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隊,布成西北東南向蛇陣,往城牆根下迂迴包抄;近戰的,出西門向北,補上空缺,注意隊列齊整,防止那兩人混水摸魚;遠程的,上城牆,見到敵人就射,不許手下留情!”
“天地小鳥,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你上天入地無門!”重生點裡刷出來,唐春雨咬碎一嘴銀牙,雖然身上衣衫未損,這絲毫不減她心中怒意。
不過,她所能想到的對策,獨孤鴻怎麼可能想不到。
騎兵的出現雖然出人意料,因爲並沒有像事先計劃的一樣拍下裸照,在時間上,就對獨孤鴻的逃命並沒有任何影響。
所以當分路包抄的各隊人馬抵達城腳,那裡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這個時候,獨孤鴻和黃榕,其實已經悠哉遊哉的坐上了小船,正沿浣花溪順流而下,脫出唐春雨的包圍圈。
浣花溪,源自成都西北處山間,自城西二里峰巒間傾瀉而下,匯成深淵,又自深潭汩汩向東南,穿越了成都南平原,一路匯入長江水系。
相傳唐時,溪邊住着一位姓任的姑娘,貌美而心善。一日她正在溪畔洗衣,走來一位渾身瘡疥的和尚,行人都躲得遠遠的,唯有這位任姑娘不避讓。那和尚就脫下沾滿膿血的架柒求她浣洗,任姑娘欣然接受。哪知架裟一入水,霎時滿溪泛起蓮花朵朵,再看那和尚,卻早已不知去向。人們十分驚異,就把這條河命名爲浣花溪了。
這水叫做溪,其實水量頗是不小,雖然水流緩慢,兩岸相隔卻足有十數丈,說是溪的確有些屈才了。
剛可容坐兩人的小船上,獨孤鴻與黃榕談笑正歡,追兵其實就在他們正東三四里處,而兩人,毫無此時該有的緊張壓力,甚至就連臉孔,依舊仍是盡人皆知的天地孤鴻和牛黃。
獨孤鴻的打算其實很簡單,夜裡天黑,日月無光,而水下,就更加的黑,伸手不見五指,馬隊雖快,唐春雨手下雖多,就這條浣花溪,其實已足夠讓對方首尾難顧,掩護他們到天亮了。
何況在獨孤鴻看來,憑唐春雨的智商,很難能將目標縮小到浣花溪,成都平原廣袤無垠,背後青山連綿不絕,加上這條浣花溪,哪裡都有可能是藏身之處,這完全是道隨機選擇題,幾乎沒有任何參照條件。
而只要等到天亮,到了那個時候,隨着時間推移,唐春雨估算的抓捕範圍定然已經大到他的手下根本無法兼顧,疏漏處處,到了那個時候,自己與黃榕兩人,就可以換上一張麪皮,大大方方走回成都城裡,然後乘上馬車,慢條斯理的離開這裡。
所以兩人在那水上,仰望夜空,絲毫不急,此情此景,有歌爲證:“讓我們蕩起雙昂昂槳……”
“你們這羣白癡!蠢材!廢物!垃圾!……”成都西城門,聽了屬下圍捕撈空的消息,唐春雨又一陣暴跳如雷,聲震四野。
爲女友脅迫的男淫們眼角亂跳,卻又不能不忍氣吞聲,只好做聽而不聞狀,犯花癡的女人們卻盡數眼冒桃紅,這位爺,現在好有男子氣概……
人至賤則無敵啊!
發了一會兒火,唐春雨火氣不減,卻總算想起該幹些什麼來了:
“馬隊,最快速度過橋,然後西、南、東三個方向張網搜索,扇形速度推進,發現目標隨時彙報,嗯,注意第一時間留人守住十二橋。”
浣花溪從深潭開始直到平原下游,一路上橋樑衆多,號稱十二座,過了橋以後,就是一馬平川的成都平原,根本無處躲藏,所以不需要人多,只要能以速度將目標遠遠綴上,就不可能逃脫。
“已經出城的近戰,一半進山拉網搜索,一半接替騎兵守住橋頭,同時負責溪北城牆區域搜索,擅長追蹤術的到溪南岸,那兩人若是向南,不過橋就得趟水,很可能會有痕跡留下。”
“城牆上的遠程,開始在城裡組織排查!所有人,一旦發現目標,第一時間通報位置,不許私自接戰,對方很強!好了,出發!”唐春雨的指令一條條下去,倒也有模有樣,不過顯然,他的智商跟獨孤鴻預計的差不多,完全沒想到兩人藏身溪中的可能性。
一圈人正要領命散去,不遠處卻響起一陣笑聲:“唐兄不要這麼着急,氣大了傷身,臉上會長小痘痘的……像您這樣的花容月貌,若長上一顆,那是多麼不應該亞。”
這聲音輕佻恣意,不過說的內容,卻是正中唐春雨下懷,所以雖覺奇怪,唐春雨卻並未採取相應行動,只是警惕得皺眉問了一句:“你是誰?”
“在下賣女孩的小火柴。”城牆暗影裡,走出了一個年輕人,邊上帶了兩個保鏢樣人物。
這回答乾淨利落,不帶門派,不帶名號,江湖裡有資格這般自我介紹的人不多,賣火柴的小女孩沾了龍淵的光,勉強算得一個。
不過唐春雨恰恰是他勉強不得的,當即提繮停馬,滿臉疑惑:“誰?”
賣女孩的小火柴微微色變,他自視非凡,心比天高,若放在往日,這樣的待遇足令他拂袖而去,只是今次有求於人,不得不忍下忿忿:“在下不才,忝居龍淵副幫主之位。”
其實也是唐春雨不擅交際,江湖裡,玩家是多麼的多,有名有姓的人物那是層出不窮,那一個個名字,包括npc的,非npc的,這幫那門的,遊戲裡論壇中的,絕對能讓人眼花繚亂,除了獨孤鴻那種變態,沒有人能夠一一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