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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軒和林若曦同時望向莫雪鳶,只見莫雪鳶咬了咬脣,舉起手中的軟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架在了林若曦的脖頸之上,林若曦含笑,睨了一眼莫雪鳶道:“原來你真正的主子是她?貞女官?”
莫雪鳶面色毫無任何表情和溫度道:“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我的主子就是貞女官,對不起了司徒小姐!”
貞女官見莫雪鳶得手,忙將莫雪鳶喚來:“莫雪鳶你將她挾持過來,我們需要她做人質,這樣才能逃出紅蓮殺手教的威脅。”
紅蓮殺手教教主一身紅白相間的袍子,濃眉眸子如深潭般黑暗,模樣俊秀卻不失男子的低沉霸氣,他就是夏凌真。
夏凌真微微眯起雙眸,警告道:“我勸你們束手就擒,免得下一刻我的刀劍可不長眼睛,要了你們的性命。”
貞女官冷笑一聲:“莫雪鳶都已經將司徒若曦這個踐人抓到手上了,你們要是敢傷害我們一根汗毛,司徒若曦就會血濺當場。”
一身紅袍面容嬌豔的紅葉是夏凌真最得力的殺手助手,上一次因爲紅葉沒有聽從夏凌真的吩咐和南疆國的太子妃合謀,欲殺害林若曦,已經被夏凌真幽禁作爲懲罰。
但是最近紅蓮殺手教中有不少頂尖的殺手被人殺死,這件事很是奇怪,於是將紅葉從幽禁的地方放出,沒想到紅葉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去保護林若曦,雖然她心中不爽,但是爲了夏凌真這個教主,她只能聽從吩咐。
紅葉看了一眼貞女官身後還活有二十餘人的黑衣殺手,她給了埋伏在梅林後與這二十餘人黑衣殺手最近的紅蓮殺手教徒一個眼色,並且偷偷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只要她一聲令下就準備進攻。
夏凌真卻朝着紅葉搖搖頭,紅葉知道夏凌真這是怕林若曦有危險,但是若不冒險,那麼更難將林若曦從貞女官這樣傳說中的惡魔手中救出。
紅葉垂下一雙美眸,心中早已有了數,若是可以她還是不會改變初衷,仍舊要進行伏擊的計劃。
林靖軒一臉擔憂的看向了林若曦,卻見林若曦偷偷給了使了一個放心的顏色,他有些不解,畢竟莫雪鳶的主子確實是貞女官,難不成莫雪鳶和林若曦在演戲?
而就在莫雪鳶拿着軟劍挾持林若曦到貞女官身邊時,莫雪鳶給了林若曦一記眼色,她忙推開了林若曦,將軟劍的劍尖指向了貞女官,並且用軟劍刺穿了貞女官右邊的胸口。
貞女官兩眼圓瞪,不敢置信的望向莫雪鳶:“你敢殺我?”
莫雪鳶眯起眼睛,冷冷道:“我早就想殺了你了,貞女官你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貞女官雙手握住劍刃,想將軟劍從胸口抽出,而莫雪鳶猛的將軟劍又刺進了她的右心口位置,貞女官怒喝一聲,一擡手給了莫雪鳶胸前一掌,莫雪鳶頓時口吐鮮血,倒退身後數步,而林若曦見狀忙走去將莫雪鳶扶穩身子。
這時,紅葉一聲令下:“將他們全部殺死!”
埋伏在梅林中的紅蓮殺手教教徒們紛紛從梅林跑了出來,準備將剩餘的二十餘人連同着貞女官一網打盡。
林若曦望向面色蒼白,脣角溢出鮮血的莫雪鳶,看她傷的很重,她的心不由得疼上幾分,她輕聲問道:“雪鳶,你還好嗎?”
