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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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角落

“沒來啊!”火之國邊境的某個小鎮上,一個長髮清瘦的男子站在城垣處道,陰沉沉得。

三日後,有人發現,這座小鎮就已成爲一片廢墟。

滴答滴答。

某陰暗偶有滴水的地下,能聽見輕微的腳步聲緩緩前行。通道延伸的盡頭石室處,有幾個人在等着,都是一色的黑底紅雲裝。

當那腳步聲漸漸臨近之際,正中一紅色短髮男子看着來人,道:“大蛇丸,你這些日子去哪了?”

“出去散散心。”嘶啞的聲音道,並不在意問話者話語中危險的口吻。

“誒?聽說兩日前紅葉城被夷爲了平地,‘曉’現在明明還該身處黑暗之中的。嘻嘻嘻……”旁邊一個戲謔詭妖的聲音陰慘慘地笑道,讓人聽了只會以爲這該是個壞男孩一樣的人,應該身形矮小,較爲孱弱,但從聲音發出的人影上看去,相反卻十分壯碩高大。

噝——

大蛇丸的長舌習慣性地一舔,雙目露出危險的氣息。他大蛇丸是何人,豈能空走一趟?目的未達,自然需要弄出點別的動靜來纔是。

“那個實驗如何了?”最先發話的男子接着問道,打破了空氣中有些緊繃起來的氣氛,不再糾結於對方的行蹤。

“放心,實驗體還活着呢。”大蛇丸涼颼颼地道。

“帶我們去看。”紅髮男子又道,他的話總是很簡短,直接而不囉嗦,內中自有一股威嚴在。

“沒問題。”大蛇丸詭譎一笑,當先引路道,一行八個影子跟在身後。

走過彎彎曲曲的地道一樣的地方,來到一個處處擺着浸滿生理液體的容器之地,無數活的、死的、肌體各異、表情各異的標本浸沒其中:有的乾枯到只剩下骨架、有的則正相反,多出了什麼,長長得像觸鬚一樣……等之類的東西在詭異的綠色液體中飄。

這些形狀各異、表情各異的標本們大多都有共同之處——表情中透着恐怖!還有一個共同的地方則是,這些標本大多原料來自於人類:帶着完整思想,也即帶着整個大腦的標本佔據了其中的大多數,剩下的除了人體各處臟器外,就是一些比較罕見的與忍術掛得上鉤的動物,偶爾也有植物。

間或就有一個個空洞的目光趴着容器壁,轉向中央通道這邊,綠色的液體冒着泡,能聽到汩汩的聲音,還有電力維持特有的呲呲聲。

“這地方感覺真不好,所以我才說討厭這裡。”就中那個先前挑刺的高個子縮了縮脖子道。即便是殺人如麻的高階忍者,也有不適應的東西,更加有對盤和不對盤的人,這人是大蛇丸在“曉”中的搭檔,卻似乎從來都無法同大蛇丸相處好,如非必要,更是連一腳都不願踏進這裡。

隊伍中另一個神情古板的傢伙則是一具具標本盯過去,特別是那些完整健全的。這人的神情有些古怪,完全就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熟悉的人,至少“曉”中的人們都明白,這就代表了對方已經是有點眼熱了。

“蠍可是個傀儡師,看來我這些寶貝要小心些了。”大蛇丸將各人表情暗暗記在心底,計議着。

很快得,幾人從容器讓開的一條道內通過,來到最盡頭處。

那是一扇厚重的門,開了機關,能聽到門打開時咯吱咯吱沉重的聲響。“曉”的各處建築中,就屬大蛇丸實驗室這扇門最厚,據說是如果這扇門薄了,那麼“曉”的成員們呆在基地的日子將會毫無懷疑地變得十分之少,雖說他們現在呆的時間也不多就是。

巨大的門向兩邊開,還未踏進,衆人就聽見一陣似鬼非人的絕對能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喚。又或者說,那些根本就已經不像是人的聲音,有的低沉嘶吼得像是野獸在發怒,有的陰森森得則像是鬼在嚎。

