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林家惡少

“恩~~恩!”一陣少女的啼哭聲傳進了凌風的耳朵裡。

在黑暗中他的心裡一驚!驚恐的睜開了眼睛掃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他在黑暗中活動了一下自己痠痛的身體,一陣疼痛傳了過來,“哎呀!”一聲!他疼的趕忙伸直了腰坐了起來。

“這是那?”

慢慢的醒了過來腦子裡面,這時一陣莫明的絞痛,一個陌生的意識在他的腦海裡滋生繁衍着,並慢慢的長大和自己的意識融合在了一起,記憶如放電影時一樣的快進着,一個陌生人的記憶就這樣被刻進了自己的腦子裡面。

他的目光順着破爛的窗紙看到了外面一絲絲皎潔的月光透了進來,把這個昏暗而又潮溼的屋子照亮了許多。這時視線慢慢的移了過來,發現自己下面躺着的是確是一張用碎磚做腿,有兩根稍粗點的圓木做梆,又上面釘了幾塊破板做成的牀,再上面就是自己身下的一個破爛的草柵,順手拉了一下自己身上這張被蓋的泛着油光的蘭色粗布被子。

仔細的聽了聽,緩緩的擡起了頭望了過去,只聽微弱的哭聲就來自對面那裡,又細細聽着,裡面現在還在微微的輕泣着,便藉着月光好奇的掃視了一下現在身處的環境,只見頭頂有幾根撐着房頂的黑色大梁,年代已久的大梁上堆滿塵土和漂浮着的蜘蛛網,從黑色大梁上望了過去,它的上面瓦礫間透過了許多星星亮點,月光無情的從它的上面打了下來.

他低下了頭轉過來臉,在仔細的看去,只見周圍的牆上暗黃色的牆皮已經剝落了大半,土黃色的泥土裡面已經露出了裡面的深蘭青磚,這個屋子裡面除了身下的牀之外,那也就是對面那個用高粱竿編的一堵半截牆.

他順着半截牆看了過去,只見牆的旁邊還留了個小門,從小門出來兩步就是房子虛掩着的大門了,再看房子的大門,那是兩扇歪扭着的大門,在變了形的從門縫中,外面的月光直直的闖了進來,撒在了高低不平的潮溼土地面上。

他這時就趕忙低下頭摸了摸身上,感覺還好!再看自己身上面穿的是一件粗布的灰白色的上衣,腰裡繫着一根淺綠色的寬布帶,下面穿的是一條洗的已經發白的蘭布褲子,這時想起了自己的臉,就趕忙伸出手閉上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臉,哎!感覺還好,放心了不少,遠來是感覺它沒有怎麼的變化。

這時他的腦子裡迅速的搜索着哪個陌生的記憶,這是那?是什麼時候?爲什麼對面會傳來哭聲,一連串的問題飛了出來,慢慢他了解了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自己竟然回到了清朝,還託身在一個專門以剃頭爲生的年輕人的身上,他託身的這個人名叫凌風。

從記憶裡得知滿人入關以後漢人倫爲了亡國奴,滿清有一條禁令“留髮不留人!”剃頭才做爲一個新興的行業慢慢的露出了水面,凌風的父親和上幾代人就在京城裡靠這個剃頭的手藝爲生,在前不久因爲一個惡少鬧事才、、、

那天早上,天氣非常的晴朗,黃黃的太陽一早就露出了頭,窗外一陣陣清新的晨風吹了過來,在晨風中已經早早起來的凌風望了一眼正在忙碌的父親,他笑了笑也趕忙低下了頭忙着自己手中的活.

“今天天氣這麼好,一定會有好生意的。”聽到自己旁邊的父親說話,他又擡起了頭望路過去,只見父親正在眯着眼睛擡起頭,望着天空的飄浮着的白雲,良久!他才把目光拉了回來,他回過頭看了看凌風笑了笑,又忙了起來.

凌風從屋子裡面把洗頭架子搬了出來,來到了外面他把手裡的洗頭的架子一鬆“咣!”的一聲落在了地上,這時他轉過眼看到了自己的妹妹走了出來,只見她把從家裡搬出來的凳子搬到了前面也輕輕的放在了地上,她伸出了手“啪!啪!”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又低下了頭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土,這時才擡起頭目光對着凌風望了過來,她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哎!兒子、女兒總算都是長大了,他娘啊!你就在下面安心吧!”旁邊的父親望着這一對剛剛長大的子女,自言自語的禱告聲傳入了凌風他們兄妹的耳朵裡面。

凌風回過頭望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看着他那幸福陶醉的面容,不禁心裡一酸!“這麼多年了!父親把我們兄妹兩個拉扯大,真的是非常的不容易啊!”他的目光順着父親的臉滑過那件穿了多年,卻補了又補的青灰色外衣,落在了他那有着許多的折皺,乾枯粗糙並且還張了個無數小血口的手上,他的心裡不禁一疼便走了過去。

“爹!來你坐會吧,一會要是忙了起來要站好久呢。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凌風把凳子拉了過來,望着父親示意要他坐下來休息一下.

