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吶三更,睡呀麼睡不着啊,摸頭摸腳最輕鬆,裡格隆冬嗆咚嗆……”
就在皇甫默一邊對莫輕舞上下其手大佔便宜,一邊哼出前世歷練無意中聽到的小曲兒《十八M》的時候,離莫輕舞閨房不遠的黑魔山議事大廳當中,魔尊大人一身冕服端坐在高臺首座之上,看着下面魔族高層下拜唱喏高呼道:
“願魔尊大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對於這種恭維的言語,魔尊委實不喜,只是這樣的參拜口號也不不知道從自己那一輩的先祖流傳下來,就成爲了魔族的約定俗成,不過魔尊清楚,朝着自己參拜的那些人當中,將近三分之一都恨不得自己永遠不要回來,甚至死在外面會更好,只是魔尊悄無聲息突然的迴歸,並且第一時間通知他們在這議事大廳見面,確實讓不少人心中一驚。
“諸位,都起來落座吧。”
隨着魔尊一聲吩咐,這些人先是高呼一聲‘謝魔尊。’然後便紛紛坐在議事大廳兩旁的座位上,擡頭看了一眼坐在右手第一位的那個老者,魔尊咳嗽了一聲道:“朱天飛,本尊這段不在的時間,魔族內部是否有什麼大事兒發生?”
這個被稱之爲朱天飛的主兒故作沉思了一下這纔開口道:“啓稟魔尊大人,魔尊這段時間一切安好,並沒有什麼大事兒發生?”
“哦,是麼?那我怎麼聽說朱天飛你和樑啓成差點明刀明槍大戰了一場?”
聽到魔尊不留絲毫情面上來就興師問罪,朱天飛沒有絲毫慌亂道:“魔尊大人,我和樑啓成樑長老只是發生了一些誤會,如今誤會都已經解決了,魔尊大人您也不必要興師問罪了吧。”
“哦,誤會都解決了?難倒你把樑啓成樑長老打成重傷就是你解決的方法麼?”說到這裡,魔尊大人語氣一緩又道:“朱長老,別怪本尊沒有提醒你,按照魔族律例,內族爭鬥那可是要入黑魔窟的。”
倘若皇甫默在這裡,肯定會忍不住詢問這‘黑魔窟’究竟是什麼地方,要知道之前那個叫做樑半傑的傢伙,在聽到黑魔窟這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立即閃爍出一絲恐懼之色,而今,這種恐懼之色同樣也出現在朱天飛的身上,很顯然這‘黑魔窟’的恐懼已經深入魔族人心。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朱天飛拿起手旁的茶杯喝了口茶水掩飾了一下道:“魔尊大人,您無需拿黑魔窟來嚇唬老夫,畢竟,魔尊大人您出門在外那麼久,也未必瞭解我和樑長老之間所發生的誤會起因。”
“哦,那本尊就要聽聽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和樑長老發生這種誤會?”
面對魔尊的窮追不捨,朱天飛緩緩地站起來道:“魔族大人,說起來其實也很簡單,按照魔族歷代的規矩,您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已經到了五十年的年限,按理說,魔尊大人您這五十年裡的確讓我們魔族中人有了不少的改善,但是有一點魔尊大人您或許忘記了,風雪大陸纔是我們最終的目標,或許是魔尊大人您習慣了這種安逸生活,已經把這一點給忘記了吧。”
“當然了,這一點魔尊大人或許是爲我們魔族中人着想,但是魔尊大人您就不覺得要是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我們魔族中人的血性就會被磨平了麼?還有,之前我聽到有消息傳來,說魔尊大人和風雪大陸上的人類居然放下身段刻意交好,甚至不惜動用魔族的力量來滿足某些人類的,試問,我們魔族一脈什麼時候變得真麼不值錢了,居然甘願供人類驅使?”
聽到朱天飛一連串的發問,魔尊倒也不怒,而是沉吟了一下道:“怎麼,莫非就是因爲本尊的行爲方式讓朱長老和樑長老產生誤會了麼?”
“這是當然,樑長老覺得魔尊大人您這樣做無可厚非,但是我朱某人卻沒有這樣的覺悟,在討論魔尊大人您這樣的行爲究竟有什麼目的之事,樑長老居然一怒之下指着老夫的鼻子破口大罵,試問,樑長老一巴掌都扇在了老夫的左臉上,難不成還得讓老夫乖乖的把有臉給湊過去?”
