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野神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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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莊存業與汨公都各自按自己的想法行動時,在羅江邊上的某個小城裡,出現了一位男子。

這位男子看起來相當的古怪,現在已然是冬月了,雖說羅江附近沒有下雪的情況,但是凜冽的寒風還是讓人不願出門。

可是這位走在街上的男子,身上卻沒有任何用來保暖的衣物,穿着的只是一些用青銅甲片所拼湊而成的鱗甲,最讓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左手竟然是完全青銅製的,上面還帶有古怪的花紋。

這位男子早在幾天前便已經呆在這座小城裡了,他一直在離比較近的酒樓裡喝酒,每天只是三壺,卻可以從早坐到晚,也不點飯食炒菜什麼的,如果不是他給的錢比較多,說不定早就被人趕出酒樓了。

今天他也是一大早便坐在酒樓之中,樓中小二甚至以爲他還會像昨日一樣,一動不動地喝着他的酒。

但是隨着汨公那句話傳來,這位男子便離開了酒樓,踏上了這小縣城的大街,向着城中心的城隍廟而去。

相對於更多受天庭控制的水神系統,城隍是一個王朝對於神道控制最有力的證明,每一次開國大戰,拿出來封賞最多的神位就是城隍、土地,而大楚王朝更是如此。

在開國之後,上一朝的城隍全部被清理掉了,換上在這一次大戰中戰死的將領。

眼前這座小城的城隍,就是當初戰死的一位百人長,帶着鬼兵是一同戰死的一些士兵,這幾年下來倒也算是做得不錯。

今天這位城隍還是像平時那樣呆在泥像之後,處理着每天應有的公務。

就在這時,那位古怪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只是掃了一眼城隍廟,原本呆在這裡的信衆與來上香的民衆都感到了一陣寒意傳來。

很快這些信衆與民衆都離開了,只留下這位男子站在了城隍的泥像之前。

在確認整個城隍廟裡都沒有人時,這名男子才從懷中拿出了一方青銅令牌放在了城隍泥像之前。

這令牌纔拿出來,本城的城隍便直接出現在了男子的面前,他拿起青銅令牌看了又看,最後才說道,“你要我做什麼?”

“送我到濁河去。”男子神秘地說着,“要保證不讓人發現。”

城隍一聽,眉頭也皺了起來,這濁河是羅江的一條支流,就在這個城市邊上,同時也是羅江比較大的一條支流。

如果是平時,偷偷地送一兩個人過去,並沒有什麼。

但是之前城隍也是聽到了羅江上所發生的事情,再這樣送一個人過去,那就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了。

拿着青銅令牌猶豫了半天,這位城隍終於說道,“我送你過去,不過此事之後,我與貴主便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說完城隍用力一捏,手中的青銅令牌便變成了碎片,隨後站在城隍面前的這位男子外表也發生了變化,看起來就好像城隍中的鬼兵泥像。

在城隍的帶領之下,那位男子很輕鬆地便來到了濁河邊上,在他不遠處便是濁河的水神廟。

比起羅江邊上的水神廟,這些支流水神廟都會比較小,但神廟的威嚴卻一點也不弱,反而向着更加威嚴方面去建。

城隍只將男子送到了這裡,隨後便迅速地離去了。

而這位男子並沒有像他所說的那樣,去濁河水神廟那裡,而是走到了濁河邊上,直接就跳了進去。

男子現在還是城隍府鬼兵的樣子,跳入了水中之後,卻直接沉入了水底。

男子一入水之後,他身上青銅的甲片就迅速地化開,最後化成了一種綠色的液體,融入了這條河中。

由於現在是夜裡,再加上大部分水神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汨公所說的話那裡,他們都在注意着汨公下一步的行動。

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這條羅江支流已經慢慢地被染成了綠色,並且向着羅江方向而去。

直到第二天天亮,濁河的水神才發現自己所控制的水域已經完全變成了綠色,這一下這位水神可是真的呆住了。

濁河原本就是羅江中最爲混濁的一條河流,此處水神又是剛剛上位沒多久的野神,他一直都生活着濁河之中,已經習慣了濁河的污濁,平時一點點的污染他都沒有注意力。

等他反應過來發現情況不對時,一切已經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了。

不過更讓濁河水神緊張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昨天夜裡汨公才說了,所有敢亂出手的水神都會受到處罰,今天他這邊就出了問題,就算是汨公相信這事與他無關,其他水神也不會相信的。

爲了取信與這些水神,汨公肯定會拿他立威的。

想到了這裡,這位水神心中就產生了一個念頭,反正怎麼解釋也無法說通汨公不對付自己。

那麼還不如拼上一次,反正現在所有的水神全部都失去了對水域的控制,只要自己出手,相信其他正在觀望的野神也都會動手。

到那個時候,汨公就算是再有實力,他也只不過是六品水神,手上道兵府卒的數量不過六百人,想要控制整個羅江,打壓那麼多的水神,根本就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說不定最後他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想到這裡,這位水神也發了狠,他直接回到自己的空間,招來了心腹道兵安排下了任務。

很快一些全身上下都是水泡的鬼兵便出現在水神廟前,與其他水神的鬼兵府卒不太一樣,濁河這邊的鬼兵除去正常武器以外,背上還有一個大葫蘆。

平時這些鬼兵了除去正常的巡邏以外,還需要用背上的那個葫蘆收起濁河中那些污染,時間長了,這裡面存放着的東西也已經變成了劇毒之物。

現在正是用上這些東西的時候,在這位水神的帶領之下,這些鬼兵解下了背上的葫蘆,將之放入水中,隨後原本已經發綠的濁河河水,竟然慢慢地變成了墨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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