父親趕忙高興的點了點頭“哎!哎!”的答應着便坐了下來,這時凌雲也跑了過來,她蹲在了父親的跟前,擡頭望了過去,只見他的雙眼眼皮已經有點下垂了,而現在展不開的眼睛裡面,卻囤滿了不透明的淚水,只見爹爹伸出手拍了拍雲兒的頭,點着頭慢慢的笑着,眼淚去忍不住落了下來、、、

“妹妹!我來挑。”終於忙完了前面的事情,凌風又聽到了後面有響動聲,他連忙轉過臉望了過去,只見妹妹歪七扭八的挑着水,還不時的晃動站立不穩的身子,他就趕忙“嗵!嗵!嗵!”幾步跑了過去,笑着接下了妹妹肩上的水挑子。

凌雲看到哥哥跑了過來,感覺肩頭一輕,再看肩膀上的挑子已經被哥哥接了過去,她高興的揉了揉肩膀,擡起頭望了哥哥一眼,只聽哥哥說道:“以後這挑水的活就是我的了,知道嗎?你以後就負責燒水就好。”

他看着妹妹高興的點了點頭,他的心情也不禁大大的好了起來。

他們剛剛把剃頭的攤子出好,對面就走來了一位剃頭的客人,不一會客人是越來越多,生意真的就在父親的預言下,一直在忙碌着,忙裡偷閒的凌風掃了一眼後面,只見還有幾個人在等,便回過頭看了一眼桶裡的熱水,熱水已經不是太多了,他感覺熱水還真的是不夠了,他就大聲的喊着自己的妹妹。

“妹妹去後面家裡再些燒水吧,熱水快不夠用了。”凌風對着對面的房子裡面喊到.

凌雲跑了出來高興的說了聲:“好!我現在就去。”便跳着跑了回去.

正在笑着的凌風,這時聽到從不遠處的街頭,傳來了一陣吵鬧聲和摔打東西的聲音,正在忙碌的大傢伙都望了過去,只見遠處的大街上,本來平靜的街面現在卻弄的是塵土飛揚的。

“唏哩!~~”

“嘩啦!~”

“叮咣!”幾聲亂響。

凌風忙完了手中的活,也趕忙擡起了頭,目光順着大路望了過去,停在了前面不遠的地方,只見一夥穿着鮮亮綢緞的黑衣家奴,和一個頭帶八角軟帽的傢伙正在胡亂的扔着街兩邊的東西。

一個個狐假虎威的家奴們,橫七豎八的晃盪着走了過來,凌風揉了揉眼睛,不禁仔細的看了過去,只見在他們一幫家奴的前面站着的那個人看起來非常的顯眼,他的上身穿了一件牙白掛金暗花金邊長衫,頭帶瓦塊公子帽,從側面望去只見他的臉是尖嘴猴腮的,還有點窪鬥臉,右腦門上不知道是怎麼了還貼了一小塊黑色的狗皮膏藥。

只見他大搖大擺的向着右邊走了過去,望了一眼哪個老太太他就升起氣來,他幾步走了過去把正在買水果的林大娘一腳就給踢飛了出去,隨手掀翻了水果攤,然後他望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水果,就走上前去給踩了個稀爛,這時他彎下腰在地上拿了一個蘋果起來,又重重的把它摔在了老太太的身上、、、

旁邊的幾個做生意的年輕人,實在是看不過去,就一起都跑了過來,擋在了林大娘的旁邊,眼睛都憤怒的瞪着他。

“三少您吃就吃吧怎麼把我老太婆的攤子也給掀了啊!”在地上在坐着的林大媽心疼的看着地上滾動的水果,嘴裡說着便心疼的哭了起來。

“去你媽的吧!老太婆!”三少走了過去扒開了旁邊的人擡又一次起了腿,一腳踹了過去,林大媽這次被他踹的更慘,她被踹的一個翻滾“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怎麼也站不起來了.。

“譁!”的一下旁邊所有的人都擋了過來!把大娘擋在了裡面!

“怎麼?你們想造反不成?”幾家奴也圍了過來,瞪着他們說道。

三少望了一眼一涌而上的人,笑了笑,沒有搭理他們就又繼續往的前走了過去。

“媽的。。老太婆還有你們,吃你們的東西那是我家公子看的起你們、給你們面子。”幾個家奴注視着地上散落的水果,玩心大起,他們用腳都把身邊的水果都給“噗嗤!噗嗤!”踩了個粉碎,這纔跟着三少轉身離去。

旁邊跑過來的幾個年輕人,見他們走了過去,就趕忙把林大媽扶了起來,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怒視着走過去他們,不禁都對他們用嘴吐着吐沫。

幾個家奴和三少聽到了他們在後面吐吐沫的聲音,回過頭看了他們一眼,冷哼了一下,沒有搭理他們,就朝着凌風他們的剃頭攤走了過來。

凌風望了一眼走過來的三少,只見遠處做生意的人,都在後面用手指點着他們,小聲的罵着!三少他們離凌風家的攤子是越來越近了,還沒有走到跟前的三少,看到了他們家有那麼多的人在等着剃頭就喊了起來。

“凌老頭生意挺好啊?”

