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擺擺手,很是謙虛的來了一句,“我不過閒來無事隨手翻了翻,哪敢在幾位大人跟前班門弄斧,幾位大人,我相公這輩子會被我給克壞麼?”
展墨羽在一旁看着辛若眸底那一片晶亮,忍不住輕搖了搖頭。
那邊幾位大人真有些不理解了,不是八字相剋嗎,可世子爺這命硬的無人能克啊,莫不是世子爺克世子妃吧?
這般想着,幾位大人又在討論了,那邊躺着來的大人默默的舉起一個龜殼。
其中一位大人去接過,然後算起來,這回更狠,展墨羽的八字算起來還只是碎成幾瓣。
辛若的乾脆碎成粉了,命比展墨羽的更硬,幾位大人這才稍稍的放了心。
就說怎麼可能會算錯,世子爺的命雖硬,可世子妃的命比世子爺的還要硬是十倍不止。
這福寧王府到底是怎麼了,居然出了兩個能把龜殼震碎的八字,不克纔怪呢!
大人回頭給辛若和展墨羽行禮道,“世子爺的命雖硬,可世子妃的命更硬,只怕當世無人能克世子妃了。”
難怪皇上碰到世子爺世子妃都只有落下風的時候,就這八字果然硬啊,比皇上的硬多了。
皇上最多就是震的龜殼微碎,皇上的八字是他們今日之前見過最硬的八字。
展墨羽聽了眸底都是笑啊,娘子的命硬最好,命硬者長壽,能克別人,別人不能克她。
那邊幾位大人現在更是抱定決心了,這麼硬的八字還是別留在福寧王府了,沒得把人都克光光了。
這般想着,幾位大人還想着辛若之前的吩咐,連道,“世子爺世子妃,下官府裡還有事,暫時就先回去了,如有什麼吩咐,定隨叫隨到。”
說完,連着福身退下,那邊幾位大人也立時逃之夭夭。
辛若摸不着頭腦,瞥頭看着展墨羽,“相公,他們這算是認錯了麼?”
展墨羽輕搖了下頭,“不知道,瞧樣子應該是吧。”
辛若晃晃腦袋,沒把這事擱心上了,只是手上的奏摺寫的太過讓人訝異。
“相公,上官奕這麼做是什麼意思,肅王的胳膊不好能威脅到皇上嗎?”
展墨羽眉頭微蹙,妖冶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神色。
“東冽皇帝一直想除去肅王,只是顧忌太多,只怕東冽太子拿着這事做由頭讓肅王多吃些苦頭。
若是我猜的不錯,只怕行館有刺殺,這纔是東冽給咱皇上準備的重頭戲,肅王的項上人頭。”
辛若聽得啞然,眼皮有些哆嗦,肅王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又是在行館遇刺,這筆爛賬算在誰頭上?
一半的可能落在皇上腦門上,只怕更多的還是王爺吧。
畢竟有爭鬥在前,只要抓緊了王爺,皇上自然能套進來,這是一箭三雕呢!
沒法在東冽解決掉肅王,他就跑藉着大御的地盤亂放暗箭,這也太目無大御的禮法了吧。
讓他繼承東冽的皇位,辛若覺得大御遲早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若是可以,辛若倒是覺得肅王有仁君風範,可惜卻是皇帝的弟弟。
辛若搖搖腦
袋,把這些想法拋遠,繼續翻看奏摺,看着城吟郡主和他的流言。
辛若眉頭輕挑,輕笑道,“相公,怕是上回你揍人給人家揍出陰影來了,人家都不敢署名了,這流言有些大了,只怕不比咱倆八字不合好處理。”
展墨羽正翻看着奏摺呢,這些流言確實有些重了。
因爲匿名的,所以用詞更加的不避諱,還好娘子瞧了沒有生氣。
展墨羽把奏摺擱桌子上,“匿名的又如何,又不是找不出來了,娘子忘記了右相夫人的本事了,既是能模仿所有人筆跡,自然能辨別筆跡。
想必京都所有官員的筆記她都識得,一會兒我讓人把奏摺給她搬去,讓她將名字補上,這筆賬豈能就這麼算了?”
辛若覺得還是不大靠譜,既是丞相夫人識得,皇上天天看應該也能認得出來。
不同人的筆記差別還是很大的,那些官員不會那麼傻吧,不過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皇上日理萬機旨在批完奏摺處理完國家大事,額,也有可能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哪有那個心思去辨別誰的筆記。
差不多認得幾個重要大臣的就可以了,估計那些大臣也是這麼想的呢?
辛若爲了以防萬一,補充了一句,“若是右相夫人辨別不出來,那請她模仿這奏摺上的筆記寫上一幅對聯還是詩句什麼的。
一會兒拿去醉扶歸,只要誰能辨別的出來,免費三日!”