“主子,我還好,不必擔心我!”莫雪鳶伸出手,拍了拍林若曦的手背,可是林若曦卻發覺莫雪鳶的手心都變得涼了幾分。
她好怕莫雪鳶會因爲這一次受傷,再也不能陪在她的身邊了,她將莫雪鳶的半邊身子擁進了懷中,朝着林靖軒他們走去,邊走邊輕柔的喚道:“雪鳶,你一定要堅持住,你一定會沒事的。”
莫雪鳶苦澀笑了笑:“主子,雪鳶什麼都不怕,只是雪鳶捨不得主子您!”
林若曦的腳步躊躇了片刻,不經意間連視線都要模糊了,她笑了笑:“雪鳶,說什麼傻話呢,你不會有事的,你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而正在這時,紅蓮殺手教教徒們已經將那二十餘名黑衣殺手全部殺滅,只是卻拿貞女官無可奈何,貞女官最後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爆竹,用火摺子點燃後,扔到地上‘碰’的一聲,散出了濃重的煙霧,藉着煙霧貞女官也消失在其中,只是在臨走前她狂笑道:“莫雪鳶這一劍根本殺不了我,可憐啊,她中了化骨毒心掌,怕是無人能救她了。”
煙霧散開,貞女官的身影消失不見。
林若曦將莫雪鳶扶在懷中,夏凌真和林靖軒見林若曦身子纖瘦,怕她難以扶穩莫雪鳶的身子,都想讓手下的人幫林若曦將莫雪鳶接過去,可是林若曦卻倔強的喊道:“誰都不要碰雪鳶,都不要碰她!”
她的面容清冷,就像是一塊冰雕,沒有人在敢靠近她一步。
林若曦伸出纖長的手指,將莫雪鳶額頭上的碎髮撩到一邊,聲音卻變得輕柔道:“雪鳶,你一定要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去見大夫。”
莫雪鳶笑了笑,從口中又溢出了大團的血,這笑容看起來豔麗卻又變得可怖,可是在林若曦的眼裡卻是那樣的美,就像是他們初次相見的那個時候。
“主子,你不就是一個大夫、神醫嗎?”
林若曦神色淡定,將莫雪鳶平穩了身子放到地上,這才伸出纖長的手指給她把脈,這一瞧她突然心跳停了半拍,貞女官這一毒掌,竟然將莫雪鳶的五臟六腑都打的錯位和破碎了。
林若曦握緊了拳頭,卻是在心中喊道:不怎麼會這樣?歷盡了這麼多的磨難和險阻,莫雪鳶都是安然的陪在她的身邊,堅強的保護着她,可是這一次怎麼會這樣?老天啊,你爲何要這樣不公平,爲何要奪走雪鳶的性命呢?
莫雪鳶又吐出一口鮮血,林若曦忙拿出帕子,爲她擦拭脣角,溫柔道:“雪鳶,你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帶你回平陽侯府。”
林若曦將莫雪鳶欲從地上扶起,可是畢竟莫雪鳶的身重和林若曦相仿,林若曦還是很難將莫雪鳶從地上扶起,林靖軒大病初癒,身子還未好轉,他知道林若曦在這個時候,倔強的不會讓任何人去幫忙,但是他想若是他去,她一定不會拒絕。
他讓護衛扶着他走去,他一臉擔憂的俯下身子欲和林若曦將莫雪鳶從地上扶起,林若曦沒有看他,聲音卻是冰冷道:“靖軒,你走開,我要自己來!”
林靖軒的動作僵硬在了半空,他輕嘆一聲:“好!”
夏凌真忙走了過來,林若曦看到後,仍舊面不改色:“夏公子,雪鳶是我的姐妹,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助,我要自己來!”