三少看着忙碌着的凌老頭和他旁邊也在忙的他的兒子,邁着八字步就晃到了衆人的面前。

凌風擡頭一眼望了過去,隨着走近的三少目光在他的臉上停了下來,他放下了手上的活,仔細的看了看這個成天做惡的公子哥。

只見他一頂公子帽歪戴着,小頭、小臉、小耳朵兩個三角眼眼窩深陷着,下面還有了很重的眼袋,在看他那尖尖的下巴旁邊還長了個黑紅色的大瘊子,這時的三少正在歪頭朝自己盯了過來。

“你小子看什麼看啊?”三少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正在看他,他感覺非常生氣的問道。

凌棟山望了一眼剛剛走了過來的三少,目光落在了前面的三少和兒子臉上,他忙跑過了去,陪着笑臉笑呵呵的來到了三少跟前,又向後面的家奴笑着點了點頭,急忙走上前勸道。

“三少爺!他現在還是一個小孩子呢!不懂事情,請您一定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他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給三少又是作揖、又是賠着不是的和他說着好話。

凌風看着爹爹爲了自己,心裡非常的難受就悶聲不吭的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

三少目光掃視了一遍旁邊的人,只見他們也都在給自己作着揖,大家都含笑的替他們父子說着和好話。

三少架不住大家的求情,心想“哎!今天看來是又沒有什麼樂子可玩的了。”

“走吧!回府。”想到了這裡三少就轉過了頭和家奴們揮了揮手就帶頭腦打道回府了。

“爹!哥!熱水來了。”

正在三少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少女甜美的說話聲,三少奸笑着心中一喜,就把頭連忙轉了過來,視線落在了一個身穿破舊的碎花紅衣,後面梳着兩條大辮子的少女臉上,只見她從後面的院子裡,擔着水跑了出來,

三少仔細的看了過去只見她一雙杏眼,小鼻小嘴,一身舊衣也遮不住她皮膚細膩的容貌,不禁睜大了眼睛楞在了那裡。

凌棟山心裡一驚,趕忙走了過去,他連忙給女兒擺手讓她趕緊的進去,轉過頭來目光卻被三少凌厲惡毒的眼神給震住了。

“凌老頭,你挺有福氣啊,也能生出這麼標誌的一個女兒。”

他***的三角眼賤笑着看了看剛剛跑出來的凌雲,凌棟山趕忙轉過頭走了過去,他拉着凌雲的手說道:“她還小呢!”

三少目不轉睛的望身邊的凌雲,慢慢的走了過去,伸出了手就準備在凌雲的臉上摸一把。

“不要啊!三少!”凌棟山目光隨着三少身子的移動就開始喊了出來,上前一步擋在了自己女兒的面前。

凌雲看到了一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還帶着一幫家丁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情,再看到了爹爹給自己擺手就已經明白了,可是再想走已經晚了,目光落在了走過來的三少臉上,只見他眯着三角眼笑嘻嘻的捋着嘴角的哪個瘊子走了過來,想和自己動手動腳的,就往後退了退,被爹爹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小妹妹!你叫什麼啊?”三少望了一眼凌老頭,把他推到了一邊,又走近了一些問道。

凌風一直注視着三少朝着妹妹走了過去,見他準備伸出手在妹妹臉上摸了一把,一股怒火衝了出來,大吼了一聲跑了過去。

凌雲看到三少***的又走了過來,臉上一熱往後退了一步,她的手一抖一盆熱水“譁!”的一下灑了下來。

“啊!燙死我了!“把三少疼的往後猛的一退大叫起來。

同時跑了過來的凌風,這時也擋在了妹妹的前面,目光注視着被燙到的三少,他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得意而欣慰的笑容。

“你的想找死啊?”三少望着前面的凌雲狠狠的說道。

凌棟山一看自己的女兒惹了大禍,就趕忙跪了過去,用自己的衣服幫他擦着身上的水,慌張的點着頭嘴裡哭着還一直的給他賠着不是。

“死老頭,這回有你好瞧的啦!”着着自己的父親跑了過去,只見三少擡起了腿照着父親就是一腳。

“啊!”的一聲慘叫,凌風只見父親被踢的倒了下來。

“爹!”凌風和凌雲急忙的跑了過去大身的喊叫着。

“給我打!”

三少的喊聲衝破的衆人的吼叫聲,凌風用含着殺光的眼神擡起頭看了看他,只見他往後退了一步揮了揮手讓家奴們衝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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