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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兇手又開始重新犯案,這次,他一定要捉到兇手,還那些死去的少女一個公道。
夜幕漸深,幕色漸濃。
“聽竹,我要沐浴。”高冉冉走回了房間,將白日裡成親的一些細節仔細的過了一遍,想了許久,也沒有結果,雪姐姐的事情不是皇甫湛乾的,也不是夏家的人做的,難道真的是老皇帝做下的?
“是,小姐,我這就去準備浴湯。”聽竹舒了一口氣,從沐府回來之後,小姐就愁眉不展的,現在總算是能和她說上話了,忙麻利的下去了着,不時就將沐浴的木桶給搬了過來,又帶着幾個丫鬟從廚房提了熱水過來。
高冉冉打了個哈欠,外面的月色偏西,已經是四更天了,她一絲睡意也無,望着那桶熱水,在聽竹的侍候之下將身上的外衣和襯裙都脫了,就留了一件肚兜穿在身上準備舒舒服服的洗個澡。
“小姐,水溫有些燙,我去廚房再提點冷水過來,小姐稍微等一下。”聽竹摸了摸水溫,輕聲的對着高冉冉說道。
過了一會兒,廂房之外響起一陣沉重輕緩的腳步聲,接着又是輕輕的幾聲叩門聲,高冉冉這個時候已經脫了衣裳,也不方便去開門,以爲是聽竹拿着冷水來了,想着她手腳還挺快,便朗聲喊道:“進來吧。”
門外的人推門而入,高冉冉此刻背對着房門,想着事情的她漫不經心的轉過身子:“聽竹,你去給我準備一身乾淨的衣……”
話還沒說完就卡在了喉嚨裡,映入眼簾的是一襲黑色菖蒲花紋長袍,來人身形俊朗,容色高雅,眼神犀利中帶着一絲疲憊,在看到她的模樣之時閃過一絲驚異與錯愕。
高冉冉臉一下子就熱了起來,想起自己身上就剩下一件肚兜的羞人模樣,腦中嗡嗡作響,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立刻護着胸前的大好風光,躲在了木桶後面,藉着高大的木桶遮掩着自己曼妙的身材。
“本王……我敲了門才進來的,我以爲你還沒睡。”沒想到進來就看到了這樣的緋色風光,夜懷的疲憊的臉色也有些輕微的尷尬,率先開口緩解着尷尬。
“夜懷,你先出去吧,我正要沐浴呢。”饒是一向清冷的高冉冉這個時候也有些不太淡定起來,緊張的說話的強調都有些變了。
“咳咳,好,那本王在外面先等一會,你先沐浴。”夜懷微微咳嗽了一聲,順手關上了房門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她都已經容許和他一起就寢,這沐浴還讓自己迴避? Wшw▪ttκǎ n▪¢O
想到她清冷的臉色驟然變化的滑稽表情,冷峻的臉上浮出一抹笑意,身上的疲憊已經散去了七八。
“王……王爺。”聽竹看着從房裡出來的宣王,忙行禮着。
夜懷擡頭看向她,嘴角的笑意已經斂去,又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凌厲模樣:“你進去吧,莫讓冉兒等急了。”
“是,王爺。”聽竹應了一聲,又福了福身子,這才提着水桶走了進去,邊走還心生奇怪,小姐不是已經與王爺做成夫妻了嘛?怎麼小姐洗澡王爺還要回避着?這不像是王爺的作風啊。
夜懷看着那個小丫鬟的表情,就知道她想了些什麼,神色也有些懊惱,方纔是他失了分寸了,在外面隨地找了石凳坐了下來,聽着裡面木桶倒水的聲音,他彷彿正置身於那木桶之中的霧氣之中,他搖了搖頭,何時他也會魔障了?
仰頭看月,看着看着,又想起了那無臉女屍的案子,那具女屍與之前發現的那些沒有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他聽第一個發現女屍屍體的人說,那具女屍死的時候嘴角隱隱有一絲笑意,等後面再看的時候,嘴角就耷拉了下來,沒有再笑了。
失蹤的臉皮,窗戶上突然出現的小懂,還有今日詭異的女屍笑容,這些線索匯聚起來,到底是什麼?
難道真的如冉冉所說,是蠱蟲再作怪?
思索了半晌,又想起了夏凝雪的事情,伶仃醉的消息已經放了出去,玉神醫與普陀大師是好酒之人,按常理聽聞了這等稀世美酒,應當已經有了消息,爲何到現在一絲消息也無?
還有慕白,也不知他在北疆將那些他託付他的事情辦的如何了?這次回京,三皇子凱旋而歸,京城應該會有一番大的變動了吧?
他在宮裡的暗樁透露出消息,老皇帝的身子每況愈下,太醫們開的藥劑量一日勝過一日,老皇帝也幾乎晚上輾轉無眠,這樣下去,老皇帝命不久矣。
看來,皇后也應該是坐不住了。
高冉冉沐浴之後出來就看到夜懷坐在院子裡,望着月亮,不知在想些什麼,想的都入神了,竟連她來了都沒有察覺。
如雕琢過的側臉在淡淡的月華下斂去了進門之前的疲憊,少了幾分冷峻與威嚴,多了幾分柔和,眉心輕輕皺着,看來,那無臉女屍的案子又是沒有查到什麼線索。
“夜懷?”高冉冉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喚了他一聲。
夜懷眸色複雜的看着面前穿戴整齊的高冉冉,視線一凝:“沐浴的如何?”也不知是因爲在外面坐的太久,還是因爲秋露太重,連帶着他的聲線都沾染上了幾分低沉嘶啞。
只是這個沒頭沒尾的問話又讓高冉冉想起了之前的尷尬場面,她臉色一紅,撇開話題道:“今天又死了一個新娘?”
“不是新娘,是待嫁之身,穿了一身紅色的嫁衣,應該是被兇手誤會成新娘了。”夜懷嘶啞低沉的聲音褪去,隱隱帶了一絲凌厲。
他站起身來,攬着高冉冉,挑眉道:“我們還是進屋說話吧,外面更深露重的,回頭着涼了就不好了。”夜懷體貼的攬着她進了屋子,之前曖昧的場景又偷偷浮現了一下,迅速的被他打散了畫面。
高冉冉坐在了牀前,夜懷與她並肩坐着,定定的看着她,蹙着的眉頭展開了一些:“你上次說懷疑是蠱蟲作亂,爲何會有此懷疑?本王讓懂巫蠱的人檢查了那些屍體一遍,並沒有發現蠱蟲的痕跡。”
“這些案件發生的時候,從來都沒有人親眼目睹過真兇,哪怕是真兇的一個身影,就算是你,你有把握可以躲開嘛?”高冉冉反問夜懷。
夜懷想了想,給了一個確切的答案:“可以躲的開。”
“那我們這樣假設,犯下這樁案子的人必須有你一樣的身手纔可以躲開,整個大陸朝,除了你,誰還會有這樣的身手?”夜懷的武功高深莫測,除了普陀大師和師父,她還真沒有見過可以媲美夜懷的高手。
“的確沒有。”這點也不是夜懷自負,放眼整個大陸,乃至胡夷與臨近的燕國,夜懷的武功也是首屈一指的。
“所以,我纔會覺得犯下這件事情的人並沒有自己到場,而是藉助了一些東西,而天下能做到這些的除了巫蠱之術,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邪術。”高冉冉再次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