夏凌真無奈站在原地,看在眼裡,疼在心上,看着林若曦吃力的將莫雪鳶扶起,又半擁着莫雪鳶朝着馬車走去,那一步一艱難,一步一淒涼的樣子,看的他眼睛有些痠痛,他沒爲任何人感動過,可是卻被堅強的林若曦這一次真的感動了、
林若曦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妹妹一樣,聲音溫柔道:“雪鳶,不要閉上眼睛,你一定要睜大眼睛,看着我,堅持住!”她好怕她一閉上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
莫雪鳶覺得眼睛越來越疲乏,強撐着還能睜開一個縫隙,她苦澀笑了笑,脣上是暗紅色乾涸的血痕,面色如紙看起來很是蒼涼:“主子,你不要再爲雪鳶擔心了,你已經夠累了,雪鳶……不希望你爲雪鳶在辛苦了。”
“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雪鳶你是我這一輩子中最好的姐妹,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不會的……你堅持住,堅持住!”
“主子,能認識你,是雪鳶這一輩子……最大的滿足。可惜……雪鳶再也見不到你了,見不到你和五殿下結成一對璧人……主子,雪鳶先走了。”
莫雪鳶的話猶如空氣中的一縷青煙般細柔,漸漸的消散在空氣中,眼見林若曦就要將她扶上了馬車,莫雪鳶的一雙手臂突然垂在了半空中,林若曦不敢置信停住了腳步。
她輕聲的喚道:“雪鳶?雪鳶?”
莫雪鳶仍舊沒有迴應,緊緊的闔上雙眸。
林若曦再次喚道:“雪鳶,我不是讓你不要闔上雙眸嗎?你怎麼會這樣不聽話,怎麼會這樣呢?”
梅林間久久徘徊着她的呼喊之聲,卻沒有聽聞見莫雪鳶的迴應,林若曦呆呆地立在了原地,手中仍舊扶着莫雪鳶的身子,一雙黑亮的雙眸幽幽地瞪着,卻沒有說半句話,一直保持着這樣的姿勢。
林靖軒見此,忙推開了護衛的扶身,跑到了林若曦的身邊,伸出長臂將林若曦和莫雪鳶都擁在了懷中:“四姐姐,四姐姐……”
林若曦一個字也沒有說,任由林靖軒擁着她和雪鳶,黑亮的眼睛中有着星星點點的光亮在閃爍,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四姐姐,你還有靖軒在,你還有靖軒在你身邊!”。
林若曦眼神發直,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夏凌真擔憂的走去,勸說道:“若曦,請節哀順變吧!”
他黑潭一般的深眸,帶着些許的溫柔看向了林若曦,林若曦卻毫無察覺,眼神空洞望着前方。
紅葉將紅蓮殺手教的教徒們都召集過來,令他們回教會,她深深看了夏凌真一眼,輕喚道:“教主,您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教會?”
夏凌真輕輕搖了搖頭:”紅葉你們先回去吧,我隨後就到。“
紅葉輕嘆一聲,轉身帶着紅蓮殺手教的教徒走出了這片梅林。
“四姐姐,我們回平陽侯府吧!”
林靖軒這樣說着,可林若曦卻仍舊目光發直,沒有回答他的話,林靖軒和夏凌真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將林若曦和莫雪鳶都扶到了馬車上,隨後他們也坐到了馬車中,讓車伕駕着車,護衛守在車旁離開了十里坡的這片梅林。
馬車上,林若曦和莫雪鳶肩並着肩坐着,林若曦伸出手將莫雪鳶垂下的腦袋輕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口中喃喃道:“雪鳶,要是累了,就睡一會兒!”
靖靖之官任。雖然仍舊沒有莫雪鳶的迴應,可林若曦卻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姐妹一般疼愛,拉過莫雪鳶的手,輕柔的搓着:“瞧你,手都這樣涼了,也不知道暖一暖,我給你搓搓手,這樣就暖和了!”
一路上,林若曦都是做着同樣的動作,給莫雪鳶搓着手背手心,可是無論她怎樣做,莫雪鳶的手背和手心都是冰冷的,而林若曦卻樂此不疲,一直做着同樣的動作。
對面而坐的夏凌真和林靖軒,看到林若曦這一次心裡受傷很重,心疼而又擔憂的望向林若曦,都恨不得張開雙臂將林若曦擁抱在懷中,給她安慰和愛的溫暖。
不知走了多久,這一路顯得很長,馬車終於停在了平陽侯府。
司徒夫人身穿白色孝衣,看到林若曦被夏凌真扶下了馬,接着林靖軒下了馬將莫雪鳶也扶了下來。
司徒夫人擔憂的迎了過去,來到林若曦面前,拉住了她的手問道:“若曦,你去哪裡了,可讓孃親好找啊!”
