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冉冉目光一凝,三姨娘臉頰有淚,眼中卻無悲傷之意,難道她也知道死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爹爹?
她一邊也裝作傷心樣子,一邊讓聽竹扶着自己下了貴妃椅,走過去她的身邊,面色悽楚着,三姨娘是否知道這件事情的其中隱情,待她試她一試:“哥哥們在大堂設了靈堂,三娘娘不在前廳爲爹爹守靈,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那三夫人林夕一聽她這樣問,臉色有些慌了慌,她原本是在前廳守靈着,聽着自己院裡伺候的丫鬟說紅粉被高冉冉的人給帶走了,這不生怕她會問出些什麼,自己才特地跑了過來,好在來的正是時候,紅粉還沒有供出些什麼。
再者,那前廳裡供奉的人壓根就不是老爺,她在大堂裝哭也裝的累,也想趁機到後院緩上一緩着。
她抹了抹眼角,巴巴帶着歉意的道:“三娘娘一是擔心冉兒你的身子,老爺這次去的匆忙,又死的這樣悽慘,冉兒平日裡與老爺也極爲親厚,三娘娘怕冉兒你傷心過度,這才替你的兩位哥哥來看着你些,看到你無事,三娘娘也就放心了。”林夕一臉的關切,彷彿她來的目的是真的是來關懷着高冉冉着。
看着林夕假惺惺的傷心表情,高冉冉心裡更是有了底,她果然是知情的,只是,她到底要紅粉在自己房裡找什麼,竟然會如此緊張着。
“三娘娘真是有心了,如今我安好如初,三娘娘可以安心去守着爹爹了。”高冉冉假裝傷心的下着逐客令,她一下逐客令,三姨娘她一定會着急的,也就不會繼續跟她繞彎子了。
“三娘娘怎麼還不走?”高冉冉坐在窗邊,傷心欲泣,跪着的紅粉在一邊拼命地向着三姨娘林夕求救,想要她把她帶走着。
走在門口的林夕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這高冉冉一點也沒有放紅粉回去的意思,看來是想從紅粉的嘴裡撬出白日裡上午的那件事情着,雖然不知道林若婷爲什麼會讓她找那樣一個盒子,可這件事情終歸是不能讓高冉冉知曉的。
“夫人,救我。”一看三夫人要走,紅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抓着三夫人的裙襬急忙求救着。
林夕蹙眉,假裝着纔看見門後面跪着的紅粉,疑惑着回身看向高冉冉道歉道:“冉兒,你這是在處罰紅粉着麼?”
她戳了戳自己的額頭,轉過身子來,搖頭着:“”你看看我這記性,因爲老爺的事情,我差點就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着,這件事情是這樣的,是三娘娘太心急那把老爺的扇子了,那是老爺求了菩薩送給三娘娘的一把扇子,我平日裡都會拿在手中把玩,只是今兒個怎麼也找不到了,想到這幾日也來過你的院子,就讓紅粉過來問問,順便找上一找,哪裡知道,這丫頭確實比我更心急,在冉兒你的屋子裡漫天的翻找開來,方纔我的丫鬟才告訴我的,這件事情是三娘娘教導下人無方了,還望冉兒能夠讓我將紅粉帶回去從重處置着。”
這話一說,高冉冉不禁心底微微一笑,這三娘娘做事,當真是不會留下任何的口實,讓她抓到把柄着,這一席話說的,若是她不放了紅粉,倒顯得她小家子氣了。
那端紅粉聽完,臉色白了白着。
她見林夕淡淡的看了看她,也連忙會意,心一橫,又匆匆磕頭着:“小姐,都是奴婢自己擅做的主張,纔會冒犯到小姐,還望小姐責罰,千萬不要遷罪於三夫人才是。”
高冉冉冷冷一笑,笑的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了着,林夕不明覺裡,她話都說到那個分上了,高冉冉沒理由不放人的。
“三娘娘確定是讓紅粉來找扇子?”她從牀上站起身來,走到了丫鬟紅粉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紅粉,她的氣勢太過凜冽,紅粉不由身子整個都嚇得哆嗦不已着。
“冉兒,三娘娘知道你心情不好,老爺去了,三娘娘心裡也很傷心,可是,紅粉是無心之失,如今老爺死不瞑目,冉兒應該好好追查那殺害老爺的背後真兇纔是,就算那個人隻手遮天,我們高府也不能就這樣讓老爺死的不明不白着!”林夕急忙又轉移了話題着,意有所指。
“三娘娘是懷疑宣王殺了爹爹?”高冉冉冷冷的看着她,目光凜冽,讓林夕不寒而慄。
好銳利的眸光!林夕定了定心神,宣王爲人冷漠嗜血,又權傾朝野,她還至於蠢到現在就去得罪他着,忙隱晦的解釋着道:“冉兒,我知道你心裡苦,三娘我也沒有說是宣王做的這件事情,三娘是覺得能夠將這件事情做的這麼隱晦的人背後的勢力必定極強,沒有任何含沙射影的意思。”
“不管三娘娘和兩位哥哥懷疑是誰做的,爹爹之死,絕不會是夜懷做的,我相信他!”高冉冉擲地有聲,目光一閃,看向跪在地上的紅粉,忽而輕嘆一聲,衝着紅粉擺了擺手道,“紅粉,你先起來吧,正如你所說的,你也是奉着三娘娘的命令來找那個盒子的,我不會怪你的。”
除了幽冥谷的玉璽,她真想不出三夫人能讓紅粉找的是什麼了。
此話一出,紅粉和三夫人林夕瞬間就變了臉色,林夕惡狠狠的瞪了紅粉一眼,看來,她還是來晚了,怪不得高冉冉會如此胸有成竹又氣定神閒的要放了紅粉,原來紅粉在她來之前就已經將一切都招了個一乾二淨!
林夕的眼皮突突的跳着,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她狠狠的颳了使勁搖頭的紅粉一眼,又看向高冉冉,面色悽悽的道:“冉兒,你說盒子,什麼盒子?這丫頭,估計是聽錯了,我明明是讓她找的扇子,她卻聽成了什麼盒子,真是夠辦事不力的!”
她看向紅粉,眼中的黑色蔓延到了眼底,看她回去怎麼收拾她:“紅粉,還不快謝謝冉兒。”
她這麼一說,紅粉的臉色越發蒼白晶瑩了些,如木偶一般叩謝着高冉冉道:“奴婢謝小姐不責罰!”
“那估計是我的記錯了。”高冉冉假裝恍惚的說道,面上帶上了幾分悽悽的神色,“三娘娘,我想靜一靜了。”
“好,那你就靜一靜。”三夫人壓抑住心底的氣急敗壞,假裝耐心地道,臉上還是悽悽一片。
“恩,三娘娘,等一等。”高冉冉忽然又叫住了一隻腳踏出房間門檻的林夕,試探着問道,“爹爹死的如此不明不白,三娘娘可有懷疑的人選?”她目光微凝,越發覺得三夫人有些古怪着。
林夕的腳步一頓,心下慌了慌,高冉冉這個丫頭鬼精鬼精的,難道她已經看出了些什麼,不可能,她一個黃毛丫頭,能看出些什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