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睿鬼王的心底秘密！
鳳無憂想了想，繼續不動聲色地往前走，走進走廊的時候，原本想這後面的人會離開，可不料更加跟緊了上來。
鳳無憂心中多少有些害怕，這大冬天的深夜，着實看不清楚後面的人到底是誰，遂轉到那柱子後面，一把就衝着那後面跟上來人一把揚了一手的藥粉。
頓時身後的那個人萬萬想不到鳳無憂竟然會這般，一下子就倒在地上！鳳無憂捂嘴驚愕，這不是鳳秋旭是誰？他怎麼會跟着自己來？
“二哥？二哥？”鳳無憂上前去推了推他，可他倒似是被自己的迷香給弄暈了。鳳無憂皺眉，怎麼知道是他，而且還跟上來，跟得自己的心都發慌！再者，怎麼他不防範一下？自己一撒藥，他就吸了？
有這樣的練武之人麼？他不會警惕嗎？
鳳無憂皺眉，看了看周圍，恰好看到紅燭正在不遠處着急地找着自己，“小姐，小姐？”
“我在這裡。”鳳無憂朝着紅燭招手。紅燭聽到聲音，立即就跑來，當看到躺在地上的鳳秋旭的時候，驚了驚，“小姐，二少爺怎麼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晚還出來，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鳳無憂說着一同與紅燭扶着鳳秋旭起來，看了看周圍，想了想，道，“扶回去吧，現在沒人，得要弄醒他才行。”要清除鳳秋旭的疑慮，免得他懷疑自己。
紅燭不太明白，想想，以爲鳳無憂撞見鳳秋旭在這裡暈倒，遂趕緊地幫忙扶着回到無憂閣中。
鳳秋旭此時躺在鳳無憂那外屋裡的美人榻上。鳳無憂命令紅燭打來了洗臉水，然後給鳳秋旭擦了擦臉，“你去外面守着吧，讓吉祥進來。”
“是。”紅燭知道一些事情不應該多問，便也不問，出去，吉祥不一會兒就進來了，“小姐，可是需要奴婢做什麼？”
“沒事，你幫我看着他。”鳳無憂起身，然後到了內室裡開始配解藥，弄好了之後就給鳳秋旭喝下。
鳳秋旭好不容易纔醒來，醒來的時候看到鳳無憂正坐在那書案前練字，倒是有些驚訝，“四妹？”他喊了一聲，立即就扶着自己的額頭，“你對我下藥了？”
鳳無憂皺眉，然後上前來，“二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爲是什麼人，畢竟上次有人要殺我的事情不曾挖出那最後的兇手來，所以，我一直都小心翼翼。怎麼都不曾料到是二哥……對不起。”鳳無憂表示抱歉，那明眸看着鳳秋旭，“二哥，你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情？”
鳳秋旭搖搖頭，他坐起身來，道，“我是看到你在深夜走，怕有人害你，所以就上前跟着你看看，但是又怕打擾你，所以就沒有跟你打聲招呼了。”鳳秋旭說着扶着自己的額頭，“你懂藥？”
“不是很懂，我就是讓如意幫忙給我找一些能夠防身的迷藥而已，但現在如意不在了，我只能這樣看看能不能讓吉祥幫忙吧！”鳳無憂上前，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後端給他，“二哥，喝口茶。對不起，二哥，你沒事吧？”
“嗯。無礙，一點小事，我就是想不到四妹竟然會用藥了，也挺好的。”鳳秋旭拿過來，笑笑，然後喝了，他將茶杯放在桌旁，“既然你如此喜歡，那這樣吧，我給你帶一些醫書回來給你看，難得你喜歡，姑娘家家，的確應該要有一些東西防身。”
鳳無憂怔愕，他不追究自己給他下迷藥，而且還很贊成自己學習藥理？
“你不知道，王世子那邊多的是醫書，他那個人讀多了，厭惡起來，剛好說要扔掉那些書，我看不如帶回來給你。”鳳秋旭繼續道，然後又喝了一口茶。
“金蘭王世子他會藥理？”鳳無憂立即問道，真是看不出來啊！
