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雖然進入烈日炎炎的夏季,可是在王府裡的涼亭裡還是一派的涼爽。而對面就是湖心亭,席薇薇對此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她說道:“子堯,早就聽說王府的湖心亭建的是鬼斧神工,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幸能參觀一次?”
其實她來王府也不算少數了,可是蔡子堯從來就沒有主動要邀約過她。但是,她一向不是被動的人,看準喜歡的主動出擊,就是她的性格。
蔡子堯看向湖心亭的眼神微微有些失神,不過他很快就掩飾好了,淡淡地說道:“席小姐,再好的東西也只是看人而已,那不過只是一個亭子。”
席薇薇的眸中閃過一絲傷感,半年了,她一直陪在這個男子的身邊,卻連近在咫尺的湖心亭都進不去。她輕輕問道:“子堯,你覺得我穿勁裝好,還是穿羅裙嗎?”
她特意展現在蔡子堯眼前展現自己獨特的魅力,希望能引起他的些許注意,這些改變都是爲他而來的。
蔡子堯只看了一眼,便撇開眼睛,說道:“席小姐,還是做回你自己最好,任何附和他人的東西,自己做起來會很痛苦的。”
席薇薇臉上的笑容僵硬着,難道他是說,自己爲了迎合他的喜好,而放棄自己的自我,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嗎?她不贊同道:“女爲悅己者容。我想爲你做這些改變,並不覺得有絲毫的委屈。”
“席小姐,我是非娶武元懿不可,不管她願意或者不願意。你是個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而我是在不是良配。”蔡子堯不介意又一次表白自己的心,他的決心馬上就要去爭取,這個丫頭總是不按牌理出牌,是在擔心得很,總感覺會遲則生變。
“可你知道王爺王妃不會答應的。”席薇薇不明白爲什麼蔡子堯那麼執着,難道她真的有那麼差讓人不能接受嗎?她覺得蔡子堯就是她最好的選擇!
“席小姐,難道你不覺得我們就是同一類人嗎?你明知道我不會接受你,不也不曾放棄嗎?”蔡子堯的眼中有着很多情緒,而其中的情誼卻不是對着席薇薇的。
席薇薇的心微微刺痛,是的,他們是同一類人,對自己喜歡的東西都不言放棄。她眸中的傷痛已經不需要掩飾,赤條條的展現在蔡子堯的面前,卻沒有得到一絲蔡子堯的憐憫,難道這場仗,她註定是個輸家嗎?
蔡子堯堅毅的看着湖心亭,還記得當初帶着元元到那兒,那也是唯一一個,自己親自帶去的女子,那是他心中認定的人。
席薇薇心中不甘,這場仗她不能就這麼認輸了!她對蔡子堯的心,要比蔡子堯對武元懿的心更加堅決!就算到最後,她也定然要嫁入王府!
兩人的相處,一向都是呆坐的多,僕人又把這樣的情形傳回給王妃。
此時,王爺正和王妃一起品茗,接到僕人的報告之後,王妃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王爺,這個兒子怎麼那麼讓人操心啊?之前他不願意娶,咱們逼着他娶。現在他願意娶,可是想娶的那個丫頭卻是個沒身份的,也是個心大了,居然想做正妃!咱們又要逼着他娶席家千金。”王妃的心裡也不好受,就是不明白蔡子堯爲什麼總部是按照他們安排好的路線走呢?
“你啊!也別瞎操那份心了!如果他能娶到那個姑娘,算他本事!只是我探聽過皇上的口風,還是希望我們跟席府聯姻啊……”蔡王爺從來都不愛管這些俗事,如果不是王妃愛操心,他纔不管蔡子堯娶不娶老婆!
“可是這都半年了!這個席小姐,還沒有讓子堯上心,反而是那個丫頭,消失了半年又冒出來!又把子堯的魂都勾走了!”王妃很恨,早知道那是個不靠譜的姑娘,當初她就不該上門,現在弄得兒子這幅鬼樣子!
王爺很顯然不想讓王妃的注意力太在意在兒子的身上,他微笑着說道:“愛妃,我們好久不曾出遊了!本王帶你去避暑可好?”
“可是咱們兒子的婚事……”這種時候哪裡是出遊的好時機?現在是兒子婚姻的關鍵時刻!她絕對不能離開王府!
“愛妃!”王爺有些不悅了,繼續道,“難道你要你兒子痛苦一輩子嗎?如果當初我對你沒有據理力爭,我們哪裡來今日的恩愛呢?年輕人的事情,還是讓他自己去操心吧!如果他能成功,就讓他娶武元懿。如果他成功不了,那就只能娶席薇薇。反正啊,他這個婚啊,是一定會解決的!”
