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嫡女

段櫻離對於完全失去意識時的事,還隱約有印象,臉微微地紅了下。

“謝謝二殿下。”

鳳青鸞道:“你我之間,不必說謝字。只恨我,不能夠再幫你做點什麼,讓你受如此的委屈。”

……卜青牛道:“玉銘,帶我去有筆墨的地方寫藥方。”

“是,卜神醫。凳”

卜青牛又向段櫻離和鳳青鸞告別,“在下這就先告辭了。”

鳳青鸞忙道:“卜神醫慢走。媧”

他倒是很想利用這次機會,與段櫻離好好的聊聊。

待到房間只剩餘二人,段櫻離便從牀上起來,走到窗前,她也是覺得不知如何面對鳳青鸞,便看着窗外的雪景。鳳青鸞將自己的雲紋鶴鬥蓬解下來披在她的身上,“天氣涼,你要時常記得加衣。”

段櫻離哦了聲,轉過身來時,面色如常,只道:“今日卜神醫是來給老夫人請脈的嗎?”

“嗯,只是到了老夫人院中,下人說她不在。她現在能夠到處逛,恐怕已經無礙了。左右無事,就來鶴鳥閣看看你,誰知正遇到你……”

“我沒事,這次若非是你請來卜神醫,恐怕老夫人不一定能夠被救過來。那樣的話,雖然我清白無辜,但總覺得還是因爲我才害死了老夫人,也會於心不安。總之,很感謝你。”

“我不要你的感謝,只要你能夠不要再生我的氣就好了。那日,有個朋友指點我,說我若喜歡一個女子,便應該事事體諒她,就算那件事原本是極好的,但她若不願做,必也有不願做的理由,我也理該站在她的身邊。我恍然大悟,我想,愛一個人,便是無條件支持她,無論她的選擇是對是錯。櫻離,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一次吧。”

段櫻離笑了起來,“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本也沒有錯,我也早就不生你的氣了。只是,那位指點你的朋友,是否是一個叫鶯鶯的姑娘?”

關於愛不愛的,段櫻離卻不想討論,很快便岔開了話題。

“你怎麼知道?”鳳青鸞果然被引開,有些着急地說:“你是否聽到了關於我與她的什麼傳聞,但其實不是那樣的,我與她之間很清白,不是外間傳的那樣,我們只是朋友。”

“人生得一知已已是難得,紅顏知已又更爲珍貴。”

“你能理解,那我就放心了了。”

段櫻離並沒有將話題繼續下去。

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反而要引人疑心。

……

段芙蓉此時正在屋內暖炕上,懶洋洋地斜靠在矮几旁,一桌子的糕點和茶水,爐子上還烹着棗子茶,屋內一片暖香氣。若說享受,段芙蓉還是很會享受的,目光也如她這個人一般,懶洋洋地看着窗外,這一天,可不又這麼無聊的過去了。

這時候小雀從外面進來,道:“大小姐,二殿下來府裡了。”

“是嗎,當真好,正感無聊。”段芙蓉精神一震,道:“快給我整理一下,我要去奶奶那裡。”

小雀又道:“二殿下沒在老夫人那裡,是在鶴鳥閣。”

“什,什麼?”段芙蓉的臉上,閃過濃重的陰鬱。

復又變得無精打采起來,經過了這麼多事,她倒不會再衝動地跑到鶴鳥閣去丟臉,只是心中又實在很不服氣。凝着秀眉着,“他上次,明明已經與櫻離那賤丫頭鬧翻了,我看得出他們之間真的很不對付,怎麼這一會兒,又和好了呢!”

小雀道:“大小姐,三小姐慣會攏絡人心。”

段芙蓉點點頭,“嗯,的確是這樣,可是這怎麼辦?一個鶯鶯已經夠我頭痛了,還有這個賤丫頭在搗亂,當真是……”

小雀搖搖頭,也沒有什麼好的點子。

這時候,有個丫頭驚慌失措地來報,“大小姐,大小姐您快去看看大夫人吧!她吐血了!”

段芙蓉嚇了一跳,“好好的,怎麼吐血了?”

那丫頭也不說,只道:“大夫人一直在叫您呢!”

段芙蓉連忙從炕上下來,往大夫人房裡衝去。剛到,便看見大夫人正坐在爐旁嘔血,屋子裡飄着淡淡的血腥氣兒,她的面色蒼白,眼睛卻像染了血似的發紅。

段芙蓉忙跑到她身邊跪下,拖着哭腔道:“娘,您這是怎麼了?”