“可以稱得上是精通。可是，他不輕易顯露，他這個人，只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也只做有價值的事情。”
“那他有用醫術救過人嗎？”
“我知道的是，他不喜歡救人，也從來沒有救過人。”鳳秋旭笑，想想，倒是看向鳳無憂，“四妹倒是對他來了興趣？”
“也不是，只是感覺好奇。俗話說，醫者父母心，可偏偏卻有人學習了醫術卻不去救人，你說，奇怪不奇怪？”鳳無憂說着便坐在他的面前，撐在那桌旁，用手託着小腮幫，倒是跟他說起話了。
“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我跟你說，學習醫術的人多得是，不救人反而害人的人，更加多得是。懂不懂？”
“嗯。”鳳無憂點頭。
鳳秋旭一笑，“明天我去找王世子，給你帶醫書回來。”
“二哥，你可別說是我要的呀！”鳳無憂立即道，“我怕他這邊說，那邊說的，我都學藝不精，傳出去，會被他們笑話我的。”鳳無憂轉角說了這樣的理由，儘量能夠讓鳳秋旭合理接受。
自己纔不要引起那個司馬奕的疑心。面前的鳳秋旭好對付，可是司馬奕，自己瞭解太少，暫時還是不要跟他過招。
“行。”鳳秋旭點點頭，“放心。”
鳳無憂聽着立即起身然後再給他倒了一杯茶，“謝謝二哥！”
“你這丫頭，越發的有些調皮了。”鳳秋旭笑，端起茶杯，但放在那脣邊的時候，卻突然停下，“對了，你深夜出去做什麼？”
“紅燭在外面恰好看到爹爹的書房不曾滅燈，我就知道爹爹在書房裡忙碌很久，怪累的，所以想着要做個蓮子羹給爹爹，可是剛好在膳房那邊看到王姨娘，到後來，王姨娘代替我給爹爹送蓮子羹，所以，我就回來了。”鳳無憂簡單將事情交代一些，而且，也算是實話實說。
“那怎麼不帶上個丫鬟？之前不是給了你丫鬟紅燭了嗎？”鳳秋旭喝了一口茶，問道，放下杯子，然後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對鳳無憂剛剛那番解釋，信了，也不再問。
“我掉了個銅板，讓紅燭去撿，可是撿不到，罷了。”鳳無憂笑笑，“二哥怎麼會出來就看到我在夜裡走動了呢？”
“一個銅板，你也要撿回來？”鳳秋旭怔愕地看着她。
“那也是銀子啊！”鳳無憂儘量合理，“很不容易的。”
鳳秋旭點頭，“嗯，你說得也對，的確不容易。”
“二哥沒有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鳳無憂眨了眨眼，自己纔不要他逃脫自己的問題呢！
“這個，我知道大哥一直在最近都盯着你，雖然我不知道他爲何這樣做，但是，我不想再發生類似於昨天的事情來，所以，我就多了一個心眼，到深夜的時候來看看，沒事兒我就放心回去，就這麼簡單。”鳳秋旭嘆了一口氣，迎面看着鳳無憂，“四妹身子骨弱，理應當多多照顧一番。”
鳳無憂笑笑，“謝謝二哥，二哥真的是好人。”
“既然沒事就好，我也該回去了，你早些休息，若是什麼事情，就儘管開口吧！”鳳秋旭道。
“二哥，你還記得當初你對我承諾什麼？”鳳無憂立即上前，只差拉着他的袖子。
“記得，我會帶你出去玩玩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現在好好待在府上。”鳳秋旭輕輕地拍了拍鳳無憂的肩膀，“就要到年末了，除夕的時候，全城都會盡情歡樂，所以，你放寬心，二哥帶你出去，好好玩！”
“謝謝二哥！”鳳無憂立即就一笑。
“傻丫頭，趕緊休息吧！”鳳秋旭笑笑，轉身就走了出去。
鳳無憂送着他出去，然後才關上門。
冬至過了貌似有很長時日了，真的是除夕就要來。鳳無憂招手，讓吉祥和紅燭進來服侍自己。
這邊，鳴盈園當中，李夫人聽着豆蔻稟告，說聽到經過的幾個下人說，王姨娘端着蓮子羹和粥到了鳳久麟的書房裡，很久都不曾出來。
“王敏那個賤人，倒是學會了這一套！”李夫人站起來，“看來，是要跟我鬥上了！”
