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瞅着倒在地上的李總管,不好去給他檢查傷口,不過可以肯定是被殺了。
辛若擡眸瞅着王爺,王爺吩咐道,“把那個丫鬟找來。”
辛若覺得不大靠譜,成了心的殺人,誰還會留下來被抓。
辛若看着王爺,“連李總管都能被收買,父王身邊或許還有別的奸細。”
王爺瞅着辛若,眼裡帶了探究,“你還知道些什麼?”
辛若聽得一怔,搖頭道,“辛若只是湊巧知道李總管有些反常,他是父王的奴才,不該聽伏老夫人吩咐看她的眼色行事,是誰在阻止父王查三十年前的事,父王不好奇嗎?”
王爺能不好奇嗎,要說之前是辛若鬧出來的,沒有什麼憑據,這回可是事實。
李總管當着他的面中毒死了,連周老太醫都被連累了,看來他母妃的死有蹊蹺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想着,王爺眼裡捲起風暴,是殺意。
王爺怒極一掌打在了桌子上,桌子上放着的是什麼,鐵匣子啊。
王爺沒注意方向剛剛好打在鐵匣子上,桌子四分五裂,包裹着鐵匣子的包袱被震碎,鐵匣子掉到地上。
辛若看見鐵匣子中間被打癟了,辛若悶了嘴笑了出來,不關她的事,她實在是忍不住了,王爺的臉也黑了。
辛若福身下去把鐵匣子拿起來瞅了兩眼,分量一樣重,材質瞧着都一樣,只是真正的鐵匣子是玄鐵做的,打不壞的。
這是玄鐵不錯,只是不全是,玄鐵哪是那麼輕易就得到的,聞着氣味就不同,鐵腥味不純,不過。
王爺的武功很高是肯定的,這個鐵匣子是假的也是肯定的,辛若忍不住火上添油道,“這鐵匣子是父王拿一百萬兩買回來的嗎?”
王爺這回是真的大怒了,瞅着辛若送到桌子上的鐵匣子,手都青筋暴起了。
辛若哪裡不知道王爺心裡的那份氣,拿了一百萬兩給朝廷,朝廷竟然拿個假的鐵匣子就來糊弄他。
他是絕對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好在王爺沒有給誰,不然這話可就說不清楚了。
王爺一手抄起鐵匣子,龍行虎步的就出去了。
辛若聳着肩膀看着王妃,悶笑不已,王妃也是搖頭,“這事不許外傳,免得惹來麻煩。”
辛若點點頭,哪裡能外傳呢,那不是打皇家的臉嗎,也不知道這麼餿的主意是誰出的。
王爺守着這鐵匣子多久,只要細看就能發現問題,到時候怎麼掩飾過去,除非半道上去劫王爺,讓鐵匣子再丟一回,朝廷就能正大光明的收了鐵匣子去。
辛若猜的不錯,王爺回府之前的確被劫了,所以王爺說累了,誰都沒搭理。
原還想把鐵匣子給辛若的,就是因着刺殺有了顧慮,連在他手裡頭都敢刺殺,交代羽兒手裡頭,必是麻煩連連。
但是儘管是刺殺,不過鐵匣子賊人沒碰到,王爺可以確定問題出在哪裡,再者心裡原就有懷疑,這下更是肯定了。
辛若一路悶笑着回到絳紫軒,傍
晚時,就聽說鐵匣子拿回來了,是王妃派了玉苓來說的。
王妃知道辛若是要定了鐵匣子,怕她掛心,這才特地派玉苓來說一聲的。
聽着玉苓把經過說了一下,辛若笑的肚子都疼了,太逗了,有兩個鐵匣子,太監拿錯了。
爲什麼有兩個,還不是怕再丟了,惹得三國戰亂,有個擱在那裡以防萬一,就是這個萬一,福寧王府的鐵匣子變成假的了。
王爺沒說什麼,拿着鐵匣子就回來了,這事就湮滅了。
實在是不好質問啊,還不是皇上說是什麼就是什麼,重要的是把鐵匣子拿回來,辛若也當成笑話一笑而過,接下來的爭鬥纔是最激烈的。
當初僅僅是一個鐵匣子就這麼激烈了,王爺在這麼關鍵時候露了這麼一手,眉頭不皺一下就拿出來一百萬兩。
那不是意味着,王爺手裡頭握着的遠不止這些,爭奪鐵匣子爭的還不是權和利,真正想着報效國家的有多少。
手裡拿着鐵匣子了,將來才更有機會去爭王位,所以取得鐵匣子是第一步。
這一天,辛若在屋子裡幫着十三皇子做衣服,哈欠連天啊。
晚上躺在牀上睡不着,讓丫鬟擱了好些的蠟燭,一旁放了好些的冰塊,就在那裡趕製衣服。
衣服已經做好了,只是樣式過於簡單了點,還得繡些圖案擱上面,不然十三皇子的怒氣怎麼能平息呢。
紫蘭瞅着那些圖案,心疼的遞上帕子,一手打着扇子,“少奶奶歇會兒吧,十三皇子又不是沒有衣服穿,用不着這麼急吧?”