大夫人道:“那賤人,那賤人——竟要與我平起與坐——”

“誰呀?”段芙蓉還是沒聽明白,又勸道:“娘,在段家有哪個女子敢和你平起平坐?你不要這樣難過呀!你若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還有誰,那梅氏……竟不知用的什麼辦法,使你奶奶應了她,與我平起平起,奉爲平妻……”

“啊?”段芙蓉也有點傻眼了,“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劉媽媽道:“剛纔老夫人派人來通知,明日便要在祠堂拜祖宗,將梅氏正式奉爲平妻,並且要過繼采芹表小姐爲她的女兒。”

“這,這,奶奶真是太糊塗

tang了!”段芙蓉道:“我去找奶奶,讓她收回這個決定!”

大夫人連忙扯住她,“別去。”

“娘,爲什麼?什麼奉爲平妻?這事應該等爹爹回來再說吧?”

“你爹肯定也會同意的,就算看在段家小公子的份上,也一定會同意。況且,你奶奶是有權力安排你爹的姬妾的,她如此安排,無非就是因爲上次那件事,她中毒未死,如今恐怕已然想明白了其中的事情,這是要反將我一軍。”

“娘,那怎麼辦?”

“事到如今,也只能由着他們了。”

“呦,大姐,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隨着說話的聲音,三姨娘李蓉蓉妖妖嬈嬈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低眉順眼的四姨娘紫蘇。

李蓉蓉繼續說,“大姐,你說那個梅氏,她憑什麼?若說她生了個小公子,可是二姨娘也還生下了大公子呢?她都沒有成爲平妻,梅氏卻是憑什麼呢?”

在幾個姨娘面前,大夫人向來不願示弱。

這時候便讓人把嘔在盆中的血端出去,又拿帕子擦乾淨了脣角的血跡,這才請二位姨娘入座,奉了茶,大夫人才道:“夏悅有大公子段逸,段逸爲長子,如今他更是長大成人,年輕有爲,她便不是平妻又如何,府中哪個敢將她當成普通姨娘看待?便是老爺,也高看她一眼。”

“即使如此,也不該讓梅氏超過二姨娘去呀!”

“那你們如此有本事,便去給老夫人說呀,讓她把你們奉爲平妻,豈不更好?”

李蓉蓉和紫蘇對視了眼,紫蘇笑着說:“大姐,蓉蓉也只是爲你說話罷了,你何苦要說這麼賭氣的話呢?”

大夫人這纔沒繼續說什麼。

氣氛一下子有點尷尬,還是李蓉蓉有點悲哀地說:“唉,真是沒想到這梅氏,六年前被趕出府去,再回來,還能這麼張揚,老夫人也是,居然就站在她那邊。”

“這麼多年了,老夫人的心思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看似昏潰老邁,頭腦可精明着,如今她一味地向那梅氏示好,便是看準老爺心疼小兒子段鴻,她這麼做,老爺想必高興的很,老爺也早就想這麼做了,苦於沒有機會罷了。”大夫人終是有些黯然。

“知子莫若母,真是沒想到……”紫蘇嘆道。

“便爲平妻又如何?你們二人在府中多年,除了沒有孩子,哪個付出的也不比梅氏少,梅氏如今回府不過一年,就升爲平妻,大姐我也只是爲你們不平。不過你們放心,她雖爲平妻,卻未必敢欺辱於你們,若她這樣做了,你們儘可來找我,我看在多年的姐妹情份上,必會站在你們這邊。”

“如此,真是謝謝大姐了。”李蓉蓉和紫蘇同時道。

*

第二日,衆女眷齊集祠堂,老夫人向祖宗們請了安,便陳情道:“梅氏,恭良溫順,克勤克儉,爲人孝順,又爲段家生下小公子段鴻,現將其奉爲平妻,還望各位祖宗支持此決定。”

原本香菸嫋嫋的案上,不知爲何,忽然發出咯咯兩聲。

衆人不禁面色微變。

大夫人忙道:“母親,應否先檢查一下再繼續?”

李蓉蓉也道:“是啊,聽說這儀式要全程順利纔好,中間若是出了什麼岔子,便是老祖宗們不同意呢?”

老夫人微笑着說:“無防,無防,來,鴻兒他娘,來這裡給祖宗們上柱香。從此以後,你便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要以段家興旺,後宅安寧爲已任,借祖宗福陰,好好的安排各姨娘爲段家開支散葉。”

“是,母親。”

梅氏從老夫人手中接過香,往供桌上的香爐上插去,只是那香尚未插穩,耳中便聽得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待要定晴查看時,便覺得眼前香爐咔咔兩聲,好好的香爐居然當即爆開,香灰立刻在房間裡瀰漫開來,嗆得衆人都大咳起來。

大夫人舉起自己的衣袖,替老夫人擋灰,又道:“母親,看來祖宗們不願接受梅氏爲兒媳婦呢!便讓一切維持原樣吧!若兒媳之前有什麼錯,便在這裡向您道歉好嗎?”

