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焦急的衝進了御書房,慕容蓉祁擡眸不悅的望着福安,將手中的硃砂筆擱在了筆架上,聲音裡面帶着淡淡的寒意:“發生什麼事情了?”
福安跟在他身邊很多年了,從來沒有這般失控過,現在突然這樣,難不成當真是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啓稟皇上雪貴妃吐血了……”
“什麼?”慕容蓉祁拍案而起,他用力的一甩衣袖,大步的朝着外面走去:“福安,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奴才也不知道。”福安搖了搖頭,解釋道:“奴才聽說蘿貴妃今日去了明萃宮。”
“怎麼這麼巧?”慕容蓉祁的眉心緊蹙,他停下腳步,轉頭看着福安道:“福安,朕自己去明萃宮,你暗中去查探一下,蘿貴妃暗中做了什麼事情。”
“是。”福安心下明白,若是蘿貴妃這次當真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恐怕誰都保不住她了。
明萃宮中,太醫的手搭在白雪歌的手腕上,他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水,眉頭緊蹙。蘿貴妃看着太醫的模樣,心下越發不安了。
慕容蓉祁款步從外面走了進來,在看到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白雪歌之後,心中不由得一緊,他大步走到牀邊:“雪貴妃現在的情況如何?”
那太醫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朝着慕容蓉祁拱手道:“啓稟皇上,微臣無能,娘娘除了氣虛體弱之外,實在看不出娘娘爲何會吐血。”
“沒用的傢伙。”聽了太醫的話之後,慕容蓉祁一腳踹在了太醫的胸口上,蘿貴妃見狀,身子微微顫抖。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走到慕容蓉祁的身邊,伸出一隻手輕輕的在慕容蓉祁的胸口上撫了撫,柔聲說道:“皇上息怒,妹妹最近身子體弱,臣妾想着妹妹的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的了——”
慕容蓉祁微微將蘿貴妃的身子推開,他不悅的看着蘿貴妃道:“往後若是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不要到明萃宮來了……”
蘿貴妃踉蹌的往後面退了幾步,她臉色煞白的看着慕容蓉祁,牙齒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瓣,良久之後才艱難的從口中擠出一句話來:“是,臣妾知道了……”
蘿貴妃離開之後,慕容蓉祁環顧了一下四周,問道:“娘娘剛纔吐血的手帕在哪裡?”
一個婢女貓着腰將帶血的手帕交到慕容蓉祁的手中,慕容蓉祁將帶血的手帕湊在自己的鼻尖輕輕的聞了聞,原本緊蹙的眉心瞬間就舒展開來了。
慕容蓉祁看着臉色蒼白的白雪歌,嘆息了一聲,他看着蜷縮在地上的太醫,心中不禁一陣煩躁,他在太醫的腳上踢了踢道:“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滾下去。”
慕容蓉祁慵懶的在凳子上坐下,他看着躺在牀上的白雪歌,一臉無奈的道:“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你還要在那裡躺到什麼時候?”
白雪歌的眸子倏地睜開,她清亮的眸子望着慕容蓉祁,聳肩道:“臣妾本就未曾想要瞞騙皇上,只是蘿貴妃實在欺人太甚,臣妾夜是不得已而爲之。”
“你說她欺人太甚?”慕容蓉祁挑眉看着白雪歌,脣瓣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手輕輕的在桌上敲了敲道:“這些天來,朕倒是覺得這些日子,蘿貴妃在這後宮之中甚是安分,不知道她究竟哪裡得罪了你?”
白雪歌起身,赤足踩在地上:“臣妾宮中爲什麼會出現那些東西,想必皇上應該比臣妾要清楚吧?”
聞言,慕容蓉祁的手在衣袖裡面收緊,他思忖了良久,手輕輕的桌上敲了敲,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脣,道:“你放心,這件事朕自然會處理的了——”
“處理?”白雪歌冷冷的嗤笑了一聲,她緩緩的走到慕容蓉祁的身邊,冷笑的道:“臣妾知道皇上對蘿貴妃有情,現在蘿貴妃已經威脅了臣妾了臣妾的生命,臣妾若是再不做點事情的話,難道皇上想要臣妾坐以待斃?”
慕容蓉祁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看着白雪歌道:“朕知道這些日子是委屈了你,這幾日你便好好在這裡休養。”慕容蓉祁頓了頓,他的手輕輕的在自己的下巴上抹了抹道:“往後若是有什麼想吃的話,便讓御膳房去做吧了——”
“臣妾知道了,多謝皇上恩典。”白雪歌對着慕容蓉祁福身,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靨。
蘿貴妃,既然你已經公開跟本宮開戰了,那本宮怎麼會讓你失
望呢。
御花園的長廊裡面,瀾月攙扶着蘿貴妃緩緩的朝着縈華殿的方向走去,蘿貴妃握住了瀾月的手,她望着瀾月,手微微有些發抖:“瀾月,你說雪貴妃吐血的這件事,皇上會不會追究?”
今日皇上對自己的態度明顯有所轉變了,要是皇上知道自己在白雪歌的房間裡面暗藏殺機,恐怕不會饒恕自己的。
蘿貴妃握着瀾月的手心裡面已經沁出了一層汗水,她望着蘿貴妃道:“娘娘,事已至此,不如還是請老爺進宮商量一番吧?”
“你說得有道理。”蘿貴妃恍然大悟,她在瀾月的手背上拍了拍,語氣焦急的道:“你立刻去本宮的宮中取出宮令牌,請爹進宮。”
“是,奴婢這就去辦。”看着瀾月離去的背影,蘿貴妃身體裡面的力氣彷彿一下子就被抽乾了一般,她伸手扶着硃紅色的柱子,手上的護甲在柱子上留下了幾條深深的痕跡。
縈華宮中,傅川匆匆進宮,蘿貴妃失控的衝了過來,兩隻手顫抖的抓住了傅川的手:“爹,求你幫幫女兒吧了——”
傅川眉心緊蹙的看着蘿貴妃,他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蘿貴妃掩面而泣,將所有的事情娓娓道來,聽了蘿貴妃的話之後,傅川用力的甩動了一下衣袖,他看着蘿貴妃,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你怎麼會這麼糊塗?”傅川跺了跺腳,他的兩隻手在自己的胸前搓揉着,一臉焦躁不安的道:“上次入宮的時候,我不是已經吩咐過了,要是想要保住你現在的地位,最好就是按兵不動。可是現在……唉……”
傅川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拍,手背上面青筋暴起。
蘿貴妃淚眼婆娑的看着傅川,她抽泣了幾聲道:“爹,女兒知道錯了……”她的鼻翼微微掀動了幾下,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道:“白雪歌今日在明萃宮中吐血,若是皇上徹查這件事的話,女兒恐怕自己……”
說到這裡的時候,蘿貴妃噤聲了,他伸手扯了扯傅川的衣袖道:“爹,女兒已經無路可走了,求爹給女兒指一條明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