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這奇怪的言語容云溪倒是有些不耐煩了,便以敬酒爲名離開了坐席,“主子……這個人,恐怕有些來歷!”
秦夢的一席話讓容云溪頓時警覺起來,“說……”
“之前皇上讓舒劍和奴婢四處尋找範夫人和公子,可是都沒有結果,不巧的是在南樑降士口中得知範老爺原來有個門生,極爲受重視,有人說他就是大漠權臣不受寵的小兒子被故意送到南樑的,後來眼看着南樑就要滅亡這才偷偷跑回了大漠,依奴婢看來,這個人肯定知道範夫人的蹤跡……至少也是個線索!”
容云溪這纔想起他看自己的眼神,說起來自己長得確實很像葉秋,有沒有可能葉秋就在他手中?
這個猜想是有根據的,範林宦海生涯豈能不知道國家滅亡的危險?他定然是做了一些準備……
可這僅僅是猜想,容云溪腦子裡很亂,她看了看爛醉如泥的上官雅禮,再看看若有所思的司徒章,不由得緊皺眉頭。
“主子,要不要奴婢跟蹤他?”
容云溪點點頭,“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是!”
上官七律眼看着司徒章都能跟容云溪聊得火熱心中不免有些氣憤,哪裡又能顧不上前來獻媚的赫連雲凡?
“皇上……這杯酒是臣妾敬您的!以後臣妾可就仰仗您了!”赫連雲凡稚嫩的臉龐有些許紅潤,看得人心癢難耐。
可是上官七律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緒,他冷冷地看着這個過於成熟的女人道,“這杯酒朕喝了,還不快去孝敬皇后?”
景皇后一聽便得意地看着她,“皇上事務繁忙,妹妹還是來陪陪本宮聊聊吧,畢竟以後大家都是要相處的……”
這話意思很明確,以後就算皇上寵愛你,後宮還是自己說了算,你要是不老實管你什麼大漠小公主照樣死的難看。
上官雅禮踉踉蹌蹌地趴在了容云溪身上,酒氣沖天,爲了不那麼尷尬,容云溪很快就跪在了上官七律面前請求離開。
上官七律看了看扶不上牆的上官雅禮,有那麼一刻似乎是解氣的,他給了容云溪一個溫柔的眼神點頭道,“去吧……”
不知道爲什麼,容云溪能從那個眼神裡讀出了一些特別的意思。果然,當上官雅禮睡得死氣沉沉的時候,容云溪的房門便被打開了。
“我的云溪……”上官雅禮一身便裝,又恢復了以往的精神。
容云溪立即跪下,卻被上官七律快速上前攬在懷裡,“我的云溪不需要行禮!我不允許!”
他沒有用朕,而是用了一個親暱的我,容云溪似乎有些迷醉了,可終究還是冷靜了過來。
“皇上……這樣不好!還請皇上恕罪,不要再讓臣婦爲難,可好?”容云溪有些哭腔,她不能再讓這樣的身份這樣尷尬下去了,對她,對他還是對上官雅禮,都是極不負責任的!
可是上官七律是誰?他是皇帝,是百琴最尊貴的男人!他想要的女人,最愛的女人
爲什麼還要躲躲藏藏?他始終相信,終有一天容云溪會成爲他名正言順的女人!
他看着懷裡這個眼淚嘩嘩的小女人,滿是心疼……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不,是每一次!他都想保護這個女人,不能讓她再受一點傷害!
“云溪,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保護你!我放不開你!”他說着就親吻上了那紅紅的脣久久不肯鬆手。
容云溪好不容易纔掙扎開來,她似乎是拼盡了渾身的力氣道,“我說過,今生永不再見!還請皇上不要再逼迫我了!”她撇過頭鼓足了勇氣道。
上官七律這纔想起來不久前容云溪就這樣對自己說的,“我的云溪纔不會這樣!定是有人作祟!你說,到底是誰這麼大膽!”
“沒有誰……要怪只能怪命運!臣婦不過是普普通通的王妃,早已經嫁做他人婦!本就不應該與皇上死纏爛打……”
“混賬!”上官七律怒火沖天,他怎麼會相信這套說辭?“是不是熊太后?”
容云溪搖搖頭,“皇上不要怪罪別人了,是我,是我的錯!”
上官七律一言不發一手便握住了容云溪的肩頭,“云溪,告訴我,到底是誰在背後嚼舌根子?告訴我……”
“真的沒有……”
“我的云溪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我很清楚……你如果不說出來,讓我親自查了出來,你可知道什麼後果?”
