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暗回,分家

更新時間:2013-1-22 11:10:59 本章字數:13513

皇后娘娘也才鬆了一口氣,趕緊說道,“就是說呢,皇上,難得這孩子對長姐有這份心,對振祥也有這樣的情意,所以,臣妾纔打算成全她,封她了個謹華夫人,皇上不會責怪臣妾太魯莽了吧?”

皇上一改剛纔的陰鷙,笑道,“怎麼會呢?皇后你做的很對。蝤鴵裻曉謹娘,你也快平身吧,別跪着了。”

九娘子依言站了起來,想起徐振祥說過的押運糧草的官員就是二老太爺,因此這麼提了一句,皇上身居高位這麼多年,哪裡會聽不懂九娘子的意思,言盡於此即可,不必多說。

但是看着這滿堂的錦翠和奢華,九娘子到底心裡有點不忿,趁着帝后都在這裡的機會,九娘子馬上接着說道,“謹娘還有一個小小的不情之請,還請皇上和皇后娘娘成全。”

皇后娘娘還以爲九娘子還要說什麼過分的話呢,趕緊截住九娘子說道,“你這孩子,怎麼,莫不是嫌本宮給的封賞還不夠啊,還想求皇上賞你點什麼啊?”

一句話將皇上都說笑了,桌上其她人也都跟着笑了,皇上笑道,“那有個什麼難道,謹娘你只管開口,朕定會答應的。”

謹娘也微微一笑,“皇上這麼說,謹娘更加惶恐了,無功不受祿,皇上再要是賞,謹娘就該無地自容了。謹娘想說的是,連將士們都在前線忍飢挨餓,就更別說常戎城的百姓了,謹娘想着,帶個頭,以自己的微薄之力,獻出自己的一份力,給前線的將士和百姓們添件棉衣,添頓熱湯飯。”說着,從自己的發上拔下那兩支梅花簪,雖然樣式簡單,但那簪上也嵌着兩顆豆大的東珠,也很是值點錢的,這還是九娘子出閣時,北靜王爺和王妃的添箱禮裡的呢。

皇后娘娘馬上反應過來,也立即拔下自己發上的鳳簪和金步搖,讓一個宮女拿了個托盤過來,將九娘子的兩支簪和自己的首飾放在上邊,讚道,“好主意!本宮支持你!”

皇上轉過眼來看着九娘子,彷彿再次認識一遍九娘子一樣,皇上眼底的驚豔和惋惜讓九娘子驚心動魄了一把,趕緊澄清道,“謹娘也是借花獻佛,拋磚引玉,這也是謹娘一次和北靜王妃姐姐說話時,聽姐姐提起過的,今兒就大着膽子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造次了一把,還請皇上和皇后娘娘寬恕謹孃的無狀。”

皇上疑惑地問道,“真的嗎?這真是王嬸提起的嗎?”

九娘子篤定地答道,“自然是的,謹娘乃一後院女子,哪裡懂得這些,都是與姐姐閒聊時,聽王妃姐姐說起過的。”

皇上衝一個宮人點點頭,那宮人立刻去旁邊將北靜王妃請了過來,王妃剛纔自然也是聽到了九娘子和皇上的對話,稍稍有點不解地看了九娘子一眼,還是替九娘子掩飾道,“回皇上的話,我是和謹娘提起過這話,本來是想着在京城的貴婦圈裡弄個獻禮會的,沒想到謹娘今兒就提出來了。”

皇上這才點頭說道,“嗯,這個想法很好,王嬸不愧是將門之後啊,也難得你和謹娘竟有這個緣分,結拜了乾姐妹嗎?這輩分豈不是亂了?”

皇后娘娘也笑道,“可不是嘛,王嬸也是,您也不跟本宮商量商量,這麼一來,本宮該如何稱呼謹娘了?”

北靜王妃也笑了,“都是我的錯,原本我和小九結拜的時候也沒多想,皇上和皇后就當個笑話說說就算了,別當真就是了。”

皇上這才放開了對九娘子那審慎的打量,也擼下手指上的一個玉扳指,扔到托盤上,“既如此,那朕也來湊個熱鬧吧,意思一下。”

皇后娘娘和北靜王妃都笑了,“那麼,就替常戎的百姓和將士多謝您的恩典了!”

皇上衝九娘子點點頭,“還是多謝謝謹娘吧,皇后既然已經封了你爲謹華夫人,剛剛你也說過,要以亡姐爲重,那麼朕就再追封你亡姐一個貞華夫人吧。”

九娘子趕緊跪下來謝恩,老太君楞了一下,馬上想明白了過來,皇上說是給九娘子賞賜,但是卻是追封貞娘,而且追封的是“貞華夫人”,這不是在給九娘子造勢嗎?

當然還是有很多人對此不明白的,皇上見九娘子懂了,便笑着點點頭,攜着皇后娘娘的手,去別桌敬酒去了。

九娘子起身,老太君眼泛淚花地說到,“謹娘,到底是走到這一步了,真是太好了!”

