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聽得一愣,睜大了眼睛看着王妃,在長公主眼裡,王妃素來不苟言笑,更不是會說笑話的人,可聽王妃這話。
長公主實在忍不住輕笑一聲,“快別說笑了,有什麼事是福寧王府辦不到的,還需要來求我的?”
長公主迎着王妃和辛若進去,王妃沒繼續說,提親那麼大的事,站在路上還真不大好說,萬一真被轟出去怎麼辦。
那邊辛優聽見辛若來了,丟下手裡的書就從夫子教書的書房裡跑了出來,老遠的就喊三姐姐。
辛若瞧見辛優,欣喜不已啊,撥弄着辛優的劉海,“看見三姐姐這麼高興?”
辛優連着點頭,上回三姐姐去元府她都沒碰上,後悔的她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就不來學習了,這會兒一看見辛若。
辛優有說不完的話,辛若一路走着聽着,那邊莫冗祁笑着走過來。
“你慘了,方纔你溜出來,先生要罰你抄今兒學的五十遍呢,嘖嘖,五十遍啊,那手不得抄的抽筋。”
辛優笑臉一耷,嘴巴就鼓了起來,辛若聽得眉頭輕蹙了下。
聽莫冗祁這麼說,這怕是真的不少,這先生可真不是一般的嚴。
辛若拍拍辛優的臉,“回去跟先生認個錯,爭取能少罰一些,三姐姐今兒來是有事,回頭再陪你玩。”
辛優點點頭,朝莫冗祁一聳鼻子,朝來的地方走去。
辛若因爲和辛優說話,所以走得走得有些慢,這會兒王妃估計都和長公主說上了。
那邊莫冗祁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辛若,“你要幫我姐做媒?別否認哦,我都看見那封信了。”
辛若聽着莫冗祁那眼神,辛若忍不住顫了下額頭,“你……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
莫冗祁聽了摸了下臉,他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莫冗祁輕咳一聲,“辛優的荷包做的不錯,求她給我一個都不幹,她最聽你的話,你教教她爲妻之道,讓她以後多聽我的話。”
辛若聽得天雷滾滾,小小年紀就說及爲妻之道了,這下換辛若掩嘴輕咳了。
好吧,之前辛若是被嗆着了,看着莫冗祁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不是鬧着玩的。
莫冗祁瞅着辛若那輪換了變的表情,眉頭皺着,“你應不應,不應,我告狀去了。”
辛若扯着嘴角,“我讓辛優給你繡荷包倒是可以,只是這聽話,你也知道。
人嘛,說的時候好好地,回頭一氣上來,誰知道自己應了什麼是不是?
咱要拿出魅力來征服她,這強要求來的聽話也是面服心不服是不是?咱要讓她心服口服。”
辛若想莫冗祁也是個小正人君子了,雖然是威脅了她,但好歹實話實說啊。
跟他講道理應該聽得進去,那邊莫冗祁聽得皺起眉頭,這話倒是不錯。
母妃不就經常答應父王不無理取鬧,可轉頭來,就把之前的話拋到九霄雲外了。
父王就常說女人的話不可信,信了就是傻子,莫冗祁點點頭,“那就荷包吧,要快,越快越好,我喜
歡天藍色的,記得跟她說哦,別忘記了。”
辛若連着點頭,那邊莫冗祁得瑟的走了。
辛若卻是想着一會兒求辛優去,辛若帶着墨蘭去找王妃,去的時候,王妃可不是在和長公主說溫君帆的親事。
長公主的臉上雖然有笑,可有些難看,因爲上門說親的王妃,長公主不好拒絕,可是心底卻是不願意。
辛若上前行禮,坐在王妃身側,王妃看着長公主,等着長公主的回覆,長公主斟酌再三,還是開口了。
“王妃難得親自登門爲義子求娶靜宜,只是溫君帆身份太過特殊了,我實在是不願意把女兒往他身邊送,若是能同意早就同意了。”
王妃也不知道怎麼說,瞥頭看着辛若。
辛若笑對長公主道,“辛若知道長公主您心疼靜宜郡主,可終身大事,辛若覺得還得她自己做主才最稱和她自己的心。
辛若不否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盲婚啞嫁,夫妻感情不深的人太多。
長公主府權勢不小,不需要靜宜去鞏固,您應該是最希望看見她幸福的。
君帆雖然出自逆臣之家,可他現在是母妃的義子,更是皇上的城門守備。
皇上還當着衆人的面誇讚他前途無量,長公主的擔憂實不必要。
父王在皇上跟前以項上人頭擔保他不會有叛逆之心,辛若就聽聞長公主您當年就是自己選的夫婿,深知被人強迫的難處。
您應該最是能理解的,若是靜宜郡主不喜歡君帆,辛若和母妃便不再提及這事如何?”