“夫人，那現在怎麼辦？”豆蔻上前來，道。
“我是正室夫人，只要我說個不字，她這個做妾的，豈能奈我何？”李夫人站起來，“去老爺的書房看看！”
“是。”豆蔻應下。
此時，鳳久麟在那書房裡的隔間正是火熱得緊，那王姨娘可是使出渾身解數，定是要炸鳳久麟幾個回合，遂，一直都處於那種忘我狀態了。
就在那緊要關頭的時候，李夫人卻在外面大聲敲門，“老爺，老爺！您是不是在裡面？晴兒剛剛醒來了，您來看看吧？”
鳳久麟那可是在那上上下下，怎麼料到李夫人突然大喊？一時間，弄得心情都沒了。但當聽到的是鳳紫晴，卻是又掛心了，遂，趕緊從王姨娘身上起來，“敏兒，你先回去，我去看看晴兒丫頭。”
王姨娘可是還出在那美妙當中，由於鳳久麟許久不曾跟幾個姨娘過，這次可是弄得她王敏要生要死，所以，她聽到李夫人來打斷，而鳳久麟要離開的時候，頓時心中怨恨無比。
但，她還是立即就上前去粘着鳳久麟，“老爺！”那聲音嬌滴滴，軟軟的，很是酥心。
鳳久麟聽着怔了一下，而此時李夫人在外面繼續喊道，“老爺，您在做什麼？我可是要進來了？晴兒醒來，想着要看到老爺您啊！”
鳳久麟想了想，還是很快地穿衣弄好腰帶，“你回去吧，稍後我看了晴兒丫頭，確認沒事，就再去你院裡。”
“是。”王姨娘聽着也只能是穿好衣服。
鳳久麟微微皺眉，外面的李夫人還在那裡喊，真是不識大體！當下的是個明眼人都知道自己在書房裡做什麼！真是氣死！
門外。
李夫人知道王姨娘在裡面，跟鳳久麟在一起肯定的是做出一些什麼事來，可是，自己就是不能夠讓王姨娘得逞！
李夫人喝退那些侍衛，就要開鳳久麟的書房門的時候，那書房門卻立即開了。
鳳久麟看了一眼李夫人，“你這是作甚？”
“老爺，晴兒醒來了，我們快去看看吧？”李夫人道，當打開門的時候，就聞到空氣中那糜爛的味道，雖然不算濃厚，但多少都聞到些。
因此，李夫人的心更加怨恨了。自己這個做夫人的都許久不曾跟鳳久麟過，王姨娘倒好，一個小妾卻敢在書房裡爬上鳳久麟的牀榻！
“嗯，走。”鳳久麟點頭，出來就關上門，然後算是半扯着李夫人，讓她不要再看那書房，然後朝着紫慶閣就走去。
王姨娘聽到外面平靜了，才走了出來。
賤人，就是存心來打斷我的好事！說什麼鳳紫晴醒了？呸！我王敏詛咒你的鳳紫晴一輩子都醒不來！李瑩啊李瑩，你作賤太多，那就休怪我替天收了你！
王姨娘冷冷地瞪了周圍的人一眼，然後才往自己的茗明園走去。
李夫人此時與鳳久麟走在一起，別提多麼高興了！明日，周圍的人都會知道，王姨娘可是變相被自己趕走了！這無異於就是狠狠地甩了她耳光子！到時候看她還敢不敢在書房裡跟鳳久麟做那檔子事！這妾就是妾，只要正室夫人的一句話，不想滾，也要乖乖滾出去！
鳳久麟到了紫慶閣中，進了內室裡，可看到的是鳳紫晴還在那熟睡當中，根本就沒有醒過來的痕跡，鳳久麟頓時轉頭，“夫人，不是說晴兒丫頭醒來了嗎？”
“剛剛是醒來的，怎麼現在又暈過去了？”李夫人聽着可是焦急似的，“府醫！”
“老爺，夫人，剛剛大小姐的確醒過來了，但不曾恢復好，所以，就又昏睡過去了。”那府醫將事先李夫人的交代都說了出來。
“都怪我，若是能夠早點請老爺來看看晴兒，那老爺就能夠看到醒過來的晴兒了！”李夫人說着立即就掩面，各種自責都寫在臉上。
鳳久麟聽着，嘆了一口氣，是自己貪戀了那事兒，看來還是注意一些比較好。
“晴兒丫頭一定還會再醒來的，好了好了，別自責了。早點歇着吧！”鳳久麟道，“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就先離開了！”
“老爺，你，是不是還要到書房去處理政事？夜深了，您要多注意您的身子啊，早點歇着。”李夫人可謂是故意當做自己不知道他跟王姨娘在書房的檔子事，卻說成是政事，而且提醒他注意身體，這方的，不但不會讓鳳久麟厭惡，而且，會讓鳳久麟知道自己在關心他，也是時候該休息了。
