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闕自蜀皇頭頂抽出銀針,在場衆人無不震驚,唯獨孟凡表情平淡。
他靠近蕭天闕,耳語道:
“師兄,你告訴我,那銀針是不是你放的?”
蕭天闕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師弟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都沒有了。”
看着一臉傷感的蕭天闕,孟凡翻了個白眼。
“師兄你的本事師弟還是知道一些的,診病之事你分明就是一竅不通,還裝。”
蕭天闕示意他噓聲,得意道:“師兄雖對診病之時一竅不通,但卻懂內視之法。”
“內視之法?”
孟凡撓了撓頭,而後瞬間明悟,激動的喊出了聲,“我怎麼就沒想到!”
“因爲你傻!”
季苓等人被二人窸窸窣窣的議論聲所吸引。
此時,季苓已打心底肯定蕭天闕的能力,她竟行起了跪禮,誠摯的懇求,“懇請道長出手醫治陛下!”
“請蕭兄救我父王一命!”
“道士哥哥,救救我父皇吧!”
“我等無能,懇求道長出手醫治陛下!”
殿內之人,無論身份大小,紛紛朝蕭天闕行跪禮,懇求他出手醫治蜀皇。
此情此景,他的心底已樂開了花。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有朝一日連一國皇后都給我跪下!
“咳……皇后娘娘快快請起,我應孟兄所邀,自會竭盡全力醫治陛下。”
他輕咳一聲,示意孟凡扶季苓起身。
孟雪開心的笑開了花,蹦蹦跳跳的圍繞着蕭天闕轉圈。
若非蕭天闕刻意躲閃,悲劇又要上演了。
“咳咳咳……!”
就在此時,一直昏迷不醒的蜀皇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口鼻之中更是有黑血溢出。
心中方纔鬆了口氣的衆人再度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太醫們手忙腳亂,目光匯聚到蕭天闕身上,想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道長,陛下這是……”季苓神色慌張,疑聲問道。
孟雪更是害怕的淚水止不住的滾落。
反觀蕭天闕卻是一臉淡然。
“拿個痰盂,打一盆熱水來。”
侍女行動迅速,幾息之間便找來了痰盂,打來了熱水。
蕭天闕將蜀皇自牀榻上扶起,而後對孟凡說道:
“快過來搭把手。”
“哦。”
孟凡應了一聲,一臉疑惑的問道:“師兄你要做什麼?”
“排毒!”
衆太醫瞪大了雙眼,認真的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任何一處細節。
孟凡扶住蜀皇,將他身形扶正,侍女手握痰盂在一旁等候。
蕭天闕雙臂發力,浩瀚如海的靈氣自他體內涌出,灌入蜀皇的體內。
只見蜀皇周遭熱氣升騰,黑血如同螞蟥般不斷從他口鼻之中涌出。
與此同時,他那蒼白的臉緩緩浮現出了血色。
太醫們看呆了,驚疑無比,一個個點頭稱讚。
“此番排毒之法聞所未聞,亙古未見,道長堪稱神人吶!”
“是啊,簡直就是藥神在世!”
“我等手段與之相比,簡直就是相形見絀!”
……
半炷香後,蜀皇口鼻之內不再有黑血冒出,蕭天闕緩緩將蜀皇放在牀榻上。
“蕭兄,我父王身上的毒都解了?”孟昶迫不及待的問道。
“陛下中毒時日太久,已毒如骨髓。不過無需擔心,陛下體內大部分毒已經被我排出,如今只需悉心調養,用不了多久陛下身上的毒便會盡數消散了。”
蕭天闕緩緩道。
還未等孟昶繼續開口,蕭天闕便繼續道:
“調養之事交由太醫署就行了。”
聞言,太醫署衆太醫面面相覷,一副爲難的模樣。
“這……!”
先前太醫署耗費時日,皆無法查出病因,如今雖知曉是人爲,卻不清楚究竟是何種毒,自不敢貿然答應爲蜀皇調養。
“怎麼,有問題?”
面對蕭天闕的質問,衆太醫默不作聲。
他微微一笑,“孫太醫身爲藥聖傳人,此毒應該曉得。”
孫五一時無言,上前查看痰盂之內的黑血。
只見痰盂中的黑血不時冒出血泡,更是散發出一股濃重的腐臭味。
他頓時打了一個寒顫,眼神驚恐。
“這……這是百屍毒!”
蕭天闕笑而不語。
主要是這毒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毒。
想來孫五乃是藥聖傳人,這毒他應該知道。
幸好他賭對了,不然就尷尬了。
“孫太醫既然清楚,想必也懂得調理之法。”
孫五點了點頭。
有些後怕的說道:“百屍毒乃是採百具陰屍所煉,毒辣無比,中毒之人會五感盡失,心臟腐敗,最後心脈斷絕而死,究竟是什麼人會將這毒下到陛下身上?”
同時他也清楚了蜀皇頭頂銀針的功效。
以銀針鎖穴,掩蓋中毒的現象,擾亂太醫的診斷結果。
與此同時,蕭天闕同皇后季苓告誡道:
“皇后娘娘,贖貧道直言,此番陛下算是有驚無險,不過若是下毒之人沒能查出,日後恐怕……”
季苓語氣平緩,眼神當中卻是殺意迭起。
“道長放心,本宮定會將下毒之人查出,繩之以法!”
孟凡注意到了蕭天闕臉上表情微末的變化,疑聲道:
“師兄,你是不是有線索了?”
孟昶等人目光齊聚在他身上。
季苓擡手將在場的太醫侍從盡數轟走。
“還請道長直言,無需顧忌。”
“道長哥哥,你知道是誰害父皇?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孟雪捏緊拳頭,氣鼓鼓的說道。
蕭天闕發揮自己的偵探天賦。
“首先陛下居深宮,衣食住行皆有常人負責,常人莫說接觸陛下,恐怕連入宮都是難事,如此說來,下毒之人定是陛下身邊親近之人!”
季苓點點頭:“陛下的衣食住行皆是本宮差人負責,這方面應當沒問題。如此說來,下毒之人應是日常與陛下接觸時,趁陛下不注意下的毒。”
“皇后娘娘,貧道有一問,不知當不當問?”
“道長請講。”
蕭天闕:“不知方纔的婦人同那端湯藥的是何人?”
季苓苦笑道:“道長說的是潘妃啊,她是陛下最爲寵幸的妃子,那孩子是她與陛下的子嗣,名爲孟凜。”
季苓突然一驚,“莫非道長懷疑她?”
蕭天闕並未直言,而是緩緩道:“越是親近之人越容易下手。自陛下病倒,平日裡潘妃可曾來過?”
季苓搖了搖頭:“陛下病倒,未防止宮中動盪,本宮特意下詔,若無本宮准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那爲何今晚陛下毒發,她卻來了且是攜子前來……”蕭天闕緩緩道。
經蕭天闕一點播,季苓等人心中愈發覺得潘妃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