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聽到薛清寧的話,心中頓時感覺到一陣無力感。
委屈得,差點沒有“哇”的一聲哭出來。
要不是因爲之前脖子上的匕首,她才根本不會留在這裡,現在薛清寧竟然反而還說她的不是?
講不講道理,懂不懂尊重老年人。
但是儘管心中很生氣,但是容嬤嬤在表面上卻半點不敢表現出來,臉上只能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畢竟,薛清寧的匕首儘管已經放下了,但是不代表不能繼續舉起來。
爲了自己的安全,可不能繼續招惹薛清寧這個瘋子。否則下一次想要應付薛清寧,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容嬤嬤想到這一點,急忙和薛清寧拉開了一些距離。
確保了安全後,她的臉上才露出悻悻的笑容,“薛小姐你就先好好休息,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說完,容嬤嬤不等薛清寧說話,便帶着人匆匆的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容嬤嬤帶着人離開之後,夏荷也被留在了原地。
不過她很明顯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站在房間中一動不動,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薛清寧。
這麼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和別人一起沒有吃虧,反而還將別人嚇走了。
如此欣慰的事情,讓她的眼眶裡忍不住泛起了淚花。
這簡直,太感人了!
薛清看着雙眼含淚的夏荷,無聲的笑了笑。
看着夏荷爲自己所做的一切,薛清寧的心中已經確定夏荷是真心對自己好。
如今她既然佔據了原主的身體,那麼除了替原主報仇之外,有些事情她自然也要替原主去做。
看着面前的夏荷,薛清寧走過去,笑着拍了拍她的腦袋,開口問道:“夏荷,你哭什麼,是不是剛剛她們傷害到你了?”
剛剛那麼多人抓住夏荷,夏荷很難說不會受傷。
夏荷聽到薛清寧竟然安慰自己了,原本還能忍住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如同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眨眼之間就成了淚人。
不過很快,她又想到薛清寧並不喜歡有人在面前哭,只好強忍住眼淚,抽泣道:“小姐我沒事,我只是太高興了。”
“太高興?”
薛清寧疑惑的看着夏荷,沒有想通剛剛有什麼高興的事情發生,會讓夏荷這麼感動。
夏荷見到薛清寧的不解,盡力的擦掉眼角的淚痕,嗚咽着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薛清寧聽到夏荷的話,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身體原主人到底是有多菜,纔會讓她稍微強勢一些,就可以讓夏荷這麼激動。
收起心中埋怨原主的念頭,薛清寧只能繼續安慰起來。
除了是因爲她確實不想要看到有人在她面前哭泣,另外一方面,她也想要給自己突然的改變,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夏荷心機本來就不深,加上對原主十分的信服,自然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
在薛清寧的語言誘導下,夏荷無意中透露出了很多原主的信息。
聽到夏荷嘴中那些關於原主的信息,薛清寧忽然有一種欲哭無淚之感。
她可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那麼蠢,難怪會有那麼多人欺負她了。
夏荷一口氣說了不少話後,突然滿是擔憂的看向薛清寧,忐忑的問道:“小姐,容嬤嬤現在雖然離開了,但是她一定會來報復的,我們應該怎麼辦?”
一想到容嬤嬤的兇狠,夏荷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這些年來,她可是受到了容嬤嬤不少折磨,所以現在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害怕。
薛清寧看着夏荷臉上的擔心,看了一眼外面後。緩緩的收回了目光,不以爲意的說道:“別怕,要是她們還要來的話,一切有我呢。”
薛清寧可不是原主,所以自然不會害怕一個下人。下人再厲害,也不過是下人而已。
更何況爲了實現原主報仇的執念,她也不能害怕。
既然沒有退路,那麼她就披荊斬棘,奮力前行。
容嬤嬤強撐着身體離開了薛清的院子,瞬間感覺到全身發軟,連路都不能在走了。
剛剛被薛清寧的匕首挾持,她可全靠一口氣硬撐着,纔沒有哭出來。現在脫離了危險,她也沒有了那口氣,自然堅持不下去了。
其他丫鬟見到容嬤嬤快要摔倒了,急忙上前將她攙扶住。
之前因爲擔心受傷,所以她們沒有機會表現自己。那麼既然現在又有了這樣表現的天賜良機,自然不能錯過了。
容嬤嬤被一羣熱心丫鬟攙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一連喝好幾杯的定驚茶,她才漸漸恢復了過來,身體上又充滿了力量。
身體恢復過來之後,容嬤嬤的心中怒意更盛。
她可是薛府大夫人的人,更是薛府大少爺的奶孃,平日裡沒有人敢讓她受到一點委屈。
但是往日高高在上的她,今天卻被一個傻子威脅了,她的心中實在難以接受這個現實,覺得十分窩火。
在容嬤嬤旁邊一直伺候的丫鬟見狀,心中馬上明白,容嬤嬤今天是真的被氣到了。
所以她眼珠一轉之後,便將自己的腦袋湊到了容嬤嬤的耳邊,低聲說了起來。
其他丫鬟看到被春花搶先了立功的機會,心中都有些後悔,爲什麼自己沒有那麼快反應過來,將機會讓給了春花。
在薛家這麼多年,這些丫鬟心中自然很清楚,容嬤嬤在薛家的地位。
容嬤嬤雖然名義上是個僕人,但是因爲手中的權利,讓她實際的身份地位卻並不比薛家的一些主子低。
所以爲了想要以後日子過得更好一點,容嬤嬤是她們這些下人必須應該伺候好的人。
容嬤嬤原本還在不斷喘息的胸口,隨着耳邊春花的話,逐漸的平息了下來,臉上最後更是有了一抹輕鬆之色。
按照春花的計劃,那麼要是真的成功,確實可以發泄掉心中的這口惡氣。
不過那樣做的話,卻會有一些風險。
容嬤嬤在薛府能夠被大夫人賞識,命令她管理後院丫鬟。
她自然明白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
所以她現在儘管心中已經認同了春花的說法,但是在表面上卻半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反而在她那滿是褶皺的臉上,還表現出猶豫的表情,對面前的春花說道:“要是我們這樣對她,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她雖然是個傻子,但是好歹也算是薛家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