林若曦淡淡笑了笑,卻是轉眸望向了林靖軒扶着的莫雪鳶,她輕柔道:“靖軒,讓我扶着雪鳶回府吧!”
林靖軒和夏凌真對視一眼,林靖軒這纔將莫雪鳶扶給了林若曦,林若曦接過來很是吃力,險些摔倒,而這時司徒夫人走了過去,站在莫雪鳶的另一邊扶住了莫雪鳶垂下的胳膊:“若曦,雪鳶這是怎麼了?”
司徒夫人問出這句話,讓林靖軒和夏凌真心中咯噔一響,可卻聽見林若曦微微笑道:“孃親不必擔心,雪鳶只是累了,所以睡着了!”
司徒夫人狐疑的看了一眼緊闔上雙眸的莫雪鳶,旋即又看向了自己的女兒,突然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她忙看向林靖軒,又掃了一眼夏凌真,從他們的眼眸中,她看出來了一個真相,那就是莫雪鳶真的是死去了。
一想到這,司徒夫人險些鬆開了手臂,但是一看到女兒堅持的樣子,她一直都是如平常一般,像在生前時與莫雪鳶相處,並未將莫雪鳶看成一個死人,她就知道了女兒的心意,更知道了此刻的女兒已經傷透了心,就像是當初她知道了司徒瀚的死後,也是無法承受失去兒子一般的痛苦,變得行爲異常。
她能體會到這種痛心疾首的滋味,所以她看到這裡卻是默不作聲。
林靖軒幽幽嘆了一口氣道:“司徒夫人,我還有事,先行離開。”
夏凌真見林若曦回到了平陽侯府,又有司徒夫人陪在身邊,他也就放心了,忙說一句:“司徒夫人,我也要先行告辭了!”
司徒夫人朝着他們溫柔笑了笑:“既然你們都還有事,就先離開吧,等到改日來平陽侯府,我一定會盛情款待。”
林靖軒和夏凌真都笑了笑,與司徒夫人和林若曦告別。
而林若曦至始至終都沒有回眸,一直和司徒夫人扶着莫雪鳶來到了她的房間內,還將莫雪鳶放到了自己的牀榻上,給莫雪鳶脫了鞋子,蓋好被子。
司徒夫人看着林若曦細心的做着每一步驟,眼眸和鼻子都發酸,,但她卻知道在這個時候她不能流淚,既然女兒都能這樣堅強,她也不能將這種懦弱表現在女兒的面前,讓女兒更傷心。
司徒夫人輕輕拍了拍林若曦的肩膀,溫柔道:“若曦,這一天你一定也累壞了,就讓雪鳶在這裡躺着,你洗漱一下,吃點點心也休息休息吧!”
林若曦卻是笑着搖頭:“孃親,若曦不累,若曦想坐在這裡陪陪雪鳶!”
司徒夫人見勸不動若曦,也只好嘆了一口氣走出了屋子。
司徒夫人走出林若曦的屋子之後,將司徒一家人都召集在了她宅院的屋中。
司徒湛和司徒斌兩個兄弟相視一眼,雖然知道司徒夫人召集大家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可是卻猜不到司徒夫人要說什麼。
司徒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道:“今天是老夫人和瀚兒入土爲安的日子,可是咱們平陽侯府還是不得安寧,又出現了一件事。”
司徒湛反應靈敏,第一個猜到:“難道是妹妹出了什麼事?”