王妃心裡嘀咕,就是不想子堯娶武元懿纔要坐鎮啊!可是聽王爺剛纔的意思,好像皇上的意思就是讓子堯娶席家小姐席薇薇,看來啊,自己的兒子能娶到武元懿的話,還真是得下很多很多得功夫啊!這麼一想,她就心安了。在怎麼樣都是個女子而已,不能因爲這個人,讓兒子跟自己離了心。
兩個人都是行動派,不多時就安排了好行程,等蔡子堯回來之後,得到的就是王爺和王妃已經出門避暑了。
此時的武府也是人聲鼎沸,原來武尚榮和武尚舉分別去請了南北兩位神醫,所以當時武元懿回來的時候,他們並不在家。而此時,兩人都同時請來了兩位神醫。事不宜遲,兩位神醫同時進入到內室爲老夫人診治。
武府家人都在外等候着,而臉上帶有焦慮的,只有武元懿和棗婆婆。而棗婆婆更甚,不停得來回走動,生怕老夫人會有什麼閃失,同時也希望神醫能給出一個很好的辦法把老夫人治癒!
可是,隨着兩個神醫神情沮喪的走出來,武元懿第一圍上去,趕緊問道:“神醫,我祖母她怎麼樣了?”
“老朽才疏學淺,已經盡力了,不如你們再另請高明吧!”兩位神醫不願意多說,已經是無藥膏可救了,還是好好安排後事吧。但是這些話不能明說,不然會遭人厭惡的。
武元懿頹然的把手放下,這還用說嘛?老夫人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就算是大羅神仙在,也救不了了。她的眼中蓄滿了淚水,不再看神醫一眼,就衝進內室,看着安詳睡着的老夫人,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了。
而門外此時響起一聲比一聲高的哭聲,大喊着:“老夫人!你怎麼就走了!”“祖母,不要丟下我們!”這類的,讓輸水中的老夫人眉頭微微一皺,這輕輕的一皺,就好像重重的打在武元懿的心上一般!
她趕忙走出去,把房門掩上之後,對着一院子瞎鬧騰的人,大聲道:“祖母還沒有死!你們在這兒哭哭啼啼是要讓她早點走嗎?”她已經氣不打一出來,這些人要逼死祖母!做的太出臉了!
“元元說的是,如果要哭,還是回你們院子裡哭去,在這兒,誰哭誰就是要存着逼死祖母的禍心!”武尚舉雖然纔回來,可是看到這羣人這麼不靠譜的行爲也異常的惱火,言辭之間不覺有些犀利。
而武尚榮也是冷着一張臉,好像只要誰再哭就要把誰扔出去一般!
有了大哥和二哥的支持,武元懿做事更有底氣,她本來就想讓狄富把這些人全給她丟出去。
武文之冷冷的看了他們幾個,眸中的陰冷自然是不必多說,冷冷道:“你們這些人,哭哭啼啼什麼,讓老夫人聽見,我就讓你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而那些女眷們,哪裡還敢吭聲,默默擦拭着眼淚,回到自己的院落。
武文之臨走之前,還冷笑了幾聲,反正事情正朝着對他有利的方向走去,他根本就不介意這幾隻秋後的螞蚱!
“大哥、二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爹爹會這般對待祖母?”武元懿心中的奇怪一直沒有得到解決,剛好兩位兄長都回來了,正好問清楚。
“哼!還不是一個滿嘴胡言亂語的神棍,居然跟他說什麼,他之所以被降級,是老夫人命裡克他!如果老夫人能在今年就走,那對他而言就是巨大的轉機!”武尚榮說的壓根癢癢的,要不是那是自己的父親,他真的要上千狠狠揍這個人一頓!簡直是禽獸不如!
“什麼?居然爲了這麼可笑的理由!居然置祖母的生死於不顧?”武元懿想不到居然是爲了這些!武文之果然是禽。獸不如!爲了官位,連自己的親孃都可以捨棄。
“我和二弟緊趕慢趕就是想找到神醫來救祖母,可惜……”武尚舉的話帶着很重的傷感,讓大家都沉默了。
現在的事情已經是如此,老夫人已經油盡燈枯了。武元懿微微回頭看向內室,問道:“老夫人知情嗎?”
“也許不知,這些都是我偷聽到的。”武尚榮低低地說道。
“那就讓老夫人安心走完最後一程吧!”武元懿決定在這個最後時刻,一定要讓老夫人走的無牽無掛。
武文之的目的已經達到,是不會再來爲難了。武元懿只要一想起武文之就感覺好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