九娘子也有些感嘆和哽咽,扶着老太君坐下,“多謝老太君維護,謹娘知道感恩和珍惜的。”

北靜王妃走過來拉了九娘子的手,二人坐到了一邊,王妃也紅了眼眶說道,“如今可不好再叫你妹妹了,原也是亂叫的,就還叫回你謹娘吧,走到這一步多不容易啊,但願你會好好堅持自己的心,好好地走下去。”

九娘子也點了頭,“謹娘會的,多謝王妃提點了!剛纔的事,還要謝謝王妃相助呢。”

王妃也嘆道,“爲何要掩飾自己的才華呢?你纔剛說的那些明明就是……”九娘子卻打斷王妃的話道,“謹娘知道自己的份量,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雖然有些偏頗,但也是中肯的,如若讓皇上知道了,王妃以爲對謹娘來說是好事嗎?連與皇上功過患難的皇后娘娘也尚且如此忌諱,那麼謹娘就更該小心低調行事了,反正只要能和侯爺好好過日子就成,謹娘本來也沒有什麼男兒之志,就這樣挺好的,只是可能要連累王妃了。”九娘子歉意地說道。

“這有個什麼?我本來就是將門之後,說這些倒也不稀奇,你放心,他們不敢怎麼樣的。”北靜王妃說道。

九娘子感激地點頭,二人又一處說了些閒話,直到亥時,衆人這才紛紛起身向帝后告辭,離開宮裡回到了永安侯府。

回到侯府也是一頓折騰,衆人先安排好老太太歇下了,這才各自回了各自的院裡。

會到榮月堂,珍菊猶自坐在外間候着呢,見九娘子帶着滿身寒氣的進來,忙將九娘子迎到了炭火盆旁邊,又去給九娘子端了碗熱乎乎的小米粥來,“多吃點對寶寶也好。”

等謹娘喝粥的功夫,珍菊去打了熱水來,又拿了大毛巾給他,“夫人切擦擦的,等用完可粥,奴婢再付您沐浴去。”

“嗯,”九娘子應了,等沐浴好出來之後,再睡到牀上時才發覺自己似是走了困,怎麼也睡不着了。

此刻,珍菊已經移了燈出去,房間裡只剩下牀頭的那盞小小的八角風燈,因爲九娘子向來不喜歡有人值夜睡在身邊,這麼着值夜的丫頭都睡在外屋,有什麼需要九娘子只需喊一聲就行了。

此刻,冬日的月光將窗戶的形狀倒映在房間的地上,影影綽綽的,九娘子躺在牀上,看着帳子頂,也不知道數了多少隻羊,也還沒睡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九娘子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要睡過去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似乎有人在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臉,九娘子一驚,迅速睜開眼睛,落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滿是鬍鬚渣渣的滄桑疲憊的男子的臉,片刻的發愣之後,九娘子這才伸出雙臂緊緊地擁着這個風塵僕僕滿身風霜的男子,喉頭哽咽了,“侯爺,您可回來了……”

徐振祥輕輕摟着九娘子,笑道,“輕點,別讓人聽見,我是偷偷回來的,還有,我身上髒,多日沒有洗澡換衣裳了,你先放開我,這味道,怕薰着你!”

九娘子卻不肯放手,“我不怕,是真的嗎?我害怕我一放手,你就又不見了,這不會是我在做夢吧?”

徐振祥輕輕笑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擡腳坐上了牀,放下帳幔,說道,“你若是不信,狠狠掐自己一下試試就知道了。”

九娘子聽這話,還真的坐式要去掐自己,一把被徐振祥抓住手,“你這個小妖精,還當真掐嗎?真是捨得,真的是我,我回來了,偷偷回來的,你不信,便咬我一下試試。”說着將九娘子從自己懷裡拉了開來,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九娘子愣愣地看了徐振祥半天,這才上前一口咬住了徐振祥的嘴脣……徐振祥疼得嘶了一聲,便回嘴緊緊吸吮住九娘子的脣……

好半天,徐振祥才鬆開九娘子,低聲說道,“真的是我,謹娘,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你想的恨不得被你咬也是好的……”

九娘子這才相信了面前這個人真的是徐振祥,頓時流下淚來,“侯爺,您可回來了……謹娘也是想你想的緊啊……”

說罷擡頭看徐振祥,徐振祥本來臉部的輪廓就深,因爲趕路,再加上一路上風餐露宿的,也沒辦法好好喝水,多日沒有剃鬍須,因此鬍鬚都已經長得密密麻麻的,彷彿就是個大絡腮鬍一樣,但是這人熱別號,看來他覺得有點像二人轉意思。

九娘子伸手撫摸上徐振祥的臉,“侯爺,您瘦了……”

徐振祥卻開玩笑地說道,“你要是逼我說你又瘦了,還不如我自己去照鏡子,你可是有點胖了,身上也長肉了!”一邊伸手摸着她的臉說道。

九娘子暗哂,那是因爲自己腹中有了孩子啊,該不該告訴他呢,九娘子還有些猶豫,“侯爺,您怎麼回來了?是不是前方有什麼事啊?”

