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仙眉頭緊皺思索着。
冰魂突然想到:“會不會是因爲不老藥?”
張仙道:“這個很難說,哎……如果月兒真的失憶了,事情就難辦了。”
冰魂道:“是啊!要是讓南宮小子知道這個消息,恐怕會發狂,月兒也真是的!誰都記得,唯獨不記得南宮小子,真不知是福是禍。”
張仙嘿嘿笑道:“這下南宮小子真的要吐血了吧。”
冰魂作勢要用勺子打他,說道:“人家月兒都已經這樣了,你還笑。我看南宮小子一來,說不定月兒馬上就記起來了呢?對了,你有沒有派人送信給南宮小子。”
“早上的時候已經派了,我現在打算再派人過去攔截他。”
“不用這樣做,就讓南宮小子過來吧!不管月兒失憶還是沒有失憶,叫南宮小子來陪伴月兒也好過我們兩個老傢伙來陪月兒,你說是吧?”
張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嗯嗯!說的很對,那就不攔截了。”
冰魂笑道:“既然已經說好了,那麼我們這段時間就不要表露出來有不妥的地方,以免月兒看出,然後問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張仙道:“其實月兒失憶,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可以忘掉她童年的痛苦,可墨家堡在她心中的陰影。”
冰魂道:“或許是吧!但是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一切順其自然吧。”
張仙突然說道:“依我看,不如把楚冷問那個小子也叫過來吧。我覺得他倒是蠻順眼的。”
冰魂問道:“楚冷問?就是那個整天穿着一塵不染的白色長衫,拿着一把細劍的那個愛耍酷的小子?”
愛耍酷?
要是這話讓楚冷問聽到,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這樣的性格,明明就是天生的,怎麼就變成他故意裝出來的呢?
張仙興奮的說道:“對啊!對啊!就是那個小子,他的武功竟然和我不相上下,而且我還不知道他師承何處。”
冰魂立馬回絕:“不行,如果把他叫來,那南宮小子怎麼辦?我倒是覺得南宮小子對咱們月兒是真心的。”
張仙爭辯道:“可是楚小子對月兒也是有情有義的啊,而且還不求回報。”
冰魂也不肯相讓,“我倒是覺得南宮小子比楚小子的愛更多一點。”
“可是你不覺得楚小子比南宮小子更加俊俏一點嗎?”
“俊俏?俊俏有個屁用啊!要是我當年也是喜歡俊俏的男人,你會和我在一起嗎?你現在是不是想反了你……”
冰魂滔滔不絕的罵起張仙,一直說到張仙低下腦袋,滿腔的悔意說到:“我知錯了。”之後,冰魂才放過他。
之後冰魂不在理會張仙,盛好粥之後,再次進入房間。
當墨弦月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在屋內,墨弦月都能夠感覺到外面的寒風呼嘯而過。
燭光搖曳……
房間的中間放着一個火盆,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能夠感受輕微的暖意。
靜靜的看着火苗不停的跳躍,墨弦月突然感覺很孤獨,心中似乎少了那麼一樣東西……
但是是什麼東西,她卻說不上來,心中總是空空。
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墨弦月搖晃着腦袋,想把這種煩人的感覺驅走,可卻不想它,這種感覺就越盛……
“哎,煩死了。”
墨弦月感覺有點冷了,下了牀,穿起牀前已經準備好的繡花鞋子,拿過一件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然後走到火盆的凳子旁邊,慢慢坐下。
她突然感覺到一股溫暖傳遍全身。
身體是暖了,但是內心卻是涼涼的感覺。
“月兒,你醒了?”突然一陣女子的聲音傳來。
墨弦月擡頭一看,真是冰魂。
此時,冰魂的手中捧着一個水盆,水盆的邊上搭着一條面巾,水盆上空還升起陣陣的熱氣。
冰魂踩着蓮步走進房間,把水盆放到牀邊的桌子上,轉過身來到墨弦月的身邊坐下,向墨弦月投去關心的眼神,輕聲的問道:“月兒,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頭還痛不痛?”
不知道爲何,冰魂這短短一句話,溫暖進墨弦月的心窩……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對冰魂放開了防備。
墨弦月對着一臉關心的冰魂微微一笑,蒼白的臉色讓人生憐……
“已經沒事了,多謝冰魂姐姐的掛心。”
冰魂看着墨弦月慘白的笑容,令她想起了墨弦月的母親。
冰魂的心中想到:當年見到葉芊芊最後一面,自己盡全力挽留她的時候,她的笑容和現在月兒的笑容多麼的相似,爲什麼?
