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若是毫無防備之下從馬上摔下來,不說鼻青臉腫,也要暈頭轉向。可呂布當真不愧爲天下第一猛將,反應極快。在赤兔馬失了前蹄將他摔下的一瞬間便就地一滾站了起來,竟然沒受一點傷。只是手中的畫戟還挑在趙雲槍上顧不得了。
此時呂布再看趙雲和自己愛馬,便見趙雲右手持槍,左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光華燦燦的寶劍,正有血液不停滴落。而赤兔馬的脖子上則是多了一個血洞,鮮血正大股大股的噴涌而出。雖然赤兔馬還想掙扎着站起來,可是它越是掙扎失血越多,根本無力再站起來。
趙雲手中的寶劍正是南燁新賜給他的青釭劍。而他這七探盤蛇槍的最後一招名爲龍探,是將槍劍雙絕融入槍法之中。這最後一招絕殺,是趙雲見到白羆用盾封殺呂布才領悟到的。
他創的盤蛇槍法一直是防禦超強而攻擊不足,往往是擋得住強敵,卻殺不死對方。於是趙雲這最後一招龍探便是以槍爲盾,以劍殺人。因爲這是他第一次將這招用於實戰,心中並無十分把握,便沒有瞄準呂布,而是瞄準了赤兔馬,果然一擊得手。
呂布失了兵器、戰馬,如同斷了雙手、雙腳,當時面如死灰。可是他並不想死,雙眼四下觀瞧尋找生路。忽然一匹無人騎乘的戰馬出現在了呂布視線之中,只是馬背之上馱着一個支支棱棱的大包袱,也不知裝的何物。
一見這匹戰馬,呂布雙目一亮生機顯現。因爲這匹戰馬正是他一直帶在身邊的備用戰馬,而馬背上的東西更是救命之物。呂布三步並作兩步便朝那戰馬跑去。
衆人見狀哪兒能讓呂布得逞?太史慈彎弓搭箭也不射呂布,一箭便射向那匹戰馬的脖子。他之所以留呂布一命,也是因爲知道呂布勇武,猜測南燁可能留着有用。
太史慈這一箭可是又準又狠,他便是策馬飛馳都能射中目標,那匹戰馬一動不動自然更易射中。羽箭從戰馬脖頸射入,又貫穿入腦,那戰馬一聲嘶鳴也如赤兔一般倒在當場。
呂布見戰馬倒地便如沒見一般,還朝着那匹死馬跑去。這可讓南燁等人有些摸不着頭腦,此時勝券在握,南燁也想看看呂布究竟有何名堂,於是擡起手來止住了要衝殺上去的趙雲、太史慈、馬雲騄三人。
衆人只見呂布衝到死馬跟前,便去解馬上的背囊,也不知裡面裝的什麼要緊之物,竟然讓呂布在這生死關頭還不投降。
呂布此時心中也緊張非常,他最怕的就是南燁不給他使用這秘密武器的機會,而此時南燁的觀望態度正是他所希望的。三下兩下解開背囊,呂布從背囊中擡起一物光華閃爍,往地上一放哈哈大笑道:“南燁啊南燁,你沒想到這仙家至寶萬里浮雲自行車在我手中吧!只要有了此車,我便能騰雲而去,你又能奈我何?”
南燁見呂布從背囊中取出的正是自己那輛自行車,當真雷的不輕,頓時也哈哈大笑道:“呂布啊呂布,就算你得了此車,又能怎樣?你會騎嗎?”
呂布見南燁小瞧自己得意道:“張讓、袁術之流與神車無緣,自然騎乘不得,我卻是能騎。”說罷跨上自行車便蹬了起來。一邊往前騎行還一邊大呼小叫道:“飛啊!神車!你快飛啊!”
太史慈、馬雲騄都沒見過自行車,還真被呂布唬的夠嗆,見呂布騎車如同騎馬,竟然能往前行,都有些擔憂的望向南燁。
南燁此時卻差點笑破了肚子,原因無他,實在是呂布騎車的樣子太好笑了。那輛自行車之前在南燁手上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被卡化存在體內,所以車況還算保持良好,偶爾被南燁拿出來炫耀還能騎。可是後來保存在張讓手上就不行了,即便張讓再細心打理,也避免不了自行車慢撒氣,漢朝又沒有氣筒子,上哪裡打氣去?