徐振祥說道,“嗯,是糧草的事情。邊關的糧草只夠大半個月的了。”

九娘子便將自己在冬至宴席上的事情大概地跟徐振祥說了說,徐振祥不由地再次抱緊了九娘子,在她耳邊呢喃道,“謹娘,你真是我的福星!”

半晌才放開九娘子,說道,“既然已經有了你的鋪墊在前,那麼皇上他也肯定將你的話聽進去了,二叔本來就只是皇上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如今咱們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相信皇上他馬上就會對二叔有所行動的。”

“那你還要去見皇上嗎?”九娘子問道。

“自然是要的,以來也是讓皇上更加清楚的知道前方的戰事,另外,也是給皇上抓一個我的把柄,私自離軍也是大罪,既然皇上對咱們世家如此忌憚,尤其是咱們家,那就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老人家徹底放心吧。”徐振祥平淡地說道。

“可是,侯爺,你不會覺得空有一身抱負嗎?”九娘子擔憂地問道。

徐振祥笑了,點了點九娘子的鼻子,“你啊,你以爲我有多大的抱負呢,其實,壓在我身上的這個侯爺的爵位對我來說,早已經是苦不堪言了,如果按照祖母的打算,早早分家,又能卸去身上的擔子,我就能履行我的諾言,陪你去江南好好走走了,難道你不喜歡嗎?”

九娘子有點小雀躍,“怎麼會不喜歡呢,你知道那是我最嚮往的,只是,我擔心你,你不想建功立業、功成名就嗎?”

“其實,從我懂事起,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姑母一天是皇后娘娘,我們永安侯府的男子就永遠別想在仕途上有什麼成就,皇上他老人家希望看到的就是世家子弟無所作爲,世家子弟如果太過優秀,對家族來說是容易招致殺身之禍和滅門之禍的。”徐振祥心情沉鬱地說道。

“所以,你看,北靜王爺在外人看來,風流成性,狂放不羈;楊廣的哥哥,鎮北候世子出入青樓,包養戲子,還有幾個駙馬,都是或德行不端,或是資質平庸,這些其實或多或少都是被逼出來的。皇權,到底是要集中在皇上一個人的手上的,所以,皇上他寧願提拔毫無根基的寒門學子,”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對九娘子說道,“我不是有意詆譭,就比如說你父親那樣的,很容易被控制,也很容易被打壓,你能明白嗎?”

九娘子點點頭,心情也很沉重,“原來,高門貴府也有高的難處啊,連同身在深宮的皇后娘娘也有很多的不得已呢。”

徐振祥點頭,“是的,姑母她也很不容易,爲了兩個皇兒,姑母也是費盡了心力的。不過,話說在這世上,有誰又是容易的呢?”

九娘子又想到前段時間被抄家和褫奪了爵位封號的幾個貴族,擔憂地問道,“那咱們侯府會不會……?”

徐振祥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搖頭道,“暫時應該不會的,畢竟還要顧及到姑母的面子,還有就是咱們一直都很低調,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皇上也知道二叔和我們大房的關係不好,應該不會這麼無情的,再說這次我又主動給了他一個把柄抓,我想,你也不會在意你的夫君我,是不能給你榮華富貴的吧?”

九娘子這才放心多了,笑道,“當然不會在意的,我在意的是你這個人,只要你陪在我身邊,比什麼爵位富貴都要來的好上百倍!”

徐振祥輕輕嘆了口氣,捧起九娘子的臉,“謹娘,此生有你爲伴,何其幸也!”九娘子也迴應道,“文君,此生能伴你左右,也是謹娘之幸!”

本來九娘子還想問問徐振祥對續絃的想法的,但在這樣的情境下,他不忍打破這樣的氣氛,就沒有提起。

輕輕撫着自己的肚子,九娘子將徐振祥的手拉了過來,貼在自己的肚子上,“文君,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兒了,你,高興嗎?”

徐振祥身子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啞着嗓子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九娘子於是一字一句地又說了一遍,“我說,我懷了孩子了,你高興嗎?”

徐振祥這才大喜過望,抓過九娘子的手,使勁地親了好幾遍,又想抱九娘子又有些害怕,“我當然高興,這可是我們自己的孩子!”

“可是你已經有過兩個孩子了,平哥兒和澤哥兒……”九娘子故意地說道。

徐振祥也急了,“平哥兒你還不知道嗎?祖母說了,此事也不宜再張揚,那孩子就讓他好好長大就行了,別的也不用多管,大了就讓他自己出府單過去。至於澤哥兒,正因爲先天不足,所以世子之位應該可以保他一生平安了,而你腹中的這個孩兒,才真正是我所期盼的,像你一樣精靈古怪的小孩兒,想想都覺得很是高興呢!”

