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抽了六對夫妻,王爺王妃辛若都華麗麗中招了,還有就是君瑤和躍林,還有兩對,辛若不是很熟悉。
皇上抽出來,那邊公公宣讀出來,先讀的是辛若的。
一兩星星二兩月,三兩清風四兩雲,五兩火苗六兩氣,七兩煙霧八兩琴音,還有火燒的冰雹要九兩,曬乾的雪花要一斤。
公公讀完自己嘴角都抽的沒邊了,這不是成了心的爲難世子爺麼?那邊皇上瞅着辛若,辛若臉微微囧,恨不得把腦袋埋地裡去算了。
所有人都聽着呢,不由的咋舌,這不是一般的爲難人,不知道世子爺的願望是什麼?
緊接着,公公就讀展墨羽的願望了,上面倒是隻有幾個字,但是似乎專門爲打擊辛若而量身定製的:娘子的願望收回。
辛若無語,那邊四下都是鬨堂大笑的聲音,辛若真的是無地自容了,咬牙切齒的看着展墨羽。
展墨羽很無辜,“爲夫的耳力很好,娘子的願望爲夫都聽見了,沒法幫着實現,爲夫還搭上一個願望呢。”
辛若撅了嘴,“那你之前的願望是什麼?”
“你不會想知道的。”
“不一定呢,你又不是我,怎麼會不知道?”
“娘子從未主動過……”
辛若立時揮手打斷他,還好沒寫出來,不然,她這輩子都不用出門了。
辛若呲牙,不再理會展墨羽,展墨羽妖冶的鳳眸裡皆是笑意。
那邊公公再讀王爺的願望,上面就兩個字,公公是滿頭莫名其妙的霧水,讀起來舌頭都打結:愛我。
公公說完,臉都有些變色,說不出來的味道。
乍一聽上去,不少人都掩嘴笑,可轉頭一想,就笑不出來了,王爺要求王妃愛他?難不成王妃不愛他?
公公讀完,趕緊的把紙條擱在一旁小公公端着的托盤上,繼續宣讀王妃的願望,上面的字也讓人莫名其妙:我只是我。
那邊皇上眉頭扭緊,那邊溫貴妃臉色從愛我兩個字吐出來後,臉色就轉青了,說不出的冷,就連眸底都被寒冰覆蓋了一層。
那邊公公繼續讀,躍林的願望就是,能吃阮文浩親手做的菜,而阮文浩的願望是躍林這輩子別再進廚房了,菜太難吃了。
結果兩個願望出來,躍王妃和躍王爺額頭都在跳啊,躍林嘴撅着,那邊阮文浩趕緊的道歉啊,恨不得把公公拖下去暴揍一頓,然後換個願望。
而君瑤的願望是這輩子永遠和莫子衡在一起,莫子衡的願望是,這輩子生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當然了,後面還有一句差點笑抽了全場,有一句,越多越好!
另兩對是對年長點的夫妻,相對來說要保守的多,沒多少笑點,就不提了。
就這六對夫妻就花去了一刻鐘,然後小廝將每對夫妻的願望還回去,讓各自幫着實現。
這邊大亭子裡,皇上手上拿着綁在一起的願望,沒有拆,而是直接交給了公公。
他要回宮慢慢看,然後端着茶啜着,眼角卻是瞥着王爺。
方纔那
兩個不當是震驚了溫貴妃和皇后她們,連皇上也震驚了,彷彿覺得這兩個字裡飽含了太多,似苦楚又似哀求,可不像他熟知的福寧王。
不過福寧王妃恨他也無可厚非,羽兒畢竟在輪椅上坐了六七年,這對羽兒和福寧王妃來說都是沒法抹去的傷痛,可現在不都好了麼,連小郡主都有了。
皇上還在想着,那邊皇后卻是來了一句,“福寧王妃頭上戴的是芝蘭珠嗎?”
芝蘭珠三個字把皇上從神遊中拉了回來,瞥頭朝着王妃望過去,髮髻上的可不就是芝蘭珠麼,王妃有些愣,輕點了下頭。
那邊溫貴妃眸底瞬時冷冽,隨即覆上一抹笑。
“倒是巧了,莫不是我們姐妹心有靈犀,我今兒也戴了芝蘭珠的簪子,當初祖母將一對簪子一分爲二,你一隻我一隻……”
溫貴妃還沒有說完,那邊大太太輕嘆了一聲,“是呢,當時沒差點就羨煞了我,不過可惜了,貴妃娘娘那一隻在遊湖的時候落在了湖裡,好在又失而復得了。
已經二十一年了,還是頭一回見你們姐妹兩個同時戴芝蘭珠的簪子呢。”
辛若在下面聽着,嘴角慢慢的弧起,怕是當初的事,大太太是一清二楚的。
現在豁出去幫王妃了,溫貴妃的芝蘭珠已經丟二十一年了,那就是在救王爺皇上之前。
辛若抿脣淡笑,那邊溫貴妃臉色真是差的不行,皇上臉色也是差。
淑妃卻是搖頭笑道,“這簪子是不是二十一年前那一支,除了皇上怕是沒人知道了,這可是皇上送給溫貴妃的。”
溫貴妃沒有說話,皇上也沒有說話,屋子裡的氣氛有些的尷尬,那邊二太太卻是訝異的看着王妃,“雲謹還戴着碧玉鐲呢?!”
