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雲愣住了,想來也是沒有辦法,誰讓自己得寸進尺呢?他無奈地點點頭,“好……”
“還有,今日你我之事我希望二皇子殿下守口如瓶!”她眉頭緊鎖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厭惡,她實在沒想到上官青雲居然會是這樣的人。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公西若蕪已經整理好衣衫一溜煙便出了門。
“殿下……”門外的侍衛道。
“讓她走吧!”上官青雲分明看到了那眼神裡的異樣,爲什麼?自己就這樣令人嫌棄?他仔細想想也是,論文治武功的確比不上百琴第一美男子上官七律,這從那晚羈押上官青揚的場面上就能分辨出誰更具有帝王之才,驀地……他站在門邊似有寒風飛過。
尋找了一夜容云溪的南宮府上還處在極度的焦慮之中,還沒等南宮敬書起來,上官七律的人馬就已經衝了進來。
“南宮敬書!云溪呢?”上官七律看了一整夜已經被滴水之刑弄得癡癡傻傻的上官青揚正想着跟他的云溪來分享,沒想到她卻失蹤了!
他的云溪居然失蹤了!
“說!”上官七律陰鷙的臉上發着駭人的怒火,楊虎帶着人搜遍了整個南宮府,把容云溪院子裡的丫頭全部捉了進來,“還不快說,本王就埋了你們!”
南宮敬書穿着睡衣連滾帶爬地從牀上下來,“四皇子殿下,恕罪啊!南宮府上上下下已經找了一夜……”
“秦夢!還不給本王從實招來!”上官七律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似乎已經喪失理智了。
跪在地上的秦夢只得如實彙報,“昨夜九皇子殿下過來說是有要事跟小姐商量,小姐命我們都退了下去,適逢後院起火這纔沒有留意……”
“混賬!我的玉溪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就唯你們是問!”上官七律氣呼呼地帶着人站在門外,“楊虎!分頭尋找!秦夢,舒劍,仔細打探一下九皇子殿下!今天,務必要把我的云溪找到!否則,提頭來見!”
話音一落,上官七律瞥了一眼南宮家上下,“本王,一會再跟你們算賬!走!”
南宮夫人老淚縱橫着,雖然容云溪不是自己所出可是這麼多日子以來已經把她當做親生閨女看待,豈有不擔心的道理,她看了看南宮敬書,心中除了感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找……繼續找!還愣在這做什麼?”南宮敬書癱軟在地上有氣無力地道。
離開南宮府的上官七律騎着馬瘋狂奔馳在路上,人生頭一回他覺得如此擔心,父皇的偏心、皇后的猜忌、母妃的早逝、兄弟的傾軋他都覺得無所謂,可是容云溪是他頭一回心愛的女人,她怎麼能有事?不知道飛奔了多久,他停了下來閉着眼睛靜靜地想。
秦夢的話不會錯,她是容云溪身邊最貼心的人,她不會欺騙自己。可是上官雅禮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去南宮府上,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官青揚……會不會是你?想到這裡,他駕馬飛奔到了天
牢,“上官青揚……說,是不是你的人把我的云溪帶走了?”
他迫不及待地追問着,不曾想腦袋頂上已經破了一個大窟窿的上官青揚此時此刻已經生不如死,那水已經穿透了腦漿導致他變得癡癡傻傻言語不清,甚至眼睛裡的黑睛都失去了光彩。
“四皇子殿下,三皇子可能撐不到幾天了……”典獄官跪下道。
上官七律纔不會在乎他的生死,既然問不出來,那就只能順着上官雅禮的線索了。
楊虎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過來,“回稟殿下,九皇子的侍從楊生也不見了,他宮裡的宮女和媽媽們屬下都給帶來了!”
上官七律一個急轉身就跑了出去,“說!九皇子去了哪裡?”
一衆宮女們戰戰兢兢詞不達意道,“四皇子殿下……九,九皇子從昨晚就沒,沒在宮裡了,我,我們也不知道啊!求四皇子饒命啊!”
“昨晚,昨晚發生什麼了?說!對,就你來說,說!”上官七律一字一句加重了聲調道。
前排的一個宮女渾身顫抖着道,“回四皇子的話,昨晚奴婢看見九皇子氣沖沖地從皇上的寢宮裡出來,然後就……就不知道了!奴婢什麼都不知道,還請殿下恕罪!”
上官七律這才冷靜下來,既然是從皇帝宮裡出來纔會產生異樣,那肯定是皇帝老子說了什麼,他隱約覺得這件事跟容云溪有關,可是又想不到到底是什麼事。
容云溪,你千萬不能有事!上官雅禮,最好別讓我看到你!
