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大才本來在現場怎麼突然又出現在張寡婦的院門前,這還要從頭說起,他發現高峰逃走以後,他又心生一計,這一計他已經盤算很久了,只是覺得時機還未到,現在時機已經到了,他要實施這一計。
屠大才悄悄跟郭老五耳語了一陣,告訴郭老五這件事情,牽涉到盤陀嶺村的大事,不能讓項目部的人知道,當然更不能讓項目經理王永強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王永強走掉,他們才重新實施計劃。
郭老五總是對屠大才有點疑心,尤其是最近幾次像耍自己一樣,他又感覺不出屠大才哪耍了自己,現在這會這乾兒子又裝神弄鬼弄得很神秘,他又有一種被耍的感覺,可是又拿捏不定,到底這傢伙是不是在耍自己,又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件大事,他暫且只能聽從屠大才的安排,讓王永強離開了現場。
“大才,我總有一種感覺,就是你要耍我一樣,我事先警告你,你要是敢耍老子,那我郭老五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王永強前腳走,郭老五後腳就封着屠大才的脖頸,鄭重其事地告誡這乾兒子,屠大才就諂媚地笑起來。
“乾爹,你這是什麼話啊,我可是您乾兒子,我哪敢坑爹啊,何況誰不知道乾爹最煩人家坑你,我要是坑你,那我還想活啊。
乾爹,我爲什麼讓王永強離開,那是因爲這件事事關重大,也是關乎項目部的施工,不能讓與項目部有關的人員知悉,何況這王永強可是項目經理,那更不能讓他知道。
乾爹,我屠大才所做的一切,那都是以乾爹爲要,我怎麼能坑乾爹,我要坑只會坑項目部。”
“好啦,大才,你少費話一大堆,你也少給我表衷心,你就說說你幹嗎放走王永強,你到底有什麼大事?”
郭老五越來越不想聽屠大才費話了,這傢伙除了拍馬屁還是拍馬屁,馬屁拍多了,那就顯得這傢伙非常不真誠,心裡總裝着鬼。
“乾爹,這件大事,你應該很清楚啊,因爲土樓鎮拆遷進度非常滯後,市正府上次開會就明確了拆遷結束日期,也就是說如果土樓鎮拆遷工作一直進展不下去的話,那麼就要進行強拆,後天就是正府要強拆的日子。”
土樓鎮的拆遷進度嚴重滯後,早就影響到了土樓鎮項目的施工進度,土樓鎮項目又是國家以及省市重點工程,每級領導都非常重視,市正府爲抓緊拆遷進度,經過開會研究並下了紅頭文件,確定後天是正府進行強拆的日子。
強拆這麼大的事,身爲村支書的郭老五怎麼會不清楚,鎮裡都開過幾次會,還對每個村都下達了任務,要求嚴格執行市正府的紅頭文件,哪個村出現問題就拿村支書試問。
郭老五切了聲:“大才,你乾爹可是盤陀嶺村的村支書,鎮正府還給你爹下了死命令,我們村的強拆工作更是滯後,我也是挨批最多的一個,我能不知道這強拆的事嗎,今天就是強拆限定最後的日期,你乾爹怎麼可能忘記,這是正府要強拆,那你乾爹能有什麼辦法,那隻能服從正府的安排。”
郭老五心知肚明,土樓鎮拆遷難,那都是當地百姓覺悟低,尤其是村幹部覺悟低,都想從中撈一點,導致強拆進行不下去,幾個村幹部都互相觀望,都互相暗中較勁,哪一個都是難剃的刺頭,郭老五自己何嘗不是難剃的刺頭,他巴不得這拆遷越慢越好,那找正府要的拆遷款就會越多。
老百姓也是這麼想,只要拆遷進展慢,他們就可以多種一季莊稼,那就能多收成一年,哪怕只種下去一天,那也要賠償青苗費,還有施肥的費用,這賠償的費用肯定比自己投資的錢要多,誰都會打如意算盤,誰都認爲國家的錢不拿白不拿。
郭老五對屠大才說強拆的事嗤之以鼻,像這強拆的事根本用不着他來提醒,他郭老五比誰都清楚明瞭,他可不希望正府強拆,他也對正府強拆不抱任何希望,認爲正府也是乾打雷不下雨,嚇唬嚇唬農村人就拉倒了,郭老五還真沒把這強拆當真。
“哎呀,乾爹啊,強拆怎麼跟你沒關係啊,這可是有大關係,也與我們的村民有大關係,我們可以做手腳啊,比如在田地裡種上農作物,越是價值高的作物越應該種上去,還有建一些建築物,那都是讓正府賠償的依據,說白了就是可以空手套白狼,我們只需要花點力氣少花點錢財,就能讓正府賠大錢。”
“去球吧,屠大才,你真是三歲小孩說大話啊,後天就是強拆的日子了,現在也都夜晚七八點鐘的時間,你讓我們在田地裡種植農作物,哪來得及啊。”
“是啊,你這屠大才根本就沒幹過農活,你以爲這種莊稼是嘴巴叭叭就行啊,種植農作物可是需要時間,先得種下種子,再發育起來才行吧,你這讓我們把種子灑進去,那正府也看不出個毛來,那不是讓我們白搭種子錢。”
屠大才的話,立即讓村民們鬨堂大笑起來,也是讓村民們罵他不會幹農活,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瞎胡鬧。
