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老早就吹響了,鼓聲喧天,震的辛若耳朵嗡嗡直叫。
展墨羽在離皇上五六米處翻身下馬,給皇上行禮。
皇上三步並兩步的上去,一手扶展墨羽一手扶莫城謹,口口聲聲的誇愛卿啊,誇的辛若一身雞皮疙瘩亂飛。
皇上說着話,然後下令犒賞三軍,並在公中設宴爲將士們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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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說完這些,那邊躍王爺和端鈺還有阮文浩也上來了,沒有穿將軍服,就是一身錦衣。
皇上看着躍王爺的臉色,吊起來的心可算是放下了,“趕緊進宮給母后請個安,這些日子她可沒少爲你掛心。”
躍王爺點頭應下,那邊躍林郡主還有躍王妃眼睛早溼潤了,久別重逢,差一點就經歷生離死別了。
辛若也邁步上前,展墨羽以爲辛若會抱一下他,撒兩滴眼淚,哪知道辛若直接就往展墨羽身後走去給元老太爺請安了。
元老太爺捋着鬍子,“祖父的兩個小外孫呢,回頭得空了得抱回去給祖父瞧一瞧。”
辛若點點頭,那邊展墨羽轉身攬住辛若的肩膀,元老太爺自動自覺的邁步走遠了,辛若瞥頭瞅着展墨羽,“你幹嘛,我還有話跟祖父說呢。”
展墨羽揪辛若的鼻子,眼睛在四下掃了一圈,“瞧瞧她們都在抹眼睛呢,就你無視我,這對爲夫也太不厚道了吧?”
辛若回頭呲他,“誰不厚道在先的?他們出征可沒禁誰的足,就你當着衆人的面毀我名聲,是你不讓我出來迎接你的,父王讓我出來,我正好迎接祖父,也不算不聽話。”
也不想想,這些日子天天見面,哪裡像他們一樣,一年半載沒見過了,她也得哭的出來吧?
展墨羽真拿辛若沒辦法,狠狠的揪辛若的鼻子。
那邊皇上已經準備起駕回宮了,回頭瞅見展墨羽和辛若溺在一塊兒,一點大將軍的威嚴都沒有,忍不住撫了下額頭。
都溺了多少天了,爲了辛若都提前回京了,這大庭廣衆的就不用咬耳朵了吧?有什麼話不能回去再說?
那邊莫城謹離的近,聽着兩人的話,眸底有一絲的意味不明,似是羨慕似是懊惱。
當初他怎麼就被辛若給騙了呢,半月公子就是福寧王世子。
只是讓他想不透的是世上怎麼會有人主動承認自己紅杏出牆,半點羞愧都沒有,原來不論牆裡牆外都是他。
皇上瞧了半天,正好瞧見辛若拿手肘去撞展墨羽,某個大將軍還裝疼。
皇上實在憋不住了,輕咳了下嗓子,那邊王爺倒是沒有不好意思,他只是有些納悶羽兒和辛若的相處方式。
他跟王妃太過規矩了,他是不是該學着動手動腳?王爺想着,下意識的瞥頭看了眼王妃。
眼睛瞟向天邊的白雲,胳膊一擡,把王妃攬在懷裡。
王妃沒料到這麼一下,身子一撞,擡眸就看着王爺,王爺蹙眉揉着被撞的地方,倒是沒說疼,說不出口。
王妃輕掙扎了兩下,王爺湊到王妃耳邊來了兩句,“別動,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不想人家說羽兒輕率吧?”
王妃聽得怔愣了一下,瞥頭去看展墨羽跟辛若,兩人規規矩矩的站着,王妃瞥頭看着王爺,“羽兒哪裡輕率了?”
王爺眼睛從王妃臉色挪到那邊,眉頭那個扭。
不遠處的辛若和展墨羽兩個沒差點笑翻,辛若戳了展墨羽腰間一下,“你怎麼就那麼確定父王會跟你學?”
展墨羽眸底是成足在胸的笑,“父王不恥下問,我這個做兒子的當然得教了,我讓他多看多瞧,只是沒想到父王照搬了。”
辛若扭着眉頭,爲王爺默哀,這個兒子不大靠譜啊,成了心的在大庭廣衆下幫他練臉皮。
辛若瞥頭望去,王爺臉上都是尷尬,王妃也差不多,臉通紅的,不過倒是依然在王爺的懷裡待着,這邊皇上真揉額頭了。
展墨羽和辛若邁步上前,王爺瞅着展墨羽的眸底都是火啊。
胳膊一收,把展墨羽叫到一旁去了,有模有樣的訓斥他不該大庭廣衆的對辛若動手動腳,有損將軍威名。
展墨羽就那麼看着王爺,“將軍也是有媳婦的,抱自己媳婦怎麼了,你不還大庭廣衆的抱了母妃麼,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呢。
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父王向來一板一眼,沒想到也會有這樣的舉動,估計母妃都被嚇到了。”
王爺越聽越是尷尬,但還不忘狠狠的瞪了展墨羽一眼。
展墨羽全然不在意,“父王難得和母妃一起參加宴席,得好好表現纔是,方纔都已經抱了,兒子覺得一會兒繼續抱着比較好。
不然母妃會覺得你沒膽量,其實母妃不大喜歡那些宴席,你騎馬帶着母妃四處逛逛,母妃會更高興。”
展墨羽說完,邁步就往回走,皇上都已經上了鑾駕了,將士們也都往城門走,就留下辛若還有王妃在那裡等着他和王爺。
辛若瞧見展墨羽眸底的笑,眉梢輕挑,就見王爺走過來,那邊小廝牽馬過來,王爺翻身上馬,走到王妃跟前,手伸着,“把手給我。”
王妃聽了眼睛都睜大了,就那麼看着王爺,王爺手就那麼伸着,王妃見王爺不像是開玩笑的,眉頭更是緊蹙,帶着疑惑看着王爺。
王爺心裡真是急,最後來了一句,“你想我下去抱你上馬?”
