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大概是看見我們三人都坐在陰陽獸的背後,所以心裡有點不服,不停地在我們身邊繞着圈子。
陰陽獸仰首看着小乖,也發出了幾聲“昂昂”的狂叫。
於是,一場飛行速度競賽由此展開,陰陽獸龍首仰嘯,四蹄狂奔,身邊的紅雲紅光怒盛,如風捲殘雲似的向前疾馳,我頓時只覺周圍的氣流急速的飛轉,瞬息之間,已像一瀉千里。
小乖也不甘示弱,兩扇垂天巨翼一張一收之間,如大鵬掠過藍天,在後面緊追不捨。
我們三人都會心地一笑,迎面而來的風將我們的衣袂髮梢吹的響聲獵獵,看到它們這一幅你追我趕的模樣,我們都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過不多久,玉龍峰已經悄然在望。
雲海繚繞的玉龍峰像一柄利劍插在白茫茫的大海里,“天心道觀”就像一隻爬在這把巨大的劍峰頂尖上的一隻紅色小蟲子,隨時都有可能在天風的吹拂下搖搖欲墜。
青松的瘦小身軀是在我們離玉龍峰還有數十里的時候才慢慢的顯露出來的,初時只如一點小小的黑斑,近了才越來越像一隻慢慢變大的人影,當我和聶雲蘿完全把他認出來時,陰陽獸的四蹄已經驀地把最後的距離縮短爲零。
好快的速度,果然不愧爲陰陽兩界中最神的神獸,我忍不住伸手在它長長的鬃毛上撫mo不已。
我們三人剛下了地,青松張着驚詫得忘了合攏的嘴迎了上來,看着眼前兩隻巨大無比的巨鷹神獸,激動得連話也說不連慣:
“師、師姐,方、方大、大哥,這、這是傳說中的陰陰陽獸嗎?你們、你們是怎、怎麼。。。。。。。”
怎麼什麼,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大概是嘴巴忘了合攏的原因。
“怎麼騎它回來的,對吧?”我笑着摸了摸青松的頭頂道,“告訴你吧,是它自願馱我們回來的。”
“沒有用控獸術?”青松疑惑地問道。
“傻孩子,陰陽獸是能往來陰陽兩界之間的神獸,我那點控獸術能控制得了它嗎?”
“那它是怎麼聽你的話的?”青松還是疑惑不解。
“這個以後再告訴你,話說起來太長了,有時間再對你說。”我拍了拍他的肩說。
“我可以摸摸它嗎?”
“當然可以了,只要你用心對它好,它就會讓你接近它的,對了,這位是史香雪姐姐,你叫她小雪姐就可以了。”聶雲蘿也摸看來摸他的頭接口道。
青松走近陰陽獸的身邊,頭也不回地向史香雪叫了聲“小雪姐”,一邊像碰到了久違的寶貝似的小心翼翼的用手撫mo着陰陽獸身上的鬃毛,顯然,那些棕毛比他眼前的另一位漂亮的姐姐要有趣得多。
“你師父呢?”我看着他癡迷的臉,忍不住笑問他道。
青松卻癡癡地問道:“我能騎它嗎?”
我笑着在他的頭上敲了一敲道:“那就要看它願不願意了?”
我看了看“天心觀”門前的兩根石筍,沒有發現“天人師”的影蹤,忍不住問青松道:“青松,你師父呢?”
青松轉頭愕了愕道“師父?他不在上面嗎?”
但他很快就作聲不得,因爲石筍上端並沒有“天人師”的影蹤。
“剛纔師父還在上面的,他這是到哪裡去了。”青松疑惑不解地走近石筍跟前,圍繞着那跟巨大的石筍繞了一圈,但最終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會不會回觀中了?”史香雪指了指“天心觀”的大門說道。
“這不可能啊!我師父有十年的時間沒有回觀中了,他在上面打禪已經十年了,這十年裡,他從未離開上面的雲座。”青松愕然說道。
史香雪吃驚地說道:“什麼?你是說十年沒有離開上面,他不吃飯睡覺嗎?”
青松有點不屑地說道:“這有什麼,我師父早就不吃飯睡覺了,不信你到上面看看,他打坐的雲座,至少已經有三寸深的痕跡了。”
話雖這樣說,但他還是忍不住往“天心觀”內跑去,一邊大聲叫着“師父!”
史香雪向我低聲說道:“公子,他師父真的能在上面坐十年,不吃不睡嗎?”
我笑了笑說道:“他師父‘天人師’前輩的修爲早就達到了‘吸風飲露、寒暑不侵’的地步,不說十年,如果他閉關坐禪,一百年不吃不喝也可以。”
史香雪驚奇地道:“一百年不吃不喝?那還是人嗎?”
一直不吭聲的聶雲蘿,這會兒卻轉頭笑道:“我師叔已經達到了‘人神’境界,說他不是人也可以,他早就不入五行、不墮苦海,與天地冥合,和萬物具化。”
史香雪吐了吐舌頭道:“照姐姐這樣說,那小雪真是孤陋寡聞了。”
我半開玩笑道:“你不是孤陋寡聞,是沒福氣見到活神仙了。”
史香雪詫異道:“天人師前輩真的不在這兒了嗎?”
聶雲蘿點了點頭嘆息道:“恐怕是真的了,你們來看看這裡。”說着,她的玉指指向石筍側面。
我和史香雪連忙上前去看,只見那巨大的石筍左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數行字跡:
老夫到海外訪仙友去了,近日不會回山,青松如想下山,可隨爾等一起。無影血魔還在玉龍峰下伏着爾等,如果怕死,爾等可留在此山中不出!!!
後面那兩句話充滿了嘲諷,但語氣確和天人師的孤傲不羈毫無二致。
我暗吃了一驚,問聶雲蘿道:“‘無影血魔’還在山下嗎?”
聶雲蘿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剛纔已經仔細的有‘心目’窺探過山下了,確有‘無影血魔’留下的蛛絲馬跡。”
我沉吟道:“那怎麼辦?你師叔不在這裡了,無影血魔會不會上山來尋釁?”
聶雲蘿搖了搖頭道:“我師叔已經在山下劃了一道‘戒魔令’,無影領教過了我師叔的手段,他沒有擔子上來的,但到了山下就很難說了。”