墨蘭打了簾子進來,聽了便笑道,“少奶奶還不是擔心爺明兒回來瞅見了胃裡酸水直冒,所以才日夜趕工的。”
紫蘭聽得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辛若擡頭狠狠的剜了一人一眼,說的跟她膽子多小似地,她有嗎,有嗎?
辛若手裡拿着針,哼了鼻子道,“等着吧,看相公知道你們說他吃醋時怎麼懲治你們,估計扎一天的馬步都有可能,哎呀,那個腿痠啊。”
辛若一邊感嘆着,一邊擡眸同情的看了兩人一眼,墨蘭紫蘭嘴角直抽,求饒道,“奴婢知錯了,奴婢胡說八道的。
少奶奶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跟奴婢一般見識的,額,不對,明兒奴婢就要去潼北,碰不上少爺。”
墨蘭說着,同情的看着紫蘭,紫蘭鼓着嘴,“我可什麼都沒說呢,說那話的是你,放心,少奶奶記性最好了,等你從潼北迴來再扎馬步也是一樣的,腿真的很酸。”
墨蘭嗔了紫蘭一眼,手裡拿着盒子上前,“少奶奶,您瞧這香怎麼樣?”
辛若放下針,揉了下脖子,接過打開聞了一下,點點頭,聞着跟老夫人平常焚的香一樣,只是裡面多了點東西。
辛若還未開口,那邊南兒在簾子外稟告道,“少奶奶,老夫人屋裡的春紅姐姐找您去一趟呢。”
辛若把盒子合上,遞到墨蘭手裡頭,站起來,不知道老夫人找她去是因爲什麼事,也許是因爲安神香的事
,也許是因爲鐵匣子的事,瞧瞧就知道了。
辛若帶着墨蘭紫蘭往老夫人院子裡走去,還沒走到呢,遠遠的就瞧見方媽媽扶着老夫人出院門。
春紅怔了一下,老夫人不是在瞧病嗎,還找二少奶奶去,怎麼出來了,這是要去哪裡?
身後頭,南兒氣喘吁吁的追上來,“少奶奶,王妃找您去一趟呢,說是商議鐵匣子的事。”
辛若又繞道去了王妃的屋子,王妃的屋子空前絕後的濟濟一堂啊,比她比冰嫺郡主敬茶時人還要多。
王爺王妃坐在首座上,桌子上放着的可不就是鐵匣子,王爺啜着茶,王妃端坐在那裡。
辛若福身請了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還是第一次坐的這麼遠,因爲那幾位老爺都到齊了,她是小輩得往後了坐。
坐在辛若旁邊的是冰嫺郡主,神色有些焦灼不安,因着上回的事,冰嫺郡主看着辛若的眼神有些歉意。
辛若嘴角輕弧,歉意,來的太遲了點,怎麼不上門致歉,現在纔來。
冰嫺郡主瞅着辛若,壓低了聲音道,“上回是大嫂鬼迷心竅……”
不等冰嫺郡主說完,辛若便出聲打斷了她,“往事不必再提,大嫂安心的坐在這裡聽着,鐵匣子自有父王做主。”
冰嫺郡主臉一哏,有些白有些紅,辛若怡然自得的啜着茶,今兒誰想拿到鐵匣子都不是件易事。
因着王爺被刺殺的事,大家又多了個理由不給他們了,腿殘腦子不好更是危險,引得人覬覦啊。
辛若就坐在那裡聽着,幾位老爺輪流的說話,有說把鐵匣子交給莫流枬,有說交給莫流瑢,有說給莫流澹的。
倒是三老爺和六老爺堅持交給展流暄,氣的三太太直扭帕子啊,鐵匣子都在暄兒手裡頭丟過一回了,他怎麼還指着他呢。
鐵匣子放在成兒手裡頭不是更好嗎,想建功立業也不用去求人。
三太太瞧着老夫人,她不是最疼三老爺的嗎,就該把鐵匣子交給成兒纔是,竟然在這個時候偏袒二老爺。
三太太氣的直扭帕子,至於交給展流暄的原因,說來說去還就是那幾樣,孰能無過,讓賊人摸進來盜走鐵匣子也不全是暄兒的責任。
就是王爺自己,二十年前不也被盜嗎,唯一的區別就是鐵匣子在他手裡頭丟了,是王爺自己找回來的,卻也是一身的傷。
辛若這時才知道,造成王妃悲劇的竟然是鐵匣子,難怪王妃對鐵匣子滿不在乎,不想展墨羽拿着了。
看見鐵匣子,估計王妃都會想起那時候的事吧。
展流暄是世子,鐵匣子在他手裡丟了一回,他肯定會長記性好生守着的,他自己也站出來言辭懇切的保證。
原來老夫人還打算把鐵匣子給莫流枬,聽了這麼些也改了主意。
嗯,準確的說是堅持自己原先的選擇,鐵匣子無論如何都要給暄兒。
王爺就坐在那裡聽着,跟王妃一樣不發一言,老夫人瞅着都急了,好話說了一籮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