高高在誒上,當自己是女王一般的長公主成爲笑柄。
月秦淡淡地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她很回看脣語的,那兩個嬤嬤對話,她知道了七八分。
狡猾地咬着脣,月正於,你在人前不給我臉,那你自己的臉也不必要了,哼,你這種三心二意的臭男人,還想染指我娘麼?多大的臉啊。
不過,月秦偷偷地對了對小指頭,這次,又欠了八皇子一個人情了,若不是求八皇子,自然也請不來十三公主了。
不過,八
皇子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趁着沒人注意她偷偷看自己的手心,這是她求完帝睿後,帝睿在她手心裡寫的——一起還。
什麼意思,是讓她欠了他的到時候一起還給他嗎?
她莫名有些心虛,掰着手指頭,開始算她到底欠了他什麼。
想了想,又生氣地撅起嘴,應該是他欠着她的比較多吧!!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而其實,這次月秦之所以研究針線,是因爲,她曾經誇口說要自己還虞家的聘禮。
虞家的聘禮一還,她手裡的錢也不多了,以後孃親還要再嫁,她如果不嫁人的話,也得有點生計不是?
所以,月秦首先想到的就是從衣裳着手。
大庸的女子,衣服的材質挺好,卻都是寬鬆的道袍般的仰視,雖然飄飄欲仙,但是,卻沒法體現出女子的美好。
她準備修改剪裁方式,做出修身的服裝來,京城的淑女們並不缺錢,缺的只是讓她們驚豔的好貨。
但是,月秦自己對女紅可是一竅不通的,所以,她只好求助於於氏。
沒想到於氏其實時個才女,在聽了月秦的構想後,立刻一點就通,很快就着手幫助十三公主修改起衣裳來。
只是一晚上也做不完,有些地方,於氏也要琢磨,月秦就保證,三天後,一定讓十三公主的母妃穿上於氏修改的衣服,保證她的母妃的壽辰宴上,豔壓羣芳,成功吸引到帝長雍的注意力。
於氏也是個厲害的,兩天半就做好了,但是,他們卻遇到了困難,就是宮門的侍衛竟然不准他們的人送衣裳進去,也不願意幫忙通報。
這時候,如雪的八卦就有用了。
“小姐,聽說皇后和十三公主的母妃向來有嫌隙,,前幾天,十三公主來你這裡做衣裳,還撞上了老爺,挺說回去後,她的嬤嬤傳了些不大好的話,讓長公主顏面盡失,長公主就去找了皇后,長公主與皇后向來交好,大概這是皇后下的命令吧。”如雪越想越覺得就死這樣,不由得發起愁來。
碧兒聞言也着急了:“糟糕了,小姐可是誇了海口,要將衣服趕製用來給十三公主的母妃祝壽的,如果違約,不但要賠償十三公主的損失,以後我們再開成衣坊,也沒有人會來光顧了呀。”
彤兒氣死了,不過,她問道:“小姐,您不是通過貴人請到的三公主嗎?這會兒,也找那貴人來幫忙不就是了?”
月秦撇撇嘴,昨天,帝睿就被長公主請去赴宴了,還有白皓威也去了。
這長公主其實是早有圖謀了吧?
如果這次沒能成功送出衣服,她月秦就會平白多了兩個敵人,十三公主和她母妃。
挺說那位貴妃娘娘很得皇上寵愛,萬一她再吹吹枕頭風——
月秦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衣服給我,我去試試。”
如雪和碧兒等都點點頭,異口同聲地道:“太好了,小姐,那就全靠你啦,要我們做什麼儘管吩咐就是了。”
月秦也是醉了,丫的,你們就這麼相信我能辦到?我知道都不知道
我要怎麼做到呢。
不過,她只能假裝胸有成竹,她可是他們的主心骨啊,有啥辦法呢?
月秦,將自己稍微裝扮了一下,因爲懷疑自己可能要扮作小太監混進宮裡,所以,她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像個娘娘腔的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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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將衣服包往懷裡一抱,就出府了。
但是,她轉悠了一圈就很想罵人。
尼瑪——什麼鬼八皇子,什麼威武將軍,走就走吧,一個親信都不留在京城,這是要逼死本姑娘的節奏嗎?
她鬱悶地化悲憤爲食慾,竟然在臨江閣點了死貴死貴的菜,大快朵頤,還美其名曰,既然要死,那就做個飽死鬼!!
就在此時,原本井井有序的街道,猶如被石頭投入的湖心一般,忽然驚起了一陣陣的波瀾。
月秦戀戀不捨地放開,剛剛和她卿卿我我的豬蹄,好奇地張望,咦?發生什麼事了?花魁巡街麼?
然而,想不到的是,不是花魁巡街,而是——
“哇哇,天啦,虞家公子來了,天啊,妾身今天竟然只修了下眉。”負責送菜的老闆娘,將飯菜扔在月秦的桌子上,一臉嬌羞加緊張地跑了。
月秦:不是吧,那個賤男人有什麼好的,你們回來,別去啊,小心被做成人肉包子。
然而,大概所有的女性都沒有聽到她的吶喊。
因爲,月秦從二樓的窗戶看下去,四面八方,擁來許多的大姑娘小媳婦,一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小臉嬌羞地翹首盼望着什麼。
瞬間,月秦都在懷疑,是不是這個虞公子是另有其人,不可能是那個變態吧?
然而,今天上天似乎就是要同她過不去,一輛很騷包的馬車緩緩地行駛過來,正好在樓下停住。
豔若桃花般的虞浩就從轎子裡走了出來,瀟灑地將手裡的摺扇啪地一聲打開,就引得那些女子發出一片片尖叫的聲音。
不滿地撇撇嘴,月秦仔細打量面前的這碗湯水,裡面自己扮作的小太監,也挺可愛的啊,脣紅齒白,放在現代就是典型的小鮮肉,有木有,不比虞浩那個衣冠禽獸惹人憐愛一些?!!
月秦就這樣渾身汗毛直立地眼睜睜看着虞浩一步步走上這個望江閣,啊——他不會是看破了她的僞裝,來抓她的吧?他就這麼喜歡她——的一身肉麼?
月秦恨不得趕快去打聽虞浩對於肉的喜惡,她猜虞浩多半討厭肥肉的。
要不,自己勉爲其難將自己增肥個四十斤?
然而,虞浩連眼神都欠奉,直接走到月秦斜對面的一個雅間的屏風前站定:“見過八皇子,八皇子今天光臨我虞家的臨江閣真是不勝榮幸。”
月秦暗暗嫉妒,丫的,真是挺有錢的,隨便一個好點的店鋪都是虞家的,也不知道自己的成衣店能不能開起來的說。
不過——八皇子?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帝睿不是應該現在在驪山陪長公主打獵嗎?
然而,就似乎是存心要嘲笑她一般,就聽到那畫着修竹的屏風後,傳來月秦熟悉不過的咳嗽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