轉眼又開始躊躇道,“這可怎麼辦纔好?我還不在你身邊,誰照顧你呢?不行,我得想個法子,早日回到你身邊來。”

九娘子嗔道,“這才一個多月,你急什麼啊,現在我誰都沒告訴,就只有珍菊她們幾個知道,你說,要不要告訴老太太一聲呢?”

徐振祥想了想說道,“還是等我來告訴她老人家吧,你先不說也好,省的那些小人一又該打你的主意了。”

九娘子點點頭,“你什麼時候進宮去?”

“這就走,我先去洗漱一下,你悄悄地叫珍菊拿點熱水進來,我換了衣裳就走。”徐振祥吩咐道,“我先躺一下,一直在馬上顛簸,這會子一熱乎有點倦了。”

九娘子點點頭,下了牀,讓徐振祥躺好,自己披了衣裳到了外頭,叫了珍菊,說道,“我感覺身子不爽,你提點熱水進來,我想洗個澡。”

珍菊點頭應了,榮月堂裡有個小廚房,有竈頭一直在燒熱水,珍菊開了們去提熱水去了。

九娘子反身走回了裡屋,向牀上望去,這才發現徐振祥已經熟睡了過去,睡得很熟很熟,九娘子坐到牀邊,看着熟睡中的徐振祥,九娘子有些不忍心叫他。

珍菊提了熱水進來,九娘子忙掩了帳幔,對珍菊說道,“將熱水提到淨房去,侯爺回來了,不要聲張,侯爺馬上就要走,不要跟任何人說侯爺回來過。

珍菊起初非常驚訝,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鄭重地點了點頭,將熱水提進淨房去了,又去提了兩桶才罷。

這邊,九娘子囑咐珍菊在外屋守好,自己走到牀邊,想要叫醒徐振祥起來洗漱去。

牀上的徐振祥已經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九娘子輕輕撫摸着徐振祥的臉,徐振祥的眼窩凹陷,頭髮都結成了一團糟,鬍子渣渣的,九娘子輕輕喚了幾聲,”文君,文君,起來洗漱去了。“

徐振祥嗯了一聲卻沒有動,眼睛也沒有睜開,顯然還沒有醒過來,九娘子有些不忍心,又喚了幾聲,到底還是狠心將徐振祥喚了起來,徐振祥洗漱了,就離開了。

不知道徐振祥進宮的情況如何,九娘子第二日一直在擔心着,正提心吊膽着呢,老太夫人派了人來請,說是四房的人都到了榮安堂,請九娘子也速速趕去。

聽到說四房人都到齊了,九娘子這纔想起那次老太君說起的分家的事,沒想到老太君動作這麼快,說分家就開始行動了。

九娘子本想着這種場合自己不出面最好了,但是大房徐振祥不在,貞娘過世,也唯有自己了,也只得起身換了身衣裳往榮安堂去了。

榮安堂裡的正廳,老太君端坐上位,四房的老爺和夫人坐在左右兩邊,各房的年輕爺們和奶奶坐在身後。

九娘子進去了,先是一番見禮,隨後老太君點點頭,九娘子便去太夫人身後坐了,這也才發現,四房人家裡,就只有老侯爺和太夫人的身後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別的三房都是爺們***好幾個人呢。

太夫人瞧見這情形,先就拿了帕子拭淚,”可憐我的振祥啊,在邊關挨餓受凍的啊……“

老侯爺沉默不語,但臉色卻是出奇的難堪,振福的事情雖未傳開,但衆人私底下也都知道了一些,雖不一定知道平哥兒的真正身世,卻也看出了大房的人對這個平哥兒的冷淡的態度,但畏於老太君的淫威,衆人倒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說些什麼。

只有二太夫人,非常不着調地問了太夫人,”喲,今兒這麼大的日子,這麼齊全的人,連澤哥兒也都抱着來了,怎麼不見你們大房的平哥兒呢?雖然是庶子,畢竟也是你們大房唯一的希望不是嗎?“

二太夫人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是要給太夫人上點眼藥才舒服,果然,太夫人就像個爆竹,立馬點着就火了,”弟妹,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大房唯一的希望了?我們澤哥兒怎麼了?還這麼小,你就詛咒他啊,你安的是什麼心呢?怎麼這麼狠毒呢?“

二太夫人反倒不急了,笑着說道,”哎喲,大嫂怎麼今兒個火氣這麼大啊,我也不過是問問而以,您想的太多了,您也學學老太太,看看她老人家是怎麼對我們家老爺的,再想想是不是也該對平哥兒好點呢?“

二太夫人這話明顯就是衝着老太君去的了,大家都知道二老太爺是老太君的庶子,而老太君平日裡對二老太爺不冷不熱的態度衆人也都看在眼裡,因此,二太夫人這話顯然就是在衝老太君發悶火呢。

老太君倒也挺平靜的,只是冷冷地哼道,”老二家的,你這麼說就是嫌我老婆子虧待你們二房了?既如此,今兒就乾脆點,咱們分家吧!“

老太君的話一出,連同二太夫人在內都狠狠吃了一驚,大家都你望我我望你,都不敢相信,要知道老太君向來是最喜歡熱鬧的,又喜歡小孩子,以前要是有人提分家,老太太是第一個不同意的,今兒怎麼反倒先提出這個話題了呢?