王爺說完,當真就下馬了,然後在王妃怔愣中,把王妃抱着飛上馬。
一夾馬肚子,就這麼跑遠了,辛若回頭瞅着展墨羽,一眨不眨,展墨羽疑惑的看着辛若,“爲夫臉上有髒東西?”
辛若搖搖頭,“我也不想進宮,你怎麼不帶我溜?”
“爲夫溜不掉,怎麼帶你溜?”
辛若撅了下嘴,邁步往馬車處走,展墨羽手臂攬過來,辛若聳着肩膀,“胳膊重死了,相公,穿這麼重的鎧甲,打戰方便嗎?”
展墨羽聽得直搖頭,很不方便,可是鎧甲有護身作用,這點重量與習武之人來說並不算什麼,更重要的是穿上鎧甲能讓人看起來更有威嚴一些。
展墨羽上了馬車就把鎧甲脫了,裡面是天
藍色錦袍,辛若重新幫着束了玉冠,這樣一身才是辛若習慣的。
一身鎧甲看着是帥,遠遠的不苟言笑也夠威嚴,可是這樣不但帥還有飄逸之感,要是戴上紫金面具,就更好了。
馬車一路進宮,直接就去了宴會,歌舞昇平啊。
展墨羽這個東征大將軍一身錦袍進去文武大臣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可那些同時歸來的將軍卻是站起身來行禮,並未有多大的反常。
因爲展墨羽在軍營裡也是這樣一身,就是偶爾上個戰場也不穿戰袍,身姿矯健如獵豹,身手更是不同凡響。
世上估計難有人是他的對手,在戰場上可不是現在這副模樣,眼神冷起來,瞧的人背脊發涼。
皇上瞧見展墨羽和辛若走過來,卻是沒有瞧見王爺王妃,忍不住問了一句,辛若回道,“父王臨時有事,應該是不來了。”
皇上聽得點點頭,讓辛若和展墨羽落座,歌舞繼續,觥籌交錯。
期間不少人來向展墨羽敬酒,就是皇上和皇后還有溫貴妃都舉杯敬展墨羽,一時間羨煞旁人。
宴會進行到一半,那邊有官兵送上一份急奏來,“皇上,東冽皇上的親手書信。”
皇上大手一揮,呈上來三個字纔出來,貼身公公已經邁步下去把信拿了上來。
皇上打開密封的信,瞅了兩眼,眉頭就扭了起來,然後看着展墨羽,“羽兒,你一定要伏老夫人的屍身不可?”
展墨羽正給辛若夾菜呢,聽了眉頭蹙了一下,“皇上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皇上把手裡的信交給公公,讓他拿下去給展墨羽瞧瞧。
展墨羽接過看着,辛若離的近,自然看的清楚,經過這半年的學習,辛若也瞧得懂了。
東冽皇帝派人送來的這份信,上面明確的寫了伏老夫人乃是他同母胞妹,若是要交出來,大御必須歸還那五座城池。
辛若瞧皇上看着信並沒有詫異,該是早就知道伏老夫人的底細了。
展墨羽把信原樣交給了公公,“東冽皇帝想拿個死人就換五座城池,那那些因爲戰爭而死去的將士們得值多少城池,不將伏老夫人送回福寧王府,就沒必要再談求和一事了。”
皇上聽得點點頭,讓人依照展墨羽的意思寫封回信。
皇上在這事上還是比較相信展墨羽的處置的,眼前這對夫妻吭起人來那絕對不會心慈手軟,這麼一小插曲打個鞦韆也就過去了。
宴會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皇上挨個的賞賜,那聖旨公公正正讀了十分鐘,其他人辛若對不上號,但是元老太爺由從一品將軍升爲一品將軍了。
至於展墨羽嘛,辛若聽了半天,以爲重頭戲在後面。
沒想到公公把聖旨合上了都沒有他什麼事,就是洛親王世子都有封賞。
辛若眼睛直眨啊,那邊嵐冰卻是將帥印奉上,直接就呈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都愣住了,福寧王府不掌軍權是規矩,可是羽兒不是才從邊關回來麼,還有不少的事要處理呢,怎麼就將帥印還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