他想着,就連這最後一絲兄弟之情都被斬斷了,也許從一開始他倆就是勢不兩立的!
“給我找!翻遍了整個百琴,都要給我找到!加派人手!”上官七律咆哮着,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她,何況纔是昨晚的事情,料他們也不會躲到帝都之外的地方去!
當上官七律花費如此巨大的代價尋找容云溪的消息傳到黎妃那裡的時候,她大笑着,“容云溪……上官七律,你們害死了我兒子,活該被拆散!來人啊!”
她好不容易從牀上爬起來,自從得到兒子的死訊她就只能躺在牀榻之上聊以度日,那是她唯一的兒子,居然死在了一個宮女之子的手中,怎麼能讓她不憤恨?
“快去查探消息,一旦找到容云溪,立即給我殺了!上官七律,我也要你嚐嚐至親之人死去的痛苦!”說着她攥緊了被角,那淚水和汗液交織着,有着說不出的痛苦。
很快,這個消息也傳到了上官寧朗的耳朵裡,他沒想到本來一件簡單的事情會變得如此複雜,他要召上官七律進宮,可是大太監卻告訴他四皇子已經叫不回來了。
“逆子!如此重色之人,豈能坐穩我百琴皇位?”他一激動咳嗽更加嚴重,“快……快!”上官寧朗斷斷續續地說着,大太監以爲是要叫來皇后,便急急忙忙退了下去。
未幾,熊皇后帶着如海拿着藥箱風塵僕僕地進來了,一進來上官寧朗就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這是從來沒有的味道。
“皇后怎麼來了?是來看朕的笑話?”
“聽說皇上又不好了,這不來給您送藥了……”說着就讓如海打開藥箱。
他嗤笑着,“這藥是皇后親手配製的,朕不厭其煩地吃了大半輩子……咳咳!”
“吃都吃了,現在才嘮叨……還有什麼用呢?如海,快服侍皇上服下!”熊皇后看都不看他一眼,用那錦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坐到一邊。
一粒藥丸吃下,他額頭上的汗液才稍微退了下去,“那件事,是不是你告訴雅禮的?”
就是剛纔他看到大太監請來了熊皇后,他才明白原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奸細,他甚至不明白自己這麼多年到底在做些什麼了。
熊皇后不言不語,甚至沒有表情,“皇上吃好了,臣妾也該走了!至於四皇子的事,兒孫自有兒孫福,皇上也不要太過於多慮了!”
上官寧朗冷笑着,在如海的攙扶下起了牀,他靜靜地坐在熊皇后身邊,揮揮手示意如海出去。
“皇上這是做什麼?如海是臣妾的人,臣妾到哪裡他就該在哪裡,如海,不用出去!”
如海一聽,現在的自己不正如一個夾板麼?進不是、退也不是,杵在那裡尷尬得很。
上官寧朗沒想到她還有這麼硬氣的一面,這麼說以前都是小看她了,他看着熊皇后那依舊美貌的樣子感嘆着,“皇后還是那麼漂亮,不像朕,都老了這麼多……”
“皇上三宮六院妃嬪衆多,哪像臣妾一樣清閒?自然是輕輕鬆鬆了!”
這話的意思當然是說他從來只知道流連在花叢中因此垮了身體,再加上從來都不關注自己,當然會老的快。
說這些的時候如海都在爲皇后捏一把汗,雖然他向來脾氣還算好,可也不能挑戰他的底線,萬一出了什麼事都是難說的。
“這麼說你是埋怨朕沒有好好陪你了?”上官寧朗一動不動地看着她,想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一絲在乎。
熊皇后就知道他還是這麼不要臉,無奈只能破罐子破摔,“難不成皇上還想着臣妾能伺候您麼?”
這話倒是把他問住了,別說自己,就連敬事房的檔案恐怕都不見了。他苦笑着看了一眼如海,只見如海額頭上也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哈哈!如果皇后願意,朕還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呢?”
熊允思聽着這不負責任的話也是好笑,本來找她是來談上官七律的,沒想到居然扯到這種事情上,這就是上官寧朗的作風。
“皇上,臣妾過來可不是陪您閒話的!如今四皇子連禁軍的人都動了,您也不去管管……傳了出去還以爲這百琴的天下也就是個玩笑呢!”
上官寧朗這才收起了笑容,“永福!朕要更衣上朝!”
郊外的一間茅房裡,上官雅禮緊緊摟着他的云溪,有多少次他忍住了衝動,就是怕容云溪會看不起自己。想到這裡,他便靜靜地看着,就這樣也算是幸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