“嗯。”鳳久麟點頭，“你們也早點歇着，晴兒丫頭醒來的時候，就早點告訴我一聲。”
“是。”李夫人欠身行禮。
鳳久麟看了一眼鳳紫晴，上前叮囑了一番那府醫之後，就離開。
走着走着，想想李夫人所說的話，遂轉頭對着跟在自己身後的李軍侍衛，道，“去給王姨娘傳個信，就說，我還有事情要做，讓她早點歇着，不必等。”
“是。”李軍立即跑開了去做。
王姨娘聽着說鳳久麟不來了，霎時間氣得生煙！不必多問，都是那個李夫人搞的！遂更加痛恨李夫人，恨不得戳着她出幾個洞來！
而李夫人派人打聽到鳳久麟並沒有去王姨娘那，整個人歡喜得不得了！
清晨的時候，鳳秋旭很早的就起來了，簡單給林老夫人和李夫人請安之後，立即離府就去了金蘭王府裡。
司馬奕聽聞鳳秋旭來，遂讓人將他請到亭子裡，自己也很快換了一身衣裳與他見面。
“鳳二少？”司馬奕笑笑，“不曾想到你竟然會上我這府上來。”
“你這金蘭王府，我來可是誠惶誠恐呢！”鳳秋旭一笑，自己跟他的交情也算是有五六年了，當然也算是深厚，所以，客套的事情，也不多說了，他直接拿起那茶杯，道，“你上次不是跟我說，你不要你那些醫書了嗎？我想要，給我吧！”
“醫書？你倒是有興趣看？你之前可是說那些書亂七八糟的，怎麼現在有興趣了？”司馬奕笑，打開摺扇就扇了扇。
“大冬天的，扇個扇子作甚！”鳳秋旭嘀咕，但，笑笑，“我喜歡那些醫書。”
“大概是某位小姐喜歡吧？”司馬奕收了那摺扇，然後湊上前來，小聲道，“哪家的小姐？”
“沒有。”鳳秋旭聽着他這般說，立即就向後退了退，自己對鳳無憂的感情是很純粹的兄妹之情！
“呵呵，罷了罷了，不逼你說。只是，我想說啊，若是遇上自己喜歡的姑娘，那就好好地去追，不然，往後也許機會都沒有了。”司馬奕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杯就瀟灑喝了一口。
“你。喜歡過一個姑娘？”鳳秋旭看着他，試探性問，“她現在在哪裡？”
司馬奕一笑，並不回答，反而道，“睿鬼王在一盞茶之後，要見你，你現在跟我走吧！”
鳳秋旭頓時瞪大了眼睛，“睿鬼王……”
“不必害怕，也許是好事。”司馬奕用摺扇輕輕地拍了拍鳳秋旭的肩膀，“上次交給你的事情，你做得挺好的，看來，你很適合做一些幕後的搜查事情。”
“我能不做好麼？”鳳秋旭撥開他的摺扇，沉了沉聲，然後又喝了一杯茶，“是你向睿鬼王舉薦我？”
“嗯。”司馬奕也沒有否定，“我雖然舉薦你，但後面的事情，是你自己走的。”
“你和睿鬼王是何種關係？”鳳秋旭忍不住小聲問，那清瘦的臉看着他。
“你說是什麼關係？”司馬奕笑，“大概很快，就是大舅子跟妹夫的關係吧？”
“皇上賜婚給睿鬼王和大郡主，大郡主她還好吧？”鳳秋旭忍不住問，金城女子最不願意嫁的就是睿鬼王啊！
此人脾氣古怪，面容鬼魅，暴戾殺人，金城人無不知其命中帶煞，而且，傳聞他活不過二十歲！曾在先帝在時，睿鬼王十二歲的時候，先帝賜給他三名通房丫鬟，讓他成爲真正的男人。可當晚那三名通房丫鬟皆是暴斃！後來宮中傳出，是說睿鬼王御女變態……後，先帝表彰他戰功卓著，再賜三名通房丫鬟，同樣當晚死去，自此之後，先帝再也沒有賜過女人給他。
後有尚書府女子大膽求嫁睿鬼王，希望能夠成爲睿鬼王妃，可不想，都不曾拜堂，還在路上就已經跌落花轎死了。
到後來，先帝禁言，將記錄睿鬼王事情的書籍皆燒了。朝野才漸漸地忘了此事。如今崇帝登基三年，關於睿鬼王這些事情，或者百姓是忘了，可，這些鳳秋旭還是多少地能夠打聽到。
若不是賜婚，估計這天底下，沒有人願意自動地嫁給睿鬼王吧？
鳳秋旭想想，自己也算是見過此人了吧？當時感覺，就是跟着一個鬼魅在說話。他能夠從各個方面窺探你，你卻連擡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想什麼呢？”這個時候，司馬奕推了推鳳秋旭。
