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你這句話不就是再說是大小姐偷了公主的衣衫嗎?公主最喜歡的那件不見了,您這樣一說,難免會讓人誤會!”寶靈站了出來,不卑不亢的說道。
“長公主到!三皇子到!”
衆人一愣,卻見楚戀雲和楚馭澤兩人走了過來,虞璇璣眉頭微皺,垂下了眼簾,掩飾住了那一閃而過的冷意。
“這是怎麼了?”楚戀雲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但是語氣裡卻充滿了威嚴,掃了一眼四周,當看到虞璇璣時,神色稍緩。
虞璇璣含笑朝着楚戀雲點了點頭,正欲解釋一下事情,卻見楚綰綰搶先一步說了起來,虞璇璣淡淡一笑,並不在意,推向一邊。
“哦?衣衫嗎?”楚戀雲掃了一眼臉上滿是淚水的虞馨雅,見她神色委屈,眉頭微皺。
“雅……大小姐怎麼了?怎麼如此傷心?”楚弘澤看到虞馨雅的神色,心裡一痛,立馬走了過去,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虞璇璣勾起脣角,眼裡閃過一絲嘲諷。
虞馨雅對着楚弘澤福了福身,擡起眸子看了一眼楚弘澤,又看了一眼虞璇璣,紅脣輕咬,繼而搖了搖頭,那欲語還休的模樣充分表達了委屈之色。
“四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楚弘澤眉頭緊皺看向虞璇璣,語氣裡滿是責備之意。
“三弟還是弄清楚事情緣由再說。”楚戀雲不鹹不淡的掃了一眼楚弘澤,楚弘澤的心裡一個“咯噔”,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只是應了一聲。
虞璇璣笑了,緩緩說道:“大公主不必如此,三皇子也是擔心大姐姐……”虞璇璣將“擔心”二字咬的極其重,繼而說道,“至於璇璣所說的衣衫的確是無意中看到大姐姐身邊的寶靈抱着那衣衫,那衣衫十分耀眼,雖然在一大堆衣服中,也能認得出來。”
“四小姐,我們家小姐絕對沒有拿七公主的衣衫!”寶靈眼裡閃過一絲不屑,“我們小姐好歹是將軍府大小姐,雖然不如公主尊貴,但也是千金小姐,怎麼會去做那偷雞摸狗之事?”
“四妹妹,我不知道爲什麼你要如此污衊我,我……”
“大姐姐!”虞璇璣迅速打斷了虞馨雅的話,神色一冷,聲音也陡然提高,“大姐姐,妹妹我一直以來都是就事論事,我的確是看到了,因此才說了出來,既然大姐姐不承認,那便去營帳中查探一番,也好證明大姐姐的清白,若是大姐姐營帳中沒有,璇璣自然給大姐姐道歉!”
虞璇璣的臉上毫無表情,盯着虞馨雅,不讓她有絲毫逃離的機會。
楚戀雲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這個法子甚好,就這樣說定吧。”繼而轉頭看向楚弘澤,“三弟不是找璇璣有事嗎?不如早點解決。”
虞璇璣這才明白楚弘澤爲何會與楚戀雲一同前來,挑了挑眉頭,脣邊含笑的說道:“不知道三皇子找璇璣所謂何事?”
楚弘澤本是聽到虞馨雅在虞璇璣營帳中,這才隨意尋了一個理由過來,卻沒有想到半路上碰到了楚戀雲。
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瓶子,緩緩說道:“是蘭兒託我將這藥給四小姐。”
“多謝三皇子,多謝二姐姐了。”虞璇璣自然知道楚弘澤的心思,冷笑一聲,接了過來。
“本是一家人,四小姐不必多禮。”楚弘澤笑着說道。
楚綰綰聽此,有點不耐煩了,催促道:“趕緊走吧!”
楚弘澤眸子一轉,緩緩說道:“不如我也去做一個見證人,如何?”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便一起去吧。”楚戀雲說着走了出去,一行人快速來到了虞馨雅營帳中。
寶靈掃了一眼虞璇璣,繼而低下頭,恭敬的說道:“請七公主隨奴婢過來看看。”說着,帶着楚綰綰來到了放衣服的箱子前,打開箱子,楚綰綰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吩咐寶靈一件一件拿出來,箱子見底,沒有看到自己的衣服,頓時喪氣不已。
“四妹妹,你可看清楚了?”虞馨雅盯着虞璇璣,緩緩說道。
虞璇璣笑了:“看來是我看錯了。”
“哼!”楚綰綰冷哼一聲,對着楚戀雲福了福身,就氣沖沖的離開,然而寶清趁着衆人不注意,迅速伸出腳,楚綰綰一個踉蹌,朝前小跑幾步,正要發作,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牀上露出的衣角。
眼裡染上怒火,迅速衝了過去,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卻見楚綰綰一把掀開被子,將裡面的衣衫拿了出來。
“虞馨雅,你還怎麼解釋!”楚綰綰將衣衫拿了過來,怒目瞪視着虞馨雅,嘲諷的說道,“想不到堂堂將軍府大小姐,居然也做這些偷雞摸狗之事!”
虞馨雅和寶靈的臉色瞬間變了,她們根本就不知道爲何這衣衫會在牀上。
虞璇璣低下頭,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
“皇姐,你都看到了!”楚綰綰轉身看向楚戀雲,氣憤的說道。
楚戀雲眉頭微皺,看向虞馨雅,淡淡的說道:“大小姐還有什麼想說的?”
