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子芊本來就在試探,現在看見她眼底的神情,頓時發覺有一絲不對,兩人又說了一些話,甄紫蘇便帶着張媽媽離開了。
回到院子,甄子芊心情大好,讓詠禾準備一下,便坐在院子裡休息。
很快,詠禾端來一些茶點,臉上,滿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又出什麼事情了?”甄子芊微笑的說道。
詠禾一愣,頓時搖搖頭。“小姐,真是奇怪,你說這二小姐的臉,怎麼好的那麼快?當時傷的那麼重,現在卻一絲痕跡都沒有,就像是換臉一樣?”
“你要是好奇,那我便給你個機會,你去查查,如何?”甄子芊微笑的說道。
詠禾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小姐,是你說的,那我便去了。”說完,頓時微微一笑,興沖沖的離開了。
甄子芊看見她離開的背影,頓時搖搖頭,眼底滿是無奈。她何嘗不知道,詠禾哪裡只是好奇,她只不過是擔心自己,害怕甄紫蘇來者不善,會傷害自己,所以才故意這樣說?想到這裡,頓時微微一笑,詠禾是個忠心的,何況自己又從未把她當下人看過,既然如此,日後離開這裡,她也一定要給詠禾找個好前途。
正在發呆,忽然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頓時有些遲疑,轉過頭,就看見熟悉的臉孔,頓時一陣遲疑。“這個時辰,你怎麼來了?”而且是在院子裡,到處都是下人,要是被人看見她院子裡來了陌生的男子,不知府邸裡的人,會如何說?
牧一成微微一笑,頓時搖搖頭。“放心好了,我既然敢來,自然是做好打算。而且,你不是很希望我來嗎?”
甄子芊一聽,臉上頓時有些發燙,眼底滿是無奈。“誰希望你來了?”說完,眼底多了一絲嬌羞,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只要一面對牧一成,竟然會變成這樣?
“你不是好奇,我給你的藥,能不能治好?現在我告訴你,不會治好,而且只會越來越嚴重。”牧一成一臉的認真。
甄子芊一怔,頓時像是想到了什麼。“當時我跟甄紫蘇,是一起中毒的,可是爲什麼,她的臉會嚴重,我卻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了?”當時就連御醫都奇怪,只是當時她沒有在意,也就沒有懷疑。
“因爲,你不一樣。”牧一成說完,頓時微微一笑,然後一拍手,便從身後走過來一個女子。
甄子芊一愣,正跟牧一成說話,忽然看見出現的女子,她的裝扮,也是甄府丫鬟的裝扮,頓時一陣不安。
牧一成看見她眼底的不安,頓時搖搖頭。“放心好了,這丫頭,是我的人。細細在我身邊多年,而且最忠心於我,她精通各種醫道,還有毒藥。”
甄子芊一聽,眼底多了一絲吃驚。“你怎麼知道,我需要這丫頭?”雖然是這麼說,心裡還是多了一絲高興。牧一成是給了她不少毒藥,但是她是隨時都需要,而且那些毒藥,有的不方便都帶在身上。
“反正我就是知道。”說完,看着細細。“從今以後,她便是你的主子,她要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
細細一聽,便點點頭,頭還是低着,沒有擡起來。
牧一成看見甄子芊沒有多問什麼,頓時微微一笑。“這丫頭本就混在府裡,所以就算被人發現,也查不到什麼。還有,跟在甄紫蘇身邊的那個老婦人,你還是小心點,她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至少年輕時,她可是江湖最有名的下毒高手,只是,細細比她更勝一籌。”
甄子芊一聽,眼底多了一絲欣喜,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點點頭。“好了,你趕快走吧,等下我身邊的丫鬟回來,就不能自圓其說了。”
“那好,我就先走了。”牧一成說完,拿起甄子芊吃了一半的糕點,放在嘴角,滿意的離開。
甄子芊看見他離開的背影,眼底多了一絲羞紅。
細細看着牧一成離開,眼底滿是詫異。她家主子,她自小跟在身邊,從來都是一張冷漠的面孔,而且他的身邊,從未有什麼女子,可是剛纔他做的事情,真是讓人吃驚,不但對眼前的女子唯命是從,而且居然還吃她吃剩的東西,要是其他的屬下知道,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笑掉大牙。正在遲疑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一道目光注視着自己,正好奇,擡起頭,就看見眼前的女子在打量自己。
“你比張媽媽還更勝一籌?”甄子芊不經意的問道,眼底多了一絲散漫。
細細一怔,還是點點頭。“是,她是老前輩,以前我或許不敵她,但是現在,我比她略勝一點。”細細不知怎麼的,以爲總以爲,牧一成總是不苟言笑,總是一臉冷漠的樣子,她本以爲,牧一成就是很冷漠的人,現在不知怎麼了,看着眼前的女子,看見她不經意的目光,竟然有些害怕的感覺。
“那麼,她認識你?”