上官七律凸起的眼睛十分可怕,他現在哪還有什麼心情你儂我儂?看着容云溪死灰一樣的眼神,他就知道是問不出來什麼了。
容云溪鬆了鬆肩膀,看着他快步出去,終於還是倒下了。
“宮裡還有消息嗎?”容云溪醒來就想起昨夜上官七律發了瘋一樣的眼神。
司裡搖搖頭,“主子,大漠使臣求見……王爺還沒有起來,您看……”
容云溪求之不得,自然是掙扎着都要起來了。
司徒章想了一夜還是親自登門拜訪了,他總覺得這個所謂的嘉羅夫人定然有着非同一般的背景。
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像葉秋的模樣?
他還記着第一次見到葉秋的時候,還是在一場家宴上,那時候她不過是個小小門生,生而就不受父母待見,好不容易來到了南樑投奔了當朝的兵部尚書,卻還是受盡了白眼……
只有那個美貌的溫柔的尚書的侍妾對自己和顏悅色,這是多麼大的榮幸?
有多少次他想着多多拜見師父好看看她,哪怕看一眼也好!終於有一天,這個師父交給了他一個重要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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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欣喜若狂,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她確實出身微寒、還爲別人生兒育女,可是這都不重要,誰還沒有一點過去?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就怎樣都好了!
容云溪在暗中觀察着這個人,只見他踱步着似乎在思索着什麼事,臉上時不時露出一些驚喜的神色,越是這樣她越發覺得蹊蹺了。
“司徒大人有禮了,王爺身子欠佳,不能
來招待您了……”容云溪款款走來微笑着道。
司徒章這纔回過神來,“哦,小臣打擾了,還請夫人不要見怪纔是!”
“大人這樣看着我,可是有什麼驚奇之處?”
“哦,只是覺得夫人有些面熟……”司徒章一想起葉秋的面容,臉上便是紅潤起來。
容云溪有些激動起來,她示意衆人退下,不顧司徒章的驚訝,“說起來,我的相貌還要多虧了母親呢!”
司徒章有些心虛地道,“哦,如此說來,夫人生母定然是姿色過人啊!”
“是的……說來話長,自從母親被接到了範府,見面的機會就很少了……”容云溪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他的表情。
而那個表情告訴她,司徒章是肯定知道什麼的!
“大人……”容云溪突然一聲,似乎是在提醒着,“事到如此,大人還不知道我的意思嗎?”
司徒章這才站起來,有些不自然地道,“夫人是想知道範夫人的蹤跡嗎?”
“你覺得呢?司徒大人?南樑範家已經被滅門,可是一個侍妾和老來子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不奇怪嗎?”容云溪緊皺雙眉道。
“既然這樣,夫人大可放心,範夫人及公子安然無恙!範大人很早就囑咐我了,既然是師父囑咐的事情,我怎麼能辦不到呢?”司徒章這才緩和地道。
容云溪好不容易吐了一口氣,“如此,那便多謝司徒大人了!”說着她便跪了下來,“還請司徒大人無論如何保護好母親和幼弟!云溪來生當牛做馬都難以報答恩情!”
司徒章立即道,“夫人快快請起!就算你不這麼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他隨即想到什麼,可又不知道怎麼說,容云溪看出端倪便道,“大人,可還有什麼事?若有,還請告訴我,我都會盡力幫助的!不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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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你說……範夫人和公子正在驛館,只是帶上來多有不便,我又不能把她留在大漠人生地不熟的,本來我是不願多事,既然夫人是範夫人的長女,自然是要見面的!”司徒章這才脫口而出,想必見了親生女兒,她也會開心吧?
容云溪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連連點頭,“好好好!但憑大人吩咐!”
驛館之中,衣着樸素的葉秋正在做着女工,雖然遠離了故土,有着錦衣玉食,可畢竟不是自己得來的,那個表面上道貌岸然內地裡滿是齷齪想法的司徒章她是無論如何不肯接受的!
範林是多好的人,她豈能負他!
“範夫人……你看誰來了?”司徒章憋着深情呼喊了一聲範夫人,倒是讓葉秋有些吃驚了。
“娘……”容云溪扶門而入,幾乎要哭出來!
葉秋沒想到這個男人帶來了這樣的好消息,她激動地流出了淚,“云溪啊,真的是你嗎?嗚嗚,沒想到還能看到你,我的女兒啊!嗚嗚!”葉秋緊緊抱着容云溪,看了一眼司徒章,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多謝司徒大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