鳳秋旭纔回神來，“沒事，我，說真的，我很害怕睿鬼王。”
“他又不會吃人，怕什麼？”司馬奕笑笑，“他人是陰冷了一些，但其他方面，還好，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我能夠感覺到的。”
“王世子，你當真放心將大郡主嫁給他？”鳳秋旭忍不住問道。
“嫁不嫁，也不是我說了算，聖旨已經下了，難道你我還有其他選擇？靈兒妹妹有選擇？”司馬奕站起，黑眸深沉地看着外面，“他是古怪了，從城隍廟中回來之後，他就有點不像是他，但，有時候，還是他。”
鳳秋旭聽着他說，不是很明白，“你這個是什麼意思？什麼像他，不像他的？”
司馬奕搖頭，“跟我來，趕緊，他非常守時，若是我們遲到一些，他定會大怒。”司馬奕說着就朝着一處房裡走去，鳳秋旭無奈，只能硬着頭皮上前跟着。
走過很多的廊道之後，司馬奕推開一道門，看了鳳秋旭一眼，鳳秋旭點頭跟上。
兩人進了屋裡，進了一處密室當中。穿過密室的道之後，終於看到這像是別院的似的，裝修別緻，優雅威嚴，卻又簡單幹淨，夜明珠和燭燈將這裡照亮了。
“他在裡面了，你進去吧！”不知道算不算遲到……他的時間總是比人快一些。司馬奕威武皺眉，看了一眼鳳秋旭，有一種“你好自爲之”的味道。
鳳秋旭嚥了一口口水，緩了緩自己的情緒，然後進去。
而司馬奕轉身走了出去，還關上門。
鳳秋旭進了內室裡，看到更裡面盡是一些輕紗帷幔，還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味道。隔着一道密密的珠簾，看到一名身穿玄紫色袍子的男人坐在那書案前，似是在認真地處理事情，又像是在提筆寫什麼東西。
這男人面上戴着黃金面具，身材挺拔，面容僵硬冰冷，若不是看到他的手在動，都幾乎認爲那是個僵硬的冰人。
鳳秋旭上前一步，然後行禮跪下，“秋旭參見王爺。”
“免禮。”端木煌微微擡頭，隔着珠簾就看着鳳秋旭，那黑色帶血絲的瞳就直逼鳳秋旭，即使是隔着帷幔和珠簾，鳳秋旭依然感覺到那無形中給自己的無限壓力！
“謝，謝王爺！”鳳秋旭使勁讓自己鎮定下來，站在一邊，稍稍低頭，等着他發話。
端木煌看着他的這樣子，嘴角微微一笑，他起身，瞬間就走到了他的面前，鳳秋旭一下子嚇得向後退去，一把就跪在地上。
端木煌站在他面前，倒是想起鳳無憂來。
想了許久，但還是收回自己的思緒。端木煌轉身，“不必跪了。”
鳳秋旭驚了驚，他稍稍擡頭看向端木煌，發現端木煌此時已經坐在那帷幔內的書案前，那功夫，可謂是瞬間轉移！但，此時看向端木煌，卻發現他並不曾有任何生氣，才緩緩起身。
“上次你替本王做的事情，本王很滿意。今日本王已經稟明皇上，你是個有能力的人，所以，明日，你能成爲通政司參議，雖然是個正五品的官職，但，希望你能夠從這正五品開始。”
鳳秋旭頓時瞪大了眼睛，剛剛自己聽到什麼？自己要成爲正五品的官員？雖然不及那鳳皓成那現在的少將軍三品官職，但，當年鳳皓成可是從個小先鋒起步的！自己現如今一下子就成爲一個正五品官員？
“不必太驚訝，這是你應得的。”端木煌的語氣不曾多有改變，他放下手中的狼毫，擡頭看着隔着珠簾的鳳秋旭，“你有文才權謀之能，若願意爲本王效力，本王自會護你平步青雲。”
鳳秋旭想了想，爹爹和大哥都爲赤王效力，可是，自己拜在睿鬼王門下，這方的真的好？自己也早就知道司馬奕跟着這睿鬼王……
“鳳秋旭願意效力王爺！”鳳秋旭再次跪下，道。
端木煌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本王知道你剛剛在想什麼。”
鳳秋旭一怔。
不等他說話，端木煌繼續道，“你在想，你爹和你大哥都在爲赤王做事，可你，卻投在本王這裡，怕站錯地方？”