“不認識,我只是跟在主子身邊,從未離開過,對於她,只是聽說過。”細細遲疑的說道,不明白她的意思是什麼。
“很好,雖然你以前,是跟在牧一成身邊,但是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人,所以我只希望一點,你只聽我自己的命令,要是可以做到,你便留下,要是做不到,那你便離開吧。”說完,眼底多了一絲淡然。
細細聽見她的話,頓時有些生氣。想她在江湖的排名第一,如今卻被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命令,可是轉念一想,牧一成那麼聽她的話,若是此時離開,即使回去,恐怕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頓時點點頭。“是,奴婢可以做到。”
甄子芊一聽,頓時點點頭。“細細,那你便跟在我身邊吧。”說完,眉笑顏開,眼底滿是得意。雖然不知道張媽媽的來歷,可是她當然知道,這張媽媽不是簡單的人物,她本來還擔心,但是現在有了細細,她卻沒有一絲顧慮了。
詠禾晚上回來,便看見桌邊站在一抹身影,頓時走上前去。“小姐,我回來了。”拍了拍身前的人,只是一瞬間,便感覺到一絲不對。等她轉過身,看見陌生的面孔,頓時一陣遲疑。“你是誰,怎麼在小姐的房裡?”詠禾戒備的說道。
細細看着她,看見她眼底防備的神情,頓時搖搖頭。“奴婢是剛被派來伺候小姐的。”只是一句話,算是回答詠禾的話。
詠禾一聽,頓時一陣皺眉,剛要發問,就看見甄子芊進來。“小姐,她是誰,她怎麼在這裡?”詠禾對着甄子芊擠眉弄眼,還以爲是二姨娘送來的監視她們的。
甄子芊看見詠禾的樣子,頓時一陣好奇。“詠禾,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詠禾一愣,發覺自家小姐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頓時一陣遲疑。“小姐,我沒有不舒服,我好好的。”說完,一臉失望的準備出去。
甄子芊看見她要出去,頓時一陣好奇。“詠禾,你去哪裡?”
“小姐這裡不是有伺候的人了?那詠禾就先出去了。”詠禾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甄子芊頓時才明白,眼底多了一絲無奈。“你這丫頭,細細跟你一樣,都是我可以相信的人,所以你跟細細,日後也要好好相處。”說完,便看見她眼底吃驚的神情。
“小姐,那你可知道她的底細,萬一要是有什麼事情,那該怎麼辦?”詠禾遲疑的說道,也不顧細細站在那裡。
甄子芊頓時搖搖頭,“好了,你去二小姐那裡,打聽到什麼嗎?”
詠禾一愣,雖然還有問題想問,但是此時此刻,還有些興奮。“小姐,我是查到一些不對,不知道爲什麼,自從二小姐回來,每晚都會遣散下人,而且每晚都會沐浴,據二小姐院子裡的丫鬟說,說是每天去倒洗澡水的時候,都能聞到裡面難聞的氣息,好像是血腥的味道。”詠禾說完,眼底滿是得意,更是得意的看着細細。
甄子芊一聽,頓時一陣遲疑,眼底滿是好奇。“每晚都會沐浴?可是我看她臉上,沒有一絲痕跡,這是怎麼回事?”
“主子,奴婢倒是覺得這件事情,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二小姐還未好,而且每晚的沐浴,實際上是藥浴,藥浴里加上東西,二小姐每天泡在那裡,都會脫一層皮,所以纔會有血腥的味道。”
甄子芊聽完,頓時點點頭,眼底滿是滿意的神情。“原來是這樣,看來,甄紫蘇的身體還未好,只是爲了每天藥浴,一定會受不少苦吧?”
“是,那個滋味,是生不如死,除非意志堅定,要不然,一定會受不了。”細細遲疑的說道。“還有小姐說她的臉上沒有痕跡。”
甄子芊一聽,眼底閃過一絲神情。“既然是這樣,那我們便等等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說完,頓時微微一笑。
詠禾站在一邊,聽甄子芊跟細細一說一答,眼底多了一絲嫉妒。“小姐,她。”
“好了,時辰不早了,詠禾回去休息吧。”甄子芊說完,目光落在細細的身上。“今晚,就讓細細照顧我吧。”話音剛落,甄子芊便不看詠禾,轉身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