聽着朱長老據理力爭,魔尊沒有絲毫意外道:“朱長老,那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魔尊大人,請恕老夫不敬,我覺得魔尊大人現在已經不適合坐在這個位置上了,或許應該換一個可以讓魔族繼續壯大,能夠完成魔族一脈歷代先祖遺願的人坐在那裡才行。”
說到這裡,朱天飛向前邁了一步又道:“而且,這樣的想法並非只是老夫一人,想必在座的諸位有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想法。”
這時候,魔尊也站了起來,環視了一週之後道:“既然朱長老都這麼說了,那麼不妨站出來讓本尊瞧瞧,究竟有誰覺得本尊已經不適合坐在這個位置上了。”
魔尊此言一出,立即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站了起來,而剩下有幾個還有些猶豫的主兒,在碰上朱天飛的目光之後,也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待到最後,端坐在座位上的魔族高層已經不夠半數。
“魔尊大人,您現在也都看清楚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朱天飛忍不住露出一絲洋洋得意的神情,倒是坐在魔尊左邊首位的一個老者冷不丁一拍桌子道:“朱天飛,難倒你真的以爲你這隻豬能夠飛到天上去麼?或者下一步你就要告訴我們大傢伙,適合坐在魔尊大人座下位置上的人,應該是你纔對吧。”
“怎麼,難倒我就不能做那個位置麼?”朱天飛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野心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一指跟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的魔族高層又道:“張廣泰,我的張大長老,試問一下,這些年我朱某人難倒爲魔族一脈做出的貢獻還不夠麼?又或者說張長老自己也想坐在那個位置上?”
“放你孃的狗屁。”張廣泰的性子確實有些火爆,聽到朱天飛這麼一撩撥就立即罵了起來,就見他用手指着朱天飛的鼻子道:“朱天飛,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難倒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是狼子野心麼?或許你已經忘了,當初你坐在這長老的位置上,究竟是誰替你據理力爭力排衆議才讓你坐穩的?莫非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居然想要做出這等過河拆橋的事情?”
朱天飛面對張廣泰的指責,面露不悅道:“張長老,我敬您是老夫的長輩,剛纔辱罵老夫的話我就當做沒聽到,不過您要是在我面前在這樣倚老賣老的話,嘿嘿,別怪我朱某人不客氣。”
“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對我不客氣。”說着,張廣泰捋起袖子就要在這裡和朱天飛大戰一場,見狀,魔尊咳嗽了一聲道:
“怎麼,兩位莫非把我給忘了,聽好了,就算是你們要重新換人坐在這個位置上,在沒有結果之前,本尊依舊還是魔族的領頭人。”
魔尊此言一出,張廣泰雖然無奈但只能氣沖沖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朱天飛很是不屑的看了張廣泰這樣只知道打打殺殺沒有腦子的主兒,不過當他看到魔尊自始自終沒有絲毫慌亂的神情之後,朱天飛的心裡也不由得‘咯噔’一聲,誠如魔尊剛纔所說的那樣,眼下魔尊還坐在那個位置上,倘若他在這樣步步緊逼大不敬的話,魔尊完全有理由借題發揮打擊報復自己一下。
想至此,朱天飛深吸一口氣又道:“魔尊大人,這是老夫的提議,而且這個提議已經得到了長老會半數的同意,所以,還請魔尊按照魔族的律例,三天之後還在這個議事大廳裡重新選出魔族的掌門人,畢竟,這魔族一脈是我們大家的,不是您魔尊一個人的。”
說罷,朱天飛哈哈大笑一聲,轉身離開了這裡,而那些跟他早已穿一條褲子的主兒也緊隨其後離開了這裡,待到這些人全部離開之後,張廣泰再也壓不住火道:“魔尊大人,難倒您就眼睜睜看着朱天飛在這裡放肆麼?而且根據我們剛纔看到的情況,三天之後的重新選舉恐怕魔尊大人的勝算不足三成。”
聽着張廣泰道出自己的擔憂,魔尊故意賣了一個關子道:“張長老,您就消消火吧,雖然我暫時不能夠告訴你爲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朱天飛如何蹦躂,他都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試問,要是三天之後他根本就無法出現,您說擁簇他的那些人還能如何?”
“怎麼?莫非魔尊您要對他……”
感受到魔尊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張廣泰最後那‘動手’二字終究沒能說出來,畢竟魔尊大人之前也提到過,魔族一脈最忌諱的就是族內操戈,發生內鬥,倒是魔尊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道:“張長老,您就放心吧,魔族的忌諱我也明白,所以,我是不會做出你想象中的那些傻事兒的……”
第三百四十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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