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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時,丁浩才鬆了一口氣,看來民心還是堪用。
當下d縣順應民意,該移交法院的移交法院,該開除黨籍的開除深知。其實所有的人都被開除了黨籍,這在d縣的歷史上還是頭一次集體開除這麼多人的黨籍。
開除黨籍也好,移交法院也好都只是下幾個文件的事。再說這些人本就在看守所裡關着,處理起來也相當容易。只是接下來這些村莊少了這麼些主要的村幹部卻讓鄉里和縣裡有點傷腦筋。
任命村幹部可不像其他的幹部那樣,由組織決定就可以了的。如果村幹部能力不強,那他的工作根本就沒辦法展開,有時甚至每天受氣也不得了。
所以d縣最後決定還是採用原來的辦法,只是這次稍有改變。由組織提名、個人報名的方式競選,最後由全村人投票表決。當然,在事前這些候選人可以先去村裡進行演講,既給自己宣傳,也同時各村民們傳達了自己上任後的施政綱領。但是有一條,候選人必須在鄉里派出的幹部的陪同下才能做這些事,否則怕有賄選之嫌。
當許飛知道每人空缺都有四五個人在競爭的時候,他就沒有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要知道,競爭得越激烈,那選出來的人就越能幹。再說又是由村裡的人自行投票,鄉里和縣裡都不插手這件事。而且縣裡還有文件,所有上任的人都有半年的試用期,半年之後還會舉行一次投票,如果那裡還有超過半數以上的村民投他的票,才能正式被任命爲當地地村幹部。
雖然這件事好像搞得太複雜了些。選一個村幹部好像美國選總統似地。但是許飛卻實在不敢馬虎。越是複雜他越放心,至少老百姓自己選出來的幹部絕對會對得起老百姓。何況許飛還有後着,以後全縣村一級的換界選舉都要按照這次的模式來。
許飛今天的辦公室迎來了一個稀客,之所以說是稀客,那是因爲趙陽認識他也有好幾年了。但是他卻是第一次到許飛地辦公室來拜訪。林雷而且以前就算有什麼事也是許飛主動去找他。像他這樣來找許飛地,趙陽還是第一件見到。他就是原丐幫的提壺陳二,也是許飛真正的授業恩師,雖然他不承認。
當許飛聽到陳二來找自己的時候,親自到外面來迎接他,對許飛來說,如果不是什麼大事。陳二是不會來找自己的。
“什麼事還需要你親自來?”許飛把陳二迎進來道,雖然是來見自己,但是陳二也只是穿着普通的着裝,衣服和褲子都打着補丁,腳上也是布鞋。完全一副丐幫的高級裝扮。
“找你有兩件事,第一,我們丐幫現在雖然是名存實亡,但是卻還有一部分老人在,他們因爲以前地身份關係,並沒有拿到d縣的戶口,所以想請你解決一下。本來這事直接找民政局就行了。但是現在的戶籍管理非常嚴格。所以只好來找你了。第二……,還是先解決第一件事再說吧。”陳二徑直坐在許飛的會客廳裡。順手接過許飛親手泡好的茶,抿了一口。
“以前就催過你們多次,讓你們快點補辦入戶手續,現在如果想辦還有點麻煩呢?”許飛皺着眉頭,要知道在全縣實施免費醫療地時候,許飛就提前告訴過陳二,讓他把丐幫所有的人的戶口全部落好,沒想到有些乞丐卻因爲長期遊離於黑戶口之中,對加入d縣的戶籍並不感興趣,現在好了,如果有個小病小災,本來就沒什麼錢的丐幫很難應付。
“對別人也許沒有辦法,但是你出面還怕搞不定?再說他們也都符合落戶d縣的條件,只是現在在提供暫住證明,我們乞丐哪裡能提供這些東西?”陳二道,按照d縣的戶籍政策,只要在d縣經商三年或是暫住五年以上地都能申請加入d縣,以前因數想解決丐幫地事,所以許飛多次要求他們把戶口落好,可是有些乞丐卻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都不想加入d縣地戶籍,沒想到現在d縣的福利這麼好,他們再想申請的時候,卻因爲最近出了那些村幹部的事,所以審覈的相當嚴格。
“如果是別人,我肯定不會幫他辦這樣的事。但是你是例外,這件事我會給民政局打招呼的。”許飛道,他到d縣來之後,很少利用自己的權力去辦私事,但是丐幫的事本來就是他自己的事,他之所以來d縣,不也正是因爲丐幫的事嗎?