九娘子是事先就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反應還好,沒有那麼驚訝,看着衆人的反應,九娘子也感覺到衆人似乎都不太想分家。

老侯爺率先點頭說道,”我同意分家,咱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也該叫振祥歇歇,過幾年安生日子了。“

一向不怎麼在府裡,成天混跡於酒肆青樓的三老太爺發話了,”大哥!分家了您和振祥倒是輕鬆了,可是叫我和四弟可怎麼活啊?我們可不比您和振祥,您可不能叫我們喝西北風去吧?“

四太老爺也附和道,”對啊,母親,兒不願分家,更不願和您分開,兒要和母親住在一起的。“

老太君向來偏疼這四老太爺,又聽他如此說,也是老淚縱橫,”兒啊,當孃的又哪有願意同自己兒子分開的?這不都是被逼的嗎?分了家,你們也好過你們的安生日子去,我就是再疼你們,也顧不了這麼許多了。“

老太君止住正要開口說話的三老太爺和四老太爺,說道,”你們儘管放心,我斷斷不會叫你們住破屋,穿破衣的。家產我也都盤算好了,按照規矩給你們分,不會叫你們空手離開的。“

聽到老太君這麼說,三老太爺的眼睛首先就紅了,”既這麼說,那就把分好的地契和銀子給我看看。叫我知道這是真的,不是眠夢把?“

四老太爺也說道,”是啊,娘,你把分好的給我們瞧瞧,要是分的均咱們就分,分不均那可不行的。“

老太君剛剛還感傷的淚水一下子就收了回去,斥道,”你們兩個一天到晚還知道些什麼?就知道錢錢錢的,沒有你大哥還有振祥照應你們這麼多年,你們早該去上街討飯了,還敢在這裡提什麼均不均的話?我都替你們倆臊得慌!“老太君的話很重,讓人聽了確實很不舒服。

三老太爺和四老太爺被老太君說得只得閉了嘴,二人猶在嘟囔着,二老太爺面色一直很平靜,這時才說道,”大哥和振祥辛苦了這麼多年,如今說要分家,兒子也同意,只是,這財產的分配上……?“

老太君說道,”這個你放心,我自然是做好了的。按照咱們的家法,我都分好了,紅梅!“

老太君喚了紅梅去端了個托盤出來,托盤上放着四個信封,每個信封裡都有各房的分配到的財產。

紅梅將四個信封一一遞到了老侯爺、二老太爺、三老太爺和四老太爺的手裡,四房的人都想湊近了去看,但是礙於老太君在場,那也是急得左顧右盼的。

趁着四個老太爺在看信封裡的內容時,老太君又接着說道,”這座府邸是永安侯府,自然是襲爵的大房住着,你們三房,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去另買宅子搬走。“

停了停,老太君又說道,”還有咱們家的這些莊子,我也把它分成了四份,一房一份,都是兩個田產莊子,兩個溫泉莊子。咱家京城的鋪子,也是各房各五間鋪子,至於江南的十四家繡坊,那是我的嫁妝,我就都留給將來替我送終的人了。還有貞孃的嫁妝,也都給澤哥兒留着。“

對於老太君提到的這些,四房人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意見,三老太爺迫不及待地問道,”那咱們家公中的錢財呢?“

四老太爺也點點頭,迫切地看着老太君,等着老太君發話,二老太爺則神情淡定,似乎不太在意的樣子。

老太君緩緩地說道,”咱們家的公中的帳上,已經沒什麼銀錢了,都是日常的開銷什麼的,這也要分嗎?“

三老太爺率先不幹了,”那可不對,母親,按說咱們公中的帳上每年田莊的收成,溫泉莊子的收成,還有鋪子的收成,那可都是入公中的帳的,怎麼就沒什麼呢?要說開銷,咱們能開銷得了這麼多嗎?兒子我就不信,老四,你信不信?“