鳳秋旭擡頭看向端木煌，“自古有云，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秋旭自感是那千里馬，但，也要有了王爺這樣的伯樂，才能成爲千里馬，不然，也不過是小馬駒，一直都在人之下的小馬駒！”
端木煌不語，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慢慢喝掉。
鳳秋旭見他這樣的反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話，遂一時間也就沉默了，不敢再說。
“你說得很不錯。”端木煌將酒杯放下，“但是本王要告訴的是，你不會站錯地方，本王，從來不會輸。”
鳳秋旭聽着渾身一怔！
“從來不會輸”？這個“輸”，是指天下，還是指什麼事情？若是指天下，豈不是成爲帝君？睿鬼王難不成想要篡位？
端木煌看着他那臉色變化，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那聲音，一直繚繞在這屋裡，令鳳秋旭聽得心中發寒！
鳳秋旭整個人都怕了，他忍不住摸了一把汗，自己跟在這個人的身邊，真的好麼？會不會都將自己嚇死了？
“你可知道，本王曾經在先帝面前起誓，永不爲帝？”端木煌突然收了笑聲，語氣冰冷又低沉，“本王跪在那冊封皇兄爲帝的聖旨面前，起誓，永不爲帝，永爲人臣效忠崇帝！可……他們又給本王的是什麼？！”說到後面，端木煌整個人激動起來，一手就拍在那書案上！頓時，那書案“啪”一聲大響，碎成兩半！
鳳秋旭冷汗直流，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不敢動。
……果然，這睿鬼王喜怒無常……但，想不到，這睿鬼王……會有跪在聖旨面前發下如此毒誓的時候。
端木煌怔了一下，他那赤色眸子微微一沉。
自己又失控了。
“出去。”端木煌使勁壓下自己的心情，若不是面前這鳳秋旭對待阿九很好，而且也算是個將才，自己肯定上前就殺了他！
“此事保密，若不然，本王親自送你一程。”端木煌陰冷補充，那眸子的血色被他慢慢壓下。
“是。”鳳秋旭得到命令，趕緊出去！
端木煌看着鳳秋旭出去，才稍稍低頭。
坐了良久，端木煌纔回神，他默默地拿出懷中的絲帕來，然後輕輕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他沉默，面上冰冷，將那絲帕放在自己的鼻孔下輕輕聞着，半晌，才幽幽開口，“我不煩躁，我不傷心……至少阿九在，我就擁有幸福的理由。”
“阿九……”端木煌看着那絲帕，慢慢地閉上黑眸，“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睜眼，將絲帕放入自己的懷中，然後給自己倒酒，喝酒，一杯又一杯。
那深邃的眸始終在黑夜中亮得很，雖酒入愁腸，可卻始終不醉。
最終，他還是站起來走了出去。
鳳秋旭走出來那密室看到司馬奕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都溼了，他看着在那優雅淺斟慢酌的司馬奕，頓時隱隱的就有了氣。
天，那個睿鬼王太可怕，司馬奕怎麼可能跟他交好？
“出來了？來，坐下喝杯酒。”司馬奕似是不曾看到鳳秋旭那驚嚇慘白的面容似的，笑着就朝着鳳秋旭招手，而且還很快樂！
“你，你還真是有心思！”鳳秋旭忍不住道，他不客氣地喝了幾杯酒，然後才慢慢緩了緩心情。
“怎麼我感覺你每一次見睿鬼王，都像是去了鬼門關一趟似的？”司馬奕笑得眸子彎彎，整個人頗有看戲的味道。
“就是這樣的感覺。”鳳秋旭忍不住承認，“他，真的太可怕。”
“你不會去跟睿鬼王說這些話吧？”鳳秋旭下一秒立即就問道。
“不會。”司馬奕嘴角微笑喝了一杯酒。
鳳秋旭聽着才稍稍放心，“也是，你應該不會這般的出賣我。”
