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見吳氏這麼巴巴的伺候,嘴巴一撇道:“王妃還真是可憐啊,回門就要吃米粥,難不成在王府裡都沒吃上這麼好的東西嗎?”
此話一出,趙氏和孫氏的兩個女兒也跟着鬨笑起來。
暮成雪頭也沒擡的回道:“大娘的意思是靖王府內窮的連米粥都吃不起嗎?”
“我可沒說是王府窮啊!你不要血口噴人!”孫氏一怔,她沒想到這丫頭成了王妃後這麼伶牙俐齒。
“那你的意思是我在靖王府連一碗米粥都混不到,來孃家討飯來了?”暮成雪擡起眸子,眼神銳利的盯着孫氏。
孫氏被她盯的發毛,平時這丫頭哪次不是逆來順受,怎地這次回門這麼大不相同,難道外界傳言有誤,她有王爺座位靠山?
暮思雨見母親被暮成雪懟的說不出話來,於是站出來趾高氣昂的說道:“母親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你一個不受待見的王妃,來府中吃喝還有理了?你就和你娘一樣,會使狐媚樣子迷惑人,父親看清你娘真面目,靖王也看清你真面目,你們母女....”
“啪!!!”
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摔在了暮思雨的臉上!
暮思雨不敢置信的盯着暮成雪!這個庶女,竟然敢打她?反了天了!
“你要是在滿口噴糞,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暮成雪直直盯着她,眼底蘊含着無盡的怒氣!
這幾個女人在怎麼詆譭她,爲了母親和妹妹在暮家能過上安靜日子,她忍了!但是暮思雨一個晚輩竟然詆譭她的母親,這她忍不了,也不想忍!
暮思雨像發了瘋一樣,此時哪有什麼淑女可言,她揮舞着雙手,想要撕扯暮成雪的頭髮,嘴裡還不停的咒罵道:“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打我?”
暮成雪在前世學過幾年武術,雖然是半吊子,可是對付這種常年在深閨中的女子那是手到擒來。
她不僅沒讓暮思雨進身,更是接連扇了暮思雨好幾個巴掌!
暮成霜在一旁激動的捏緊了小拳頭,姐姐簡直太霸氣了,若不是怕上去給姐姐添亂,她早就加入這場戰鬥了!
暮成冰見姐姐處於下風,也擼起袖子上前去幫忙,孫氏見場面亂成一團,自己的兩個女兒正在受欺負,怒火中燒的喊道:“來人啊!”
府中的小廝聽得此話,拿起木仗,齊刷刷的站在孫氏身後!
“把這個小賤人給我拿下!”
那羣小廝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充滿了猶豫,孫氏口中的小賤人不是別人,是當今皇上的兒媳婦,靖王的正妃啊!
如果暮成雪還是之前的暮成雪,那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舉起木仗去攔下她,可是現在暮成雪的身份不一樣了,若是靖王怪罪下來,那可是掉腦袋的大事!
孫氏見府中小廝在發呆,不由氣的怒吼道:“我的命令你們都敢違背了嗎?若是不拿下她,我把你們都賣給人牙子!”
小廝一聽,賣給人牙子也沒什麼好日子,反正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拼了!
他們相視一眼,舉起手中的木仗就朝着暮成雪衝去!
暮成雪見這麼多人,一時之間也慌了神,吳氏更是跪在孫氏面前求情,暮成霜和小花則攔在暮成雪面前怕這些小廝傷了她!
亂棍之中,暮成雪極力的躲閃,可是奈何人太多,眼見一條手臂粗的木棍就要落在自己的頭上,暮成雪閉上了眼睛:真沒想到,新婚回門的第一天頭就要開瓢,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不回來呢!
沒有意想之中的疼痛,四周也變得安靜,時間彷彿都禁止了下來,暮成雪疑惑的睜開了眼睛,只見一隻寬大的臂膀有力的爲她攔住了要落在她頭上的木棍!
她擡眼看去,司徒生那俊美的臉龐,烏雲密閉,沉的都快滴出水來!
那滿腔的怒氣,她在身旁都能感覺到隨時要爆炸的憤怒!
“你怎麼來了?”暮成雪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的問道。
司徒生用力的把木棍朝地上一擲,原本黑着的臉在轉向暮成雪時竟變得無比的溫柔:“自古回門都是新郎新娘一起,本王如何捨得丟下本王的王妃一人回門呢!”
“更何況本王若不來!又怎知這暮府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打當今王妃!”司徒生說着轉頭看向孫氏,那眸光似是把她千刀萬剮!
這女人罪該萬死,竟然敢打他的王妃!
孫氏在見到司徒生時,心臟差點直接停止跳動,此時她後背已全部都是冷汗,面色惶恐,雙腿發軟,在司徒生目光看過來時,竟然不收控制的跪在地上!
暮思雨和暮思冰也冷靜了下來,她們默默站在一旁不敢言語!
那羣小廝一個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心中把孫氏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這種掉腦袋的事情,她竟然還讓他們幹!
簡直沒人性!
暮承運在司徒生剛入暮府時就有小廝來通報了,此時他悔恨不已,不知如何面對靖王的怒火!
就在他躊躇不定之時,他瞥見屋外臺階上的一塊板磚,他走出屋外,拾起板磚,閉上眼睛,用力的朝着自己頭上拍了下去!
血流如注!
“老爺!”小廝驚駭:“奴才給老爺包紮一下!”
“無妨!”
暮承運搖了搖手,大步的踏入院中,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剛入院中,就見孫氏雙腿癱軟跪在地上,他立即換上一副悲痛的臉色,跪在靖王面前:“參見靖王殿下,下官因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天旋地轉,頭暈不已,這纔沒來得及阻止這場禍事,請殿下責罰!”
司徒生沉着一張臉不說話,眸中怒氣還一目瞭然。
暮承運見司徒生看向暮成雪目光柔和,兩者雙手緊握,琴瑟和鳴的樣子,又想起那謠言,心中恨不得立馬把那傳播謠言的人給找出來大卸八塊!
沒證據的事情就不要亂說!害人害己!
他知道此事怕是隻有暮成雪點頭才能罷了!他轉身跪向暮成雪,努力的擠出幾滴眼淚,在加上頭上的傷勢,卻實有幾分悽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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