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大夫人這麼一想，心都涼了半截，人也嚇得不輕。裡若以前在自己身邊裝的那麼乖巧，都是裝的？
“看來大夫人也猜到一二了，裡若以前能騙過大夫人那麼長時間，肯定藏的很深。裡若是怎麼進白府的？”
大夫人回想了一下，但是幾乎沒什麼印象了，皺眉，“她跟了我太多年了，我記不清楚了。”
“大夫人，事情多重要，你自己清楚，再好好想一想吧。”
大夫人沉默了很久，終於有了一點點的印象，“我記得，好像是，我隨便從洗衣服的丫頭裡面挑出來的。”
有點眉目了，素珠趁勢追問，“到底是那一點原因？因爲什麼，你就挑上裡若了呢？”
素珠這麼問，大夫人一下子想起來當年的事情來，“嗬，當年你娘才進白府，使了點兒小手段，就離間了我和我最親的丫頭的關係。不過只是一個丫頭，沒什麼損失，被趕出了白府。然後我缺一個丫鬟，就去洗衣房挑了一下，裡若乖巧聽話，辦事靈活，所以就選了她。”
聽起來那麼完美的理由，不像是能做什麼手腳。但是素珠現在必須對裡若刮目相看了。身爲丫頭，每天包養自己的雙手，看起來白皙細膩，能處心積慮的跟她聯手，卻在背後陰了她一刀，能在跟白斯良曖昧的情況之下，嫁給他老爹，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簡單了。“大夫人，比裡若早先進入白府的下人，現在還在白府麼？”
大夫人搖頭，“你以爲本夫人能記得住那些小角色麼？但是管家一定是比裡若來得早。你問了我這麼多沒有用的，對水落石出有幫助？你爲什麼篤定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
“我只是篤定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是沒有辦法篤定你是個好人。”素珠站起身，打算離開，走到門口，還是回頭，把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訴她，“你可以安心了，我娘死了。
”
大夫人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從地上蹦了起來，情緒十分激動，拉住素珠，不讓她走，“你把話說清楚，素娘怎麼了？”
“上吊死了！”
“怎麼可能？”大夫人心裡暗歎着，素娘雖然樸素，但卻是她最大的敵人，她防的那麼緊，可是一直都沒能把素娘趕出白府。現在忽然聽到素娘死了，心裡一點兒都不高興，像是失去一個多年的老朋友一樣，“不可能！你還活着，素娘怎麼會死？”
連大夫人都是這麼想的，素珠苦笑，“我會調查的，還好你一直被關着，否者這件事，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說完，離開了小黑屋子。
素珠看天色不早了，估計都是下半夜了，這個時候去找管家，實在是太唐突了，“小匣子，不早了，我們回去！”
“嗻……”小匣子跟在素珠身後，悄悄的說：“剛剛兩個把守的做的很好，沒偷聽，也沒張揚。”
“小匣子公公當差真不錯，挺長腦子，不像平時那麼笨。”
“哎？你怎麼說話的？”
“這麼跟我說話就對了，小匣子，我不關你是什麼身份，在我心裡，你就是我朋友，跟阿廣一樣，在我危難的時候，曾經幫助過我的小匣子。我希望不管我以後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你都能跟我一如現在這樣。”
小匣子愣住了，第一次受到這麼大的觸動。他主子平時對他很好，但是跟素珠給他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眼眶不知道怎麼就溼潤了。
“怎麼？你不會是要感動的哭了吧？”
小匣子一把將素珠推開，“得了吧，我不說你瘋了不錯了，你以爲我喜歡伺候你啊？我還納悶呢，一個村妞，搖身一變就成了大家小姐了，真是的。”
哎……搖身一變，時間一轉，素娘已經不在了。素珠的傷心事又被勾了起來，“好了，
我們趕快回去，別讓素荷等急了。”
素珠一進門，素荷就撲了過來，“二小姐，你去哪兒了？我等你半天了。”
“剛剛去看看大夫人，問了她一些關於裡若的事，你這邊怎麼樣？”
素荷把聲音壓到了最低，“二小姐，我聽丫頭下人們說，老爺從裡若的房間裡面出來，跟夫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匆忙走了。”
“然後呢？”素珠問道。
“不知道，老爺走了，那些下人們就散了啊，因爲二王子來了，都忙着準備去了。”
素娘怎麼去後院了呢？素珠倒吸一口涼氣，“素娘該不會是去後院，想爲我求情吧？”
素荷猛點頭，“對對，素娘一直跪在裡若的窗門口，求着見老爺，但是老爺一直都沒見，好不容易出來了，沒說幾句話就走了。”
素珠怒氣衝衝，一定是白輔仁說了什麼刺激到素孃的話了，類似於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或者你這樣身份生出來的女兒能怎麼樣，你還好意思求情？素珠滿腦袋都是白輔仁猙獰的一張臉，對素娘大吼大叫，十分不客氣的樣子。看了看素荷一直在打哈欠，於是對素荷說：“你去睡吧，明天還有明天的安排。”
“對了，二小姐，剛剛素芹回來一趟，但是你不在。”
“素芹不在雅閣好好帶着，回來幹嘛？”多虧不是上午回來，要不然，保證受牽連。
“素芹說要把賬本給小姐過目。”
“素荷，你明天抽時間去告訴她，最近家裡亂，不要回來了，雅閣的事情，她全全做主，我有什麼新的想法，會另外的告訴她。”
“嗯，知道了。”
素珠整晚都沒睡着，心裡面想的全都是素娘，這幾年和素娘相處的細節。如今不知道素娘怎麼就上吊自殺了，但是一定是素娘爲自己求情，受到了什麼連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