“因爲，不必我說，睿鬼王都會知道你今日說的這些話。”司馬奕好笑地看着他，然後補充。
“什麼？”鳳秋旭整個人怔愕，“你！”
“實話。”司馬奕笑，“只要他想知道，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那……”鳳秋旭已經開始流冷汗。
“放心，他不是那種人。若是想殺你，他早就殺了你了。他現在已經開始重用你，你別看他脾氣古怪，喜怒無常，但是他……是好人。”司馬奕頓了頓，道。
“我不明白。”鳳秋旭皺眉。
“他救過我一命，所以，我一直跟在他身邊。”司馬奕沉聲，“當年若非他捨命相救，我司馬奕豈能有今天啊？”
“他……怪不得，怪不得你能跟着他如此的久。”鳳秋旭感嘆一句。
“也不過，同樣是個可憐人。”司馬奕眸子微微一沉，用摺扇捂着自己的脣，輕輕地溢出這話來。
“你說什麼？”鳳秋旭不曾聽明白，“再說一次？”
“我沒有說什麼。”司馬奕笑，端起酒杯，“來，喝酒！”
“幹。”鳳秋旭點頭。
無憂閣中。
鳳無憂知道了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知道大概下午的時候鳳紫晴會醒來，遂一直在做些準備，該扔的東西要扔，該燒的東西，就投進那香爐裡頭，一切的都要準備好！萬不可發生些意外！
做好了之後，才閒暇下來。一算算日子，才記起明天就是如意的頭七之日了。
鳳無憂稍稍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手中的活兒。
下午的時候，還不曾聽到鳳紫晴醒來的消息，倒是聽到鳳秋旭來這裡的消息。
鳳無憂想想，簡單收拾了一下，藏好了自己的秘密之後，纔打開門走出去。
正好鳳秋旭正進院子，“四妹。”
“二哥，您來的真好，我剛剛寫了幾個字，你可來看看？”鳳無憂笑得明媚。
鳳秋旭點頭，“且稍等，你看二哥給你帶來了什麼？”說着招手，頓時幾個家丁擡着一個書架子就進來，那書架子上面都放着好些的書本。
鳳無憂驚訝，立即上前去張望。
“待搬進去你的屋裡，你便慢慢翻閱即可。”鳳秋旭笑，“那都是王世子給我的，你可以儘管看。”
“謝謝二哥！”鳳無憂心中歡喜，一把拉了他的袖子拽了拽，然後開心地就進了屋裡。
自己可以查查到底有沒有記錄什麼這古代先天性心臟病的醫書，還有，阿六的那個毒，叫做牽心一線。
何爲“牽心一線”？就是一條紅線從手掌心一直牽到心頭處，等牽到那心裡，人就死了。
這個牽心一線自小就種在阿六體內，然後慢慢生根發芽似的，跟他一起長大，但是卻一直潛藏再潛藏。上次他脫了衣服後自己查看，那淺淺的一條線已經從那手掌心開始蔓延，極淺，若不是細心看，當真看不出來。
牽心一線。
其實這只是鳳無憂自己給的命名，到底是不是這樣的名字，自己還真是不知道。自己所猜想的，就是這樣的一回事。
“四妹，愣着幹什麼？”鳳秋旭此時進來，然後看着那三隻書架子都搬了進來。
“沒，我就是看到這麼多的書，真是太謝謝二哥了！”鳳無憂回神，衝着鳳秋旭笑笑。
鳳秋旭點頭，“那好好讀，不夠二哥再給你去買。”
“二哥對我真好，往後你若是有要用到無憂的地方，我一定不會推辭！”鳳無憂立即拱手，像極了他們男人之間的拱手。
“四妹越發的精靈了。”鳳秋旭笑，“你不是說寫了一些字麼？讓二哥看看？”
“嗯，來。”鳳無憂說着就走到自己的書案前，然後揚起兩張宣紙來給鳳秋旭看。
“你，你這個只是個‘六’字和‘九’字，也不見有什麼獨特之處啊！”鳳秋旭輕輕搖頭，自己還以爲她會寫什麼字呢！
“六，九，我最喜歡的兩個字。”鳳無憂笑，最喜歡阿六那傻傻的樣子了，哎，自己上次有沒有令他傷心呢？總感覺他的心中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然後一直藏着藏着，都忘了跟人分享，乃至於一個人也藏在那裡，走不出來。