四老太爺搖搖頭,”母親,兒子我也不信,母親,您該不會是偏心大哥,想要把這一大筆錢都留給大哥吧?要是那樣的話,兒子可不幹呢!“

老太君氣得直瞪眼,”你們這兩個逆子,說的那是什麼話?“

身旁的丫頭趕緊上前,端了茶遞給老太君,老太君喝了幾口茶,這才緩了過來,”你們還惦記着公中的帳呢?我且問問你,老三,這麼多年了,你可向公中入過一分錢的帳嗎?“

三老太爺無奈地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不,沒有,從來沒有。“

”我再問你,這麼多年,你們三房的吃喝拉撒睡,各爺們成親、收禮金……那些東西,花過你自己的錢嗎?“

三老太爺正要開口辯解,馬上老太君說道,”且不說那個了,就說說你吧,你長這麼大,成親娶妻、擡姨娘、生子、逛窯子、鬥鳥、鬥雞、你兒子成親……這些,都是我花錢幫你辦的吧?可曾花過你一分錢呢?“

三老太爺啞口無言,紅了臉答道,”兒子無能,是讓母親費心了。可那也是過去的事了,如今您說要分家,就這麼分了,那以後兒子可怎麼辦呢?“三老太爺眼看來硬的不行了,便打親情牌了,指望能說動老太君都給點什麼的。”

“你都是有孫子的人了,你該怎麼辦還來問我嗎?莊子鋪子都給了,你還想要什麼?要不,你也和振祥一樣,去戰場上走上幾遭呢?”

三老太爺被頂住的,沒有意思,人又多,只得敗下陣來,什麼都不肯說了。

還是四老太爺說道,“母親,話可不能這麼說,您對兒子們的好,兒子們都牢記於心,兒子們還沒好好孝順您呢,您怎麼就忍心趕我們出去呢?”

老太君冷笑道,“孝順我?你這話,都不能是一般人說的出來的。我且問你,如果今兒不是我叫你,一年到頭的,我也就是新年三十和清明節的時候,我能看着你一眼,能聽你叫一聲母親,可是,我有個頭疼腦熱的,可從來沒機會讓你伺候上片刻的,你還說孝順?”

四老太爺被頂得噎了一下,老太君又嘆氣說道,“我也知道你們,過慣了飯來張口的日子,分了家你們自己就得承擔起自己家過日子的重擔了,你們哪,也別說我偏疼大房,自從嫁到侯府這麼多年,我也攢了點私房錢,這些我都拿出來,給你們分了分,你們自己看吧,嫌多嫌少的也就這麼多了,別的也沒有了,我的話就擱在這,三個月之內,你們不管有沒有找好宅子,都必須得搬走!”

老太君的話一說完,地下四房的人就開始議論起來了,有那過慣了啥事也不操心的日子的人,自然是不原意分家了,但是也有那嫌侯府的生活太死板太不自由的,倒是願意拿了錢分出去單過,幾個年輕的爺們尤其是議論的厲害,都在說着出府單過的好處。

九娘子默默坐在太夫人身後,分家對她來說自然是好的,分家之後,就只有大房一房的人,清淨多了也簡單多了。

二老太爺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母親都下定決心了,我們做兒女的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分家就分家,只是,母親,兒子想拿回這些年存進公中賬房的款子。”

九娘子擡眼看了看二老太爺,怪不得對於分家二老太爺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意見,原來是在這等着有恃無恐呢,九娘子不禁有點小擔心,關於二房存帳的事她早就跟徐振祥講過,但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采取什麼行動,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控制二老太爺的,否則,真怕這又是二老太爺的一個圈套。

老太君還沒回話呢,二老太爺又輕聲笑道,“那筆款子倒也不多,五年吧,兒子共存了十萬兩白銀進去,這點子錢對咱們侯府來說,是九牛一毛,母親想必也是根本不放在眼裡的。”

老太君冷冷地哼了一聲,“這點子錢,我還真沒放在眼裡,只是怕有心人放在心裡了,要拿它做點什麼文章呢。”

二老太爺胸有成竹地笑道,“母親好氣度呢,這點子錢都沒人看在眼裡,既如此,那就請母親寫個東西,兒子好去櫃上拿錢了,這買宅子,換東西什麼的,都得要用錢啊,沒有錢可是要難死人呢!”

其他幾房的人都活羨慕或妒忌地看着二老太爺,都羨慕他眼光,妒忌他的錢財如此之多。

老太君這時候才慢悠悠地開口說道,“老二,真不瞞你說啊,你的那筆錢不在去這裡,也不在侯府帳的。”

聽到老太君說這句話,二老太爺皺起了眉頭,“母親,您這話對意思是?錢不在總帳上,會在哪裡呢?”

老太君說道,“你的錢從哪來,我不關心,你要幹什麼用,我更不關心。但是如果你要用這筆錢害人,而且害的還是我們侯府的人,那我真的是不能坐視不理,裝聾作啞了。你自己也明白,你的錢是怎麼來的,你一個戶部的官員,能有多少薪俸?每年兩萬兩的銀子,我老太婆見識短淺,不知道原來朝廷如今的薪俸這麼多了。”

老太君說完這話,二老太爺的臉色有點變了,一改剛纔還篤定悠閒的姿態,有些着急地問道,“母親,我的錢從哪來的,您也不必多問,反正我的錢我就是要要回來的。你就說什麼時候把錢兌給我吧。”

老太君輕輕地笑了,“我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如今,振祥遠在邊關,代天子巡城壓境,以鼓舞士氣,抵抗跫羌人的進攻,你是糧草大員,可是,你爲什麼還如此悠閒,沒有立即跟着上邊關去呢?”