老夫人咳了兩聲才道:“你真是想嗆死我啊!秦氏,別再搞什麼花樣,別說只是香爐爆開,就算整個祠堂沒了,我也還是會讓梅氏當我們段家的媳婦。”

“你——”

這時候梅氏道:“大家先趕緊出去吧。”

衆人出來,將門打開,等着那灰落下去,寒意很濃,女眷們有些凍得在跺腳,大夫人道:“母親,要不然,明日再……”

“不行,今日必須將這事完成。”

平時很好說話的老夫人,今日格外的執拗。

沒辦法,衆人只能等待……

等到祠堂灰塵落盡,重新佈置香案,已經快要晌午,可是這次,卻一切都很順利,梅氏很順利的進了香,香爐也沒有再爆開。

等到香進完,衆人都齊齊地喊一聲,“梅夫人。”

大夫人雖然不服,但卻也沒有絲毫的辦法了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段櫻離只是冷眼旁觀,待輪到兒女給梅夫人端茶時,她的心緒纔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從梅氏回到段府,她尚沒有正式給她端過茶,只因爲她是個姨娘,而她卻是三小姐,現在終於要給她端茶了,要叫她一聲母親了,這距離卻是愈加的遠了。

大小姐段芙蓉是不願給大夫人奉茶的,以前她只叫她梅姨娘,卻要從今日起,叫她爲母親,她怎麼能忍得了呢?

當丫頭把茶放在她手上的時候,她扭過身子,賭氣地說:“我只有一個孃親,纔不要叫別的女人爲孃親,我不會給你奉茶的!”

顧采芹不甘示弱地道:“這樣敢情好,將來我也不必將大夫人叫母親!”

“你本來也是一直叫我孃親爲姨母的而已,你不叫她母親,我沒意見。”段芙蓉不以爲然,又道:“還有,你真是沒有一點良心,我的母親纔是你的姨母,可你竟然去給梅氏當女兒,簡直就是沒良心兼不要臉!”

顧采芹不理會她的漫罵,向段櫻離道:“三小姐也不是大夫人的孩子,那以後三小姐也不必尊你孃親爲母親。”

“你——”段芙蓉氣得跺腳。

段櫻離如果真的不尊大夫人了,對段芙蓉和她的孃親來說,絕非好事。

大夫人道:“芙蓉,不得無禮,向梅夫人敬茶。”

段芙蓉拖長聲音喚了聲,“娘——”

然而對上大夫人嚴厲的目光,她還是隻好接過茶杯,滿臉不服氣的鬱色,跪在梅氏的面前,勉強地喚了聲,“母親,請喝茶。”

梅氏倒是笑着接了,“好孩子。”

接過茶喝了口,又給段芙蓉一個紅包。

接着輪到段櫻離,她接過茶杯,默默地跪在了梅氏的面前,擡眸間,只見眸光清澈無波,“母親,請喝茶。”

她終於可以被她光明正大的叫孃親了,可是這個時候,她卻與向來稱呼大夫人那樣,喚她恭敬有禮但卻並不親近的“母親”二字。

這時,梅氏終於意識到了什麼,或許,這生,她再也不能真正的得回這個女兒了。心緒複雜之極,眼眸裡也含上了淚霧,然而最終,卻只能顫顫地應了聲,“唉……好孩子。”

照例從盤中拿出一隻紅包,段櫻離接了,“謝謝母親。”

便起身站在一旁。

接着是小段鴻,向來只與梅氏最親,自然沒什麼好說的。待三個孩子都敬過了茶,老夫人才又開口,“我已做主,將采芹這孩子過繼給梅夫人,過幾天就將她加入段家族譜,從現在開始,她便正式成爲我段家的女兒,與我段家嫡女享受同樣的待遇,現在便讓采芹也斟茶叫聲娘吧。”

顧采芹激動的熱淚盈眶,端了茶跪在梅氏面前,盯盯地看了梅氏好半晌才顫聲喚出來,“孃親!——孃親,我有娘了——”

她說着,便淚流滿面,引得梅氏與老夫人的眼圈又微紅,梅氏剛剛因爲段櫻離而悲傷的心情剎那間似乎又被撫平了不少,按過茶喝了口,沒來得及給紅包,就將她扯到自己的懷裡撫慰,“別哭別哭,以後你便是我的女兒了,我定會如疼愛親女兒般疼愛你。”

“謝謝孃親……”

至此,梅氏正式成爲段府平妻,而認女也成爲事實。

梅氏本來想讓顧采芹搬到百福院去,但顧采芹說,要留在鶴鳥閣給三小姐做個伴兒,所以還是要留在鶴鳥閣,梅氏也覺得,由顧采芹照看着段櫻離也好,便沒有勉強。從祠堂出來後,二人便一起回鶴鳥閣,顧采芹邊走邊道:“三妹,從此以後,我便是你的姐姐了。”

