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看到來人，莫文蘭一陣唏噓。
來人看見莫文蘭，也露出了一個隨和的笑容∶“我還以爲你是樂不思蜀，不記得我了。”
“怎麼會呢，我們是好朋友，我怎麼會忘記你，前幾天還擔心你呢，怕你出事。現在看到你平安無事，我真的是非常高興。”莫文蘭說着，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他的微笑，忍不住低下頭了，避開他的目光。忽然想到什麼，急忙問道，“剛纔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不錯，就是我，你很聰明。”李賀看着莫文蘭，非常平靜地說道，並沒有考慮，因爲他知道，莫文蘭如此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來？如果刻意否認，莫文蘭不會相信，反而適得其反。肯定莫文蘭吃驚的目光，不以爲意地笑了笑，正準備說點什麼，卻聽見莫文蘭不滿的聲音—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後果如何？”莫文蘭非常擔心，如果嶽楚凌發現了這個人，事情肯定會一發不可收拾。想到這裡非常緊張，看着李賀，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他慢悠悠的聲音—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也沒有辦法。答應別人的事情，我只能盡力而爲，說到做到，否則的話……”李賀這樣說着，看了看莫文蘭的表情，有些無奈，只能聳了聳肩膀，繼續說道，“我相信我和你在一起、讓你逃跑，找到那個人，到底是什麼目的，你應該看得出來；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樣的話你和我說過，事到如今，我仍然是記憶猶新，不知道你有沒有忘記。我承認我對不起你，可你覺得事到如今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可你覺得你可能成功麼？”莫文蘭反問道，看着李賀，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嶽楚瑜是個聰明人，嶽楚凌也不是一個笨蛋，嶽楚瑜到底想幹什麼，那個人清清楚楚，早有防備。你別以爲這個人回到了京城，無人知曉，你就可以爲所欲爲，想殺就殺。告訴你，沒那麼容易。你知不知道，剛纔那個人已經和我說了，對於你的情況，瞭如指掌，你是不可能成功的。識時務者爲俊傑，希望你可以幡然悔悟，重新選擇。我相信看着我的面子上，那個人可能會放你一條生路。”
“看着你的面子上？”看着莫文蘭，李賀皺了皺眉頭，似懂非懂地問道。
莫文蘭忽然意識到什麼，有點尷尬，別過頭去，避開他的目光，才接着說道∶“這個人非常聰明，對於我的情況，到底是什麼人，非常清楚；既然如此，對於你的事情，也是心知肚明。關於這一點，從一開始，這個人就和我說清楚了，你的事情，我也和他說過了。他答應過我，如果我替他做事情，他可以放你一條生路，所以……”
看到李賀的表情，好像是不高興的樣子，莫文蘭不得不戛然而止。正準備說點什麼解釋一番，
聽見這個人說道—
“你怎麼可以把我的事情告訴他，你知不知道，那個嶽楚凌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知道了這件事，是不可能放過我的。”李賀這樣說着，看着莫文蘭，輕輕地皺起了眉頭。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既然是非常清楚了，爲什麼還要鋌而走險。你知不知道，知道這件事和你有關，我真的是非常擔心。你簡直是飛蛾撲火，不自量力。”莫文蘭毫不客氣地說道。
看到李賀皺着眉頭，看着自己，好像是不滿意。撇了撇嘴，接着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說錯了，事情不是這樣的。那好吧，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你答應過我，願意幫我的忙，看清楚利害關係，回頭是岸。可現在是怎麼回事，我希望你可以和我說清楚。”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相信你已經看清楚了。”李賀點點頭，非常平靜地說道，看到莫文蘭難以置信的表情，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是非常失望，我利用了你，並沒有說到做到，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心知肚明。寧王殿下答應過我，如果事情成功了，就可以讓我們遠走高飛，所以……”