二老太爺見老太君問起這個,稍稍有點放鬆下來,說道,“母親,這個您就不懂了,兒子雖然是督辦糧草的大員,但是事情都是吩咐下去有人在做的,糧草已經上路,兒子我在京城多呆幾天是因爲還有要事要做,過幾日自然就會啓程前去的。母親,怎麼會這麼關心起朝政來了?”

老太君嗤道,“我一個老婆子哪裡懂得這許多,我只知道皇上他親口跟我說,要我將你貪污挪用公款的銀錢拿出來,否則便要我永安侯府上下三百多條人命來賠,我嚇死了,哪裡知道你還有這麼大的膽子,連朝廷的錢,皇上的錢你都敢動呢?我老婆子想了許久纔想起你的這筆放在公中的帳,便只好將這個交了上去了,皇上他這才答應放了我們侯府上下這麼多人的命啊,我說,咱們是不是還得感謝二老太爺給了咱們一條活路啊?”

老太君這最後的一句話卻是對堂上的衆人所說的,一時間,激起了千層浪。衆人紛紛將矛頭指向了二老太爺。

“二叔,您這也太過分了吧?這要是哪一天你事敗,我們豈不是都要跟着您老人家去死嗎?您死無所謂,您可別拉着我們哪,我們還想好好安生地過日子呢。”這是三房的振武,在大聲嚷嚷着。

二老太爺大怒,“振武,這是你跟長輩說話的口氣嗎?”

振武還沒答話呢,三老太爺就先開口說道,“二哥,這就是您的不是了,平日裡我最佩服的就是大哥和您了,怎麼,原來您也藏着這麼黑的心呢,您這不是拉着全府的人給您陪葬嗎?還好有咱們妹子在皇上身邊斡旋,否則,咱們家豈不是也要被皇上抄家嗎?那被抄的幾個世家您還沒看着嗎?哪一個有好下場的?”

二老太爺被這父子二人噎得怒氣騰的就上來了,說道,“誰說那錢是我挪用公款貪沒來的?那是我憑自己真本事賺來的,就算鬧到皇上面前我也不怕!”二老太爺還理直氣壯地喊道。

老侯爺搖搖頭,“老二,你也不要硬撐着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嗎?皇上已經派了鷹衛查了你的底,你做的一切皇上那裡都已經有了證據了,之所以,你還能好好地坐在這,沒被拖進鷹衛的大牢裡,只不過是皇上感念咱們侯府世代忠良,等着你自己去投案呢,你啊,還是好好想想吧。”

老侯爺的話意說出口,二老太爺的臉色立刻變得死白死白的,抓着座椅扶手的手也青筋暴露起來,“大哥,你別想唬我,我可不信,皇上怎麼會懷疑我,我可是皇上欽命的督辦鎮西糧草的大員呢,皇上怎麼可能這麼對我?”

看到二老太爺猶自不信,老侯爺嘆了口氣,說道,“皇上對咱們家一直以來都是恩威並施,用你也不是對你完全放心,皇上的鷹衛你還不知道嗎?遍佈天下任何一個角落,無處不在,你以爲你能瞞得了皇上嗎?我爲什麼這麼早早地就退了下來,安心養花種草的?你就沒想過嗎?老二啊,莫被眼前暫時的榮華矇蔽了你的雙眼啊。”

聽到這裡,九娘子對老侯爺的看法完全改觀了,原來一直以爲老侯爺就是個沒有什麼抱負的閒散侯爺,原來老侯爺對皇上對朝廷已經看得這樣通透了。

聽了老侯爺的話,二老太爺才徹底地崩潰了,雙手也不停地顫抖着,“不,不行,我得去問問,去問問,怎麼會?怎麼會?”

老侯爺又說道,“不妨再多告訴你一個消息,據說你的督辦糧草的官職已經被拿了,如今負責這件事的是北靜王爺,據說王爺已經押運着糧草快馬上路了,你啊,真是,說你什麼好,振祥也是你的侄兒,你怎麼會因爲一己之私犯下這麼重的罪呢?”