“其實你一直都是我的姐姐。表姐姐,也是姐姐。”

“那可不一樣啊,現下我與你同一個孃親,我可不就是你的嫡姐?長姐爲大,以後你可好好好聽我的話呀。”

“不好意思,我的孃親是段府原平妻梅氏,她已然逝去多年了,雖然沒人承認,我其實亦是她的嫡女,而你,是現任平妻梅氏的女兒,雖然亦是嫡女,卻與我沒多大幹系。不過這不重要,其實,這根本沒什麼重要,你說對嗎?”

這時期,嫡庶分得很清,正妻所生的便是嫡子嫡女,可隨父母入族譜,姬妾和大丫頭所生庶子庶女,通常因爲母親身份低微,而需掛在主母名下入族譜,有些,甚至根本無法進入族譜。

就如三姨娘李蓉蓉、四姨娘紫蘇,都是沒入族譜的,而夏悅雖然生了長子段逸,但段逸仍算是庶子,只是因爲段鴻沒有回來時,段家就只此一個兒子,所以這個孩子竟直接掛於段擎蒼的“子欄”,已然是身份特殊的嫡子了,然他的母親,仍未上了族譜。

好在這夏悅向來是不爭不搶的性子,倒從沒因爲此事而起過什麼風波。

入了族譜的兒女,所受的待遇也有所不同,嫡子嫡女更高一籌,庶子庶女則低一等。目前以段家的族譜來說,除過段逸直接被段擎蒼指爲嫡子,便是有直接繼承段擎蒼所有財物及地位的權力,段擎蒼是世襲爵爺,當他逝去後,這爵位自然由段逸繼承

當然現在小公子段鴻因爲母親的身份被擡高,成爲嫡子,卻依舊不能壓倒段逸的位置,然而段鴻雖然無法繼承爵位了,其它方面卻與段逸沒有什麼差別。

剩餘的女兒,如今卻也難分高下。

大女兒段芙蓉是嫡女的身份從未遭遇置疑,名符其實。

顧采芹過繼到梅氏名下,年齡稍大,嫡女位置已定。

而段櫻離,因爲是已逝的原平妻梅氏的獨女,自然亦是嫡女。只是在外人的眼中,她始終是個庶女。好在,府內中人,心裡到底還是明白的,加上七品縣君的身份,更比衆人高了一階。

反而是遠在拜城的段玉容,若知道現下這情景,定氣得會吐血三升。

出現這種情況,主要也是因爲段府人丁單薄,若是換做別府,必不能出現這種各個兒女都平起平坐的情況。

顧采芹聽了段櫻離的話,道:“原來你竟真的不認你的孃親了。”

段櫻離冷笑,“她即有你當她的女兒,想必也已經很滿足,我認不認她又有什麼關係呢?以後便拜託你好好照顧她好了。”

“她是我孃親,我自然會好好照顧於她。雖然你不認孃親,也不認我這個姐姐,但我卻不會不認你這個妹妹,我也會好好照顧於你的。”

“那我還要多謝你的關照。”

“不必客氣,應該的。”

這時候,顧采芹身邊的丫頭道:“采芹表小姐,您該到了喝藥的時間了,得快點兒回府。”

“啪啪!”那丫頭話音一落,就被顧采芹狠狠地打了兩個耳光。

那丫頭便一下跪下,然而卻委屈地問,“表小姐,爲何打婢子?”

顧采芹也不說話,又給她一個嘴巴子。

那丫頭便不敢再說什麼,只低着頭道:“婢子錯了,請表小姐原諒。”

然而再次換來顧采芹一個耳光。

段櫻離淡淡地說:“你這個丫頭,真是不夠機靈。怎地還叫表小姐?如今你們小姐已經是段府的小姐,是梅夫人的嫡女,你們該稱小姐。”

那丫頭這才明白自己錯在了哪兒,忙道:“小姐,是婢子錯了,請小姐原諒一次吧!”

顧采芹的脣角這才露出一抹笑意,“好了,別跪着了。趕緊走吧,在這裡讓大家看笑話嗎?”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了些丫鬟過來。

顧采芹這一頓發作,衆人也都知道,以後該怎麼稱呼她了,也知道她在段府的地位如何了。要知道,之前她可是因爲表小姐的身份,備受這些奴才的“另眼相看”,到底只是個寄住別人屋檐下的孤女呀!如今,可真是不一樣了。

晌午的時候,發現廚房過來的午飯,果然比之前一天,多了不少花樣,她看着這些飯菜,癡癡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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