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蘭看着他們的背影,輕輕地搖搖頭。這件事衆人皆知,對自己來說情況不妙,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太后的死是因爲自己,自己豈不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如果是這樣,回到了京城還有什麼意思,早晚有一天難逃一劫。想到這裡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忽然聽見有一個人感慨萬千地說道—
“這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莫文蘭聽到這樣的話,心中一驚,回頭看去,是一位老者,看起來年紀不小。只見他喝了一口茶,看着衆人,悠悠地說道—
“三十年前,那個淑妃娘娘死於非命,衆人皆知,和太后娘娘有關係,卻是無憑無據,誰也不敢說出來。事到如今,太后娘娘突然死亡,卻沒有公之於衆,這說明什麼,死得蹊蹺。依我看,十有八九不是什麼好事情。”老者說話的聲音慢悠悠,好像是和自己沒有關係。
“你怎麼知道太后娘娘死於非命,說不定是太突然了,皇上悲痛萬分,還不知道該怎麼說。”另一個人不服氣地說道,“你可別忘了,當今皇上和太后娘娘的關係非同一般,感情深厚,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皇上這麼受得了?”
“老朽只不過是猜測,沒有什麼根據,玩笑而已,用不着放在心上。只是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反正事情還沒有公之於衆,勸你一句,不要議論紛紛,否則的話可能會惹禍上身啊。”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衆人,揚長而去。
不知道爲什麼,莫文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人好像是知道什麼,尤其是太后的事情,自己是不是應該去問問。這樣想着,站起來就往前走去,沒走幾步,就有一個人拉住了自己的衣服,不要想就知道是李賀,回頭一看果然如此。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李賀拉着,急匆匆地離開了。
回到客棧,莫文蘭早就迫不及待了,因爲剛纔的事情,忍不住埋怨地說道∶“剛纔那個人好像知道什麼,尤其是太后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攔着我,說不定我就可以問清楚。”
“太后娘娘的事情,難道你還不清楚麼?在那個皇宮裡,你不是已經打聽的清清楚楚了麼,既然如此,何須多問,豈不是白費脣舌?再說了,你現在的身份特殊,如果那個人問起來你到底是誰,你該怎麼說?”李賀直截了當地把話說出來。看到莫文蘭愣在那裡,若有所思的表情。
於是就繼續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淑妃娘娘的事情天下人人盡皆知,只不過因爲太后娘娘成功了,沒有人舊事重提,爲了避諱太后娘娘。只不過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什麼就是什麼,太后娘娘剛死,就有人舊事重提,可見一斑。”
原來是這麼回事,莫文蘭恍然大悟,下意識地點點頭。看來對於太后娘娘的情況,天下人還是知道的,
只不過是敢怒不敢言。如此說來,如果把事情公之於衆,說不定那些人還會支持自己。想到這裡,禁不住得意萬分。就在這個時候,卻聽見李賀說道—
“你不要高興得太早,當初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個人畢竟是太后娘娘,如果知道太后的死和你有關係,她們不可能善罷甘休。就算是老百姓理解你,朝堂之上的人呢;還有,你剛纔也說了,爲了太后娘娘,那個人不可你把事情說出來,如果真的是這樣,你該怎麼辦?”
經他提醒,莫文蘭想到了嶽楚凌,是啊,自己的生死存亡,這個人說了算。如果嶽楚凌說的話是真的,不可能善罷甘休,自己必死無疑。想到這裡一陣緊張,頹廢地低下頭去。
李賀看到她這個樣子,也知道非常爲難,心中不忍,走過去,來到她身邊,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溫柔地說道∶“你不要太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從那天的情況來看,那個人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尤其是爲了你,更何況你們還有一個孩子,爲了那個孩子,那個人也不得不考慮你。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有信心,千萬不能自暴自棄。你明白了嗎?”
