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月休沐,紀家便早早地開始收拾起來,這紀家二老爺一收到妻子寄過去的信,便趕着急馬在第一天就回了府,看到自己的女兒好了許多,便是抱着自個女兒哭個不聽啊。
這紀家二房最是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女兒,現下終是好了,這心裡歡欣鼓舞的,就爲這,這紀家老二紀川特意去了趟紫葵院,說是要去拜謝自個的侄女。
紀川只不過是個四品文官,供職於禮部,唯一覺着不方便的就是這任職在京城,總覺得沒有時間陪妻兒,有時一年回來一次,更有時半年才得回來一次。
他原本是想帶着二房一同前往京城,畢竟這老柳氏太過糟心,但後來因爲紀雪身子不好,只能作罷,再加上若是以他那點俸祿,根本不夠紀敏兒幾日的藥費。
紀敏兒見自己爹孃高興,這心裡纔是最高興的,因爲從小到大,這父母親總是覺得虧欠她的,讓紀敏兒心裡也是不甚好受,如今自己病好了,爹孃也能消除對自己的愧疚了。
紀家張燈結綵的開始慶賀紀敏兒病癒,但奇怪的是,紀全竟然默認紀真沒有請三房過來吃飯的舉動,而這正是老柳氏現在瘋狂的在屋子裡砸東西的原因:“一個個都是賤東西,別以爲老孃我敗了,總有一日,老孃我要把你們都踩在腳下,呸……”
高氏覺得自己婆婆已經瘋了,甚至感覺她已經開始說胡話了,而最讓她害怕的是,這老柳氏竟然瘋完之後,讓嬤嬤給她梳妝打扮好,然後穿着得體的衣服竟然往東苑裡去。
這東西兩苑原本就是老柳氏強烈要求的,說是二房只有妻兒在,這大房也只有紀中一人,紀真和紀豐又是住在紫葵院的,這三房人多,自然是要佔一個苑子的,現下她卻是後悔了,如今這已經同分家並無二致了。只要東苑有什麼事不過來通稟一聲,怕是等事情結束了,這惜緣之人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來,真姐兒,二叔敬你一杯,謝你治好了敏姐兒的病,二叔這心裡有太多的話想說,但二叔是個笨人,只會喝酒,二叔敬你!”說完,這紀川便是咕咚一口都幹了。
“二叔這說的哪的話,敏姐兒也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會想辦法治好她的,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紀真笑着給紀敏兒夾菜,看着一旁吃螃蟹吃的滿臉油點的紀豐便是停下筷子幫他把這螃蟹殼給掰開。
“謝謝姐姐。”紀豐擡頭朝着紀真笑得甜甜。
“你看着姐弟兩關係多好。”周氏還笑着給豐哥兒加了點青菜,就見豐哥兒的臉色立馬變了,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看着碗裡的青菜,輕輕地叫了叫一旁的姐姐,“阿姐阿姐,豐兒能不能不吃這個?”
紀真一看,他正指着碗裡的青菜,頓時就板着臉看向紀豐,“不興,你要是不吃會長成紀墨那樣的小胖子的!”
紀豐一聽,立馬將青菜夾到嘴裡,一邊嚼一邊說道:“我纔不要變成小胖子。”
“豐哥兒可要嚐點酒味?”紀全見吃的正歡的小孫子,便想逗逗他。
“酒?是祖父你們喝的東西嗎?”紀豐原本就對此極其好奇,每次都看祖父他們喝得極其好喝的樣子,紀豐心裡早就想嚐嚐了,但是紀真一直看的緊,沒想到今天倒是有機會了。
“是啊,這可是大人才能喝的,豐哥兒長大了嗎?”紀中看着這個與自己並不太親近的小兒子,總覺得這時間過得極快,一轉眼,這小包子已經這麼大了。
“豐兒自然是大人了,你看,我都能抱着弟弟了呢。”紀豐近來一有功夫便向人顯擺着自己前幾日將紀坤抱起來的壯舉。
紀全用筷子沾了點酒滴在紀豐的舌頭上,當時就辣的小傢伙眯起了眼睛,朝着一旁的紀真叫到,“阿姐,好啦好啦,我要喝水。”
紀真足足給他喝了一杯水,直喝得他小肚子都滾圓滾圓的,“祖父騙人,這個一點都不好喝,辣死了!”說完紀豐還一臉不好意思的抱着紀真,他怕他們說他還沒有長大呢。
“祖父何時跟你說過這個好喝了?”紀全笑了滿額頭的褶子,心裡卻想的是,怪不得那幾個老傢伙總喜歡呆在家裡含飴弄孫呢,原來竟是如此的有趣。
“哼,不要理祖父了!”紀豐傲嬌的扭過了頭,滿臉的不高興。
“來,豐哥兒不要生氣了,祖父給你個好東西。”說着紀全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玉牌,遞了過來。
整個桌子上的人都沒把這個當回事,只有紀真,因爲紀真認出了這枚玉牌的作用,這竟然是紀家暗衛的令牌。
紀家有一隻暗衛隊伍,只聽從拿有令牌之人的命令,她記着原本此物是交給了他父親,最後竟然不知爲何落入了紀澤的手裡。而紀真知曉此物的作用,還是因爲前世她曾同紀家的暗衛交過手,當時並不清楚,事後查證方纔知曉。
紀豐原本是要伸出小油手來拿,卻見紀全將手轉了個方向遞給了紀真,“真姐兒,這交給豐哥兒祖父還不放心,畢竟他還小,萬一丟了可就難辦了,你幫他掌管着,祖父也放心。”
衆人都以爲這玉牌的價值高,卻不知道這背後的含義,一般只有持有玉牌的人才有資格被稱爲是紀家的爵位繼承人,而紀全將此物交給了紀豐,便就意味着這爵位的繼承人其實紀全已經交給了紀豐。
“來,喝酒!”就在紀真還在出神之時,紀全舉起酒杯跟自己的兩個兒子喝了起來。
倒是這小紀豐,原本以爲是自己祖父在打笑自己,不過既然把東西給了自己姐姐,那就同給了她沒什麼區別,他還看祖父對這東西這麼看重,還轉身鄭重其事的樣子囑咐起紀真來,“阿姐,你可要好好保管啊。”
那一副人小鬼大就跟知道什麼的樣子,紀真差點以爲自己這個弟弟也是重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