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吶,給我狠狠地打!”,顧昭儀纔不管這些,一臉冷笑地說道,便扶着小宮女的手,悠悠然地重新上了臺階。
早有小宮女上前收拾,將之前兩個人的東西全都扔了出去,包括茶點,茶盤,座墊桌鋪等等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扔了出去。
又重新鋪上了自己帶過來的一切細軟,還有茶水,點心,果盤等等。
顧昭儀悠悠然地落了座。
恰好幾個小太監擡了老虎凳過來。
“好,就放在那裡,本宮親自看着,你們不是喜歡笑嗎?不是關係好嗎?今日,定叫你們好好在一起笑上一笑!來人吶,給我打!狠狠地打!”,顧昭儀說完,端起了手邊的補湯開始喝了起來。
身後兩位大宮女在後邊不快不慢地搖着團扇,樣子悠閒極了。
底下的許婉儀和張婕妤算是倒了大黴了。
幾個身強力壯的嬤嬤和太監上前按住二人,又有兩個太監拿着碗口粗的紅漆木棍。
“啊!”
“昭儀娘娘饒命啊,臣妾再也不敢了!”
“啊!!!”
“叫吧,叫吧,就算是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們的,不是愛笑嗎?不是愛看笑話嗎?好好笑啊!啊??”,顧昭儀聲音冰冷地說道,臉上有着陰森的冷笑。
在底下捱打的兩人看來,那笑容冰冷刺骨,只怕連地獄裡的修羅也不過如此了。
這一個下午,烈日灼灼,所有的人都熱得貓在宮裡不肯出門,只有重華宮花園亭子裡,兩個嬌滴滴的妃嬪正在烈日的炙烤下慘烈地捱打。
“昭儀娘娘,就算是妾……啊!!,就算是妾有罪,也理應由皇貴妃娘娘來按照規矩懲罰,皇上最恨在宮裡濫用死刑,難道昭儀娘娘就……啊啊……就不怕嗎?”,許婉儀咬着牙,炙熱的天氣卻被打的渾身冒冷汗。
張婕妤倒是連半句話都不敢說,但是眼神中的惡恨與惡毒,卻是怎麼也遮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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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儀現在還不是重華宮的主位娘娘,按照規矩來說,是沒有權利教導整治妃嬪的,可眼下,誰還管這個,誰最大,誰就是頭兒。
太后已經讓她住進了主殿,她就是重華宮的主位。
當即,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呦,還敢拿皇貴妃娘娘來壓我,不過是個會下蛋的母雞罷了,有什麼好怕的,將來,等我做了皇后,第一個收拾的,就是她,你們呢,也不必着急,我會一個一個地來!”,顧昭儀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下臺階。
立刻就有宮女打着傘蓋,以免顧昭儀被曬着。
只見顧昭儀手執細綢團扇,笑容燦爛地颳着許婉儀那被曬得通紅的臉蛋兒,咬着牙狠厲地說道。
皇貴妃?哼!如今,還不是要乖乖聽太后的話。
“皇貴妃是得寵沒錯,可是太后畢竟是太后,孰輕孰重,你們也該清楚明白,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了,這個重華宮,本宮以後不會再住了,太后娘娘可是說了,等皇上一回宮,太后就會讓皇上封本宮爲皇后,到時候,皇貴妃,就再也不是皇貴妃了,以後,這後宮裡,就是本宮的天下了!”,顧昭儀得意洋洋地說道。
“看在昔日咱們是一宮姐妹的份兒上,本宮是不會虧待你倆的,這不,臨走,本宮還送了你倆一份兒大禮,喜不喜歡啊??”,顧昭儀用團扇,擡起許婉儀的臉,笑着問道。
此刻,許婉儀和張婕妤只覺得,那笑容,竟是比地獄裡的惡鬼還要可怕。
“不會的,皇上要是冊封,早就冊封了,還用得着等到現在?你想當皇后恐怕有些異想天開了吧,後宮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皇上和皇貴妃娘娘伉儷情深,這皇后之位,定是皇貴妃娘娘的,就連太后也奈何不得!這天下,終究是皇上的天下!皇上不喜歡你,你想當皇后,門兒都沒有!!”,張婕妤實在是忍無可忍,擡起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啪!!”,一聲脆響。
一個巴掌落在了張婕妤的臉上,原本被曬得熱汗淋漓,疼的冷汗直冒的臉上瞬間一個白色的手掌印。
“大膽,竟然敢這麼和我家娘娘說話,你是個什麼東西!”,顧昭儀身後的宮女一巴掌就甩在了張婕妤的臉上,飛揚跋扈地說道。
‘皇上不喜歡你’這幾個字,幾乎是直直地戳進了顧昭儀心裡的痛楚。
她的姿色在後宮,雖不說是豔冠羣芳,那也絕對是上上之選,不管是才華,還是容貌身段,都絕對碾壓董如怡一頭。
原本的子嗣問題,她如今也和董如怡一樣了,可她萬萬沒想到,還是輸給了董如怡,輸得一敗塗地。
皇上自打入宮一來,從來就沒有寵幸過她一次,最初的那次,還是她下的藥,以後,都是她在糊弄,皇上真的不喜歡她?
不,不,一定不是這樣的,皇上是喜歡她的。
“啪”又一個巴掌,甩在了張婕妤的另半張臉。
“叫你胡說,叫你胡說,來人,給我打,這麼好看的臉蛋兒,打上去還真是舒服!”,顧昭儀冷笑了一聲。
身後狐假虎威的小宮女立刻趾高氣昂地上前開始打。
又是一陣慘叫。
閒下來的顧昭儀,轉過身望着長樂宮的方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皇貴妃,你給我等着,等皇上回來,等我登上後位,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我也要這樣打你,你那麼醜的一張臉,印上我的手掌印,一定很好看!!’,顧昭儀喃喃自語,眼神中的冰寒之色猶如冰河世紀一般,直直地滲透到人的骨髓裡。
……
長樂宮
“娘娘,剛聽小丫鬟過來說,重華宮的顧昭儀在私底下用刑,懲治許婉儀和張婕妤,娘娘,這濫用私刑,可是違了規矩的啊!”,初柳進來說道。
“哼!那個女人,不就是仗着懷孕纔敢在宮裡橫行霸道,肆意妄爲的,還真以爲自己是棵蔥了!”,碧蘭忍不住冷笑着諷刺道。
……
董如怡一臉淡然地伏在桌案上寫着大字,過了很久,終於寫完一張。
這才淡淡地說道:“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