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東宮的路上,沈凌雪和自己也沒什麼話說,而嫺貴妃的意思,無非是想讓她告訴自己,主動放棄太子妃的位置。
便是這賤人不出聲,就自己先說了:“看來沈小姐,還是輸給了蘇藺啊。”
“你……!”她瞪眼,這人竟敢嘲笑她,“鈴蘭我告訴你,別以爲現在太子護着你,你又和五皇子不清不楚的,嫺貴妃就拿你沒轍了。”
“那老毒婦的手段多着呢,就算你真當上了太子妃,能不能活着笑到最後,和太子完婚,那都還是未知之數!”
聽完笑笑,沒把沈凌雪的話當回事:“看來沈小姐現在是被整怕了啊。”
沈凌雪氣得說不出話,冷冷哼一聲就是走了,轉頭纔到東宮門口,就是見尚弼急匆匆跑來。
“鈴蘭?!”他過來就扶住自己的肩膀,緊張萬分的查看着,“聽說母妃將你一個人叫過去了,沒事吧,她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卻這個時候,另一個聲音插話進來:“五皇子對本宮的愛妃,還真是關切呀。”
“參見太子殿下!”一羣宮人們趕緊跪下行禮,而元諭今天有政要商議,不方便也將自己帶去御書房,之後收到千蘭的通知,處理完事情就急忙回來了。
雖然嫺貴妃會來找茬兒是在計劃之中,但那女人老奸巨猾,陰狠歹毒,發生什麼都可能。
卻這會兒纔回來,就看見尚弼這陰魂不散的蒼蠅。
尚元諭到跟前,直接就把鳳兒從尚弼手裡拉過來了:“她有沒有事,本宮自會關心,五皇子若是閒着,就多去關心關心一下嫺貴妃吧。”
他說着就拉自己回宮,但聽尚弼忽然大聲問道:“鈴蘭,你難道一點都不想見我嗎?!”
“……”沒有理他,繼續隨元諭走。
“鈴蘭公主,對你而言,太子妃的位置是不是就如此重要?!”尚弼又喊了一句,而這一次,自己停了腳步。
轉身看他,掙脫元諭的手,走過去,對他苦澀笑笑:
“五皇子殿下,這葉雙國豈有我一個外邦公主說話的份,只是現今我已內定爲太子妃,詔書都寫好了,過兩天就要發佈了。”
“五皇子殿下,現如今我就是太子妃,不管重不重要,想不想選,我的男人,已註定了只能是當今的太子。”
“鈴蘭……”尚弼喃喃,眼神深情又複雜,這女人,果然是被尚元諭強迫的麼。
“鈴蘭你放心,只要詔書未下,我便還有機會,讓你回到我的身邊!”
“殿下,你這又是何苦……”裝作十分心疼的看着他,又是回頭瞅了瞅尚元諭。
“殿下,如今皇上病重,太子早已經掌控大局,你與他作對,那是萬萬使不得的。鈴蘭雖無法陪在殿下身邊,但鈴蘭的心裡,始終都是記掛着殿下的,還請殿下不要做危險的事,我不想看見殿下受傷。”
“不,鈴蘭,我不單單是爲了你,更是爲了……”尚弼話還沒有說完,元諭就過來了,一把便是將自己扛在了肩上。
“五皇子請回吧,本宮現在,正着急着好好檢查愛妃的身體呢。”他冷清清說着,但這話尺度有點大,旁邊人聽見都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尚弼氣得當即緊了拳頭,但當衆對太子動手可是大罪,若打了他,必然中了尚元諭的下懷。
卻是派去行刺的刺客,也全都有去無回,統統被尚元諭幹掉了!
他咬牙切齒,可終究只能眼巴巴看着心愛的鈴蘭被尚元諭扛回東宮去,至於之後他們會做些什麼,又或者尚元諭會強迫她什麼,光是隨便一想,尚弼就氣得發瘋。
鈴蘭說的沒錯,離宣佈太子妃不剩幾天了,詔書已擬,玉璽已蓋,即便有辦法毀了詔書,尚元諭也能夠再擬一份,所以……!
尚弼轉身離開,那如瘋狗般的眼神殺氣騰騰,然而東宮裡,尚元諭放下鳳兒之後,便詳細詢問了嫺貴妃那兒的事。
想那老毒婦現在,連林雙雙都敢動,恐怕也是要狗急跳牆了,尤其是即將宣佈太子妃結果
的這最後幾天。
柳嫣和崔淼儘管一直聽自己的話,學王靜柔那樣低調行事,但現在實在不能放心,不想牽連她們,害他們也被嫺貴妃抓去。
想之後宮中可能會發生的劇變,便趕緊讓元諭下了一道旨,捏造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表面送她們三個去了別宮思過,實則偷偷藏在了同福客棧裡面避難。
鈴蘭的行動太迅速,嫺貴妃本打算晚上動手,結果她當天下午就把人送走了。
然而更頭疼的,是自己的兒子五皇子。
尚弼,簡直是被鈴蘭那狐狸精給迷瘋了,找來時所說的一番話,差點嚇掉了嫺貴妃的魂:
“母妃,父皇如今病入膏肓,就連我們之前以毒攻毒的方法也難以維持,他現在早就神志不清了啊!”
“可是皇兒,如今倘若這麼做了,我們母子定脫不了干係,難以服衆呀!”嫺貴妃心存顧慮,而這的確是個難題。
卻尚弼沉聲:“當年父皇立尚元諭爲儲君,完全是爲了扳倒薛家,但尚元諭比我們想象中的厲害,這麼久了,即便有父皇幫忙,也一直沒能把他拉下來,更別說現在父皇已經幫不上忙了。”
“母妃,兒臣知道,您覺得兒臣無非是爲了一個女人,但請母妃想想,就算沒有鈴蘭,我們和尚元諭之間,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這些母妃豈會不知,但悠悠衆口,如何服衆?若是有辦法,也就不用竭力替皇上續命了,更不用等到現在!”嫺貴妃看着兒子,但見他胸有成竹的笑笑。
“母妃可別忘了,尚元諭到底是被廢了二十多年的皇后的兒子,即便當年沒有牽連到他,但這也是不爭的事實,況且他還反咬了自己外公薛丞相一口,如此狼子野心之人,已足夠讓人質疑他了。”
“況且,他不是懂醫術會用毒嗎,蘇藺先前可是在映韻宮中過招的,只要她和楊畫一起出來作證,再將當時在映韻宮的宮人侍衛們找來對質,我們再暗中做點手腳,還怕奈何不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