這也正是南燁把自行車改裝成動感單車的另一個原因,只要車輪不沾地,車子有氣沒氣都一個樣。可是這輛自行車一到了呂布手裡就倒黴了,呂布哪裡知道沒氣的車不能騎啊?再加上古時的路況也不太好,沒騎多久這自行車的裡外車胎就全報廢了,車圈也聾了。
如今呂布在南燁面前一騎,這隻剩下兩個鐵軲轆的自行車只能七扭八歪的在南燁面前畫龍,還一顛一顛的硌屁股,別說飛了,還不如走快呢,南燁又怎能不笑?他也真佩服呂布的運動神經,竟然這種車都能騎,南燁覺得自己都未必有這個本事。
呂布騎着輛破車累的滿頭大汗,別說飛了,還不如跑快呢。他又聽到南燁的笑聲從背後傳來,便認爲自己肯定是不得其法,所以神車纔不能浮雲。這下呂布算是走投無路了,乾脆停下車來回頭求饒道:“布真不知法師在城中,今夜襲城絕非爲法師而來,天地可鑑。法師術法高深,兵強將勇,布佩服至極,今願降法師,助法師平定天下。”
南燁最清楚呂布爲人,誰收他在麾下誰就倒黴,何況剛纔呂布還差點殺了馬雲騄。南燁止住笑開口道:“我可不想做那丁建陽和董卓!今日便是你壽終之日,我敬你呂奉先是個英雄,便準你自刎留個全屍如何?”
呂布一聽南燁鐵了心的想要自己的命,再次將車蹬了起來。南燁見他還想跑,控制白羆便衝了上去。白羆的爆發力極強,短時間內不比戰馬慢,呂布在坑坑窪窪的泥土上騎着輛破車怎麼跟白羆競速?
轉瞬之間白羆便到了呂布身後,一巴掌就將呂布從車上打翻在地。呂布滾了幾滾剛要站起來,白羆雙掌已然按在了他的脖子上。因爲南燁打算將呂布製造成無敵金屍,所以控制着白羆的力道沒有將呂布的腦袋揪下來,而是死死扼住呂布的脖子提了起來。
呂布身材雖說高大,可是到了白羆掌中便如嬰兒一般。窒息中的呂布手腳亂刨一陣之後便翻起白眼一動不動了。
南燁剛掐死呂布,典韋、周倉便領着親衛趕了回來。呂布那五百騎兵已然被典韋、周倉殺得七零八落,曹性一跑,不少騎卒也跟着逃了。
“法師,呂布人馬已經被我等殺散了。接下來該當如何?”典韋來到南燁面前看着呂布的屍首問道。
“親衛傷亡如何?”南燁斬殺呂布之後最關心的就是典韋、周倉統領的親衛了。
典韋神色一黯道:“死了四個兄弟,傷了三十六人,好在都傷的不重。”
南燁雖然做好了傷亡的準備,可還是難免心中一痛。呂布率領的五百騎卒也都不是吃素的,能跟着呂布南征北戰活下來的皆是軍中精銳,武藝又有呂布調教,雖說比不上南燁的法師親衛,可以差不了多少。
關鍵是這些騎卒與以往一觸即潰的山賊草寇不同,就算不敵法師親衛也還是死戰不退,身爲戰神親隨的榮譽感不允許他們退縮。直到最後五百騎卒傷亡大半,又見曹性撤了,他們方纔潰散。
此時不是南燁傷心的時候,呂布雖然死了,可是還有陳宮率領的大隊人馬在後。南燁的技能範圍有限,並不知道後續大軍有多少,又是何人統領,可是就算傻子也知道呂布不可能只帶五百人就來偷城。
南燁控制白羆將呂布的屍體放了下來,同時對典韋道:“將兄弟們的屍骨收斂好,元福帶領傷者和遺體先回糜府,讓糜竺、糜芳迅速調撥人手把守城池。子義去陳元龍處讓他也調遣郡兵守城,統一打我旗號震懾敵軍。洪飛、子龍領人將呂布和赤兔馬的屍體用布遮蓋,隨我同往州牧府。切記,誰也不要對外宣稱呂布身死,只說他降了便是。”
衆將聽南燁安排的井井有條,紛紛領命,可是當南燁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卻都愣住了。這降將若是僞裝成身死容易,可是這死人僞裝降將的事還真沒人幹過。降將詐死或者能出其不意給敵人致命一擊,這死人詐屍還不一眼就讓人看出來啊!就算三十六計裡有借屍還魂的的說法也是一種比喻啊!
馬雲騄奇怪道:“這呂布不是死了嗎?爲何要說他投降?”
南燁笑道:“若說他死了,後面的大隊人馬不知作何舉動。可是若說他降了,或許能勸降他麾下士卒呢。”
馬雲騄道:“若呂布麾下將士要親自見他投降纔信,那該如何是好?”
南燁道:“這我自有辦法,你等依計而行便是。”說罷他就將白羆卡化收了起來,又走到自行車旁將自行車也卡化收到了體內。雖說這輛自行車已然破爛不堪,可畢竟是南燁穿越時攜帶的三件現代物品之一,多少留個念想也好。
處理完了白羆和自行車,呂布和赤兔馬的屍體也被包裹起來。剛纔包裹自行車的那塊大布剛好包裹呂布,而赤兔馬只要將鞍韂卸下馬頭包住,一般也沒人認得出來。做好一切之後,南燁引領衆人直奔州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