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江小北親自伺候了那個小丫鬟一巴掌,打得小丫鬟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她揉揉自己發麻的手,繼續罵道:“容得着你這個死丫頭在這裡狡辯。”
“也容不得你在這裡放肆!”
身後傳來大夫人的聲音,江小北看到她那張便秘臉就有些難受,一定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下人看到了她在教訓這兩個丫鬟後,跑到大夫人跟前告密的,要是抓到那個告密的下人,一定得好好教訓他一番。
來的不止大夫人一個,身後還跟着江慎兒的大嫂聶如煙,果然,有什麼樣的婆婆就有什麼樣的兒媳,兩個人一副嘴臉,看到庫房裡打作一團的江小北和丫鬟們,聶如煙捏着手絹故作驚嚇道:“哎喲,這是怎麼了,堂堂三小姐竟然跟下人扭打在一起,這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爲咱們將軍府的家風不正呢,竟然養出這般粗魯的女兒。”
江小北譏諷道:“行了,別整天陰陽怪氣的了,累不累啊!”
“娘,你看她啊,現在竟然有膽子頂嘴了…”
大夫人摁住了聶如煙,她這纔不情願的閉上了嘴。
那一老一小兩個丫鬟看大夫人來給她們撐腰來了,把江小北推到一旁,捂着臉就跑到大夫人旁邊哭訴,“大夫人,三小姐身邊的丫鬟綠蘿方纔來庫房看三小姐的嫁妝,我們不過是好心提醒她注意點,別把東西碰壞了,她就跑到三小姐面前告狀,非說我們欺負她,三小姐信了綠蘿的話,帶着她就過來打我們,大夫人要爲我們做主啊…”
江小北真是服了她們顛倒是非的能力,“就你倆這演技,不拿個奧斯卡真是可惜了,金馬雙影后這樣的獎項沒有落到你們兩個頭上還真是影視界的一大遺憾!”
“江慎兒!”
大夫人大喝道:“多日不管,你真是愈發嬌縱,連我過去給你的訓誡都不放在心裡了嗎?”
江小北翻着白眼,“我不止沒把你的話放心裡,我還沒把你這個人放眼裡,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因爲不喜歡二夫人,連帶着不喜歡江慎兒,從小到大都沒給過她好臉色,她怕你,我可不怕你,我就不信這世道還沒天理了!”
“天理?”
大夫人冷哼一聲,“在這個家裡,我就是天理,給我打!”
風水輪流轉,剛纔那兩個被江小北打得死去活來的丫鬟,現在又重新硬氣了起來,瞪着眼睛就朝她走了過來,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綠蘿跑過來擋到了江小北的面前,跟大夫人哀求道:“大夫人,都是綠蘿的錯,要打就打我吧,別打我們家小姐。”
大夫人不爲所動,“給我一起打!”
就在兩個丫鬟要打綠蘿的時候,江小北把綠蘿拉到身後,抄起旁邊桌子上的紫清山水花瓶朝那個老丫鬟的頭上砸了過去,老丫鬟慘叫一聲後倒在了地上,而後又拿起喜盆扣在了小丫鬟頭上,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把她踹到了大夫人身旁。
聶如煙嚇得花容失色,連忙躲到了大夫人身後,嚷嚷道:“瘋了瘋了,以前見了娘話都不敢說,現在竟然敢動手打人了,江慎兒瘋了!”
儘管聶如煙已經嚇得不敢露面,生怕江小北連她一起打,大夫人仍然穩如老狗,站在那裡巋然不動,要不怎麼說她是狠角色,見過大風大浪的將軍夫人怎麼可能被這種場面給嚇到,江小北覺得自己還是低估她了。
把那兩個丫鬟教訓完後,她揚言道:“有什麼招式儘管使出來吧,我不怕你,是你處處壓我一頭,連喜服都給我做小一個size,現在還敢來質問我在這裡鬧什麼,我鬧什麼你心裡沒點逼數嗎?別在這裡裝腔作勢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我告訴你,就算你今天打死我,我也不會服氣的!”
大夫人二話不說,上來就打了她一耳光,這耳光是結結實實的有勁兒,江小北直接被打倒在地上,不僅右臉火辣辣的疼,眼睛也看不清楚了,只覺得自己眼前站了好幾個大夫人,她能清楚的聽到綠蘿在旁邊哭喊,這哭喊中還帶着迴音,原來是自己被打得耳鳴了。
這一巴掌,可比她剛纔打小丫鬟的時候有力氣多了,但凡再狠一點,她直接就成一具屍體了。
大夫人懶得低頭看她,居高臨下道:“現在服氣了嗎?”