“哎呀,鄉親們,你們的腦子太簡單了,這也難怪你們,誰讓你們就只知道***農活,你們就不知道換位思考,我讓你種植農作物,那不是讓你們播種子,那等種子長起來要猴年馬月啊,一夜之間讓種子成長起來,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鄉親們,我讓你們種植農作物,尤其是值錢的農作物,那是讓你們去買半成品,比如那些很貴的樹,還有那些有價值的藥物樹種,這都是值錢的物種。
鄉親們,讓你們蓋建築物,那也不是讓你們去花大力氣真實地蓋房子之類,你們只需要簡易地建幾間房屋,哪怕弄幾根樹幹搭一個簡易廁所,那都是能獲得賠償款的啊。
鄉親們,你們知道一棵樹能賠償多少嗎,你們知道簡單建一座房子能獲得多少賠款嗎,估計你們都想像不出,一棵樹能賠償幾百甚至上幾千塊錢一棵,一間房子超過幾萬,甚至十幾萬,這錢賠得都嚇死你們。”
“切,屠大才,你就滿嘴跑火車,你以爲正府那幫人都是大傻比,一棵樹賠你幾百還幾千一棵,一間破房子還賠你幾萬十幾萬,你是做春秋大夢吧,我們纔不會相信呢。”
“是啊,這又不是天上掉餡餅,好事都被我們撈着呢,那人家正府不要喝西北風啊。”
村民們認爲屠大才滿嘴在跑火車,一棵樹能賠到幾百上千塊,一間破房子能賠幾萬甚至十幾萬,那簡直是白日做夢的事情,正府有專門的評估部門,誰也不是傻瓜,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給你這麼多錢,除非正府的錢多得只能燒了吧。
“哎呀,鄉親們,我屠大才不是在跑火車,我屠大才說的都是有根有據,我屠大才幹了三個工地,那都經歷過這強拆,而且當地村民們都獲得了不菲的賠償啊,大家也清楚,現在最有錢的人是一羣什麼人啊,那就是這些拆遷戶,你們沒聽說一個老大爺開着保時捷去當保安啊,一個大媽開着寶馬去當清潔工,他們都是拆遷發的財。
鄉親們,我這裡還有視頻爲證,我都是我拍的以前工地上強拆發生的一切,你們看一看村子裡一夜之間都幹了些什麼,他們強拆以後又拿到手的是什麼,這都是一疊疊白花花的鈔票啊,這都是真金白銀啊,你們都過來瞧一瞧看一看,看看這熱鬧非凡的現場吧。”
屠大才不是空口無憑來說服村民們,他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他把以前拍的視頻都播放給大家看,這視頻裡的場面的確很壯觀,看那視頻裡的橫幅,以及正府官員與各有關單位,那就是強拆的現場。
“鄉親們,你們都看到了吧,這是千真萬確發生在強拆裡的事,大傢伙都掙得盆滿鉢滿,拿到賠償款開心得手舞足蹈,嘴巴也合不攏。
鄉親們,我告訴你們實情吧,爲什麼正府願意給這麼多賠償款,那是因爲正府着急,有些項目那是重點項目,關乎着幹部的事業,說嚴重一點就是關乎某個領導的政績,爲了儘快把這政績工程完成,那肯定就會放寬政策,就會將就百姓的要求,多賠一點錢,總比拆不了,完成不了這工程強得多的多了,天底下沒有一個傻瓜,只不過考慮的問題不一樣。
鄉親們,我還要告訴你們,人家村三天前都開始着手對付強拆了,人家都忙活得跟農忙還要忙,就是這榆樹村都已經着手了,你們盤陀嶺村臨到這節骨眼上還沒動手,乾爹你不能再等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你得趕緊讓村民們行動起來。”
屠大才又放了幾個視頻片段,這些都是其他村村民們忙碌的景象,其中還有盤陀嶺村鄰村榆樹村村民們忙碌的景象,村民們一看到這些熟悉的身影,他們也就按捺不住了。
“郭書記,其他村都行動了,連榆樹村都行動了起來,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行動起來,我們都聽你的統一指揮。”
“大才,我還是得問你,你這些視頻都是真的嗎,還有萬一正府不給賠償款怎麼辦?”
郭老五一直沒表態,他對這視頻的真實性,以及屠大才所說的真實性有一些疑慮,屠大才就拍着胸脯告訴郭老五。
“乾爹,我是您乾兒子,我不會撒謊欺騙您,我可以向天發誓,我屠大才如果說謊,那就天打五雷劈腿,劈我屠大才啥都行。
乾爹,你的擔憂也很正常,不過,你可是一村之書記,萬一正府不賠償,那你就對抗正府,直到正府答應賠償爲止。
當然,乾爹,你別害怕,不是讓你去對抗正府,而是讓村民們出頭,那就根本與你無關了,你雖然是村支書,但是村民有村民的自由,你頂多只是思想工作沒做到位而已。”
屠大才給郭老五出了一個主意,讓郭老五指使人對抗正府,直到正府答應賠償條件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