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后娘娘!”,董如怡一臉謹慎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剛坐穩,這才感覺,周圍朝自己穿射過來的一道道熾熱的目光。
當下心裡便是苦笑一聲,這一次,只怕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將她當做眼中釘了,皇后說這些,明顯就是給她拉仇恨。
董如怡一邊想着,只見皇后又轉過頭笑着對衆人道。
“說起來,馮婉儀生了二公主,眼下二公主都滿月了,也是時候該晉晉位分了,你說是吧,德妃妹妹?!”,皇后語笑嫣然,望向德妃,只是話裡話外都透露着幾分是德妃故意疏忽了這件事兒的意思。
“是妾考慮的不周到,還是娘娘想得周全!”,德妃正坐在位子上發楞,忽然聽到高皇后替自己,這纔回過神來。
而皇后好像絲毫不在意,當下卻是笑道。
“其實,這也是皇上的意思……,本宮不過是照意思辦罷了”,皇后笑着說道。
只不過,那話裡話外都透露着對德妃掌管大權的不滿,而且,還做出一副和皇上商量過的意思,讓人覺得,她纔是真正的後宮之主,皇上還是很愛重她的。
讓德妃管着宮裡的事務,不過是因爲自己身子不好罷了。
當然,若是不知道的,也的確會這麼認爲。
見德妃怔怔地沒有說話,皇后繼續笑着說道。
“麗妃妹妹和華妃妹妹的位分在那擺着,既是這樣,也不好委屈了二公主,不如就將馮妹妹晉了容妃吧,德妃妹妹以爲如何?”,皇后又笑着問道。
皇后知道馮婉儀惠嬪二人,都與德妃交情不錯,不過,她這般大度給馮婉儀晉了容妃,也並非出自真心。
一來是馮婉儀晉從一品是必定的,既然無法改變,那還不如從自己口裡說出來,至少讓自己顯得大度一些,這樣一來,自己又收穫了讚許,又討得了皇上歡心。
二來,也是在後宮衆人面前,顯示一下自己的威儀,也好讓她們知道,這後宮裡,雖然是德妃掌管事宜,可這等晉位大事還是得經過自己,畢竟,鳳印還在自己手上呢。
“皇后娘娘做主便是,臣妾沒有意見!”,德妃站起身,朝着皇后微微行了一禮,隨後便淡淡地坐下。
董如怡有些納悶,怎麼這些日子德妃總是這般心不在焉的樣子,細細想來,最近也沒發生什麼事兒啊。
若真有事兒,也是自己懷孕的事兒,可德妃已經有了大皇子,又怎麼會在意這個,畢竟德妃看着也不像是個野心大的。
衆人又說笑了一會兒,皇后便是笑着叫大家都散了,自己則是起身,搭着錦枝的手,步履款款進了內室。
不多時,魏貴人就從外頭跟了進來。
“姐姐!”,魏貴人輕聲喊了一聲,然後又微微屈膝行了禮。
皇后慵懶地歪在軟榻上,緩緩地端起了手邊的一盞茶,放在脣邊,細細地吹了幾口,然後慢慢品了一小口。
過了許久,這纔將茶盞放下,對着站在那裡愁眉苦臉的魏貴人緩緩地道。
“妹妹坐吧!”,像是,一早就知道她會來,故意在這裡等着她一樣。
皇后說完,指了指手邊的圓凳子,見魏貴人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模樣,皇后揮了揮手,示意宮人們退下。
見室內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魏貴人忽然從凳子上起來,走到皇后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
“求姐姐幫我!”,魏貴人‘撲通’一聲跪下去後,面帶哀求地說道,那張美豔無雙的臉上,寫滿了期盼和惶恐。
皇后並沒有吃驚,面上依舊淡淡的,沒有什麼反應。
心裡卻是盤算着,果然和自己想得一樣,這樣說來,惠嬪也不算沒有用處。
雖然,她和魏貴人是姐妹,可那也不代表,魏貴人將來生了兒子,就一定會心甘情願給自己養,還是要用一些手段,來刺激一下她的,不然,怎麼能逼她做決定呢。
所以,當下,皇后也是不緊不慢地親手將魏貴人扶了起來,皺了皺眉,說道。
“妹妹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有人欺負了妹妹?”,皇后一臉狐疑問道。
“姐姐,想必您也知道了惠嬪的事,以惠嬪現在的寵愛和地位,再加上她懷了雙生胎,若是將來順利生產,那她以後在後宮的地位就再也無法撼動了,姐姐難道真要看着那個女人一直得寵?”,魏貴人急切地說道。
“就算是雙生胎那又怎樣?就算是她生下來那又怎樣,無論如何她也翻不了天,要知道,本宮纔是這後宮的主子,她就算是生十個八個,那也是庶出,妹妹,你懂了嗎?”,皇后眼神裡全是凌厲和嘲諷。
不過,這一席話,對於魏貴人來說,卻是起了作用,之見魏貴人聽罷,臉色瞬間一滯,隨後,便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但是,面上依舊帶着些許疑惑。
“姐姐,這樣行嗎?現在皇上雖然不在長樂宮過夜,可是幾乎****都要過去看看,試問,這宮裡,誰又這般能耐讓皇上這樣惦記的”,魏貴人說着,眼眸中的寒光一掠而過。
她長相美豔,自詡能夠讓男人過目不忘,可是竟然敗給了那樣一個只能稱得上長相清秀的女人,她如何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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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不行,皇上是一國之君沒錯,可他也不能憑着自己的寵愛和喜好來行事,咱們大齊的律法可不是擺設”,皇后淡然一笑。
大齊的律法,立嫡不立長,就算是她惠嬪有能耐,生十個八個兒子,那也沒用。
“只要咱們姐妹,有一個生下了兒子,那就沒有別人什麼事兒了,眼下,本宮身子不好,這子嗣的事兒,還請妹妹多多上心,畢竟,咱們可都是魏家的女兒!”,皇后似笑非笑地說道,一邊說,還一邊伸出手,抓了一把手邊果盤子裡的蜜橘,遞給魏貴人。
魏貴人一臉狐疑地接了,眼神雖然還是有些不相信,但皇后這話的意思,她卻是明白了,當下,只是臉色蒼白,咬了咬脣,半晌,才緩緩的道。
“姐姐說的是,只是,這子嗣的事兒,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還請姐姐幫我!”,魏貴人下定了決心一般,深吸了一口氣,又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