以往的江慎兒面對大夫人的種種刁難,總是默不作聲,低頭認錯,哪怕沒錯也會認錯,希望能讓大夫人看在她一直忍氣吞聲不反抗的份兒上放過她,然而惡人從來不知道放過兩個字怎麼寫,就喜歡挑軟柿子捏。
現實中的江小北也並不是什麼壞脾氣的人,甚至有些自卑和懦弱,但是在這場穿越夢裡,她一心想要做不一樣的自己,心裡想什麼就做什麼,也不枉白來這裡一遭,說到底,惡人還需惡人磨,她決定像其他小說女主一樣,奮起反抗,不再躲避。
江小北揉揉眼睛,用了好半天才緩過來,而後死死瞪着眼前的大夫人,不服氣道:“你竟然敢打我?我告訴你,能把本小姐打服氣的人還沒生出來呢,想讓我服軟,下輩子吧!”
她爬過去拽着大夫人的衣裙就站了起來,揮起拳頭朝大夫人的臉上打過去,再穩如老狗的大夫人看到突然轉了性子發了瘋的江小北,出於本能,還是嚇得躲到了一邊,留下身後的聶如煙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捏着手絹嚇得動彈不得,支支吾吾求饒道:“江…江慎兒…我可從來沒打過你啊…你要是敢打我,我不會讓江臨放過你的…”
“呸!”
江小北一口痰吐在她的腳下,“就算你從來沒打江慎兒,你整天跟着這個老婆子一起欺負江慎兒,爲虎作倀,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正好趁此機會,我連你一起收拾!”
江小北剛準備撲上去拽住她的衣服,她就嚇得滿屋亂竄,大夫人罵罵咧咧個不停,綠蘿趕緊跑過來試圖拉住處在癲狂狀態的江小北,暈倒的老丫鬟和小丫鬟尖叫個不停,整個庫房亂成了一鍋粥,許多名貴的嫁妝都被打翻在地上,慌亂間,聶如煙踩到了地上的一顆夜明珠,腳底一滑,頭磕到了木箱子上,而後暈倒在了地上,不容衆人反應,江瀛從外面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你們一個個在這裡張牙舞爪的成何體統!”
大將軍生氣了,一老一小兩個丫鬟趕緊躲到了一邊,綠蘿蹲在地上去扶暈倒在地的聶如煙,留下大夫人和江小北兩個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女人在中間站着,彼此互相看不順眼。
大夫人惡人先告狀,“老爺,你看你的好女兒,不僅打我的兩個丫鬟,還敢打我,又把如煙給打昏了過去,我可沒有招惹她,是她先動手的。”
江小北剛想反駁,江瀛就先開口堵住了她的話,“慎兒,她說的是真的嗎?”
“是,爹,可是我打她們是因爲…”
“你給我閉嘴!”
還沒解釋,江瀛就怒喝了回去,嚴肅又冷冽的一張臉江小北打心底有些發怵,滿臉的不服讓江瀛對她更是恨鐵不成鋼,“給我去大堂外跪着,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起來!”
“爹,我沒有做錯,憑什麼跪着,明明是她們先挑事兒的?”
“不跪是吧?那就拖出去打五十大板,明天讓兩個喜婆擡着你上花轎。”
不講理!
完全不講一點理!
綠蘿把聶如煙扔在了地上,哭着跑過來跪在地上跟江瀛求情,“大將軍,都是綠蘿的錯,要罰就罰我吧,小姐自小就身子弱,經不起折騰,綠蘿身子好,不如讓綠蘿跪一夜,算是替小姐受了懲罰,還請大將軍對小姐網開一面…”
大夫人在一旁冷嘲熱諷道:“她身子弱?我看連牛都鬥不過她!”
“行了!”
江瀛吼住了她,“慎兒明日就要成親了,以後不會在你跟前礙眼,你也少說兩句,趁着還有時間,趕緊把這些打碎的嫁妝都替換掉,別耽誤明天的喜事。”
大夫人不情願的答道:“是,老爺。”
江小北掃了一眼屋子裡這羣狼心狗肺的東西,火氣還沒撒完,不過也沒辦法再繼續撒了,她不懼怕大夫人,卻打心底有些怕江瀛,也不想再跟這個不疼自己的爹辯解了,出了庫房,走到前廳,就跪在了大堂外。
這石板地是真硬,還沒跪一會兒,膝蓋就疼的有些受不了,她正疼的齜牙咧嘴,綠蘿偷偷的跑了過來。
“小姐,大少奶奶醒了。”
江小聽到聶如煙醒過來的消息,有些失望,“這麼快就醒了啊,有沒有被撞成傻子或者癡呆啊?”
“那倒沒有,就是把頭磕破了,剛敷完藥,郎中說很快就會好,不會留疤。”
“不會留疤?那還真是個壞消息。”
“大少奶奶醒來之後哭着嚷着要跟你算賬,大少爺也是如此,不過大將軍攔了下來,說小姐明日就要成成婚了,不能折騰出一身傷來,被別人看到就不好了。”
江小北差點以爲江瀛是個嘴硬心軟的人,沒想到這個所謂的攔着,也是看在她明天就要成親的份上,說白了就是怕明天江小北一身是傷的出現在衆人面前,被別人議論,敢打她這個小姐的的除了那兩個所謂的爹孃和兄嫂外再無旁人了,到底還是爲了他們江家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