長公主聽着辛若的話,忍不住在心底嘆息,問靜宜,那傻姑娘還能不同意,別說他是皇上的守備,就是個平民百姓,她估計都會答應。
只是這事不是一件小事,長公主不知道如何回絕辛若好,畢竟她是辛優的姐姐,更不能因爲一些小事和福寧王府鬧僵。
回頭太后不說她纔怪呢,長公主道,“這事我得問過太后的意思,太后同意了,我就將靜宜嫁給君帆,若是太后不同意……”
若是太后不同意,她就不嫁靜宜了,辛若和王妃來可不是要這麼個結果的。
太后畢竟是隔了一輩的人,又是站在權利最頂端的人,和辛若她們看的出發點不一樣,問太后的意思,十有八九不會同意的。
這怕是長公主拿來搪塞王妃和她的,辛若扭了下眉頭,那邊有急切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綠色衣裝的丫鬟疾步進來。
從側面走到長公主身側,福身對這長公主輕聲說了兩句話,長公主臉色大變,手都攢緊了,一揮手讓丫鬟下去了。
長公主看了眼王妃,臉色早已恢復如初,端起茶啜着,擱下才道,“我去方便一下,王妃稍等一會兒。”
王妃點點頭,那邊長公主讓丫鬟好生找到王妃和辛若,自己匆匆忙出去了。
辛若心情不錯,看來靜宜郡主是真心想嫁給溫君帆,辛若方纔心裡還突突呢,要知道,這一齣戲要是早一點上演,效果會更好的。
不過,現在也不遲,只是她和王妃要等一會兒
,辛若用的是王妃當年用的手段。
只是要更激烈一些,當年王妃是說自己有意中人拒嫁,辛若讓靜宜郡主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最狠的那個。
籌碼便是堵的靜宜郡主的名聲,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王妃當初的事隔了二十年都被人透了出來,何況是長公主府呢?
辛若和王妃這一等便是一刻鐘,一刻鐘後,長公主來了,之前還能強顏歡笑,這回臉色差的掩都掩不住了,卻還是拼命的擠出笑來。
王妃不知道她去是何事,不好猜測過問,見長公主臉色好了不少,王妃才舊事重提,這一回,王妃下的保證很狠。
君帆要是待靜宜不好,三心二意,她會綁了君帆來給她處置,哪怕要了他的命,王妃也不皺下眉頭,這是以命娶妻了。
這樣的保證在古代還是很難見的,連長公主都怔住了,要知道說出口的話可是沒有收回來的餘地,再想着靜宜的誓死決心。
長公主也不希望她將來恨自己,這一猶豫,長公主心裡就有了三分動搖。
這有了一絲的鬆動,長公主就會往長遠了想,最後思慮再三,長公主點頭了。
“王妃這麼懇切,我若是不應倒是說不過去了,這親有你擔保,我也就放心了。
做孃的也就希望看着女兒安穩幸福的過一輩子,但是駙馬被皇上派出去了,我還得過問一下他的意思,這六禮就先別急着送來?”
不送六禮就是留有餘地,這只是口頭答應了。
辛若扭了下眉頭,還是覺得變數太大了些,不過據說長公主說話做的決定,駙馬鮮少有不贊同的時候。
當初辛優和莫冗祁,長駙馬不就站在自己兒子一邊的,娶妻就得娶自己中意的,想來應該不會不贊同的。
辛若瞅着王妃,王妃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塊玉佩,碧玉通透,一看就不是凡品,當然了跟她當初定親那會兒的血玉還是不能比的,要稍差一些兒。
王妃道,“那這玉佩就權當做定親信物,還請長公主收好,等長駙馬回來,我再來,等同意了,我再送六禮來。”
這是兩方都退了一步,長公主也無話可說,把玉佩收了。
王妃小坐了一會兒,就跟長公主告辭了,長公主送王妃和辛若出門,一路和王妃說笑。
辛若走在後頭,她知道辛優應該會來找她的,那邊辛優撅着嘴過來了,辛若瞅着她,“怎麼了,被誰欺負了?”
辛若問完,就覺得這句是廢話,長公主府欺負辛優的不就莫冗祁一個麼。
辛優嘟着嘴抱怨,“他騙我,先生根本就沒罰我抄五十遍,只讓我抄二十五遍,他也被先生罰了,他把這些都算在我頭上。”
辛若聽得愣住,難怪她讓辛優主動認錯,莫冗祁原本是要去追辛優的,最後爲了要挾她得辛優的荷包所以忍着了。
辛若爲難了,辛優這小脾氣上來了,願意給她做荷包纔怪呢。
辛若寬慰辛優兩句,纔對辛優道,“方纔三姐姐答應世子爲他找你要個荷包,現在辛優生氣了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