“六和九，是最簡單的字了。”鳳秋旭笑，“你若是練字啊，得要寫一些複雜的字，例如，我的名字。”
鳳無憂噗嗤笑出聲來，“二哥你很幽默呢！”
鳳秋旭笑笑，提筆寫了三個字，“鳳無憂。”
“你的名字，無憂。”鳳秋旭臉上帶着笑容，儼然將早上發生的事情都忘了，“四妹，說真的一句，你這名字，甚好。”
“我也喜歡無憂這個名字。可是，人，是無法做到真正無憂的。”鳳無憂笑，收起那張宣紙。
在這個時候，聽到吉祥在外面匆匆進來，“小姐，二少爺，老爺傳令，讓小姐趕緊過去紫慶閣，大小姐醒來了。”
鳳無憂點頭，看了一眼鳳秋旭。
“我與四妹一起去看看。”鳳秋旭說着跟着鳳無憂一起往紫慶閣走去。
此時鳳無憂披着一身的貂皮披風，然後由吉祥扶着走。
隆冬之際，下的雪很厚很冷。
鳳秋旭與她保持着一些距離，走在前面。
紫慶閣中，李夫人用了無數的薰香，才讓自己變得味道雜亂，也算是掩去了那馬糞什麼的臭味，換了另外亂七八糟的味道。此時她正稍稍靠前去看着鳳紫晴，鳳紫晴此時就在李夫人的懷中輕輕哭泣，而另外一邊，是鳳皓成在幫忙照顧。
鳳久麟此時坐在那不遠處的凳子上，那雙虎目就看着牀榻上的鳳紫晴和李夫人，黑眸沉下，慢慢地喝了一杯茶。
王姨娘站在一邊，看着李夫人，就想到昨天夜裡的事情，就恨不得上前去撕了李夫人，好讓她趕緊去跟閻王報道！
鳳素媛不在這裡，聽聞的那胃痛還不曾好。
在場站着的，除了一些丫鬟婆子，還有袁姨娘和侯姨娘。
鳳秋旭和鳳無憂前後相繼進來。
鳳無憂i，立即就給他們所有人行禮，行禮之後，就站在一邊，睜着明眸，用無辜的眼神看着鳳久麟，然後又看向李夫人和鳳紫晴。
“大姐醒來了，真好。”久不見他們有動靜，鳳無憂忍不住小聲道。
鳳秋旭此時已經站到一邊去了。
鳳紫晴聽到鳳無憂的那句話，知道鳳無憂來了，遂稍稍擡起頭來，警惕一般地看着鳳無憂，“鳳無憂？”
鳳無憂聽着立即上前，“大姐，你喊我？”
李夫人眯起那死魚眼，“晴兒，你喊她做什麼？對了，你當時暈倒的事情，是怎麼樣的？你說出來，母親爲你做主！”
“你爹也在這裡，正好可以秉公處理！”李夫人接着道，然後看了一眼鳳久麟。
“嗯，當時發生什麼事情？”鳳久麟那渾厚有力的聲音，道，“去，讓當時那些丫鬟，全都過來。”招手間，已經有家丁趕緊去做。
鳳紫晴再次偷偷地看着鳳無憂，“是她，是鳳無憂對我大聲尖叫，她把我的頭髮大把大把的扯下來！我痛死了，我被她嚇死了！她簡直不是人一般，就像是鬼！不對，她就是鬼！她是鬼！”
鳳紫晴大聲喊道，一手指就指着鳳無憂，手指顫抖，面色慌張起來，“她，她打我踢我！將血抹到我的臉上、脖頸上！當時，她的雙手，全都是血！好嚇人，好嚇人！”鳳紫晴越想越怕，整個人驚慌起來，看到面前的李夫人，一下子就抓住她的袖子，“母親！母親！”她緊緊抓着李夫人的袖子，搖了搖此時處在怔愕當中的她，“母親，她用帶血的手狠狠地掐着我的脖子！”
周圍的人全都驚愕，真的全都想不到鳳紫晴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當時，真的是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但，當時見到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難道，當時的事情真的是另有隱情？
鳳無憂也是瞪大了眼睛，她半晌說不出話來，“大，大姐，你，你說什麼？我，我怎麼聽不懂？”
“你說謊！”鳳紫晴一聲大叫，頓時眼淚就流下來，“母親，母親！信我！”她說着就扯着李夫人的手，“鳳無憂，她被如意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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