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啥玩意……?”
濛濛白霧裡，三顆如蛇一般的腦袋探出河面，朦朦朧朧，看不清楚它的樣貌。
蕭天闕揉了揉眼睛。
再度望向河中央。
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翻騰的水面也變得沒有一絲波瀾，那古怪的吼聲也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但，蕭天闕清楚，這絕不是眼花！
洛河中，真的有東西。
夜色茫茫，白霧朦朧。
“破妄之眼竟找不到任何東西！”
蕭天闕有些詫異。
他已將破妄之眼運轉到了極致，甚至能夠清楚的看清河底的泥沙礁石竟都無法找到之前看到的三首生靈！
“怪哉，難不成真是我眼花了?”
蕭天闕撓着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他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難不成破妄之眼都找不到它！”
他的心中無比驚駭，若真是這樣，那生靈的修爲至少達到了大乘境！
“呼～！”
一陣熱浪涌在他的後背上，令他瞬間一激靈，汗毛倒豎。
蕭天闕猛然轉身，與三雙皮球般大小的金色眸子對視在一起。
眸光駭人，散發着一股威壓，令他不受控制的倒退了幾步。
蕭天闕看清了這三首異獸的樣貌。
三顆腦袋極似蛟龍，身上的鱗甲隱於白霧之中，若隱若現。
三首蜃龍！
他一怔，腦中突然想起這名字。
這是當初他從蜀山古籍看到的異獸。
此獸一現，必有大霧。
且它能隱於霧中，無人可見！
至於其生性、手段如何無人知曉。
“人類，你在尋找本座?”
三首蜃龍注視着眼前的人類，冷聲喝問。
蕭天闕清楚，從始至終，恐怕自己都在它的注視之下，在它面前說謊，無異於畫蛇添足！
“貧道路過此地，見此地霧氣極盛，很是怪異，便想一探究竟。”
“霧氣來源於本座，你可以離去了。”
三首蜃龍不屑的解釋道，話罷，扭頭就要走。
“霧氣的源頭，貧道看到了，不過河中的邪氣……”
三首蜃龍微微一怔，離開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下來。
它猛的回身，腦袋幾乎頂在蕭天闕的胸前，“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天闕也不隱瞞，“下游魚蝦俱死，沙妖發狂！”
“放屁！本座分明將邪氣禁錮封印住了，怎會有遺漏！”
“你若不信，大可順流而下，自己探查一番，自然就知道我所說是真是假。”
見眼前之人不卑不亢，眼神堅定。
顯然不是撒謊。
三首蜃龍不經在心中懷疑，“莫非邪氣從其他地方泄露出去了?”
“小子，你若是誆騙本座，本座定殺了你！”
三首蜃龍眸子一冷，開口威脅道。
“眼見爲實，耳聽爲虛。”蕭天闕徐徐道。
他並未同三首蜃龍爭辯。
還是那句話，你要是不信，自己去看！
“諒你也不敢誆騙本座。”
三首蜃龍輕嗤一聲，準備離去。
“不知邪氣的源頭是?或許貧道能解決?”
此言一出。
三首蜃龍先是一怔，而後毫無顧忌的發出刺耳的嘲笑聲。
“小子，並非本座看不起你，邪氣的源頭就連本座都無法將其解決，莫說是你了！”
蕭天闕倒也不在意，淡淡一笑，
“如今你對這邪氣毫無對策，讓貧道試試又何妨？”
三首蜃龍轉念一想。
確實如此。
如今它的確沒辦法應對邪氣的源頭。
讓他試試也未嘗不可。
“你有多少把握?”
蕭天闕攤了攤手，“沒把握。”
三首蜃龍面色陡然劇變，“那你同本座廢什麼話！”
蕭天闕一臉無辜，“貧道再怎麼厲害，也要對症才能下藥……”
三首蜃龍尬笑一番，“隨本座來吧。”
蕭天闕隨三首蜃龍走入白霧裡。
“這裡是……?”
他仰頭望着頭頂的黃土，隱隱還能夠聽到河水聲，臉上露出一抹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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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河底。”
蕭天闕掃視一圈，這地方如同一處地窟，除了黃土泥沙，空無一物。
仔細探查一番，察覺不到絲邪氣的氣息。
他心中愈發不解。
“咱們到這做什麼?難不成邪氣源頭在這?”
此時三首蜃龍已化做一中年男子模樣，它沒有立刻給出蕭天闕回答，而是徑直朝洞窟盡頭走去。
盡頭的洞壁不再是黃土，而是斑駁的類似石塊的岩石。
蕭天闕很是不解，三首蜃龍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老朋友，我來看你了。”
它眼中有水霧，輕輕敲擊巖壁，生怕動靜大了。
“轟隆隆……”
洞窟突然晃動起來，黃土滾落，地面崩裂……
不對，河水翻騰的水花聲告訴他，是整個大地都在顫動。
一股虛弱的聲音從斑駁的巖塊後傳來，“老朋友，我快壓制不住它了……我恐怕時日無多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三首蜃龍心有不甘。
巖壁後傳出一聲嘆息。
“這世間除了煉妖葫，再無任何方法。”
三首蜃龍眼中滿是落寞。
它是妖，縱使有煉妖葫，也無法動用。
“貧道能說句話嗎？”
聽到生人的聲音，巖壁後的那尊生靈變得謹慎起來，自己身上那東西不一般，若是被心術不正之人所得，後果不堪設想。
“老朋友，這位是……?”
“遇到的一個道士，他能探查到邪氣，便想着帶他來看看，能否有辦法醫治你。”三首蜃龍解釋道。
“蜃老弟，你的心意老哥明白，可你也清楚那東西的可怕，你不該帶他來。”
“兩位，能否讓貧道說句話。”
蕭天闕實在是忍不住打斷了兩人。
“實不相瞞，貧道有辦法解決此事。”
“當真?！”
三首蜃龍凝聲問道。
“小道士，你莫要拿老朽開玩笑了，此事非要動用煉妖葫不可，難不成煉妖葫在你身上。”
說着，那尊生靈都忍不住輕笑出聲。
“實不相瞞，貧道乃是蜀山現任掌門，至於煉妖葫如今就在我手中！”
“此話當真?！”
聞言，那尊生靈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蕭天闕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問道：“可否告知貧道這邪氣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並非傻子，事情沒弄清楚之前，絕不會祭出煉妖葫。
若是這洞壁之後的生靈就是邪氣的來源，自己貿然出手將其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