司徒斌蹙起秀長的眉毛,一雙桃花眼微瞪:“武皇后到底要打着怎樣的主義,難道想將我們一家人都給拆散了不成?”顯然他很憤怒。
“不是若曦出了事,但若曦卻心裡受了很大的傷害,是莫雪鳶,她的貼身婢女被人暗害死了。”
此話一出,司徒湛和司徒斌都不由得一怔,而大兒媳莫氏和三兒媳盧氏都嘆了一口氣,顯然有些擔憂起林若曦了。
司徒夫人想了想,開口:“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我想讓大家暫時不要打擊若曦,即便若曦現在將莫雪鳶視爲活着,我們先不要告訴她真相,等到她想開的一天,那時她也就自然而然相信了真相。”
司徒一家人都覺得司徒夫人想的周全,於是沒有人在反對,隨後大家都各自散開了。
司徒湛來到了林若曦的宅院前,開始躊躇不知道是進去,還是離開,這時司徒斌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四哥,雖然有些話不當說,但是弟弟我一直有話要問你,你是不是對若曦姐姐有其他的心思?”
司徒湛裝作風輕雲淡一笑“其他的心思?六弟,我真的不知道你想問什麼,她就是我的妹妹而已,還能是什麼?”
司徒斌面露正色:“你喜歡她對不對四哥?從你的書房中,我看到了全部都是若曦姐姐的畫像,畫像裡面的人栩栩如生,你曾經說過,只有對心愛的人你纔會畫的惟妙惟肖,既然是這樣,是不是代表你喜歡的人是若曦姐姐?”
司徒湛想了想:“六弟,你想到哪裡去了,之前若曦一直想讓我給她畫一幅畫像,可是我怎麼畫都沒有畫好,所以一直再畫,到現在都沒有一幅稱心的畫像交給她,可是這些畫好的畫像,我又捨不得扔掉,所以纔會保留在書房之中……”
司徒斌打斷了他的話:“四哥,你欺騙得了別人卻是欺騙不了自己,你也知道如今的平陽侯府被武皇后已經威脅的幾乎是一盤散沙,可是越是這個時刻,平陽侯府裡一定不能出事,至少不能擾亂了自家人的心思,我不想孃親會爲了你的事,而感到難過和傷心。”
司徒湛垂下了一雙如瑪瑙一般黑亮的雙眸,淡淡笑了笑:“六弟,你放心吧!我喜歡若曦這件事,就算是爛掉在肚子裡,也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司徒斌伸出手,拍了拍司徒湛的肩膀:“就算是爲了孃親,爲了整個司徒家,四哥,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到,就讓她的身份一直是司徒家的千金,孃親的好女兒,你的好妹妹繼續下去吧!”
司徒湛路出了苦澀的笑容:“我知道了,六弟……你可以走了!”
司徒斌嘆了一口氣,臨走前深深看了一眼林若曦的宅院,轉身離開。
司徒湛卻是沒有離開,而是邁着步子走進了林若曦的宅院,見到有丫頭朝他行禮,又要到屋中傳告林若曦他來了,司徒湛忙喚住了那丫頭,示意她不要打擾她的小姐。
而那丫頭一頭霧水,轉身離開了。
司徒湛就站在窗前,窗戶並未關緊,從縫隙間能看到林若曦坐在牀邊,伸出手拉着莫雪鳶的手,靜靜的看着雪鳶,微微笑着,笑着。
司徒湛很不忍心看到林若曦在受到傷痛時,卻要裝做出來安然無事的樣子,將一肚子苦都自己忍受着,他心疼她,心疼這樣不會照顧自己的女人。
司徒湛站在窗前守了一夜,林若曦守在莫雪鳶的牀邊一夜未眠,而孰不知靖羽侯府裡林靖軒的屋子裡燈火通明瞭一夜,紅蓮教會中的那間教主屋子燭火搖曳了一整晚……唯獨,卻不知道遠在大曆國的拓跋天,那個一身青衣,薄脣盡抿露出薄涼之色的風華絕代五殿下,是不是在這一夜也會孤枕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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