大蛇丸像是早已習慣,根本就不受任何影響,帶着其餘也都同樣不怎麼受影響的諸人直接繞到最深處,一個巨大的充滿了綠色液體的容器旁——容器內有個人,或者說,是個還能稍微辨別出些“人樣”的“人”?這麼說也許很彆扭,你可以說形容得很爛,很不真實,“人”嘛,自然是“人樣”的,但這就是事實。

“誒,這還活着嗎?”高個子人盯着容器中的傢伙道。

只見那個“人”是面目全非,全身長滿的巨大水泡,擠得他的五官都快看不清,整個看上去就像是一坨五花肉,流油浮凸得,彷彿就快要爛掉了的感覺。

“他”的右手肘關節以下盡數不見,像是已經融在了那些綠色的液體裡,“左手”處也不見白色的手臂和五指,而是長着像水蛭一樣的一張血口,整個容器內,除了浮動的泡泡外,還動着的就是這條“左臂”,不停地扭曲晃動着,紅色的口子一張一翕,讓人幾乎毫不懷疑,若非是因爲被鐵鏈死死勒住的緣故,這張口能將它身邊的主人吞噬!

“大蛇丸,怎麼會這樣?”紅色短髮男子責問道。

“沒有死掉就已經是萬幸了,漩渦忍之一族的血統可不是普通得特殊。”大蛇丸道,“爲了讓他不至於像從前那些一樣很快死去,我給他注入了點其它的東西喲。桀桀桀。”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得冰涼如毒蛇吐杏。

說着一揮手,身旁等候的一名白大褂立刻會意,開動牆上機關,立刻,容器頂升起,那名“男子”隨之浮出溶液麪,不過“他”雙目緊閉,依然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與此同時,另兩名白大褂則及時趕過來,遞針劑、遞手套……大蛇丸帶上白色橡膠手套,手持一粗筒針管登上一旁的石階,瞄了一眼,毫不留情地將針劑扎進那在旁人眼中看來已全是“泡泡”,分不出哪跟哪了的肌肉。

“哇————————————————————!”

隨着針尾的推進,原先無論多麼吵鬧都沒有醒過的“人”一聲慘叫,兩隻黑洞洞的眼睛睜了開來,全身的“泡泡們”一陣顫動。同主體的慘嘶不同,那隻“左臂”則似乎表現得十分興奮,紅紅的吸口張着,向上仰起,彷彿享受着什麼一般,看得人毛骨悚然。

“多話”的大個子在看到這一幕後不再說話。

標本的頭又低了下去,沒人會上前去試他是否有呼吸,只知道還活着就是。隨着容器蓋重新闔上,有人上來畢恭畢敬地幫大蛇丸除去手套、拿走針筒。

“血清還夠吧?”紅短髮的男子看着標本重新浸入液體裡,問道,沒有什麼表情,他身邊頭髮上插了朵山茶花的女子剛剛則輕微地抿了抿眉頭。

“請放心,又培育了不少。”剛脫了塑膠手套的大蛇丸道。

那高個子疑問道:“當初爲什麼不把漩渦奇奈直接帶了來,而是隻帶回血清?那樣的話豈不方便得多?”明顯不解。

紅髮男子道:“那個時候,漩渦奇奈目標太大,而我們曉還不夠強大,現在還不可以暴露。另外,漩渦奇奈雖說是最合適的人選,可是她的話,只怕不會加入我們。”

“既然如此,佩恩你做成身體之一就是。”鯊魚臉的鬼鮫道,“或者給蠍做成傀儡就好。”雖說曉中成員彼此間也不怎麼了解具體實力,但大致上,像佩恩有着多個身體、赤砂之蠍是傀儡師這樣的事還是明白一二的。

鬼鮫如此輕易地評論着,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在談論一具生命的問題,或者說,在場諸人只怕都同他一樣,將一具普通的生命看得沒半點重。

“這正是第二個原因:漩渦奇奈雖然擁有血繼,卻也不知道開啓的具體方法,而如果不能切實掌握方法的話,就算有漩渦奇奈的屍體也沒用。所以,留下血清提供源便好。”名叫佩恩的紅髮男子道,“大蛇丸,希望你能儘快成功。”說完這話,佩恩等人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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