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急匆匆的跟着家丁一路往葉府趕去,還沒進府裡呢就感覺不對勁,雖說已經到了下半夜賓客也都走光了,安靜一些也不奇怪,可是此時的這種靜中卻帶着恐懼帶着對未知的不安。
“怎麼這麼靜啊?”溪太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本來還走在前面的他往後退了幾步,連他也感覺出了不對勁。
“我家老爺在前廳等着幾位了,請跟我來”家丁回頭對他們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領着他們,沿着用雞蛋大小的鵝卵石鋪成的石子路往前廳走。
這一路也沒有看到什麼家丁奴僕,這麼大的家業不可能連個守衛的也沒有,溪太害怕的一隻手緊緊抓住長耐的胳膊,長耐沒有他力氣大往外拽了幾次也沒拽出來,只能任由他抓着。還沒進大廳就看到兩個金光閃閃的大金柱子突兀的立在前廳兩邊,和這前廳硃紅色的牆瓦很是不協調,長耐最瞧不起的就是不懂風雅只知顯富之人,他現在覺得這葉老爺就是實實足足的暴發戶,只是有幾個臭錢而已,他都有點後悔跟着來了。
剛到大廳門口就看到一屋子的人,正中間的太師椅上坐着還穿着喜袍的葉老爺,他的臉色慍怒中夾雜着驚恐,身邊圍了好多家丁護院,葉老爺兩邊分別坐着四個少婦,個個都年輕貌美,其中一個也穿着大紅色的喜服,看來應該是新過門的四夫人了,只是本應該嬌羞的她現在卻是一臉惶恐目光呆滯,整個身子想篩子一樣抖得厲害要不是旁邊的一位老媽子扶着怕早就摔到了,顯然,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葉老爺一看連遲他們到了,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由家丁扶着走到他們跟前,其餘的四個夫人看到自己老爺起來了也跟着站了起來,幾乎把連遲他們圍了起來。
“葉老爺,深夜叫我們前來,不知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連遲對着葉之寒拱了拱手半帶疑惑的問道,其實他心裡已有了七分確信,這葉老爺讓他們來應該跟葉晴婷有關的。果不其然,那葉老爺對身邊的下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退下,然後湊到連遲身邊小聲的說:“老夫,今晚見到了那個不肖女兒,你們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爲何我跟夫人都親眼看到了她?”一想到剛纔看到的景象,連見慣了風浪的葉之寒也不由的頭皮發麻,送走賓客後,他就去了洞房,要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呢,何況今天娶的這位四夫人閨名孫蕊,那可是出了名的嬌俏可人是鎮上數一數二的美女,不過能娶到她也多虧了她有個愛賭錢的爹,她爹因爲賭輸了欠了賭坊一大筆銀子,而這賭坊正是這葉之寒開的,這葉之寒頭腦靈活不止這鎮上,其它的地方都有他的產業,說他富甲一方一點都不爲過,那四夫人的爹拿不出錢來還債,只得賣了女兒,把自己如花似玉正值豆蔻年華的女兒就這麼硬嫁給了足可以當她爹的老頭子。
“她是不是變成鬼了?你們有辦法能把她除了是不是,只要你們除了她多少銀子我都給。”這葉之寒沒有了剛纔的淡定抓住連遲胳膊的手都在顫抖,不知是因爲害怕還是憤怒。不管怎麼說這葉晴婷也是他的女兒,虎毒還不食子呢,雖說現在這葉晴婷變成了鬼,但是作爲一位父親也沒有聽說過要請人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除掉的,這樣的父親真是,連遲幾個不由爲這葉晴婷感到可悲。
連遲不動聲色的用力把葉老爺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推開,回答道:“葉老爺還是仔細講一下,您是什麼時候看到您女兒的,她又是在哪裡出現的,不如您帶我們去看看”
“好,好,趙富,前面帶路,帶幾位少俠去四夫人的房間。”說話間一位一直站在葉老爺旁邊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走在前邊領着衆人一路朝西邊走去,連遲他們三個那時一直都和賓客在前院,再說來往的賓客不經過允許也是不能到主人家的後院的,後院多爲女眷實爲不便。這前院跟後院真的是大相徑庭,要不是看到這後院還真不知道原來葉老爺竟還是一個趨於風雅之人,一路蜿蜒的香徑小路,道路兩邊的樹木枝繁葉茂枝枝相接,前廳連接後院的橋邊還有一個大花園,裡面栽種了許多奇花異草,有很多連飽讀詩書的長耐都沒見過,一陣微風吹過,芳香四溢,令人陶醉其中,橋下溪水潺潺皎潔的月光照在上面,更讓人神往。
“這就是我家四太太的房間了”管家趙福指着面前的房間說道,說完就轉身站回到葉老爺的身邊,這是害怕開門進去啊。
連遲直接推開了房門,福小寶他們也跟着走了進去,葉老爺還站在門口只是拿眼睛往裡邊瞧卻沒有要進去的意思,那些姨太太們也跟他一樣圍在外面。
房間裡龍鳳燭還在燃着,燭光搖曳,窗戶上貼着火紅的喜字,窗幔也都是大紅色,很是喜慶新鮮,只是這桌子上灑落的酒漬還有這地上摔碎的酒杯破壞了氛圍,顯然這應該是葉老爺和新夫人在喝交杯酒的時候葉晴婷出現了,兩人因爲驚恐所以落荒而逃才摔碎了酒杯。
一旁的福小寶隱隱覺得,周圍有一絲很淡很弱的力量,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是什麼妖邪之力,這不像是葉晴婷留下來的,難道還有別的什麼來過這兒?
“葉老爺,麻煩您進來敘述下當時的情形。”連遲轉過身去對站在門外不敢進來的葉之寒說道。
這不得已葉之寒由趙福攙着顫顫巍巍的進了房間,然後他指着桌邊的喜帕回憶道:“當時我記得我進屋後,就看到小蕊蓋着喜帕坐在牀邊,我就上前拉着她到桌邊然後倒了兩杯酒,遞給她一杯,順勢就把喜帕摘了下來,可是我定睛一看的時候卻發現這哪兒是什麼小蕊而是已經和我斷絕父女關係的孽障,然後這孽障就從小蕊的身體裡走了出來,浮在半空,我就跑了出來。”
“那敢問小蕊姑娘,還記不記得之前的事情?”蕭遠看了看依舊躲在老媽子懷裡,顯得異常羸弱的四太太問道,看的出她不僅害怕還對這葉老爺有些牴觸,想也知道,自己這如花似玉的黃花姑娘嫁給一個糟老頭子,讓誰能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