紫蘭在一旁站着,狠狠的點頭,這個辦法甚好。
少奶奶今兒估計真的氣着了,不然也不會下這麼大的血本,在醉扶歸大吃三日誒,定是最好的包間了。
沒個三五百兩銀子怎麼能夠,能去醉扶歸的又都是一些大臣家的少爺世子,認識筆記的應該很多,就算不認得,回去找也得找出來。
展墨羽忍不住輕搖了下頭,伸手去捏捏辛若的臉,“娘子足智多謀,爲夫自嘆不如。”
辛若很謙虛的擺擺手,她是站在中華幾千年巨人的肩膀上看陰謀,自然比他們這些當世之人看的深的多了。
若是她也是土生土長的大家閨秀,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那邊展墨羽已經在吩咐人了,嵐冰親自進來搬的奏摺。
卻說幾個欽天監的官員出了王府,連趕着就去了御書房,把龜殼破裂之事跟皇上稟告了。
還有兩個碎的不成樣子的龜殼都在了皇上的龍案上,然後跪在那裡。
言辭鑿鑿,“皇上,世子爺的八字雖硬,可比之世子妃的遠遠不夠。
女子的八字有世子妃這麼硬的只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皇上要慎重處理世子妃啊!”
皇上伸手去拿那些破碎的龜殼,眉頭緊扭,“依你們的意思福寧王世子妃擱哪裡都克人,只有殺了她才能護住旁人?!”
那幾個大人跪在那裡,頓時啞然,那倒不至於殺了世子妃。
她也沒犯什麼大錯,就是克世子爺罷了,找個廟給她念經祈福不也可以麼。
那幾個大人斟酌小心翼翼的把這話跟皇上說了,皇上氣的笑了。
那邊右相大人眉頭那個扭,聽得手腳都有
些無力了。
真是一羣頑固,世子爺世子妃關係多好,豈是這麼個八字就能分散他們的。
他們可知道,世子爺的腿之所以能好全是世子妃的功勞,談何克世子爺。
若是沒有世子妃,哪有世子爺今日,右相大人瞥頭看着皇上。
“皇上,欽天監算命多有不準,世子爺的腿王爺之前不也找他們算過,結果是一年一個答覆,三年前還說復原無望。
當時王爺氣的差點就砸了欽天監,結果呢,現在不好好的。
還是皇上的東征大將軍,大御的頂樑柱,幸好王爺王妃沒有放棄世子爺。
不然今日大御還不知道是何種境地,這些人不知道反思自己,抓到一點就死活不放。
皇上,你可不能縱容,萬一真的出了些差池,依着世子爺世子妃稟性,怕是不會善擺甘休的。”
皇上瞥頭看着那幾個大人,那邊幾位大人連着道。
“這一回臣等敢拿項上人頭做擔保,不當臣等算出,就是隨便找個江湖混飯吃的都能斷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皇上!”
皇上揉着太陽穴,擺擺手,“一天同一件事煩了朕兩回了,來人,拖出去,重重杖責三十大板!”
皇上話落,那邊守在御書房外的侍衛進來,直接拖着幾位大人出去了。
板子嘩嘩的打起來,那幾個頑固還在高呼皇上三思。
喊了幾聲,皇上身邊的公公出去訓斥人了,打人前也不知道把嘴巴堵起來,成了心的害皇上頭疼嗎?!
皇上還在揉着太陽穴,右相輕扭眉頭問皇上有什麼困擾。
皇上輕嘆道,“還不是寧王叛亂留下的事,他以朝廷的名義跟北瀚簽署了協議,除了把辛若送去北瀚,朕都不知道他簽了些什麼。
北瀚送來書信,北瀚皇帝已經準備來給朕賀壽了,這個大壽朕都不想過了!”
右相聽得眉頭直突突,皇上四十大壽,豈能不過,就算不過,壽辰那日總會到來的。
璟蕭然要來大御也不能攔着,協議的事朝廷不清楚,但是世子妃嫁去北瀚,想到這個右相就跟皇上一個表情。
糾結,不大明白爲何什麼亂七八糟的事總能跟福寧王府掛上,實在太奇怪了些。
皇上把迎接璟蕭然的事交給右相處理,右相估計了下時間。
璟蕭然就算現在從北瀚啓程,到大御至少也要二十日,他提前半個月準備好就可以了。
正想着呢,外邊侍衛來報欽天監的官員暈倒了,問皇上準不準太醫醫治,皇上擺擺手,讓他們回家治去,看着就煩。
這邊侍衛纔得到皇上的吩咐,正準備離去。
那邊一個小公公急急忙的進來湊到右相耳邊嘀咕了兩句,右相臉色譁然大變,嘴角猛抽,“夫人沒想辦法應付?”
公公連着搖頭,“來人太過精明,糊弄不過去。”
右相擺擺手,公公才向皇上告退,右相哭笑不得的看着皇上,“皇上,明兒只怕朝堂上又沒幾個大臣上朝了。”
皇上眉頭幾不可察的抖了兩下,“他又想打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