虞馨雅嘴脣微微顫抖,繼而看向楚弘澤,眼裡滿是淚花。
楚弘澤見此,心有不忍,立馬說道:“皇姐,也許裡面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若真是大小姐所拿,就不會這麼容易讓我們前來營帳中查看了,我想,這裡面定然是有人栽贓陷害。”
“栽贓陷害?”虞璇璣突然之間笑了起來,“三皇子以爲誰會栽贓陷害大姐姐?如此做又有什麼好處?”話鋒一轉,虞璇璣繼續說道,“大姐姐若是想要拿衣衫買就是了,何必去拿公主的。”
虞璇璣搖了搖頭,眼裡滿是複雜的光芒,似乎十分惋惜一般。
虞馨雅立馬恢復了自然,看向虞璇璣,鎮定的說道:“四妹妹說的話讓姐姐我不得不懷疑了,四妹妹說看到了寶靈拿着衣衫在外面走繼而看到了公主的衣衫在其中,我可記得寶靈根本沒有抱着衣衫在外面走過。”
“不錯,奴婢根本就沒有將衣衫拿到外面!”寶靈迅速站了起來,十分認真的說道。
“大姐姐這是在懷疑妹妹嗎?”虞璇璣突然擡眸,捕捉到了虞馨雅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脣畔的笑容愈發擴大起來。
虞馨雅垂下眼簾,楚楚可憐的看了一眼虞璇璣,語氣裡帶着哭音:“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提出自己的疑問罷了。”
虞璇璣笑了,看向寶靈:“昨日午時三分,你與七公主身邊的丫鬟小草一起去了河邊洗衣服,你將自己的皁角掉入河中,找小草借了皁角,半柱香後抱着衣衫回去,我可說的對?”
寶靈一愣,條件反射的問道:“四小姐怎麼會知道?”
虞璇璣笑了:“因爲當時我也在,河邊景色好,我便與大公主一起在河邊聊天,只是璇璣有內力在身,自然比公主看得遠,公主並沒有發現你們。”
楚戀雲點了點頭,說道:“那個時間我的確與璇璣在河邊聊天,七妹,你不如喚小草來問問。”
寶靈聽此,立馬說道:“就算如此,奴婢與小姐兩個弱女子,怎麼能偷得了公主的衣衫,要知道公主的營帳可到處都是巡邏……”
“大公主,馨雅絕對沒有偷公主的衣衫!”虞馨雅突然之間打斷了寶靈的話,因爲虞馨雅已經明白,寶靈找小草借皁角,那個時間就能偷得楚綰綰的衣衫!
虞馨雅眼裡閃過一絲懊惱,垂下眼簾,儘量冷靜下來。
寶靈也明白過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公主,寶靈真的沒有拿公主的衣衫!”
楚弘澤狐疑的看了一眼虞馨雅,也不相信虞馨雅會去偷一件衣服,淡淡的說道:“這丫鬟的話倒是可疑,怕是這丫鬟喜歡七妹的衣衫,這才起了歹毒心思,又怕被發現,從而嫁禍給大小姐吧!”
寶靈聽此,臉色一白,立馬辯駁道:“公主,皇子,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啊!”
虞馨雅的心思也迅速轉動起來,看向寶靈,想要捨棄她卻捨不得,畢竟寶靈這麼機靈的奴婢,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楚戀雲見此,看向楚綰綰,淡淡的說道:“七妹準備如何處理?”
楚綰綰撇了撇嘴,不以爲然的說道:“不過是一件衣裳罷了,既然喜歡,本公主賞賜便是!”說着迅速離開了。
虞璇璣挑了挑眉頭,頓覺奇怪,而楚戀雲眼裡也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虞璇璣知道楚綰綰一直朝外面看着,便向旁邊走了兩步,看到外面,楚綰綰攔住了一名男子,挑了挑眉頭。
男子乃是德妃的侄子齊文軒,正是楚綰綰心儀之人。
衆人紛紛離開,寶靈見自己逃過一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鬆了一口氣。
楚弘澤安慰了虞馨雅幾句便回到了營帳中,看到營帳中的人,眉頭微皺,壓制住心中的怒氣,淡淡的說道:“白兄。”
此時的白楊狼狽不堪,看來是廢了力氣纔來到營帳中,快速走到楚弘澤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白楊擅自決策,求三皇子懲罰!”
楚弘澤雖然心中生氣,但是面上卻笑了笑,將白楊扶了起來,緩緩說道:“白兄不必如此,我也知道白兄是爲了我好,只是太過於莽撞,日後白兄行事還要多加註意。”
白楊眼裡閃過一絲驚喜,沒有想到楚弘澤並沒有怪罪於他,當下保證日後定然爲楚弘澤奔波效力。
楚弘澤笑了起來,繼而問道:“白兄準備如何?如今父皇已經全面通緝白兄了。”
白楊皺了皺眉頭,思索一番,繼而說道:“無礙,只要能回到京城,白某在皇府中不出來便是。”
“委屈白兄了。”楚弘澤也是如此想,畢竟白楊的能力在此,他是絕對不會丟掉白楊這顆棋子的。
白楊十分感動,繼而開始爲楚弘澤出謀劃策起來。
“三皇子,只要這一次能成功,皇上定然會對三皇子有所改觀,指不定會更加信任,畢竟三皇子是在用性命保護皇上!”白楊一字一句的說道。
楚弘澤眸子一轉,思索一番,繼而擡眸,點了點頭:“好,就這麼辦!這件事勞煩白兄安排人了。”
“白某這就去!”白楊說着,迅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