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戰後(上)

忙活了一下午,朱武終於將此戰的傷亡全部清算完了。

山寨大堂,史進坐在正中。

朱武大聲彙報道,“大哥,此戰我梁山大軍出擊攻打金寶山山賊,以傷亡27人,輕傷51人的代價擊殺了山賊頭領張橫一人,小頭目11人,殺死小嘍囉166人。俘虜小頭目6人,小嘍囉211人。據那些山賊的消息,當有53人逃跑了。”

聽到死了27人,史進有些難過,喊道:“那些陣亡的兄弟,有家屬的,每家送上二十兩的陣亡撫慰銀,在山腳下開闢三畝田地給他們耕種。老者就讓他們在山上做一些打雜的輕活,養着他們。輕者讓那些上山的大夫妥善醫治!”

朱武聽到忙拱手說道,“朱武代那些陣亡的兄弟謝大哥恩典!”

朱武彙報完,李忠上前報告說,“大哥,此戰我軍繳獲了三十四根金條,銀子一萬3千四百二十七兩,珠寶兩小箱,暫時沒法估算價值。另外還在山寨倉庫內搜到了三千六百擔糧食,兩百多匹布。在後莊找到黃牛兩頭,七頭肥豬,十五頭羊。女人28名!”

說道女人後,李忠停頓了下語氣低沉地說道,“在大夫上山前,有四個女的沒有熬過來,就已經斷氣了。還有一個只怕也熬不過今晚了。有三個趁着小的們的不注意,撞牆自殺了。現在還剩下二十個女的。”

史進聽到沉默了一下,說道:“有想下山的,每個人給十兩……算了,每人給三十兩送她們下山吧!不願意的,問問她們的想法,能做到的就幫她們完成。千萬不要再讓她們輕生了!”

李忠聽到忙拱手說,“是,大哥!”

史進想了下說道,“黃牛留着,將那些豬羊都宰了,給弟兄們好好吃上一頓。打勝仗了也該好好慰勞一番!”

李忠點頭說道,“是,李忠等下就吩咐伙頭兵!”

李忠說完,朱貴拱手說道,“大哥,朱貴將俘虜的山賊分批審問後,當中小頭目都犯下過不可饒恕的罪惡,朱貴已經將他們斬殺了。211個小嘍囉當中,只有25人因爲纔剛上山沒多久,還沒有殺人搶劫過。有31人算是輕犯。大哥這些人該如何處置,還請示下!”

史進沉吟了半響說道,“那些手上還沒有沾過血的,送到梁山割草餵馬去。看看他們的品行後再決定之後的處罰。那些輕犯者罰他們做徭役修橋鋪路,用餘生做苦力爲百姓謀利來贖罪。就先從梁山那條山路開始,修一條石路到縣城。其餘的人殺了,派人趁着夜色將他們的頭顱擺在鄄城門口外三裡外的地方,做成京觀。以警示其他山賊,萬勿重蹈覆轍。不過那京觀旁一定要寫明兩條,一是要寫上梁山好漢替天行道,二是要寫明這夥山賊的惡行,讓世人知道他們的罪惡!”

朱貴聽到忙喊道,“是,大哥!”

聽完朱武三個人的報告後,史進說道,“各位,今天這一戰暴露除了我們梁山軍很多問題,等下開個會討論此戰的得失!”

聽到要開會討論得失,宋萬大聲嚷嚷道,“大哥,這不是打贏了嗎,而且還是大勝!打了勝仗就該好好慶祝一下。那些燒刀子,我可是老饞着!”

史進聽到拍了一下桌案,怒喊道,“朱武!”

朱武急忙喊道,“在!”

“此戰宋萬部陣亡多少,殺敵多少?”

朱武忙喊道,“此役宋萬部傷亡16人,輕傷28人。擊殺賊兵34人,當中有14人是宋萬所殺,其部下只殺了20人。”

史進看向魯智深,繼續問道,“李忠部此役傷亡如何,殺敵多少?”

“李忠部下未有傷亡,只輕傷5人,殺敵57人,當中李忠擊殺只不過五六人。”

史進冷眼看着宋萬,喊道:“宋兄弟,爲何你部下傷亡會如何巨大。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原因?”

宋萬聽到汗流直下地狡辯道,“當兵的那有不死人,今天是他們,明天就是我。傷亡多了一些,只不過是訓練的時間少了點。要是讓我訓練上兩三個月,一定會比李忠的要厲害的多!”

看到宋萬還沒有認識到錯誤,史進喊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史進一路沒有說話,至今走到一處偏房。

只見裡頭盡是白布、麻布,整整二十七具屍體就靜靜躺在那裡。

收斂屍體的梁山士卒看到是大頭領史進,急忙行禮喊道,“參見大頭領!”

史進擺擺手說道,“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我們來看看兄弟們的最後一面!”

說着,史進跪倒在地上,放聲大哭:“此役是我史進疏忽,小瞧了這夥山賊。如果史進再謹慎一點,能早點斬殺那賊首。可能就不會有這麼多兄弟枉死在這裡!是史進無能連累了各位兄弟啊!兄弟們,史進給你磕頭認錯了!”

史進一邊磕頭一邊哭泣,哭的那叫傷心,淚灑闌干。

史進這一哭,當即聞着落淚,看者心酸。

朱武急忙勸道:“大哥,休要如此悲傷。是弟弟無能,沒有想出更完全的計策,才連累了許多弟兄喪命,這絕不是大哥的錯。要怪就怪我吧。請大哥治小弟的罪!”

收斂屍體的士卒看到也勸說道:“大頭領休要悲傷,我等亂世之人,上山當了一小卒,本就知道會這一日。今日能跟着大頭領斬惡鋤奸,保的一方百姓,也可說是死得光榮,在九泉之下也只會高興,絕不會抱怨大頭領!”

其他人等也紛紛勸說:“大哥休要悲傷……”

隨着衆人的勸說,史進摸乾眼淚喊道,“一定要好好安葬這些死去的弟兄。朱武你回到梁山後,派人在前寨建一祠堂,專供這些陣亡的士卒的骨灰,讓他們能接受四時的供奉,不至於變成孤魂野鬼。”

朱武忙喊道,“是,大哥!”

看着史進傷心欲絕的樣子,再聽到史進說要建祠堂供奉這些陣亡的士卒。

那些士卒都深感這大頭領史進果然是仁厚之人,連我等小兵的性命都這樣看重,頓時生起誓死當跟隨大頭領史進的念頭。

隨着這些士卒的陳贊,史進仁厚愛人的名頭就此傳遍梁山上下。

宋萬的臉色卻是從青到白,又到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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