“那好,只要你應了口,這件事就不用**心了。”陳二微笑着道。
“那是當然,快說第二件事吧。”許飛知道,第二件事纔是重點。否則爲了這樣的事他根本就不會來找自己。
“現在我們d縣可是越來越好了,上大學不要自己出錢,生病了免費看病。但是你知道嗎?有人卻在賺這種錢,他們也不怕生兒子沒屁眼。”陳二越說越怒,把手裡的一次性塑料水杯給捏扁了,滾燙的茶水都被擠了出來。
“有這麼回事?是哪方面?”許飛道,關於d縣的大學生上大學的學費問題,那是由飛龍公司設立的基金會提供的。而縣裡免費醫療的事則是由縣裡提供資金,醫院裡根本就沒有現金流通,就算有,也是一些外地人,但那個一天也不過幾十上百的,誰會拿?誰敢拿?何琳今天接到一個任務,讓她去醫院看病。自己沒病啊,可是趙陽硬是讓自己去,說這是許書記交待下來的任務,沒辦法,何琳只好來到縣城的中心衛生院“看病”。
何琳進了醫院之後,提供了她自己的身份證。現在她已經和趙陽取了結婚證,由於趙陽的戶口在d縣,她也順便把自己的戶口轉了過來。正好碰到現在d縣有了這個免費醫療制度,以後如果生病或是生小孩都不要自己掏一分錢了呢。
到醫院之後何琳跟那醫生說自己頭痛和肚子痛。醫生的服務態度還可以,至少讓何琳感覺到了一點生氣,沒有像大城市裡的醫生那樣,冷冰冰的。看到病人來了,好像是業務員看到客戶,沒有一點醫者父母心的態度。
何琳先是去做了個檢查,沒發生啥問題。其實她也根本就沒有問題,當然查不出什麼了。但是到發藥的時候何琳卻發現了也奇怪的地方,那醫生明明給她開了二個療程的藥,但是等到她去藥房拿藥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只能領一個療程的藥了,也就是說有一個療程的藥不見了。
“爲什麼剛纔醫生給我開了兩個療程的藥,現在變成一個療程的了?”何琳問藥房的那位護士道。
“這我不知道,我們這裡只顯示一個療程的藥,已經全部發給你了。”那位護士道。
何琳沒有再和她爭執,她又去了縣城裡的其他幾家醫院,縣第一人民醫院,第五人民醫院,待遇基本上不多。除了第一人民醫院沒有剋扣她的藥之外,第五人民醫院也有這人現象,只是沒有中心醫院那麼嚴重。
本來何琳不想去下面的鄉鎮,但是當他向趙陽說了這幾家醫院的情況時,趙陽告訴她不需要下去了,直接到許書記的辦公室裡面見面。
何琳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許飛了,到現在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許飛的情形,那時許飛剛剛來tt市,但是現在才幾年,許飛已經和當時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但他的處境完全不同,而且氣質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幾乎每次何琳見他一次就發現自己都快差點不認識他了。
當何琳到縣委的時候,許飛已經在等她了。何琳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同時把醫院裡給自己的藥交到了許飛的辦公桌上。
許飛馬上把縣衛生局局長叫來,全縣所有的醫療機構的電腦全部聯了網,許飛馬上讓他查一下今天何琳的看病記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在中心醫院的出藥記錄上,何琳確實是開了兩個療程的藥,而在第五人民醫院,則多開了三分之一的藥,而且那多出來的三分之一的藥比給何琳的那三分之二藥還要貴。
“這件事你看怎麼辦吧?”許飛看着冷汗直流的衛生局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