擡起頭看到李賀的目光,充滿了希望,充滿了關切,情不自禁地點點頭。沉默了片刻,忽然覺得對不起他,這個人對自己這麼好,自己卻不能給這個人任何回報,真的是……面對着這個人,此時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沉默了好久,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
這個人應該是理解自己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如果是這樣,自己也沒必要說什麼了,一切盡在不言中。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搖搖頭,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莫文蘭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好好想想,後面的路該怎麼辦。回到了京城,下一步該這麼做,就這樣回到皇宮,好像應該這樣。
現在的情況不比以往,那個人仍然是皇后娘娘,和當初相比,地位更加穩固,如果回到皇宮,自己還不是自投羅網;如果是原來,那個嶽楚凌還可以站在自己這邊幫助自己,可是現在……不知道爲什麼,面對現實,莫文蘭完全沒有把握。轉過頭看向窗外,長長地嘆了口氣,血雨腥風已經拉開了序幕。
此時此刻,讓她所料,那個嶽楚瑜已經被逮捕歸案了,只不過抓住他的人不是嶽楚凌,而是那個王元。看到嶽楚瑜在自己手裡,王元非常得意,縷着鬍子,笑眯眯地看着他∶“寧王殿下,沒想到吧,你還有今天。”
“王元,你簡直是卑鄙無恥,沒想到居然用這樣的辦法。”嶽楚瑜盯着這個人,恨恨地說道,扭了扭身體,根本就動憚不得。今天早上一醒來,就看見了這個人,而自己已經被這個人五花大綁了。最關鍵的是那個李德生,站在一邊看着自己,嶽楚瑜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大罵李德生,可也是
無濟於事。此時此刻,已經回到了京城。
不過,王元並沒有把自己交給死對頭嶽楚凌,這讓他看到了希望,說不定還可以峰迴路轉。正想着這些就要開口,王元卻並沒有給自己機會—
“寧王殿下,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和你同流合污的,死了這條心吧。我現在的身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你完了,我也是一無所有。所以……”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只是冷笑着看着這個人,嶽楚瑜是個聰明人,點到爲止,應該可以明白。
“太后娘娘已經沒有了,爲什麼沒有了,上吊自殺了,其中原因,你應該清楚,如果不是那個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怎麼會如此?”說到這裡,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元,“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覺得你還可以一如既往、高枕無憂嗎?那個人現在是沒有時間,如果以後有了時間,第一個處理的就是你,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
“寧王殿下,用不着挑撥離間,我是不可能聽你的話,上你的當,不可能和你同流合污的。因爲我非常清楚,你必敗無疑,和你在一起,只有死路一條。我可不是那個皇后,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難道我還沒有判斷能力?”王元說到這裡,輕輕地搖搖頭,湊到他面前,低聲說道,“寧王殿下,不要把別人想的太簡單了,我可不是小孩子,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
“王大人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事到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落在你手裡,我知道自己難逃一劫,所以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過我剛纔說的話,還是希望你好好想想。那個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除了太后娘娘,還有一個人,他不可能放過,那就是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初的事情和你也有關係。”
說到這裡看了一眼王元。看到他的身體震了一下,便知道這個人害怕了,心中得意更甚。趁熱打鐵接着說道,“太后娘娘已經死了,那個人無所顧忌,新仇舊恨,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王大人,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改變主意,和我合作,日後成功了,榮華富貴高官厚祿,指日可待,怎麼樣?”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麼,淑妃的死,和我們不無關係,你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你以爲我不知道麼,你現在是沒有選擇,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日後有一天,你成功了,第一個倒黴的就是我們,兔死狗烹的道理我非常明白。而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你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王元這樣說着,看到嶽楚瑜狠狠的表情,大口喘氣,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來。
王元得意萬分,笑着點點頭說道,“誠然,你說的沒錯,當初的事情,我們逃不了干係。可你應該知道,皇上根本就沒有見過那個女人,從小到大跟在太后娘娘身邊,怎麼會沒有感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