這兩母女到底犯了什麼錯,老天居然對她們如此的折磨……
不知不覺間,冰魂又再次落淚。
墨弦月見此,突然驚慌起來,以爲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
“冰魂姐姐,你怎麼又哭了,是不是月兒又說錯了什麼?對不起,月兒不是故意的。”說完,她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冰魂。
冰魂連忙抹走眼中的淚水,連忙說道:“沒有沒有,只是姐姐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傷心的事情。”
“那還是月兒的錯啊!要不是因爲月兒剛纔說錯了話,也不會令姐姐回想起以前的事情,都是因爲月兒,月兒真是笨蛋,說話都不會說。”墨弦月一味的自責。
墨弦月心道:腦中很多的事情都是模模糊糊,有些更是記不起來,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她的心中埋怨道:真是想不明白……
冰魂慢慢拉住她的手,看着不停跳躍的火苗,思緒已經飄到從前。
過了良久……
冰魂纔回過神來,對着墨弦月說道:“月兒啊!”
“嗯!”墨弦月乖巧的應道。
冰魂緩緩的說道:“你感覺你現在這樣好嗎?如果你願意,從明天開始,在這個地方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墨弦月想了想,無憂無慮的生活似乎是非常的不錯,於是欣喜的答道:“可以啊!那麼冰魂姐姐也在這裡嗎?”
冰魂笑道:“是真的嗎?如果月兒願意留在這裡,那姐姐當然不會離開月兒。”
墨弦月點點道:“既然姐姐在這裡,那月兒也在這裡。”
墨弦月說完之後,冰魂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
她的心中想到:如果月兒,不離開這裡,就這樣默默的過上三年的時間,恐怕也是一個好的辦法,好過她再次出去面對那些不應該是她面對的困難。
可是,南宮小子怎麼辦?
冰魂再次認真的問道:“月兒你真的願意一輩子窩在這一個小地方?靜靜的生活,年齡到了之後嫁人生孩子,就這樣平靜的過上一輩子!你願意嗎?”
墨弦月一時驚愕,說不出話來。
嫁人?
她是喜歡這個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她不想嫁人,不知爲何,她總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她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人存在。
這個人迷迷糊糊,讓她捉摸不到,看也看不清楚。
“我不願意……”
這是她心中最強烈的反應,墨弦月也是順着心中的意思。
冰魂黯然道:“果然,你還是忘不了他……”
墨弦月好奇的問道:“他?他是誰?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我只是順着心中的感覺。”
冰魂喃喃道:“因爲你的心中還是有他……”聲音細小的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
墨弦月問道:“姐姐剛纔說什麼?”
冰魂連忙擺擺手,說道:“沒什麼!你還是趕緊去洗把臉吧,洗走疲倦,然後吃飯,飯菜已經準備好在桌上了。”
墨弦月見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還不如先把這件事放在一邊。
她乖巧的應道:“嗯!”
很快的洗過臉,墨弦月在桌上盛了一碗飯,然後再次坐回火盆的旁邊大口大口的扒了起來。
剛纔她還沒有什麼感覺到餓,但是一看到白白的米飯,她就再也忍不住,顧不得形象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冰魂在一旁看着她的吃相,笑道:“別吃這麼快,小心嚥着。”
“咳咳咳……”
還真是被冰魂說中了,墨弦月真的被嚥着。冰魂趕緊到來一杯茶給她。
“啊……”
喝過茶之後,墨弦月終於順了一口氣。對冰魂感激的說道:“差點咽死我了,還好有姐姐。”
冰魂笑罵道:“你啊,都是一個小大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小孩子?
冰魂心道:難道因爲月兒已經把所有的煩惱都已經忘記了?變成像小孩子一樣純真。如果真的是那樣,要感謝上天放過月兒……
墨弦月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再次端起瓷碗,把剩下的半碗飯吃完。
“姐姐,你和老張似乎認識我的孃親,是嗎?”
冰魂道:“何止是認識……”
墨弦月好奇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我不單止認識你孃親,我和你娘還是同一個師門的姐妹。”
墨弦月驚訝道:“同門姐妹?”
中午的時候,她就已經暗中的猜測了一下冰魂和老張的身份,可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是同門師兄妹。
冰魂輕拍着她的手背,回想着以前的事情。
說道:“你孃親當年是師門裡最美麗的女子,整個師門的師哥都喜歡你娘!你娘是師傅的女兒,她在師傅的光環下長大,但是卻從不任性刁蠻,也不仗勢欺人,還經常幫助我!”
說道這裡,冰魂停頓一下,又繼續說道:“只是有一次下山回來之後,你孃親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整日魂不守舍,我問她……她也不肯說。”
墨弦月似乎猜想到了一些原因,輕聲的問道:“後來呢?”
“你孃親從來不和師傅頂嘴,後來就這樣過了兩個月,我剛好經過師傅的房間的時候,聽到裡面的爭吵聲和你娘哭泣的聲音,師傅和你娘說些什麼我當時並沒有聽見,後來看見你娘捂着臉奪門而出,師傅攔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