老太君就沒有老侯爺這樣的好態度了,冷哼道,“當初我是看在你過世的父親的面上答應留你在身邊的,要不然你早該陪你那短命的娘去了,哪裡還會讀書中科舉走上仕途呢?沒想到你竟然忘恩負義,起了害振祥的心思,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留下你,任你在外頭自生自滅好了。”

聽見老太君的話,二老太爺轉過身來,直直地看向老太君,眼裡都能冒出火來,“你這個老毒婆,你還有臉說?當初若不是你,我的孃親怎麼會死得這麼早?又死得這麼慘?你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哈哈哈……”

二老太爺像瘋了一樣,仰天長笑了半天,“當年,那個雪天,我娘帶着我去上香,是你,是你對不對?派了人跟着我們娘倆,若不是我娘發現的早,將我塞進香案下頭,我也早就被那夥強盜給殺了。”

說到這,老太君的臉色有點鐵青了,“老大,你瞧瞧他都在說些什麼呢,滿嘴胡浸,你還不快將他拖下去!”

老侯爺正待要說些什麼,那二老太爺搶着說道,“怎麼,你敢做不敢承認了?怕在你的子孫面前丟臉了?害怕子孫們看不起你了?我偏偏就是要說,要讓大家知道,你這個所謂的老封君老太太老佛爺都幹了些什麼齷齪和卑鄙的事情!”

不等老侯爺過來,他說道,“你不僅讓那夥強盜殺了我娘隨從的下人侍衛,還讓那些強盜將我娘……將我娘給活活地輪了……你,你這個老毒婦,你還讓他們把奄奄一息的我娘丟到了大街上,讓我娘含恨羞愧自裁在大街上了。我躲在香案底下,死死地咬住牙,想着我娘囑咐過的,‘不要出來,要好好活着,給娘報仇!’,爲了能活着給娘報仇,我死死地忍着,直到天黑才摸回侯府,父親留下了我,你心裡很恨是不是?你想着各種法子折磨我,陷害我,都被我躲了過去,我就是一直記着我娘告訴我的話,給她報仇!”

說到這裡,二老太爺已經完全沒了人樣,咬牙切齒,雙眼通紅,那樣子恨不得去活活咬死老太君。

而老太君則滿臉鐵青,沉默不語,可是握着紫檀手杖的手卻是在顫抖……

------題外話------

對不住了,對不住了,各位!今天事情太忙,早上起來給兒子弄早飯,送他去幼兒園,然後趕回學校,參加演講比賽,還混了個二等獎!忙到現在才上傳文,請原諒!素以,萬更是必須的,向各位親賠罪了!

第十八章 內務第六十七章 特權,春宵第二十三章 煩躁第三十章 春心第五十四章 事定清修第八十八章第五十五章 賠禮,出閣第九章 母女第五十四章 事定清修第五十一章 甜棗第四章 怒氣第八十八章第五十六章 回門,陪襯第十九章 挑選第一百二十八章 封賞,剖白第十三章 顯露第二十三章 煩躁第五十六章 回門,陪襯第七章 貞娘第三十六章 玄女第二十章 待客第三十章 春心第四十七章 心願第十七章 喬遷第一百一十三章 身死,託孤第十章 父親第七十一章 暗諷,拉攏第十一章 暗涌第九十五章 稀泥,閒得第七十九章 隱情,信鴿第五章 低調第八十八章第八十三章 發賣,幕後第四十四章 病倒第六十八章 祖母,賞飯第三十章 春心第一百二十九章 準備,入彀第八十六章 叮囑,曲線第一百零六章摔傷,交權(加更)第八十章 情意,芝麻糕第八十一章第一百二十五章 服毒,坦白第一百一十六章深挖,私刑第一章 姐妹第九十九章 誅心,貴客第七十六章 下馬威,換日子第一百一十六章深挖,私刑第九十六章祭祀,露臉第九十七章 探妹,父訓第十一章 暗涌第十一章 暗涌第五十一章 甜棗第五十八章 感動,說親第四十三章 明拒第一百一十六章深挖,私刑第七十五章 探親,立規矩第八十八章第六十六章 敬茶,改名第六十一章 示威,哭訴第五十三章 禁足第一章 姐妹第十一章 暗涌第三十五章 陪襯第一百一十一章納妾,發現第五十六章 回門,陪襯第六十七章 特權,春宵第一百三十三章 晉升,調整第七十三章 畫眉,養貓第八十章 情意,芝麻糕第六十九章 喜脈,自處第六十八章 祖母,賞飯第五十九章 博弈,定親第一百零三章轉變,託付第八十七章 剖白,立威第一百一十四章喪事,商議第一百一十三章 身死,託孤第四十四章 病倒第四十七章 心願第一百二十一章 引蛇,出洞第九十六章祭祀,露臉第九十七章 探妹,父訓第一百零三章轉變,託付第四十七章 心願第六十一章 示威,哭訴第五十二章 誅心第八十四章 代理,意見第四十一章 誤會第二十三章 煩躁第十一章 暗涌第四十七章 心願第六十二章 拒絕,傢俬第一百一十一章納妾,發現第三十五章 陪襯第五十五章 賠禮,出閣第一百二十九章 準備,入彀第四十八章 不從第一百一十六章深挖,私刑第八十九章貓撲咬傷第一百一十八章 見面,敘舊第五十六章 回門,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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