二太太說話的語氣有些訝異過了頭了,眸底卻是帶了抹幸災樂禍的笑。
那邊溫貴妃瞥頭望過來,瞧見王妃手上的血玉鐲和碧玉鐲,忍不住眉頭輕隴了一下。
隨即鬆開來,嘴角是一抹淡笑,“雲謹素來固執,碧玉鐲一戴二十年也不算什麼。”
一個這麼說那是湊巧,兩個三個的這麼說,那就是詭異了。
王爺心裡不舒服,不鬧清楚碧玉鐲,他晚上睡了,只怕也會輾轉反側,不由的問道,“碧玉鐲有什麼來歷?”
王爺問,那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懷,二太太瞥頭看了眼溫貴妃。
溫貴妃端着茶喝着,那邊躍王妃打岔道,“一個鐲子而已,戴二十年也不算什麼,我這個不就戴了二十年。”
躍王妃說着,把手腕上的鐲子露出來,那邊一位夫人笑問道,“那是躍王爺送的還是太后送的?”
一句話把躍王妃堵了死死的,躍王妃瞥頭看着王妃。
王妃沒有什麼大的表情,彷彿說的跟她並沒有多大的關係,那邊大太太卻是扭了眉頭。
王爺和雲謹的關係一直淡淡的,雲謹知道王爺欽慕的是溫貴妃,一直以來也沒有強求過,可現在不同了,王爺要求她愛他!
大太太有些後悔提及芝蘭珠的事了,只怕會將雲謹給捲進去
,正想辦法糊弄過去。
那邊二太太就笑道,“王爺不知道麼?這鐲子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一個人送的,在寧王府的梅花宴上。”
二太太說的含糊不清,但是意思卻是很明確。
梅花宴說的高雅,實則不就是個相親宴,送王妃碧玉鐲的只會是個男子,瞧對眼了,送個鐲子也不算違禮,算是定親信物了。
定親信物!這四個字就像一把刀剜在王爺的心頭上。
王爺的臉當即黑沉如墨,那邊辛若和展墨羽也都睜大了眼睛,大太太幫着回緩道,“那鐲子是先國公夫人臨死前給雲謹的。”
這下全亭子的人心裡都忍不住犯嘀咕了,國公府兩位太太,一個說是外男給的定情信物,一個說是老國公夫人臨死前給的遺物。
這鐲子說它尋常怕也無人信服了吧?
更何況,王妃手腕原本就戴了一個價值連城的血玉鐲了,實在無需錦上添花在戴一個稍次與它的碧玉鐲,顯得過於累贅了一些。
那邊二太太見大太太拆她的臺,臉色也有僵硬。
皇上還坐在這裡呢,她一反駁豈不是成了她信口雌黃了,二太太眼睛裝的若有似無的去看溫貴妃,那邊溫貴妃嘴角弧起一抹冷笑來。
二太太當即笑道,“這鐲子可不就是先國公夫人臨死前給雲謹的麼,雲謹素來孝順。
唯一一次反抗先國公夫人可就因爲這個鐲子呢,這鐲子差一點就給先國公夫人做了陪葬……”
二太太說到這裡,那邊溫貴妃喝茶狠狠的嗆了一下,連連咳嗽起來。
二太太瞥頭望過去,該繼續說的話暫且就停住了,溫貴妃身側的丫鬟忙伺候着。
辛若在下面瞧着,眸底很冷,捏的恰到好處啊,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夠味,半道掐了,不少人心裡的好奇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想想王妃,當年可是拿着老國公夫人的琉璃出的嫁,是被老國公夫人捧在手心裡疼惜的,因爲一個鐲子就和她反抗起來。
可見這鐲子在王妃心目中的分量,別人暫且不說心裡會怎麼想,王爺呢?
以前怎麼樣他不管,現在還戴着別人送她的鐲子,還和血玉鐲擱在一塊,那不是打他的臉,甚至可以說給他戴了一頂明晃晃的綠帽子!
擱的這麼遠,辛若都感覺到王爺周身散發出來的暴戾之氣,若不是這麼多人在場,只怕是要去掐王妃的脖子質問了。
辛若也納悶了,王妃怎麼不幫着自己說上一句呢,不過這也沒法說。
辛若在心底幫着王妃捏了一把汗,那邊躍王妃忙招呼丫鬟端了茶點過來,努力找了好些話題,想把這事給掩蓋過去,可能掩蓋的住嗎?
最後,躍王妃說她最近在繡人物圖,王妃手藝好,讓她幫着去瞧瞧,給點好意見。
半拖半拽的把王妃給拉走了,辛若坐在那裡瞅着展墨羽,“相公,父王又開始喝酒了。”
展墨羽知道王爺在喝酒,可這回他能說什麼呢。
只得感慨出來一句,“那個送鐲子的人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