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路?”傅川的一隻手撐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哀嘆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爹哪裡還有什麼明路可以指給你。”
蘿貴妃踉蹌的往後面退了幾步,她嘆息一聲,眼角已經沁出了細碎的淚水,喃喃自語的說道:“難道事情當真已經無可挽救了嗎?”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傅川冷哼了一聲,手用力的攥緊成拳,畢竟這是後宮之事,若是他貿然插手,被皇上知道的話,恐怕他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蘿貴妃癱軟在地上,她胡亂用衣袖抹去臉上的淚水,她望着傅川,脣瓣張合了幾下,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了,只剩下了低低的嗚咽聲。
看着蘿貴妃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傅川的心中不禁一陣煩躁,他哀嘆了一聲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
蘿貴妃望着傅川,抽抽搭搭的道:“爹,你是不是已經想到辦法幫女兒了?”
傅川起身走到蘿貴妃的身邊,將癱軟在地上的蘿貴妃扶起,湊在蘿貴妃的耳畔低語了幾句,蘿貴妃用力朝着傅川點了點頭。
“這件事究竟是成是敗,也只能看天意了……”
第二天,御書房之中,慕容蓉祁將一張紙揉成團,他重重的在桌上拍了一下,將茶杯裡的茶水都震出來了。
福安看着慕容蓉祁的樣子,不禁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皇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慕容蓉祁的面目幾乎快扭曲了,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每一個字都彷彿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一般:“當真是好樣的!表面上出去遊山玩水,但是實則卻在收買各地官員,看來他非要顛覆朕的江山才肯善罷甘休啊了——”
福安的脣瓣張合了幾下,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卻還是噤聲了。畢竟這是朝堂大事,哪裡容得下他這個當奴才的插嘴。
慕容蓉祁思忖了片刻之後,他龍飛鳳舞的在聖旨上寫下了一行字,蓋上玉璽之後,吩咐道:“福安,你立刻去司馬將軍府宣旨。”
“是,奴才知道了……”
看着福安離去的背影,慕容蓉祁的眉心微微斂起,
他的手收緊成拳,就連手下的宣紙都有些皺褶了。
白雪歌坐在院子裡面,一個婢女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她看着白雪歌道:“啓稟娘娘,蘿貴妃請娘娘去縈華宮走一趟。”
“她?”白雪歌挑眉看着眼前的婢女,她勾脣一笑,起身撫平裙襬上的皺褶,徑直的朝着外面走去。
縈華宮中,蘿貴妃蓬頭垢面的坐在椅子上,在看到白雪歌之後,她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撲了上去,她緊緊的抓着白雪歌的手道:“妹妹,你一定要幫幫姐姐啊了——”
白雪歌看着蘿貴妃的樣子,她將蘿貴妃面前的頭髮撥開,在看到蘿貴妃眼眶下面淡淡的青暈之後,不禁眉心微蹙:“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瀾月識相的將一個托盤呈到白雪歌的面前,白雪歌從托盤裡面拿起香囊,湊在鼻尖輕輕的嗅了嗅,那味道與自己房間裡的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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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這蘿貴妃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
蘿貴妃緊緊的抓着白雪歌的手,大滴的眼淚從她的眼眶裡面滾落下來,她抽噎的道:”這幾日本宮噩夢連連,後來瀾月便在枕頭裡面找出了這個香囊。”
白雪歌將香囊放回托盤之中,她揮了揮衣袖道:“可有請太醫過來看過,這香囊裡面究竟是何物?”
蘿貴妃搖了搖頭,將自己面前的亂髮拂去,對着瀾月吩咐道:“瀾月,快去請太醫。”
白雪歌勾脣一笑,一隻手撐着自己的太陽穴,身子輕輕的晃了晃,神戶的婢女趕忙扶住了白雪歌的身子:“娘娘,您沒事吧?”
白雪歌對着蘿貴妃歉意一笑,道:“貴妃娘娘,臣妾身子不適,先行回宮休息了……”
蘿貴妃的脣瓣微微張合,但是看着白雪歌滿臉蒼白的模樣,只得道:“既然妹妹身子不舒服,那本宮就不強留妹妹了……”
白雪歌離開之後,蘿貴妃一腳踹在凳子上,站在一旁的婢女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蘿貴妃惡狠狠的瞪了幾個婢女一眼,沒有好氣的道:“你們幾個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伺候本宮梳洗。”
白雪歌經過御花園的時候,一陣淡淡的桂花香縈繞在白雪歌的鼻尖,
白雪歌的眸光倏地亮了起來,她脫口而出:“是桂花酒?”
慕容熠動作矯捷的從屋頂上翻身下來,他笑盈盈的看着白雪歌道:“臣不過去了江南幾個月的光景,沒有想到娘娘已經從雪貴人晉升爲雪貴妃了,還當真是可喜可賀。”
白雪歌笑了笑,她的手輕輕的在自己鬢角的碎髮上撫了撫,道:“王爺的消息還當真是靈通,只是王爺知不知道,前幾日本宮差點命喪黃泉?”
“略有所聞。”慕容熠含笑對着白雪歌點了點頭,他將手中的酒壺放在一放,看着白雪歌道:“看來娘娘的心中應該已經有了主意纔是。”
“既然她已經公開跟本宮宣戰了,那本宮自然也只能應戰了……”
慕容熠朝着白雪歌聳了聳肩,嘴角上揚:“後宮黑暗,娘娘小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纔是。”
聞言,白雪歌的心咯噔的跳動了一下,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慕容熠:“難不成王爺想要提醒本宮什麼?”
現在這後宮之中唯有蘿貴妃與自己獨大,慕容熠口中的黃雀究竟是誰呢?
慕容熠仰頭輕笑,他的手背在自己的身後道:“方纔臣進宮的時候遇見了福安,聽說福安是去司馬將軍府宣旨的了——”
“宣旨?”白雪歌依舊是一臉狐疑的模樣。
見白雪歌一臉不解,慕容熠解釋道:“臣聽說司馬將軍府的千金已經到了適嫁之齡,但是當日選秀的時候,因爲身體抱恙纔沒有參選。”
白雪歌恍然大悟,她瞪大了看着慕容熠,好半晌之後才湊夠口中擠出一句話來:“你的意思是皇上要封司馬家的千金爲妃?”她怔了怔,眼神微微有些迷惘:“可是這不和禮數啊了——”
“禮數?”慕容熠輕哼了一聲,他不屑一顧的道:“整個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若是想要納妃的話,禮數在皇上面前算得了什麼?”
白雪歌嗟嘆了一聲,她總算明白這黃雀是什麼意思了。司馬將軍府的千金,白雪歌的腦海裡面不禁浮現了當日在街上看到那個神采飛揚的女子。
若是有這樣一個女子進宮的話,恐怕整個後宮恐怕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