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喬神色淡淡,語氣輕柔,只是那雙如墨的眸子卻是寒光閃爍,眼底是一望無底的深寒,那絲絲跳躍着的冷光猶如矗立在冰山之中已久的尖刀,冰冷鋒利,深寒奪魄。
“楊大人真是好氣度,堂堂光祿寺卿大人,卻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般冷嘲熱諷,沒有半分氣度的話,今兒個還真真是讓本姑娘見識到楊大人的男子氣概,飽讀詩書的楊大人還真是溫文爾雅,胸懷寬廣。想必楊大人府中的奴才更是好教養,見到自己主子受辱,定然也能做到視而不見,聞兒不察,楊大人的奴才修養真是高。”
若說到罵人不帶髒字,她沐子喬又如何會輸給他人?這幾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還真以爲她是柔弱可欺的沐子喬嗎?
楊超予被子喬的話氣得漲紅了臉,旁邊衆人的目光鄙夷地看着他,兩個丫頭忠心護主,這有什麼不對,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這般爲難兩個小丫頭,哪裡有半點身爲男人的度量,更別提他還是個大人呢。
“幾天不見,沐四姑娘倒是伶牙俐齒了不少,這欲擒故衆的把戲還真是有新意。”秦王雙眼微眯,目光陰沉地看着子喬,像是要將那帷帽看穿,想要看看裡面的人到底是一臉什麼樣的神色,只是那飄逸的帷帽巋然不動,他只能看到一張模糊的臉。
“欲擒故衆?呵呵...”子喬輕輕地笑了起來,那笑聲清雅淡然,脆如銀鈴,沒有半分恍然不安,笑聲一停,凌厲森冷的話語從那帷帽遮擋着的紅脣中淡淡飄出:“秦王爺莫不是自戀過頭了?或者說秦王爺潛意識裡希望本姑娘對王爺欲擒故衆?”
秦王心口一堵,陰沉的雙眼直瞪着子喬,“沐子喬,別想在本王面前玩把戲,不管你怎麼玩,本王也不會看你一眼。”
“王爺,玩把戲的人只怕是你吧,本姑娘難得出來,在這茶樓裡待了不到半個時辰,王爺就出現了,莫不是王爺得知本姑娘在此,因此故意前來奚落羞辱?王爺,我沐子喬不過是個小女子,自問身份不高,配不上你秦王,因此被秦王退婚,我也沒有半分怨恨,可王爺你卻一再地羞辱我,王爺不覺得欺人太甚了嗎?
自古婚配,皆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子喬與王爺的親事是十幾年前由貴妃娘娘和子喬的父母定下的,那時的子喬不過是個襁褓中的嬰兒,什麼也不知道。王爺這些年因子喬的身份而耿耿於懷,想法設法要退婚,子喬也知強扭的瓜不甜,隨了秦王的願,寧願遭天下之人恥笑,也同意退婚。卻沒想到這樣還不夠,便是退婚之後,王爺你也不落機會地想要羞辱子喬,王爺如此這般,不覺得對一個女子來說,過於殘忍了嗎?子喬不過是個柔弱女子,王爺便是對子喬有再多的怨恨,子喬以爲退婚之後,也定會煙消雲散,可王爺你卻步步緊逼,是不是要子喬在王爺面前一死,王爺才覺得解氣呢?”
子喬聲音平緩低柔,可是那話語中的隱忍和委屈,卻讓衆人不由得紛紛同情起她來,紛紛譴責地看着秦王,想不到堂堂王爺,肚量竟是那般的狹窄,心腸竟是那般殘忍,即便是沐四姑娘身份配不上她,可是這親事又不是她強求的,人家當時還是個嬰兒,。
衆人看不到的是子喬脣角那邪惡的笑容,還有眼中的狡詐鬼魅,從今而起,秦王最好少在自己面前出現,不然,自己定然不會讓他好過。還有,設計讓人強,暴自己的事情最好他沒有參與,不然,他的日子會更“精彩”。
秦王被子喬嗆得臉色發黑,雙拳死死地握着,若不是竭力控制自己,只怕這拳頭早就不客氣地招呼在那個可惡的女人身上。
像是沒看到秦王那發黑的臉色,恨不得殺死自己的目光似的,子喬繼續火上澆油地開口:“王爺,小女子懇請王爺,給小女子一條活路吧,男人,堂堂王爺,何苦爲難我這麼一個手無束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呢,懇請王爺讓我平平淡淡地度過往後的日子,好不好?”
秦王眸光如刃地剜向子喬,即便是隔着帷帽,他也感受得到她那殲猾的目光和脣角的冷笑,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裝可憐,故意扮同情,故意讓人指責自己。
這個女人,何時變得這般殲猾大膽,陰險狡詐?
秦王此刻儘管恨得牙齦咬碎,可是卻發現,他竟然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教訓這個女人,會被衆人指責,落下不好的名聲,不與她計較,卻又白白吃癟,被這個女人陰。
正在秦王怒得快要爆發的時候,三樓的樓梯緩緩走下三名男子,爲首的男子一襲黑色華貴錦袍,面容俊逸,一雙黑如潑墨,亮如星辰的眸子含着淺淺的笑意,眸底光芒閃爍,那閃爍的光芒卻又蒙着一層迷霧,讓人窺視不全那眼底的光華,輕揚的脣角帶着幾分邪魅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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