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一擁而上就要把冷啓月按倒,門外的李雙福急了,拎着斧子就跑進來喝道:“看你們誰敢動她?”
衙役們畏懼他的斧子,紛紛退後。
縣官躲到了桌子下面,顫聲說道:“李雙福,你別亂來,別忘了,你可是罪犯,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毛髮,本官……本官就……”他顫抖的說不下去了。
冷啓月淡淡一笑道:“李大哥,你先出去,我跟他談談,若是談過了他還要抓我,那你就進來直接殺了他,我可以保證你不會被朝廷追究責任。”
“行,妹子,俺就在門口看着。”李雙福拎着斧子退到門口。
冷啓月從腰間的暗格裡摸出一塊金牌,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縣官見李雙福出去了,才從桌子底下爬出來,他看着冷啓月手上的金牌眼睛頓時直了。那可是欽差令,見金牌如見皇上啊。
縣官急忙走下來,結果被桌子腿絆倒直接滾到冷啓月腳邊,帽子也掉了,頭髮也散了,顴骨也磕青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他什麼也不顧了,只是一個勁兒的磕頭。
冷啓月見他怕了,哼道:“我路過流放村,卻被你外甥強搶到此,後又被程飛騙到他家險些被侮辱,你卻只聽他們的片面之詞就定我的罪。我看——你這烏紗帽是不想要了。”
“是是是,是下官查辦不利,請欽差大人息怒,下官這就派人去捉拿程飛,請欽差大人內堂歇息。”縣官膽小如鼠,嚇得抖如篩糠。
冷啓月點點頭,收好金牌對李雙福說道:“李大哥,我們去後堂等着。”
李雙福雖不認識那金牌,但見縣官態度轉變,就知道冷啓月不是個簡單的人,於是收起斧子跟在冷啓月身後。
他們由一個衙役引到後堂,有丫鬟送上香茶。
待丫鬟退下後,李雙福說道:“妹子,你是個啥官啊,那狗官見了你咋那麼怕哩?”
冷啓月笑道:“皇上派了很
多欽差在各處,專門收集爲官者的罪證,他怕我向皇上稟報他的罪行罷了他的官,所以纔會怕。”
李雙福撓撓頭說道:“俺懂是懂了,可是俺不知道居然還有女人做官的。不過,妹子,俺還是勸你一句,這狗官膽子雖小,卻有一幫狐朋狗友,他們的手段狠辣,說不定他們會殺你滅口。”
冷啓月心道:“這傻大個還不笨嘛,這都能想到,看來是個外表粗狂內心細膩的人。不過他說的不無道理,還是小心點爲妙。”
“李大哥,你幫我抱一下晴陽,我出去看看。”冷啓月不由分的把晴陽往李雙福懷裡一塞。
李雙福都是兩個娃的爹了,所以對照顧小孩經驗豐富。
冷啓月出門左右看了一圈,見沒人就飛身上了房頂,卻意外的看見縣官的外甥和程飛進了一間屋子。她好奇的跑過去,在屋子房頂掀開一片瓦望着裡面。
縣官焦躁的坐在椅子上,看見他的外甥進來,劈頭蓋臉的罵道:“呂濤,你這個畜生闖大禍了。”原來他外甥叫呂濤。
呂濤見舅舅生氣了,便嬉皮笑臉的說道:“舅舅,什麼事啊?看把你氣成這樣。”
縣官怒道:“你可記得你拐來的那個女人?她是欽差啊。現在人家要砍你腦袋我都幫不了你,還有你,程飛,你那百花樓什麼花沒有?你幹嘛去招惹外鄉女人,現在不但丟了胳膊,恐怕腦袋都保不住了。”
程飛眼中閃過狠戾,沒吭聲。呂濤突然陰笑着說道:“舅舅,反正她也是孤身一人來的,不如我們把她咔嚓了,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他說話時還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看來是起了歪念。
縣官又搖頭又擺手的說道:“不行不行,她可是欽差啊,殺欽差是誅九族的。”
程飛冷笑道:“她是欽差又怎麼了?這裡可是秦老爺的地盤兒,您就是這裡的頭。只要殺了她我們就不用怕掉腦袋,你也不用怕丟了烏紗帽。我和呂濤可都冒犯過欽差,反正要掉腦袋的,這橫豎都是死,
還不如拼他一把。”
呂濤也附和道:“是啊舅舅,這事兒包在我們身上,您就別管了。晚上您弄一桌酒席,吃到一半您就找個藉口離開,剩下的事兒就交給我們了。”
縣官想了半天,最後咬牙道:“好,我這就去辦,不過你們下手要利索點,否則傳了出去我們可都沒命了。”
程飛笑道:“秦大人放心就是了,只是那李雙福有些棘手,如果能調虎離山我們就更好下手了。”
呂濤說道:“這好辦,他本身就是流放村的,只要我舅舅跟他說,讓他現在回去就不追究他私自離村的責任,也不會找他們村長的麻煩。他那人最尊敬的就是村長,所以他一定會回去的。”
縣官說道:“好辦,只要我對那女子示好,他就不會再留下,況且這私自離村的事也不是小事,那五百大板可不是好受的。”
三人互看一眼,皆面露奸笑……
冷啓月心裡暗罵:“這些狼狽爲奸的混蛋,若不好好整治一下就對不起良心。”
她剛要離開,卻瞄見程飛給了縣官一包藥粉,然後小聲說道:“這是三步倒,無色無味,你放到她酒裡。你可別弄混了啊,小心的。”
縣官點點頭道:“你放心吧,這也關係到我的烏紗帽,我怎麼能大意呢?不過眼下還要委屈你們跟我去見她,讓她打消顧慮。”
程飛和呂濤點點頭,縣官拿了繩子綁住二人,然後使了眼色往外走。
冷啓月嘴角泛起冷笑,偷偷快他們一步返回後堂。
沒多久,縣官就“押”着程飛和呂濤走了進來。
縣官對冷啓月笑道:“欽差大人,這兩個人都抓來了,現在下官把他們打入大牢,等明日再審如何?”
冷啓月淡淡一笑道:“全憑大人做主。”
縣官立即又滿臉堆笑的說道:“下官准備了酒席,請欽差大人晚上賞個臉,不知可否?”
冷啓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啊,多謝大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