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踏上染血的臺階一路向前。
“有風!”
衆人驚喜無比。
有風就意味着有出口。
“等等,這風有些古怪……”
所有人停下身來,仔細感受。
赫然發現這風並非單向,從他們面前吹過,不久又從身後吹來……
“這風,好像呼吸……”
此言一出,所有人頭皮發麻,心中感到無比悚然。
所有人此刻都萌生了退意,不過卻依舊心存僥倖。
若是前方真有出口……
就在衆人猶豫不決之際。
“那……有東西動了……”有人指着臺階深處的黑暗之地,顫聲道。
衆人轉身望向那人所指方向的剎那,兩輪血月亮起,在那淡淡的血光映照下,看到一道黑乎乎的身影,此刻正對着他們。
那是什麼血月,分明就是一雙血色的眸子!
在這漆黑的洞穴中嚇人無比。
蕭天闕能夠肯定,就是這東西令這名男子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跑……快跑!”
衆人反應過來之時,已經來不及了。
“吼!”
震耳欲聾的獸吼在黑暗之中迴盪,整個洞窟都在晃動,落石砸落,臺階崩塌……
頃刻之間就有十數人被落石砸死。
“錚錚……”
鎖鏈拖動的身影響起。
中年男子突然擡頭的剎那,看到那兩雙血色的眸子出現在他上方,正注視着他。
血霧縈繞,根本看不清這血眸主人的樣貌。
“吼……”
一聲低吼,一陣恐怖的吸力爆發而出,那血霧之中也露出了一張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
尚未身死的衆人被血風捲入那張大口中,頃刻之間,只剩被嚇破膽的稚童一人。
“嗯?”
蕭天闕疑惑。
這怪物莫不是良心發現,不忍殺死幼童?
自然,這是不可能的。
早就被嚇壞的孩子就這樣坐在石階上,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血霧之中一枚血珠飛出,徑直鑽入孩子的腦子。
至此,男子再無其他記憶。
“那血珠的用意何在?莫非是那枚血珠控制流他的行爲?”
蕭天闕猜測。
心念一動,開始仔細探查男子的大腦。
在男子的大腦中央,果真有着一顆血色的珠子。
此時,男子的腦髓,血管已經將血珠包裹住了。
蕭天闕正準備將血珠從男子的腦子剝離出來,徐雅焦急的聲音突然響起。
“道長,等等!”
“咋啦?”
徐雅柳眉皺起,面色凝重,“我突然想起族中記載的一段秘幸。”
“哦?說說看。”
對他記憶中的妖獸蕭天闕同樣好奇。
“傳言魔界的血煞沼澤中曾孕育出一柄魔兵,名爲血煞魔鐮!”
“血煞魔鐮?”
“不錯,據說這血煞魔鐮乃是血煞沼澤之中積蓄數萬年的血煞之氣凝聚而成,出世之後在魔界引起一陣騷亂,魔界強者無不想將它降服,收爲己用。
然,這魔鐮最後竟逃出了魔界,落入人間。
魔鐮能夠操縱人心,凡被它控制的人,腦子便會有一枚血珠,它控制世人殺戮,藉此吸收血煞之氣壯大自己,一時在人間掀起陣陣腥風血雨,最後被一名得道高僧封印,至此銷聲匿跡。”
“那如何擺脫它的控制?”蕭天闕問。
徐雅搖了搖頭,“血珠入腦,縱使是大羅神仙也不可能剝離出來,凡被它控制之人,要想解脫,唯有一死!”
“如此說來,他豈不是沒救了。”
蕭天闕看了眼倒在污泥中一動不動的男子。
有些不忍就這般將他殺死。
畢竟他也是個可憐之人。
“道長無需憐憫,血煞魔鐮吞噬衆人勉強凝聚出血珠,將它種在他的腦子,是將他當做逃脫的希望。一旦血煞魔鐮覺得血珠的力量積蓄夠了,便會將他召回,取出血珠,恢復力量,再度現世,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場血雨腥風。”徐雅徐徐道。
血煞魔鐮將他作爲最後的希望,斷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如今最後將血珠摧毀,以免有後顧之憂。
“咔嚓。”
就在此時。
倒在污泥中的男子突然站了起來。
他渾身骨頭咔嚓作響,肌體暴漲,如同虯龍附體般,指甲瘋長,鋒利無比,如同鐮刀。
“吼……!”
男子發出一聲暴吼,彈射起步,朝着蕭天闕飛撲而去。
“撕拉……”
利爪不斷抓撓,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如同在抓撓堅不可摧的巨石般。
艮字,不動如山爲蕭天闕提供了極其恐怖的防禦力。
“震字:雷鏈鎖天。”
雷霆鎖鏈自四面八方襲來,縱使男子動作敏捷,也無法躲避。
雷鏈貫穿他的四肢百骸,將他禁錮在半空中。
男子腦子的血珠察覺到了男子的處境,爆發出璀璨的血光。
附着在它上方的血管、腦髓脫落。
男子口鼻溢血,痛苦的嘶吼着。
血珠離體,男子也沒了生機。
“道長,別讓這血珠跑了,它若是跑了便會另尋宿主,控制別人!”徐雅提醒道。
蕭天闕點了點頭。
以指爲劍,凌虛劃下。
“斬!”
冷冽的劍光一閃而過。
血珠瞬間變成兩半。
隨着“轟!”的一聲巨響,血珠炸裂,化做齏粉。
……
青銅大門後,昏暗的地下。
一雙血色的眸子亮起。
這雙血色的眸子之中充滿滔滔殺意。
“誰?!是誰毀了本座的血珠!”怒吼聲在昏黑的洞中迴盪。
……
蕭天闕一掌將山洞轟塌,領着徐雅便返回魚鳧城去了。
大殿內。
焦急等待的衆人看到夜空中出現的身影,這才鬆了一口氣。
“大師兄,你總算回來了。”
林薏依眼中滿是憂色,看到蕭天闕安然無恙這才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蘇小蠻則是一路小跑着衝到蕭天闕的懷中。
孟凡拽過徐雅,一臉埋怨,最後一笑,“你,你沒事就好。”。
“大師兄,傷我的那東西究竟是什麼怪物?”孟凡一臉好奇的問。
“被我一劍斬了,沒看清。”蕭天闕攤了攤手,隨口說道。
他又看向徐雅,徐雅笑着附和道:“確實如此。”
孟凡一時語塞。
又被他裝到了。
此時季苓一臉難爲情的走到蕭天闕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皇后娘娘,您這是作甚?”蕭天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