“嶽楚瑜說的話你怎麼可以相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看不出來，答應過的事情什麼時候可以說到做到？如果這個人可以說到做到，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莫文蘭忍不住，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說完以後，忽然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接着說道，“李賀，在我心裡，你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不是你，我活不到現在，不可能走到這一步，對於這一點，我感激不盡，所以我非常相信你。不然的話，就衝你的身份，你覺得你還可以活到現在嗎；如果我告訴了嶽楚凌，後果如何，你自己心裡清楚。如果說我們兩個人沒有感情，也不對，但不是那樣的感情，你明白嗎？我不知道我說些什麼，南昌可以完完全全相信。總之一句話，在我心裡，你是我的好朋友，一輩子都不可能改變。俗話說得好，爲了朋友，兩肋插刀，我也是這樣，希望你可以相信我。”說完以後，充滿希望地看着他，希望這個人可以理解自己。
“你誤會了，我並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李賀忍不住脫口而出，擡起頭看着莫文蘭，看到他充滿希望的目光，不知爲何，要說的話戛然而止。沉默了半響，才擡起頭來，看着莫文蘭，深吸一口氣，好像是鼓足勇氣一般，試探地問道，“你真的是愛上他了麼？”
莫文蘭沒想到這個人提出這樣的問題，愣了一下，看到他的目光，希望得到一個答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沉默了好久才說道∶“我也說不清楚，如果說兩個人沒有感情，也不對。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日久生情，更何況還有一個孩子，血脈相連
，割不斷。至於是不是愛情，我也說不清楚。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我沒有時間考慮，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莫文蘭說到這裡，深深地嘆了口氣，好像是無可奈何的樣子。看着李賀，接着說道，“感情的事情暫且不談，我們現在就事論事。現在的情況我相信你看見了，誰勝誰負一目瞭然。還是那句話，識時務者爲俊傑，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千萬不要一錯再錯。否則的話，一失足成千古恨，後悔莫及啊。難道你就沒有考慮過嗎，怎麼樣才能平平安安地活下來嗎？”
李賀顯然是不以爲意，輕輕地笑了笑，擡起頭看着莫文蘭，悠悠地說道∶“對於我的情況，你可能不瞭解，我只不過是個孤兒，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寧王殿下救了我，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雖然我知道這個人的所作所爲令人髮指，只不過是在利用我，有的時候我也是看不下去，可是我沒有選擇。認識了你，我才知道生活還是多姿多彩的，本來以爲我們在一起日久生情，找個機會遠走高飛，也不是不可能，沒想到你……”
看到莫文蘭爲難的表情，並沒有把話說下去。因爲他知道，如果開誠佈公，兩個人肯定會非常尷尬。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
莫文蘭知道這個人的意思，雖然是非常尷尬，但還是感動不已。點點頭，儘可能笑了笑，輕輕地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說句實話，非常感激。可你應該明白，我們兩個人不可能。如果一開始我們就遠走高飛，我覺得還有可能，可是現在……”
莫文蘭說着，苦笑地搖搖頭。擡頭看到這個人失望的表情，雖然是不忍心，但是長痛不如短痛，事到如今，還是應該把話說出來。咬了咬脣，接着說道，“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不會拐彎抹角，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說了這麼半天，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我希望你可以適可而止，不然的話，不僅僅是你，我們都會非常痛苦，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楚，我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我相信如果你是我，到了這個時候，也肯定會非常爲難，不是麼？”歪着頭，試探地問了一句。看到莫文蘭低下頭去，沉默不語的表情，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又接着說道，“好了，按你說的，感情的事暫且不提，言歸正傳吧。你現在想幹什麼去？”
“你問這個幹什麼？”莫文蘭說着，警惕地看着他，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個人突然出現，刺殺未遂，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是想利用自己，不得不防。
看到莫文蘭的表情，充滿了警惕，李賀忽然覺得不是滋味。這個女人如此，是不是就說明兩個人已經是反目成仇了？搖了搖頭，試圖忘記，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沒那麼嚴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